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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节

      她在乎,怎么回事呢,越来越在乎,见了鬼了,没想过自己,可越来越在乎他的境地,越来越在乎与他相关的所有细枝末节。
    不怕跌入万丈深渊,只是,她怕深渊有他。
    苏倾轻叹:“让我好好想想吧。”
    天北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年迈苍老的妇人立马上前:“护士,我女儿怎么样?”
    老妇人穿着洗得发黄的棉衣,脸颊有冻伤的红肿,耳鬓的头发斑白。
    护士拿下口罩,很年轻:“产妇大出血。”
    老妇人一听,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脚。
    护士不再耽误:“谁是孩子的父亲?”
    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西装革履,满脸憔悴:“我是。”
    “情况很不好,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护士没有继续往下说,征询,“大人和小孩,优先哪一个?”
    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没有立即作声,他身后,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孩子!保孩子!”
    “不行,医生,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老妇人眼泪直掉,近乎崩溃。
    婆婆和亲妈,总归是有区别。
    护士不敢耽搁,直接看向男人,等他回答。
    他张张嘴,一字一顿:“孩、子。”
    话落后,医院走廊里,只剩老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与怒骂声。
    “王明,你这个畜生!”
    “我女儿要是有事,我就是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老婆子够了没?也不看看你女儿那个穷酸样……”
    这个产妇,肖逸听说过,说是王氏建筑的少夫人,五年前轰轰烈烈地嫁进了豪门,五年后,凄凄惨惨地收场。
    肖逸有感而发,边走边随口问道:“时医生,要是你——”
    他一抬头,看见了时瑾的神情,话头止住,浑身一个激灵,被一个眼神冻得遍体生寒,保大保小四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
    时瑾神色漠然,声音冷而冽:“没有这种可能。”
    哦,时医生是丁克。
    肖逸想起来,以前听住院部的护士八卦说,第一个死在时医生手术刀下的病人,就是个产妇。
    九点,品牌晚会结束,姜九笙出来,便看见了泊在路边的沃尔沃,她走快了些。
    车门开,时瑾走下来。
    姜九笙上前:“你怎么来了?”
    时瑾看了看她裸露的肩,皱着眉把外套给她披上:“医院刚好结束了,来接你。”目光掠过,看向莫冰,“莫小姐,慢走。”
    “……”
    赶人赶得真快。
    莫小姐突然问:“时医生会游泳吗?”
    “会。”
    她又问:“哪种姿势都会?”
    时瑾颔首。
    “那你教笙笙吧,我就不给她请教练了。”莫冰看着姜九笙,提醒她,“笙笙,你的新剧里有一段游泳的戏,趁开拍前,你抽个时间学一下。”
    说完,她功成身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上了车,时瑾俯身给姜九笙系安全带。
    “你不会游泳?”他随口问。
    “会。”姜九笙解释,“学了一次,不过,我只会狗刨。”她和谢荡、宇文一起学的,不知道是不是教练的问题,她和谢荡都只学会了狗刨。
    时瑾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了:“……”
    见他很惊讶,姜九笙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宇文的妹妹在国家游泳队,前几天刚拿了世锦赛的游泳冠军,不过宇文照样没学会憋气,可我学会了狗刨。”
    她只想说明一件事,她短时间学会了狗刨,也是很值得鼓励的。
    时瑾低低地笑出了声:“不用灰心,我会教你所有姿势。”
    “……”
    这话,听起来,很窘。
    到家已经很晚了,姜九笙昏昏欲睡,鞋子蹬掉了,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不愿意动,礼服的裙摆铺了一地黑纱。
    时瑾蹲在沙发旁,揉了揉她被高跟鞋挤出了微红的脚踝:“困了?”
    她懒洋洋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