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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柳艳茹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不甘心,便想到了怀孕这个主意。原本她想只要出来了,就凭三爷对她的宠爱。她继续伺候,常在河边走,总有圆谎的机会,就算是圆不上,也可以嫁祸给苏婉婉,不得已的时候掉了这孩子!
    但她万万没想到,三爷竟然那般对她!
    思及此,柳艳茹心中就更恨那苏婉婉。
    她作什么?
    柳艳茹几乎咬牙切齿!
    她就那么见不得她好!!她就收了她做小又能怎样?!
    柳艳茹气的喘息不止,使劲儿攥着手。
    三爷也不知受了那苏婉婉什么蛊惑了,竟然那么对待她!
    柳艳茹拳头握的“咯咯”只响。她恨,但又怕!
    那苏婉婉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有,那会儿她还摸了她的小腹……!
    回来之后,柳艳茹自己是反反复复地摸了自己十几遍,摸的到异常!!
    想到此,她就更害怕了。那苏婉婉到底知不知那是血袋呢?
    若是不知道,她又太像是一个已经洞察了一切的人了,但若是说知道,她那般见不得她好,竟然没有当众拆穿她?
    柳艳茹浑身抖得厉害,脑子“嗡嗡”的……
    她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下午,又狐疑又害怕,当晚整宿未眠。若说故技重施,再度利用婉婉圆谎,她是肯定不敢了,非但不敢,这“掉孩子”一事,她都不敢了!
    她猜不透苏婉婉,怕的很,不知她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最后,那柳艳茹使劲儿地咬住了嘴唇,有了决定。第二日凌晨,她假装起夜,披了衣服,把写好的纸条带了出去。
    她从后门出了凌云居,将那字条塞进了附近一座假山后的一块岩石下。
    第二日一早,柳艳茹格外关注婉婉房中动静,待听到声音,知道婉婉走了,她就出了来。这天她打扮地依旧是花枝招展地,婉婉不在居中,她顿时觉得随意和轻松多了。
    两名丫鬟进了正房打扫,那柳艳茹在院中散步,时不时地就往那房中瞟。
    见那奢侈的陈设,她撇着嘴,心中酸。
    更觉得那苏婉婉能作!她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瞧着,这时想,左右那苏婉婉也不在,于是她胆子便大了起来,朝那房间走去。她就单手叉腰,立在了门口。
    盯看了丫鬟俩人打扫完厅堂,但却见她们没进那苏婉婉的卧房,柳艳茹有点好奇,开口随意地问了句,“这就完了?里头不是还没扫么?”
    “唔?啊,是。三奶奶不准我们进卧房。”
    柳艳茹酸道:“只许芸香进?”
    “是呢。”
    柳艳茹嘴角扯了扯,心中不屑,暗道:那芸香也不知怎地就得那苏婉婉的心了,想当年,她耍了个小心眼儿,那苏婉婉就不信任芸香了。
    此时却只信任她一人,还不许别人进?呵……也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她面上自然是接着便没再说什么。这时她一扶额头,“哎呀,头好痛,我去睡一觉。”说着人就走了。
    面上是走了,但她回去便趴着小窗,盯着外头的情况,不时见丫鬟都从那正房出来,院中瞬时没人了,柳艳茹便麻利地出了房,心惊胆战地奔去了婉婉房中。
    她直奔那卧房,更是直奔了她的柜子。
    她记得清楚,苏婉婉有一个盒子。那盒子中有一本书。
    那书是她娘留下的,她视如珍宝,书中有三张银票,价值不菲,也是她娘以前给她的,因为她娘后来走了就再没回来,她便把银票夹在了那书中,一起保存着。
    柳艳茹急躁着,手直哆嗦,但不时,真的就找到了那盒子!
    那盒子中也真的就还放着那本书。
    柳艳茹拿出了书,也来不及翻找,直接就把东西藏入了怀中,准备带走,但着急忙慌地盖着那盒子,收拾着,这时,突然一张帕子不知从哪掉了出来。
    柳艳茹心中骂了一句,急着捡起来,给放回去,但刚刚一触手,她顿时呆了一下。
    只见那是一张竹绿色的帕子,其上没有任何花纹,素的很。柳艳茹下意识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帕子不像是女子的东西。
    她眼睛一转,当下就放到鼻息旁边嗅了嗅,这一嗅,胸口“砰”地一下!那股淡淡的清香,真的像是男子身上的味道……
    这……
    这时外头传来一些动静,柳艳茹麻利的把柜子关了上,但却一起把那帕子也收走了。
    接着她躲在了屋中没动,直到从小窗看到外头再度没人,她才小心地跑出来,回到了房中。
    柳艳茹回了房就锁了门,坐在床边翻那书,不时,果然从中找到那三张银票。
    她把银票装到了一个锦带中,带在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沿途她先去了凌云居附近的那座假山那,寻自己藏的那字条,但见字条不见了,柳艳茹知道人来过了,接着她便一路向东,越走四下越静,到了最后,已然连个鸟都没有了。
    柳艳茹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小树林儿。她左右寻望,不时便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望,只见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第36章
    芸香附在婉婉耳旁说了两句,婉婉闻言唇角微动。
    “她也是拼了……”
    芸香脸上浮现一抹轻视的笑,旋即小脸儿就沉了,“只是小姐,可怜了那几十两银子了,白白地给了她!哼!”
