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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林林听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见李姐和江余钦都没在身边,便积极地跑过去接电话,刚拿起话筒,还不待她问对方是谁,就听得听筒中响起了一阵沉重的呼吸,以及强忍之下泻出齿间的呻|吟。
    “……是小叔吗?”电话另一头问道。
    林林一听这个声音,惊得差点摔了听筒,她忍不住“呀——”了一声,而电话另一端的人明显没有错过这声惊呼,继而沉默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电话另一端的人重新问道:“是林、织?”
    林织二字被加了很重的重音,林林听对方这么说,仿佛产生了一种自己正被对方塞进嘴里重重咀嚼的错觉。
    她立即捂住耳朵,挂了电话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她急匆匆打开书房门钻了进去,跑到书桌前男人的面前,扑进他怀里。
    “钦钦啊!”
    江余钦习惯了她扑人的动作,淡定地扯着她的后领将她拎出怀,道:“怎么了?”
    林林双手抱住头,视线往上瞥,一副“我很弱小,我很可怜”的模样,语无伦次道:“是瑶瑶在电话里面喊林林!”
    江余钦大致能猜出原况,知是江明瑶打来的电话被林林接到了,同时清楚林林害怕江明瑶,便抬手摸摸她的头,说:“不怕。”
    说完,抽身站起来,把林林抱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叮嘱她待着别动,自己出了书房,给江明瑶回拨了一通电话。
    江明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在电话里重复着先前打电话的情景,一边加重呼吸,一边咬着牙用强忍的语气问:“小叔?”
    江余钦“嗯”了一声,说:“是我。”
    江明瑶这下放心了,更加卖力地喘息,道:“小叔,我遇上车祸了,现在正在照云山的山道上,救护车迟迟不来,我……”
    江余钦问:“情况如何?”
    江明瑶抽着气,有些委屈:“小叔,我的腿受了点伤……”
    江余钦道:“你父亲呢?没给他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落泪的声音,很可怜的样子:“小叔,我爸正和个狐狸精纠缠,哪有时间管我!”
    江余钦沉默。
    江明瑶抽泣着说:“小叔,你来接我吗?我很痛啊,我的腿快要失去知觉了,我害怕,万一我的腿坏掉了,小叔,你来接我吧……”
    江余钦正要回答,余光瞥见林林正在拐角处躲躲藏藏,顿了顿,重新开口道:“问你个问题,上次在江家你对林林做了什么?”
    江明瑶忽然一噎,没有料到自家小叔会在这种情况下询问那个傻子的事,表情扭曲了一瞬,立即掩饰住,道:“小叔,你在说什么啊?啊,难道是林林对你说了什么?小叔,你不会相信林林吧?她脑子坏掉了,哪里能相信她的话?!”
    江余钦闻言眸色沉了沉,脸色变冷。
    但电话另一端的江明瑶是见不到这一幕的,她正试图说服江余钦,让他不要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小叔,别再说林林了,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以后你可就见不到瑶瑶了……”
    江余钦听着对方气弱的哀求,扯了扯嘴角,道:“把定位发过来,我让梁宣来接你。”
    “梁宣?”江明瑶不满意,希望是由江余钦亲自去接,这才配得上她江家唯一小公主的身份!
    江余钦回说:“嗯,梁宣。”说完又道,“江明瑶,别再给我打电话,如果你对你的父亲不满意,我建议你回归你母亲的户口,到时候让你可以让你母亲重找一个让你满意的父亲。”
    江明瑶:“……!!!”
    她听出江余钦话里的冷意,害怕得几乎喊出来,“小叔!你在说什么啊?!”
    江余钦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日历,说:“过几天有个休息日,我会组织一场家族聚会,讨论你离籍与否这件事。”
    江明瑶震惊到失语。
    许久,她大声喊出:“小叔!你疯了吗?你不会真的听信了一个傻子的疯言疯语,想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吧?!”
    “那林织是个傻子啊!你怎么能听信她的话?!”
