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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拉娜想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这个满脸焦急的女性披上,手放在绳子又想起安斯艾尔在旁边看着,转而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新披风递给杰思娜。
    “药剂师、卫兵、侍女,甚至普朗克先生的亲传弟子,我都已经确认搜集过信息,每个人的诉说里,普朗克先生都是非常的自然死亡,物证人证一应俱全。”
    沉默着穿上披风后,杰思娜回想起从前心存爱意,现在最为痛恨的脸。
    “您如果真的这么认为......现在就不会来找我。”
    “所有人说的都合情合理,特别是普朗克先生的弟子杜兰德,他拿出了这七八年来师父的日记,上面记述着普朗克先生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是多么‘了然于心’,相信自己会死在这次抗议。”
    拉娜温声问她。
    “女仆告诉我,你在失踪前,跟杜兰德发生过很大的争执。”
    杰思娜的心钝钝的疼着,她没想到说起这件事,自己被撕裂过千百次的心还能再次疼起来。
    “是的,女仆告诉我他带着陌生人去我义父生前的书房,我觉得不对过去查看,发现他们在翻找义父的印章,陌生人是主和派的人,看我撞破想杀掉我,杜兰德阻止了他,说只有我知道义父的印章放在哪里,主和派的人离开后,我们发生了争执。我告诉他,我会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告诉所有人真相,主和派的阴谋已经暴露了。”
    卫兵告诉过拉娜,杰思娜和杜兰德从十几岁就开始交往,前几年就订过婚,只是普朗克忙于主战派的事宜,一直没空给他们举办婚礼。
    “然后他对我举起了剑。”
    第五十一章
    偏僻的泥土路上, 行驶着一辆小巧的马车,拉车的被施加上迷惑咒, 外人看起来是只普普通通马型幻兽的狮鹫不爽的嗷嗷叫着, 身上睡着一位出工不出力的, 伪装成大猫的炽淼兽。
    虽然带上了杰思娜, 但安斯艾尔很明确的表示出不喜欢有外人进入他和未婚妻两人的空间,拉娜只能歉意的看着杰思娜到马车外面本应是车夫呆的位置。
    因为以勇者的身份进行旅行,会很难查到想看的东西,拉娜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隐瞒身份。
    可安斯艾尔就算掩盖容貌,站在那里就足够惹眼,行头稍微拉轰一点伪装不伪装简直没有区别,拉娜出行的装备只能尽量简便而不惹人耳目。
    马车在制式上依据身份有相关的规定,再富有的平民也不能打破一些限制,比如幻兽身上所佩戴的鞍具, 非贵族不允许进行宝石镶嵌。
    珍妮按照拉娜吩咐准备的马车, 就是一辆标准的冒险者马车的样式。
    什么是标准的冒险者马车?对风里来雨里去的冒险者们来说, 去的地方通常都是马车无法行走的森林、深渊、沼泽和秘地,能用的上马车的时候很少,他们通常会选择租用马车而非花大笔资金购置, 毕竟武器装备的维护更新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冒险者马车等于各地最平凡的外租小型马车,两个人租二人马车, 四个人租四人马车,统一特征是把每一分空间用到极致,能小一点绝对不大一点。
    表面上这艘马车的车厢跟所有的租用马车并无不同, 车厢内部前半部分有张连着窗口的小桌子,紧接着就是提供休息的小床,实际上卧榻靠里的帘子后面才是施加过空间扩展咒的真正内里。
    因此拉娜和安斯艾尔一直休息的很宽敞,懒货拉车,水货警备,不必太注意安全的问题,但现在有外人在外面,为了避免杰思娜突然有事情找进来,拉娜只能跟安斯艾尔留在表面上车厢的小床上。
    床的面积实在太小,两个人平躺身体就要不可避免的碍着,安斯艾尔半倚在床头的木板上,拉娜大半个身子都压着他,百无聊赖的把脑袋凑近他胸口和书本之间。
    被突然冒出的毛茸茸头颅挡住大半视线,安斯艾尔干脆的放下书,转而看起自己的未婚妻。
    夺走他注意力的拉娜十分得意,爱娇的蹭蹭安斯艾尔的脖子。
    “在这种太晃的马车上,我看书总是头晕,你倒一点事情也没有。”
