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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节

      听司琴这样一说,他们也怀疑,云海山庄是有内鬼了。
    “记住我说的话,以静制动,以不变而应万变。”司琴望着花缘君,神情无比严肃叮嘱他,希望他能冷静一下,这一回,可是谁都输不起的。
    花缘君总觉得司琴是有什么瞒着他,再回想王爷说的司琴的身世,所以……司琴是要独自一个人,对付那一万多人吗?
    “你们赶紧回房收拾东西,你看好他,这时候都冷静点别添乱,有些事,我比你更能做得好。”司琴把花缘君推给了水沧海,之后,便往房间里的罗汉床上一座,瞪花缘君一眼,示意他们赶紧走人。
    水沧海心里挺佩服这位姑娘的,他伸手拉了花缘君一把,花缘君倒也没挣扎,他打开门,他们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院子里还有没睡的丫环婆子,她们准备好了热水,是要等伺候这位司琴姑娘沐浴的。
    司琴在花缘君和水沧海离开后,便唤了人进来,让她们兑好水,水温刚刚好,她洗了个热水澡,心里依然很不舒服。
    丫环婆子一直在外伺候着,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司琴便唤了她们进去,她们把浴桶抬走,又收拾来一下房间,擦干净地板,换上新的波斯地毯,也就低头恭敬的退下去了。
    司琴吹灯躺下,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那些绝望到只能用死解脱的眼神,一个个倒下的人,皆是被她亲手所杀。
    她不是没有一次杀过这么多的人,可这却是她平生第一次对无辜者下手。
    可她当时真的无力带他们走,西陵射不会放过这些妇人,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她带走供给他们泄欲的女人。
    她救不了她们,只能让她们死的干净一些,不必遭受侮辱与折磨。
    可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杀害了无辜的她们,一百多条性命,皆是死于她手,她忽然觉得自己双手沾满血腥,怎么洗都洗不尽这一百多条无辜之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罪恶了。
    她在三更鼓响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在梦里,她却做了一场又一场噩梦。
    梦里有她杀那一百多名女子的画面,也有她父亲失望透顶的望着她的样子,她抱紧怀里的被子,在黑夜中一身冷汗的压抑哭泣。
    这样的她,让父亲失望了对吗?
    这样的她,这么的坏,一定会被人厌恶的,对吗?
    可她真的别无选择,她……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救她们啊!
    咚!
    窗外传来一声响,打断了司琴哭泣,她猛然坐起身,迅速下床,拿着床头立着的剑便追出去了。
    司琴的轻功是一绝,连西陵流清都不忍心损伤她这样的武学奇才,足以可见她的轻功速度已是达到多快了。
    可就算是她速度已经这样快了,追出来后,跟了没多远,哪个黑影就不见了。
    花缘君他们四个是保护司琴的,自然也是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在后罩房里的他们,听到屋顶被人踏碎的瓦片声,也就迅速起身,拿着剑追出来了。
    他们追上来,便看到司琴一人提剑在黑夜的荷花池边,而之前那个黑影,却不知去何方了。
    司琴望着水中月,心里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内鬼呢?
    而这个内鬼又是谁的人?是西陵业的人?还是西陵滟的人?
    亦或是,还有一方在暗中观察,等西陵业与西陵滟斗得两败俱伤了,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水沧海之前还以为是司琴杞人忧天了,云海山庄怎么可能有个隐藏很深的内鬼?顶多就是有一两个小细作罢了。
    可今夜这事告诉他,司琴的感觉是对的,云海山庄真的藏着一个高手。
    司琴站了一会儿,也就回去睡了。
    这个人藏的如此之深,又岂会这样轻易被他们抓住?