    婉婉没出声,手中轻抚着一本书,那是一本琴谱,是昔年她母亲教她弹琴时用过的,也正是她一直珍藏的那本。
    芸香这时瞧着又道:“柳艳茹不会发现么?”
    婉婉知道她说的是书被她调包了的事儿,摇了摇头,“她不懂这些,事实上她也不过就见过那书一两次,知道在哪放着呢罢了,最关键的是,她只在意里头的银票,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本。”
    芸香应声,但想想便有气,“哼,她真的好恶心啊!还偷钱!不要脸死了!不过话说小姐怎地知道她会来偷那银票?”
    婉婉道:“很简单,因为她没钱,但现在还需要钱,很容易想起,惦记起我那书中的钱。”
    芸香应声,“她发现不了便好,小姐现在需要她,便忍她一些时日,反正她那步跨了出去,也是回不了头了。”
    婉婉嘴角一动,这时缓缓地道,“借种么?我倒是祈祷她借的到……”
    一想到上官类的孩子其实是别人的,婉婉就由衷地想笑,由衷地觉得刺激。
    芸香想了想又问:“不过,小姐怎知那人的存在的……”
    婉婉道:“从柳艳茹能从镜花缘出来看,便可断出有人帮她,否则她哪弄的药呢?她一出不去王府,二也没钱。”
    芸香点了点头。
    这时,院中传来了说话声,主仆俩人仔细一听,都辨出了正是那柳艳茹的声音。
    婉婉俩人相视一眼,朝着那窗子望了出去。
    柳艳茹气色不错,但回来便进了屋。
    接着第二日第三日,上官类都未归回。
    柳艳茹一如既往地每天都要出去一趟。
    婉婉看在眼里,想来她是非要借到不可的。
    如此婉婉也便稍微的放心了些。
    她借到也好,借不到也罢,总之挺过三个月就好。
    *
    废弃的东院小树林儿中传来女子阵阵愉悦的叫声。柳艳茹不住地喘息了好久,方才把不整的衣衫整理了,而后她瞅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这男子是婉婉的陪嫁小厮四人当中的一人,名叫文正。
    小厮本都在前院,但有时会帮忙送花去镜花缘。
    文正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长得很清秀,说起来也算是柳艳茹的青梅竹马。
    俩人小时是邻居,后来分了开,不过在苏家又阴差阳错地见了面。
    早在很久以前,文正就喜欢柳艳茹。柳艳茹自然是也知道对方喜欢她。
    她心中虽然早就看不上他了,但面上对他当然还是娇滴滴的,有事了便文正哥哥长,文正哥哥短的。
    那日在镜花缘,柳艳茹琢磨着想出去,便想到了他,但奈何见不到人。
    一日有小厮过来送花,其中一位正好是婉婉的陪嫁小厮,柳艳茹一见当即抓住了机会,在众人面前晕倒,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引起了那小厮的注意。她料定人回去肯定会和文正等人说起她。 果然,那事后的第三天,柳艳茹便在送花小厮中,见到了文正。一见到他,她可是感觉犹如坠崖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绳索般,欢喜不已,娇滴滴,又可怜兮兮地与文正编了很多瞎话,求他救她。 那文正当然是帮了,也救了。
    柳艳茹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是文正给她弄到的。
    原本就是利用而已,她可是断然没想过把自己给了他,但是……
    思及此,柳艳茹攥上拳头,又恨起了婉婉!那婉婉若是不作,安安稳稳地收了她入房,或是老老实实地给她嫁祸了,她又怎地还用这般!
    文正见她有些发呆,这时凑了过来,极其关怀,“茹妹妹,你还好吧?”
    柳艳茹见人过了来,下意识要躲,但而后又靠进了他的怀中,摇了摇头。
    “文正哥哥,我没事。”
    她勾引了他,但自然没与他说什么借种之事。
    只道那上官类变了心,婉婉打骂她,芸香孤立她,说自己没活路了……
    那日她把他约来,跟他哭诉,可怜的不得了,然后便脱了衣服……
    柳艳茹靠了一下就起了身,“文正哥哥快些走吧。”
    “不,你先走,我在你后头给你看着人。”
    柳艳茹推了他一把,“走吧,我还要一会儿,再给人看见了,你快走吧。”
    文正舍不得,但柳艳茹执意,他也便走了。
    柳艳茹看不见他人了,才回了视线。
    她心肝乱颤,眼下她恨不得变出个孩子来,一想到婉婉,她是又怒又惧……
    她到底心里想什么呢? 这时收拾妥当,也梳好头了,她小心地走了出来,但刚要出了那小树林儿,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几乎与此同时,只见俩人朝着这边走来。
    柳艳茹登时大惊失色,胸口狂跳,人一下子就躲去了树后! 正心中害怕,这时只听其中一个气汹汹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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