    安斯艾尔看着胡乱磨蹭的拉娜,突然有些理解拉娜看到水货打滚时一定要去揉弄她的心情。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手指插入拉娜的发间,从上到下轻缓又坚定的摸下去。
    这种煽情的碰触明明不激烈,却最如此令人心动,拉娜略抬起头,咬上安斯艾尔领口的扣子。
    性感分明的锁骨线条,在车内适合为了适合看书,调成的冷白灯光下,显出玉一般的色泽,透彻的仿佛能看到光润皮肤下的骨骼。
    一直在内里空间休息的拉娜第一次体会这种震荡感,没有任何施力,身体就在碰撞里摩擦出热度。
    她想分开一点换个姿势,软下来的身体和震动让她几次都重新重重的坐了回去。
    非她所愿的露骨调情成功让安斯艾尔不耐烦了。
    手把拉娜的腰部重重按下去,他微微的吐息打在拉娜的耳后。
    马车的颠簸还在继续。
    两个人都没有做任何动作,自然的碰撞感就让拉娜想发出呜呜的哭泣。
    出乎意料的快意来的迅猛尖锐,被安斯艾尔强行按着的腰身刚反射性的弹起一点,又被压回去,她无力的蹬着腿表示抗议。
    安斯艾尔在这方面很少理会她的娇气,专心致志的吻上拉娜的唇。
    或许是碾到一块横在路间的突兀顽石,车厢摇晃的幅度突然一大,拉娜的身体滑开一点又被马上拉回来,这个动作蹭开了裙内的衣物。
    直接被面对那个拉娜怂了很久的东西,她忍不住心慌的在接吻中说出含糊的话。
    “不行。”
    安斯艾尔倒也没有做什么,玩味的又松开些拥抱的力度。
    早就带着湿润气息的地方并不受拉娜意志的控制,含羞带怯的小口吸吮着,马车摇晃的幅度变回有节奏的律动。
    即使型号不合,还是渐渐松软下来,刚刚的不行被拉娜忘到东南西北。
    这次换成安斯艾尔提起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的拉娜,轻轻的提醒她。
    “不行。”
    以为安斯艾尔在刁难自己的拉娜想恨恨的扭开头,身体却不允许她这么有骨气。
    “这里真的不行。”安斯艾尔叹了口气。“荒郊野外的马车.....乖一点。”
    交代的这么仓促的确说不过去,稍微清醒下来的拉娜也回过神。
    “你快走开,让我冷静冷静。”
    听到拉娜的话,安斯艾尔反而靠的跟她更近了些,温凉细腻的手指代替移开的东西。
    拉娜夹紧双腿,探入安斯艾尔长发的鼻端尽是好闻的凛冽气息。
    马车猛地停下,难以避免的冲力让指尖进入更深的地方。
    或许是遇到了什么路障,杰思娜没有进来请示,一小段转向的感觉后,马车的冲刺又变得有节奏起来。
    或许是经过了一片浅潭,发出些许淋漓的水声。
    “我的拉娜,每到这时候就会忘记有魔法。”
    直到最后,安斯艾尔才慢条斯理的提醒她。
    我上辈子活了那么久,早就习惯生活里没有魔法这么神奇的力量。
    拉娜很想跟他这么吐槽,但放下心后只能发出一声绵长舒缓的呻吟。
    安斯艾尔擦拭着自己手指时,拉娜趴在枕头上看着他,惬意又疲累的状态很适合睡觉,眼皮子很快打起架。
    抱住重新回到床上安斯艾尔的手臂,她打了个哈欠。
    “到了地方再叫我。”
    再醒来时,果然已经是到达温特迪斯城后。
    “拉娜小姐,安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杰思娜在路边的集市买到一匹骏马,骑在上面通过马车的窗户说话。“义父的东西包括房产,名义上都由我继承,可不知道我走的这段时间,房子里有没有被杜兰德设下过什么机关。”
    拉娜观察着温特迪斯城热闹的大街,民众的脸上依旧充满活力,整体的气氛并不紧张。
    “在我们前去小南普朗克村前,杜兰德已经是城主的座上宾,日常都呆在城主府,你跟我们直接过去见他就好。”
    杰思娜惊愕的抓紧手中的缰绳,马儿不爽的打个响鼻提醒她。
    “直接过去吗?可我没有任何证据,杜兰德一直参与义父的事务,我就算指认,为了利益或者什么,大家也不可能轻易相信我。”
    温特迪斯城身为拉斯蒂所管理的城池,整体的风向是主和,主战派在长期的压抑下据说行事激烈,拉娜第一次过来时就在路边打听过很多事,小店里多是关于主战派鲁莽无脑的传言。
    每个人嘴里都是些听起来像模像样,却经不起细细追查的东西,在深入研究过后就能明白这些没什么参考价值。
    拉娜问杰思娜。
    “你认为普朗克先生是谁害死的?”