    只不过,花缘君有一点想不明白,对方藏的如此之深,便是不想被人发现他,那今夜又做什么去惊扰司琴?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此人的古怪矛盾做法。
    在他们离开后,荷花池水里钻出一个人,被荷叶盖在夏天,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他的模样,连他是男是女也瞧不清楚。
    他划水游到岸边,趁着月黑风高,上岸离开了此地。
    司琴追的太紧,他根本就找不到逃走的机会,好在如今七八月天气,荷叶还没凋零多少,他藏在水里,才躲过此劫。
    果然,这个被西陵业十分看重的小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
    翌日
    花缘君和水沧海带着两个包袱,由云泓派的人,带着他们顺利的离开云海山庄,下山去办事了。
    西陵射回来时,花缘君他们已经早走了。
    云泓来找西陵射,把昨夜司琴在她书房里做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还笑叹一声气:“这位司琴姑娘,可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子了。”
    要说她心地善良,她杀的人,恐怕比他还多,昨夜更是眼睛都不眨的杀了一百多名妇人。
    要说她冷血无情吧!昨夜她又写下那么多的名单,一大早就派人去办这些事了。
    所以啊,他真搞不懂,司琴到底是善良,还是冷血了。
    西陵射对司琴是有点了解的,司琴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一直坚守着心底那一条界线,绝对不会跨越那条界线。
    而她的这条界线,便是绝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以及无辜之人。
    昨夜她杀了一百多名无辜者,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司琴顺着九曲桥,来到了湖心亭,抱剑对西陵射淡冷行一礼:“拜见六少爷,不知六少爷找属下,是有何吩咐?”
    西陵射对于这样冷若冰霜的司琴,他也只是摇头无奈一叹气:“司琴,这次的事,看在你有分寸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可这件事,你给我记住了,下不为例,听懂了吗?”
    “属下谨记,六少爷的教诲。”司琴一向冷冰冰的,对什么人都是冷若冰霜一张脸,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也让人很难猜出她的心思是什么。
    西陵射早习惯司琴这种敷衍了,反正,她只要别同情心泛滥,做事没了分寸就好。
    云泓在司琴冷冰冰的提剑离开后,他便看向西陵射问了句:“六公子接下来,是不打算让司琴姑娘靠近营地了?”
    西陵射端杯饮茶一口,看向云泓,勾唇笑说:“父王说过,司琴会是一把锋利而尖锐的矛,也会是厚实而坚固的盾。她可以杀人,也可以保护人。因此,她十分适合留在人身边保护人。”
    云泓明白了,西陵业这次派司琴来,不是来襄助西陵射办事的,而是……她只是一个如侍卫的存在罢了。
    这也就不难怪,为何西陵射如此纵容司琴,却鲜少与司琴商量很多事。
    第九十七章 最终选择(一更)
    花缘君他们一下山,便很快找到了风齐冀和到来的大军,原来,风齐冀已经带着五万兵马,正准备攻打云海山庄。
    之前花缘君就想尽办法,传了一个消息出去,告诉外头的人,说云海山庄藏着兵,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个个武功高强,非是一般士兵,以一至少可敌八十人。
    风齐冀半路收到来自西陵滟的八百里加急密令,加派人马五万人,附近的兵,风齐冀依然可以凭密令调动。
    只要人数不超过十万人,西陵楚这位一国之君的密令,还是有用的。
    如果超过十万,便要有虎符了。
    风齐冀见了花缘君,听花缘君细讲那些精兵的厉害之处,稍后,他便下定决心,让水沧海带着密令和副将,一起去将附近的兵全部调来。
    花缘君与风齐冀进了大帐,商量起了阵法之事。
    云海山庄山里的一万五千精兵,更是极为精于阵法,可他们更厉害的是本身,普通士兵和他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所以,他们要研究出一个更厉害的大型阵法,第一轮便让王爷派的青龙军上。
    后头,就是让普通士兵摆出一个大阵,把那些人困于阵中绞杀。
    风齐冀带来的这五万也是精兵,他们这些人是西陵滟带出来的,勇猛强悍,绝对的服从命令,也极为擅长排兵布阵。
    花缘君一笑,颇为佩服道:“王爷虽在千里之外,却算到了你我不曾想到的许多事。”
    “王爷作战许多年,大小战役将近百战,他经历的多了,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想的比你我周到。”风齐冀与西陵滟是忘年之交,当初他曾有一次陪西陵滟作战,那个少年王爷勇猛却不鲁莽,冷静却不犹豫不决,凡事思虑过后,便会下定决心。
    果断勇毅,且心智过人,极为擅长算计,布阵天赋更是惊人。
    他把先人留下的阵法,全部改变了,改变的虽然有些凶残,可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又稀罕你的那点仁慈之心呢?
