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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于鸿霄显然也注意到了,盯着那枚戒指片刻,看了眼李苒。
    茶泡好后,他先给李苒倒了一杯,随后顺着方向依次。
    李苒对茶没什么兴趣,一般只能说解渴的就是好茶。
    跟以往一般,一口将浅浅的茶杯喝下去一半。
    费烜看她如牛饮水,笑的狐狸眼眯成了线。贺南方似乎颇为无奈地又替她添了一些。
    “慢点喝,家里多得是。”
    李苒一口茶没喷他脸上,贺南方这副“宠溺”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意图将这场鸿门宴,开成“秀恩爱”?
    第44章
    贺南方这个人, 本就不是愚木之辈。经过费烜三番两次提点, 他又在李苒这里获得了比较好的态度, 自然也知道收敛。
    不过这种收敛只是表面上的,嘴里虽说着请人喝茶,那双眼睛里看人依旧是冷冰冰的。
    费烜支撑着一只手, 懒洋洋地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捏着晶莹白透的玉髓茶杯,“你们贺家确实都是好茶,武夷山的母树大红袍仅存的那三颗六株, 只有你们贺家喝得到。”
    说完,像是揶揄:“哪想贺总这一手好茶艺,碰上了个不懂茶的。”
    贺南方也一口将手中的杯子饮尽:“懂不懂有什么关系,解渴就是好茶。”
    费烜见他的甚冲鲁的喝茶, 哈哈大笑:“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李苒:“……”
    这阵调笑过去, 气场终归是放到另外两个男人身上。
    于鸿霄在等着贺南方开口, 而后者姿态慢悠悠, 他便不急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水。
    李苒先开口打破僵持的气氛:“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贺南方手指捻着茶盏在洗茶,听到“我们”两个字时, 他轻轻地将手里的盏放下,纵然神色不悦, 可说出来的话还算给面子:“听闻,于先生也去了台州。”
    于鸿霄坦然:“是。”
    贺南方挑眉:“执行任务?”
    于鸿霄回应:“去找李苒。”
    这两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一个敢问, 一个敢答。
    于鸿霄的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踩在了贺南方的底线上,可他完全不当回事,拿着挑衅的眼神看着贺南方。
    大有一种,是男人就单挑的意思。
    呵,贺南方心里冷笑一声。
    李苒心头一惊偏头看向他,于鸿霄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体贴形象,没想到也有这一面。
    沉默的气氛中流淌着微妙,他们像是身处在一片水面之上,波平浪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贺南方慢条斯理地泡着茶,嘴角勾了勾,抬眼时清冷的眸色满是肃杀。
    “真不巧——”他拖着尾音,似乎在吊人胃口。
    “台州时,李苒跟我在一起。”
    于鸿霄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平静下来。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将贺南方话语里的刺激放在心里:“那又如何,你们已经分手了。”
    说完,他继续冷静地分析:“好,贺先生恐怕忘了,在订婚宴上李苒亲口拒绝了你。”
    “刚才你也听到,她承认不喜欢你了。”
    坐在旁边喝茶的她躺枪,于鸿霄完全是将贺南方往死里挑衅呀。
    他这句话太有歧义的,好像说的是她不喜欢贺南方就代表对他投怀送抱似的。
    她张嘴想解释什么。
    贺南方听完这话,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男人垂着额头静坐着,像极了为情所伤的样子,眼神低垂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一时竟然落寞的叫人感到难过。
    李苒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她从未见过贺南方这样,这样甘愿地垂着头,这样被人驳斥到没有反击的余地。
    “鸿霄哥,这是我和他的事儿。”
    她还是没忍住,提醒于鸿霄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感情是双方的事情,即使李苒说不喜欢,但不代表别人可以拿这件事去攻击贺南方,去击垮他的骄傲。
    于鸿霄看了她一眼,自然将李苒眼里的不舍看进去。
    “贺先生,苦肉计使得好!”
    说完他起身,站起来后离李苒半步的距离:“走?”