    杰思娜咬着牙,飞快的说。
    “是主和派们,杜兰德这个背叛者投靠了他们,在义父的饮食中动手脚。”
    “主和派又是谁?”拉娜不得不更深的提醒她。“这座城里主战派的首领是普朗克先生,所以他死了,你认识是主和派害死的他,那么主和派是谁?”
    杰思娜飞速的回忆着。
    “安毕斯家,提轮家,沃德家,格斯家,有很多,我这里有义父留给我的主和派高层的名单。”
    拉娜没有去接她从储物道具里拿出的名单。
    “你没有说最重要的那家,处在遥远王城的那家。”
    名单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起码在拉斯蒂是这样的,拉娜清楚的明白,普朗克死后尸首都下葬了很长时间,各方面的证据痕迹在杜兰德的帮助下想必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
    当然,极其复杂隐秘的魔法还是能唤回真相,可真相没有意义,其实普朗克到底是死于信赖弟子的陷害,还是真的自然死亡,拉娜一开始并不在意,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影响她把真相变成什么。
    杰思娜做出骇然的表情。
    “你是说......可义父的葬礼上,城主、王城来的辅佐官都去了,就算义父是主战派。”
    旅行一开始没有具体的方向,拉娜才想起这位死于示威的普朗克先生,她很庆幸自己以此为切入点来到温特迪斯城以及其周边的小镇、村子,能切实的深入到基层,了解到主战派主和派已经不可调和的矛盾。
    教皇说的话有部分是对的。
    人类因为和平还是战争的问题,悄然开始大家没有放在心上却巨大的内耗,两边各执己见,谁都说服不了谁,长期带来的对立已经开始凸显严重的后果。
    拉娜想借着普朗克这件事,起码压制一下这片地方的暗潮汹涌。
    “城主之前对普朗克先生,应该是尊敬有加,亲密不足。普朗克先生死后,他名义上最亲近的弟子杜兰德一跃成为城主的心腹,你又失踪,不必证词证据,事实最能彰显真相。可主战派的人在这些日子里,没能传出一点对杜兰德不好的风声,我认为你说出真相下场也是一样的。”
    “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都躲在小南普朗克村的原因。”杰思娜解释道。“我知道自己的证言不被采信的话,反而会被关起来,什么义父死后伤心的得了失心疯,这些人能找出很多理由,但只要您和安大人在,没人能无视真相。”
    她在渴盼着谁能给她主持公道,因此才会跟拉娜回来。
    拉娜本来只想着用杰思娜警告一下主和派们,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但杰思娜充满希望的眼神让她微微动摇起来。
    为了利益,为了更稳定的局势,有些做法当然是最好的,真相在切实解决问题这个好处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只要以普朗克的真相跟主和派们谈判,手握把柄的拉娜就能找由头强行按下他们的气焰,让温特迪斯城变得可控。
    但对民众爆出普朗克是被主和派暗害的,只能无意义的加深矛盾,她从来没考虑过要爆出真相。
    安斯艾尔看着在杰思娜的眼神中偏过头的拉娜。
    少女每遇到难处时就会习惯性的咬住嘴唇,留下轻浅的齿痕,形状跟自己手指上的一模一样。
    指尖塞进她的唇缝里,强行停止她继续蹂躏自己的嘴唇,安斯艾尔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