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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一觉睡到午饭的时候,楚清硬是被程易安给拖起来了。
    “我不起,我困……”楚清闭着眼睛往被窝里钻,拳打脚踢地不让程易安碰。
    “起来了,再睡下去今晚又该睡不着了。”程易安将她抱起身,刚扶着她坐起来,楚清就又倒了下去,一抱起来就倒下去,跟高位截瘫一样坐不起来。
    “那就看电视好了,反正……”楚清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程易安话音里带着笑,他掀开了一点儿被角把自己的脑袋也塞进被子,覆在楚清耳边问道:“反正什么?”
    “反正还没……”楚清说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尽管她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基本的求生欲还是有的,“反正你回来了呀!”
    她双手抱着程易安的脖子,嘴毫无目的地临空亲了他两下,“再睡会儿嘛……”
    “我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起的话我就去回了程易笙,中午的火锅我们不去了。”
    听见火锅二字,楚清的馋虫开始觉醒。半分钟后,馋虫战胜了瞌睡虫,大获全胜。
    她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打扮换衣服。二十分钟后精神满满地站在了程易安眼前,模仿着海绵宝宝的声音:“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程易安开车去了火锅店,进包间的时候锅底已经上了。
    程易笙招呼着二人就坐,随后从桌子底下拿了一盒茶叶出来,“答应给你的茶,还有之前你看上的那个玉雕,一并给你。”
    “却之不恭。”程易安心里都乐开了花,可表面上还是一如从前的淡定模样。
    那玉雕是程易笙专门请人雕的,用的是他前年去新疆得的和田玉。程易笙从小就是个动画迷,迷恋了神奇宝贝好多年,近几年又迷上了小猪佩奇。他从新疆回来以后就寻了个雕玉器的师傅,将那几块儿和田玉都雕成了摆件儿。
    程易安上次去他书房里看见了那只玉雕的皮卡丘以后,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拿回来送给楚清。他几番管他要或者拿东西找他换程易笙都不肯,如今连同好茶乖乖送到了他跟前自然是没有不收的道理。
    程易安将那五厘米高的皮卡丘拿出来递给楚清,随后道:“快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楚清乐得合不拢嘴,这玉料温润剔透,着实好看。
    程易笙笑着摆摆手,同楚清说着不用谢,随后目光触及到程易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黎菘对这一切都不关心,一勺一勺挖着红糖冰粉往肚子里灌。她本就对程易笙一书房的玩具不满,得知他寻了好玉不给未来媳妇打镯子,而是雕了一群卡通人物更是气结。她巴不得程易笙都送出去,免得将来生了孩子跟他一样,有了动画片就忘了娘。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女人逛街去了,两个大男人随便寻了个网吧进去,点了一壶茶。
    三四个小时以后,黎菘和楚清拿着战利品出来,按着程易安给的地址寻到两个人的时候,吓得手里的袋子都快掉了。
    两个大男人,并排坐着,联机玩下象棋。在网吧众多的网瘾少年中,形成了一道绝美脱俗的风景线。
    第41章
    楚清绕到程易安侧面坐下的时候,后者脑门上都冒汗。她坐到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等着,程家兄弟均是皱着眉,很是认真,十分钟也没走几步棋。
    在一群打游戏打得声嘶力竭的年轻人中间,程家兄弟俩心无旁骛,仿佛身边环绕着四面透明的隔音墙。他们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下一步棋怎么走,完全不受打扰。
    黎菘看他们没那么快结束,招呼着楚清先出去吃点东西。
    下午茶吃完以后,楚清和黎菘又慢悠悠地晃回了网吧。这回程家兄弟不下象棋了,改下五子棋。
    楚清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整个棋盘密密麻麻却连一行四个子儿的都没连成。
    “他们当围棋下呢。”黎菘解释道。
    楚清看了半分钟,不忍心打扰二人,对黎菘说:“我听说隔壁商场新开了家体验店。”
    “走吧。”
    这回两个人逛完索性连晚饭都吃了,顺便还散了个步。她们手挽手到网吧的时候发现程家兄弟又开始比扫雷了。
    黎菘那个急脾气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直接冲到前台对着网管小哥说:“65、66给我关了。”
    不知道是见多了女朋友来网吧寻男朋友的戏码还是觉得黎菘气势太逼人,她话音落的一瞬间,网管就将程家两兄弟的电脑弄成了黑屏。
    “呦,玩好了?”黎菘拉着楚清走到了二人的电脑面前,随后故作惊讶道,“这么自觉?自己就把电脑关了?”
    程易笙咳嗽了两声,随后摸了摸头发,“对啊,预料到你们要来,可不就给,给关了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回家泡面吧。”黎菘将手里的购物袋往程易笙手里一塞,后者忙不迭起身赔着笑脸跟着黎菘往外走。
    程易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面,眉头微皱,也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是常态,楚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回到家,程易安打开了角落里落灰的电脑,玩了一晚上的扫雷……
    楚清觉得她这个男朋友探索精神实在是有些过头了,不是她拦着程易安估计能玩个通宵。
    赶在年前打包回了自己家,程易安也找了搬家公司来,搬了整整半卡车的东西过去。什么笔墨纸砚、茶具茶叶也就罢了,这人还去程易笙院子里骗了个小茶几来,说是到时候放在阳台上喝茶正好,还能晒太阳。
    楚清看见那张古旧的小木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进程易安家就四处打量。还好,整体偏简约的风格,白色和灰色为主。
    “我还以为你会把家里都装成那种……”楚清满脑子搜寻着措辞,“就那种一进门全是红木的,然后挂满字画。”
    程易安听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原先想过。”
    “后来呢?”
