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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赵艳:给你们点提示,是我们的老同学!
    杨斌:我靠,是腾哥!
    徐淼淼:真的是也,我的梦中男神!
    刘剑波:淼淼,你的男神不是我吗?
    梁玉:徐淼淼,你男神到底多少,都已婚妇女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水性杨花!
    徐淼淼:已婚妇女怎么了?已婚妇女就不能有青春!
    高幸:艳子,快说,到底是不是费腾?
    秦墨:我觉得不太可能,他一个帝都军区前途无量的未来上将怎么有时间回我们小小的浮海市,来度假吗?
    童丽娜:可那天下无双的神颜,我就不信还有第二个!
    徐淼淼:没错啦,就是我男神,他耳后有颗痣,我刚才放大来看了,一清二楚的!
    童丽娜:@徐淼淼,你流弊!
    赵艳:答案明天在我家晚报上揭晓,大家记得去买啊!我去赶稿子了,拜了!
    梁玉:别走啊,艳子,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电话!
    陈秋云:不用打了,电话已经关机了。
    ……
    冷静默默地摁灭了手机,紧攥着,转头看向窗外。
    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飘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遮住了双目。
    她知道,那人就是费腾,不用去放大视频找寻他的特征,她也知道,那就是他。
    他转眸间看向镜头的眸光,与九年多前,她第一次遇见他时,如出一辙。
    风雪渐大,窗外的街景已模糊不清,但脑海里,他们相遇的那幕却清晰得恍如昨日。
    高二下学年春日的午后,红彤彤的太阳,像个鸭蛋黄般,挂在树梢边。
    冷静家小庭院花圃里的花开得正热闹,月季、矮牵牛、滨菊、杜鹃花争奇斗艳,她趴在阳台上看到王伯捏着塑料水管给它们浇水。
    流水对着夕阳,竟出现了一道彩虹,冷静看得心痒,从别墅里跑了出来,非要自己来浇花,让王伯去忙别的。
    王伯无奈,只好把水管交给了冷静,并指点了她几句该如何均匀地给花浇水,就走开了。
    冷静却哪里顾得上这些,只顾着对着夕阳变换着方向,看彩虹。
    玩得高兴,她忍不住哼起了歌儿……
    她的左后边是个小池塘,她转来转去看彩虹之时,隐约看到池塘里有个人的倒影。
    这么悄无声息,肯定是尹逸哥哥又想悄悄到背后吓她一大跳。
    她看着手中捏着的水管,计上心来,当水塘里的人影越来越近时,她猛然转身,捏紧着水管,将水喷到来人身上。
    她正言笑晏晏又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尹逸哥哥的笑话时,脸上的笑却凝滞住了。
    来人根本不是尹逸,而是个陌生的少年,身形高瘦,麦色肌肤,五官英挺。
    他浑身湿透,乌黑的短发上挂着水珠,不断地往下滴,长睫湿漉漉的,显得眼睛格外漆黑幽深,好似深潭一般。
    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冷静看,那目光亮得仿佛是被水都浇不灭的火光,随时要燃烧起来,令人心慌意乱,小鹿乱撞。
    “对不起,我,我把你错当成我尹逸哥了!”冷静慌忙道歉。
    来人闻言,英挺的剑眉微微蹙了下,随即松开,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转身欲走。
    冷静却忍不住追问:“你来我家找谁?”
    他已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地道:“走错了。”
    冷静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腹诽,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那时候心底里对他没啥好感。
    第2章
    才傍晚五点多,窗外已暮色笼罩,诊室里却灯火明亮。
    冷静坐在诊桌前,刚诊断完一个感染了流感的两岁患儿。
    趁着换下一个病患的功夫,她飞速地将垫在口罩里的已被鼻涕完全浸透、湿哒哒地黏在口鼻上的两块纱布扯了出来,丢到手边的垃圾桶。
    她轻轻吁了口气,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才稍稍好些。
    她再次摁亮了手机,瞥了眼时间,这已经是她下午以来第五次看时间了。
    诊室门才被刚才抱着患儿的家属打开,一群人就又涌了进来,将冷静团团围住。
    儿科又称“哑科”,孩子不会描述自己的症状,她们主要和家属沟通。
    但现在的孩子是所有家庭的掌中宝、心头肉,父母上阵还不够,更多时候是一大家子5、6个人齐上阵。
    “医生,快来帮我孙子看看,他有十天没拉粑粑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冷静耳边响起。
    冷静内心忍不住吐槽:用得着这么大声吗,我又没聋!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习惯性地扬起笑脸,看向面前的人。
    一个五十来岁的胖阿姨,染着一头棕黄的头发,怀里抱着个胖婴儿。
    “呦,医生,你怎么这么年轻,早知道就不挂你的号了!”黄毛阿姨皱眉不满道。
    她身边簇拥着三个人,看样子是孩子的爷爷和爸爸妈妈,也一致附和着。
    还有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靠门边的位置,离他们稍远,也不知是不是这家人的家属。
    他抱臂在那盯着看,不过他的目光不在孩子身上,而在冷静的眼睛上。
    冷静长了双极好看的眼睛,眼角弯弯,瞳孔水润,天生一双无辜的眼神,不笑也似含着笑。
    冷静似是感受到了那目光的炙热,朝门边的男人投去一瞥,那男人见冷静看过来,压低了鸭舌帽,转身走了。
    他这一转身,冷静忽地想起,早上她匆匆赶往医院时,没留意撞到了一个男人,那人也是戴着顶鸭舌帽,她急忙向他道歉,那人却不发一言,转身便走了。
    冷静当时觉得奇怪,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和刚才转身离开的那个背影很是相似。
    黄毛阿姨见冷静走神,更不高兴了,嚷嚷道:“喂,医生,咋了?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
    冷静这才回过神来,因年轻而被质疑医术这种事情,她已遇到过无数次了,早就佛了。
    当下,她波澜不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语气温和:“您可以把号退了,重新找个年纪大的医生看。”
    黄毛阿姨被冷静无可指摘的笑容和言语,怼得哑口无言,再不满也不敢耽搁给孩子看病,自己找了个梯子下:“算了,都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号!”