    因为王爷带兵,从来都是出战便是一个不留,从来没有什么投降便可不死的例子,因此才落了个杀神的恶名。
    可王爷并不介意别人背后怎样骂他冷血无情,残暴没人性。
    王爷保的是皇上的皇权地位,也是家国,他的心容纳得下整个天下,又岂会容不下区区几句评语?
    “王爷之前与我说过,青龙军可以用来布下五行阵法,他们这些人,可以听命配合的极好。”花缘君望着桌上的地形图,他神情有些凝重,最怕的就是西陵业身边那个人,若是他来了,他可就没信心能赢这一仗了。
    “花公子,你没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风齐冀关心着花缘君,眼睛不由得看了花缘君的双腿一下,听相思说过,花缘君的腿伤的太严重,她已经尽力了,可花缘君依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他的双腿必然有一定的缺陷。
    “我没事,只是……”花缘君话说到此便是一顿,看向风齐冀神情严肃道:“镇南王爷,在西陵业的身边,是不是一直有一个计谋诡谲的神秘军师?”
    “嗯,有一个,王爷与我提起过,说过此人精通五行之术,甚至,他还尝试过还原诸葛先生的八阵图。”风齐冀这次来攻打云海山庄,西陵滟也让他小心过此人。
    不过,有花缘君在,他们就算输,也不会输的太惨吧?
    花缘君低头沉默了,如果此人真有如此大的本事,他绝对不可能是对手,王爷……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次,不是吗?
    ……
    西兰城
    西陵滟已是吃住都在宫里,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差一点没有看好西陵楚。
    人是抓住了,是沈贵妃宫里的嬷嬷,也就是沈贵妃的乳娘。
    沈贵妃被带进了宸宫里,这是历代帝王的寝宫,除了皇后,后宫妃嫔可没一个能踏足这里半步的。
    可今日,她却进了宸宫,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西陵楚穿着墨色的衬袍,身上披着紫色的斗篷,一手搭在罗汉床上的小几上,斜靠坐着,望着步伐从容的进了殿,缓步走过来,提裙跪拜的沈贵妃……记得她刚进东宫那一年,也才十五吧?高傲的目中无人,可面对他时又是撒娇缠人的让他头疼。
    那时候他对皇叔哭诉,皇叔却告诉他,沈贵妃就是个任性的孩子,这样的人一般没什么心眼儿。
    可是,她真的没心眼儿吗?今日下毒之事,她又真的半点不知吗?
    沈贵妃稽首叩头三下,全了礼数,这才抬头挺胸,眸光坦然的望着她的君王。她总要明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他竟然让禁卫军闯进她的关雎宫,当着恒儿的面把她押走,她知不知道恒儿当时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怜?
    西陵楚望着眼中从坦坦荡荡,到充满怨怒的沈贵妃,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嗓音极为沙哑的轻声问一句:“告诉朕,下毒之事,你知道吗?”
    “什么下毒?”沈贵妃一脸的疑惑不解,她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西陵滟,又听到禁卫军押了一个人进来,这人却让她的心,瞬间凉透了。
    西陵楚见沈贵妃是这种震惊与惊恐的神情,他的心也凉透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和她做了多年的夫妻,她居然为了让恒儿登基为帝,为了她当上太后,便与西陵业勾结……要他的命。
    “皇上,这事……不管我的事,我没有让她做任何事,真的没有!”沈贵妃是一贯傲慢无礼,任性妄为惯了,她也没有多少心眼儿,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皇上的,她……她心悦皇上啊!她怎能可能会杀她爱的男人?
    为了不失去他,她连与人共侍一夫都忍了,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还有什么是重要过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