    “那时候忙着写论文,我妈就说装修她来盯。”这话听着还有几分遗憾。
    他这房子算是一个小复式,下面是客厅厨房,还有一间小小的杂物间,楼上就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之前楼上那户人家漏水,整个天花板都起了泡,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粉刷好。
    家里收拾完了以后天已经黑了,程易安叫了个冒菜的外卖,和楚清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就着一个大号加深外卖盒边看电视边吃。
    程易安手里捧着米饭,刚吃了两口,一旁的楚清就拽了拽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盯着他:“我可以用你的米饭吸油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闻联播,默默将手里的饭盒往楚清那边送了送。
    “我又长了颗痘……”楚清吃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了,苦着脸道,“早知道就吃点清淡的了。”
    程易安将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又给楚清夹了一片冬瓜,“没事儿,吃吧。”
    楚清愤愤地咬了一口冬瓜,“你就会说风凉话,管你要药膏你又没有。”
    “不用涂药。”
    “你能治?”
    程易安点点头,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吃吧,吃完告诉你。”
    楚清狼吞虎咽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还特别乖巧地将打包盒盖好扎起来放到了门口,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厨房拿了抹布擦桌子。
    活儿都干完了以后,她殷勤地给程易安添了热水放到他手边,蹭到他身边坐下,将脑袋伏在他的腿上,眨巴着眼睛,柔声道:“怎么祛痘呀?程医森。”
    程易安的手在她脸上摩擦着并不吱声,楚清吸了吸鼻子,随后直起身子,“你不说我走了。”
    “今晚留下来我就告诉你。”
    楚清冷哼了一声,这就是□□裸的阴谋。以祛痘的方法要挟他留下来,他以为自己会吃这一套吗?
    巧了,她还真吃……
    这会儿回家还得垫床单,还得洗漱灌汤婆子,到不如直接睡程易安这儿了,还有人给暖床。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楚清深深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多大的人了,真是的,黏人。”
    一听楚清同意留下来了,程易安连新闻都不看了,关了电视就起身拽着她上楼洗漱。
    楼上楼下一人一间浴室,程易安洗完后上楼正巧听见楚清关水。
    楚清拿着手里的睡衣,久久不能回神。她记得这个购物袋是上回跟林襄去商场的时候买的,长袖长裤的睡衣,回来以后被程易安拿起过水清洗完了又装回了包里。
    可这衣服……怎么跟狗啃了似的?蕾丝吊带,小短裤?
    这玩意儿穿上去跟没穿一样啊,也值几百块钱?最重要的是还是大红色的,跟古时候的红肚兜一样……
    无奈只拿了这一个购物袋上来,楚清如今是骑虎难下,要不穿着出去,要不光着出去。
    虽然布料不多,可也聊胜于无。将衣服穿上以后,她更是绝望。楚清一般晚上不穿内衣,只穿着带胸垫的睡衣睡觉。可这衣服胸前就一块儿薄薄的布料,还是滑溜溜薄透透的,简直无法见人。
    她只能在外面套了一件程易安的棉麻衬衫,程易安方才怕她冷特地拿过来的。
    开门出去,坐在床边看书的程易安见她这样子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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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麻料的衬衫松松地披在身上,尽管程易安的衬衫再大,也只能遮住楚清的大腿根部。双腿笔直得露在外面,白得发光。她里面那套红色的睡衣隐隐约约地透出来,更是比单穿多了几丝风情。
    楚清转身关卫生间门的时候,侧面朝着程易安。
    后者看了一眼以后立马低下了头,抬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是在检查有没有鼻血……
    楚清对程易安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她抬手用干毛巾包住头发,问他:“吹风机在哪儿?”
    程易安刚想起身给她拿,可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这是新家,没有吹风机。
    楚清无奈地撇撇嘴,说着就要去穿毛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她这头发不吹明天怕是要头疼。
    程易安示意她等一会儿,随后夺门而出,连拖鞋都没穿。
    五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大纸箱子进来,“坐床尾,把头发拆了。”
    “这什么玩意儿?”
    “暖风机,我妈放储藏室的。”
    纸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大暖风扇,程易安将暖风扇接上电,然后开到最大档怼着楚清的脑袋吹。他又接过毛巾和梳子绕到楚清身后,一会儿帮她梳头按摩,一会儿给她擦发尾的水,殷勤得很。
    头发吹干以后,楚清的脸也干了……刚敷过面膜水当当的脸此刻紧绷绷地恨不得要裂开。
    程易安刚要熄灯,就听见楚清趴在床上招呼他,“你会按摩吗?”
    她这几天天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是脖子痛颈椎痛。
    程易安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的从小学中医的男人,此刻绝对不能说不会。他走到楚清旁边跪坐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按了两下,楚清舒服地感叹了一声,随后抬手脱了衬衣,“这衣服咯人。”
    程易安此刻脸烫得能煎蛋了,他将目光集中在床头柜上,心无旁骛地专注按摩。肩膀按完,他将手往下移到背部。
    楚清是最乐意享受的,她示意程易安停一停,然后抬手指了指卫生间,“里头有瓶身体乳,你顺便帮我抹了吧。”之前听说旁人抹身体乳都是抹全身的,楚清总觉得只抹四肢不够精致,如今有人代劳最好不过了。
    “以后结婚了你帮我抹得了,顺便还能来个全身spa。”
    程易安挤了一点身体乳在手上,刚给楚清抹了个脖子就愣住了,虽说这吊带布料实在是少,可有她隔着也没法涂。
    “衣服。”他提醒道。
    楚清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给撩上去,实在不行脱了?反正你们学医的不是心无旁骛嘛。我之前去做检查,那个男医生冷冰冰地跟我讲衣服撩上去,内衣也要解……”
    “闭嘴。”程易安将她的衣服掀上去,露出了女孩子细腻白皙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