    冷静微微笑:“那把孩子放到床上,我摸摸肚子。”
    黄毛阿姨照做,并催促道:“医生,快看看!”
    冷静起身,习惯性地搓搓手,她忘了自己正发着热,手必然不会冰凉。
    纤细白嫩的手掌摸向婴儿的腹部,轻轻揉了几下,小婴儿似乎觉得很舒服,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咧嘴朝冷静笑,还张开白胖的小手,似乎在索抱。
    冷静不自觉地回以一笑,她喜欢孩子,尤其喜欢孩子们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尘埃。
    刚才这些患者家属冲进来太快太急,她都还没来得及在口罩里垫上纱布,此时鼻涕又直往下淌,她只好轻轻缩了下鼻子。
    黄毛阿姨突然听到冷静抽鼻子的声音,又看到她伸出的手背上埋着针管,顿时眼睛瞪大,猛地将她的胳膊一拉。
    冷静猝不及防,她本就身体不适,浑身虚弱无力,此时被人大力道地朝后一拉,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跌倒在地,屁股摔得生疼。
    孩子骤然受惊,哇哇大哭起来,黄毛阿姨紧张地把孩子抱起,朝后一递,给了身后的儿媳妇,高声大叫起来:“医生,你手怎么这样?你是不是感冒了?你自己感冒生病了,怎么还能给孩子看病啊!你不知道,孩子的抵抗力最弱吗!你这个医生怎么这样啊,这么没医德!”
    冷静愣愣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片刻,耳朵嗡嗡响,老半天才听明白过来。
    她脸烧得更烫了,嘴唇和头皮都开始发麻,胸口起伏,心里委屈极了,她虽然也遇到不少蛮不讲理的人,可被人骂没医德还是第一次!
    她兢兢业业工作、带病还坚持看诊,却被人骂没医德,没有职业道德,靠,还有没有天理了!
    冷静自诩这4年在医院里已锤炼出一颗强悍的心,可她忘了,自己毕竟也只是个26岁的小姑娘,在家里被娇宠着养大的大小姐,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她手撑在地上,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却发现手都在颤抖,使不上一点的劲。
    黄毛阿姨还在不依不饶地大声叫嚷,唾沫星子四处乱喷。
    护士小秦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还有很多患者家属也涌进来看情况。
    小秦扶起冷静,让她坐在椅子上,低声询问她怎么回事。
    还不待冷静说话,黄毛阿姨就拉住小秦的胳膊:“你来的正好,你们这么大的三甲医院都没医生了吗?让一个病得快死的医生来看病,病毒传染给孩子怎么办!我要换个医生看!”
    小秦是刚来的实习护士,没见过这个阵仗,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静从最初的委屈、愤怒情绪中渐渐抽离出来,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以示安慰。
    她再也装不出那份热情,努力抬起眼皮环顾了一圈,冷冷回答:“要换大夫就请便,别碍着其他人看病,下一位!”
    黄毛阿姨直接跳起来,指着冷静的鼻子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玩意儿!医德这么差!我要投诉你!”
    “投诉办在二楼,再不去就下班了!”冷静取下口罩冷冷一笑,然后拿来两片纱布垫在口罩上,迅速戴好。
    戴鸭舌帽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他站在人群后方,看到冷静的脸,瞳孔收缩了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冷静看,直到她已戴上口罩,还贪婪地看着。
    “你积点口德吧!人家医生自己生病还坚持给咱们孩子看病,够不容易的了。”总算有明事理的家长站出来替冷静说了句话。
    “我们医院儿科人手不够,冷医生昨天就加班到八点多,今天又是全天的班,而且她只是发热和鼻炎,又不会传染……”小秦忙替冷静澄清。
    众人一听,立刻纷纷指责黄毛阿姨无理取闹,并将她和其家属轰出了诊室。
    有患者家属道:“医生,没事,她要是投诉你,我来给你澄清,我等会留个电话给护士。”
    “我也留一个。”
    “算我一个。”
    ……
    听着这一声声关怀,冷静的心又被温暖了,她微微笑起来:“谢谢大家。”
    然后叫住正要出去的小秦,道:“刚才那个孩子肚子绵软,精神状态也好,不是便秘,应是攒肚,多喂水,多做腹部按摩。若家属还在外面,就和他们说一声。毕竟是挂了号的。”
    她之所以没有阻拦其他患者家属们将黄毛阿姨他们轰出去,就是因为孩子没什么大问题。但她作为儿科医生,纵使家长有不对,孩子也是无辜的,她不会迁怒,这点医德她还是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