    李苒本就同他一起来的,留下来后是怕他俩起争执,见于鸿霄要走,她自然不会再留下。
    她起身,朝贺南方道:“我先走了。”
    贺南方微微颔首,他并没有留她,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见李苒跟于鸿霄走时,他甚至还露出浅笑目送她。
    说实话,他这副样子是李苒不愿意看见的。
    她见过他意气风发,也见过他凌云壮志,更是见过他发起脾气来叫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唯独没见过他那样沉默又隐忍,即使被人戳到痛处,也只是风轻云淡地抿抿嘴,什么都不说。
    他的视线一直目送着李苒离开,直至人影隐去,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次是一整套的茶具,全都被摔碎了。
    “于鸿霄!”眼里的怒气配着寒彻入骨的语气,将他周身的气场瞬间提高到百倍。隐忍的双眸,浅笑的表情,此刻全都被怒火替代。
    费烜心疼地上的茶具,可还是对男人的表现评出可圈可点:“发现没有,有时忍耐是比发火更能博得人心。”
    “忍”这个字几乎是费烜对贺南方每天的苦口婆心。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贺南方今天还融会贯通了别的。
    “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脾气一向都不好,以前李苒愿意哄她时,可以当成是一种情趣。现在李苒不愿意哄了,如果再随意发火,恐怕只能将她越推越远。
    李苒一直禁止他接触她身边的亲近的人,就连今天一开始坐下时,她的眼里都是警惕,她害怕贺南方发火,害怕他做出让她难堪的事情。
    可这些都没有发生,李苒的态度逐渐就变了。
    现在回想,大概一开始她对他的厌恶也来源于此,因为他不懂得克制,总是将自己的脾气为所欲为地强加在她身上。
    现在想明白,自然也能忍得下去。
    费烜:“收拾于家不是难事,但你最好不要动。”
    贺南方并未想动于家,或者说绝对不会自己出面动,李苒对于家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当初在于家发生的不愉快,更是在他心头敲下长鸣的警钟。
    费烜:“于鸿霄这个年纪,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算是年轻有为,于家这一辈只出了他一个男丁,几乎是举全家之力给他铺路。”
    说完他瞥了一眼贺南方,语气难得正经:“城里要换届了,据说他们家上头那位于先生,有望成为五分之一。”
    贺南方这才压了压想要动于鸿霄的心思:“确定了?”
    费烜:“没有,上次回费家听叔伯说的。”
    费烜虽在n市,但费家根基在那座城里,他的伯父身居要位,传出来的消息必定不会有假。
    贺南方扫了他一眼,他比费烜想的更聪明:“你那伯父,也到了五分之一的年纪了吧?”
    费烜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出了,露出一个狐狸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贺南方手指轻点着石桌,丝毫没有声音:“要帮忙?”
    费烜挥手:“暂时还不用。”
    “再说,这些年除了钱,费家也没因为别的找过我。”他说这话时,虽然依旧眯笑容,却不见得多高兴。
    “若连我的钱都没了,他们还能蹦跶多久?”
    说到钱,贺南方忍不住问:“支持于家上位的是谁?”
    他问的是后面财阀,费烜罕见的摇摇头:“我听说是温家。”
    贺南方:“温家?怎么扯得上关系?”
    费烜笑笑:“很快就扯得上关系了,温家有个长公主。”
    “于家有个嫡长孙,你说有没有关系。”
    贺南方瞬间了然:“他能妥协?”
    费烜耸肩:“谁知道呢?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想娶谁娶谁。”
    ——
    回到饭桌上后,于鸿霄很快跟李苒道歉。
    这件事怪不得他,实在是贺南方以往太过于嚣张,谁不想挑衅他。
    李苒摇头说没事,倒也把话说开了:“鸿霄哥,我跟晓晓是朋友,她叫你一声哥,我也是。”
    “这个称呼我永远都不会变。”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伤情面了,于鸿霄大手在她头上撸了一把:“好。”
    这件事解决,饭也吃得香。于晓晓不敢再说什么,化悲愤为食量。
    后面两天收拾东西,她将出去的证件材料准备好,又提前联系了学校。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回了家。
    春夏镇地处西南部,山地居多,早年可以算是平困县先锋,后来修了路又有一个机场建成,经济立刻发展起来。
    现在不仅脱贫,还是全国百强县。
    八月底,秋老虎肆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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