    江明瑶慌了,有点开始胡言乱语了。
    而江余钦只是静静听她发泄,等她说完,这才淡淡道:“江明瑶,林林她什么都没说。”
    江明瑶:“……”
    “那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是很受他宠爱的吗?
    江明瑶想要原因,江余钦就给了她原因,他道:“因为我父亲带林林来江家,是想让江家人好好照顾她,而我认同我父亲的做法,所以对一个口口声声喊她傻子的江家人……”
    “看不惯。”他直接说出这样有失身份的话。
    为了林林。
    第二十八章 恢复
    江余钦不是个会把玩笑话挂在嘴边的男人, 因此他这么说了也就意味着他将会这么做。
    是的, 他是真的打算给组织一场家族聚会, 提及江明瑶出籍事宜。
    不止是为了给林林出气,更是因为他发现江明瑶越来越放肆骄纵,言语间完全感受不到对自己父亲的一丝尊重, 留这样一个人在江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风雨雨来。
    当然, 他只是建议罢了, 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而是在江家的脊梁祖父、现任家主的父亲,以及江明瑶的父亲他们几个人身上。
    江明瑶不是看不上自己父亲吗?他就顺了她的意, 让她去找个更好的父亲吧。
    他是认真的。
    不过,提出建议后江家到底会怎么处理,会不会听他的话,结果到底如何, 他并不在意。退一步来说,就算江明瑶以后仍然姓江,也算尝到了教训,以后会稍微收敛一点吧。
    大概。
    江余钦心里细细盘算着, 同时不忘给梁宣打电话。
    给梁宣打电话, 让他去接江明瑶,这是他身为一个叔叔最后的关怀, 不是江余钦对江明瑶的关怀,而是一个叔叔对一个侄子辈的后辈的关怀。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江明瑶遭遇到了多么严重的车祸, 因为他从江明瑶的说辞中感受到了一丝做作。他想,车祸可能是真的,夸大了说辞也是真的。因此,在他看来,叫他忙碌的助理前去处理已经尽到了一个叔叔该尽的责任。
    他这么想着,在得知梁宣已经往照云山出发之后便把江明瑶这个人从他的脑海中完全赶了出去。
    处理完江明瑶的事情,再扭头去看拐角,发现原本躲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林林不见了,他顿了顿,朝那边走去。走过去时才发现林林其实并没有离开,只是挨着身子正在逗猫,他刚刚看不见她只是因为她被墙完全挡住了而已。
    他低头看她,见她一脸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似乎已经忘记了江明瑶带给她的恐惧,心情有点复杂。
    “林林——”他唤了一声,换来对方咯咯咯的笑。
    “钦钦,糯米舔我的手呢,好痒!”
    “……”
    江余钦看着她不说话,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抬起头来问:“钦钦?”
    江余钦敛了敛表情,问她感统课上得怎么样,林林如实回答,江余钦从她的回答中明白她并无康健的预兆,沉默了下去。
    林林不明所以,抱住糯米,懵懂地问:“钦钦不高兴吗?”
    江余钦说:“没有不高兴。”
    他看着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
    “担心我不能完全护住你。”他几乎叹息着说。
    先前的家教也好,江明瑶也罢,他都是在事后才了解到林林被欺负了。
    如果林林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他不由这么想。
    但他终究不是医生,无法为林林的康复提供建设性的帮助。
    “林林,明天随我再去一趟医院。”他做出如此安排。
    林林一直不喜欢医院,但这个时候她却没有抵抗,乖乖应了,说:“好的啊。”
    江余钦为林林安排了复查,希望借助专业的建议让林林快点好起来,他本是这么计划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可预控的事情。
    当时林林正拿着他的手机玩游戏,结果误打误撞点进了网页,并进了搜索热词,看到了一条新闻上面的照片。
    巧的是,那正是关于照云山的报导。
    照云山是a市一个小镇上的自然风景区,平日里游客甚多,前几日一场大雨突袭整个a市,大雨之后又遇烈日高温,以至于a市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灾情。
    厄运之神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了照云山,一个午后,阳光和煦,清风微醺,就在a市经历奇异气温恢复平静的这一时刻,照云山中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山体崩塌了。
    所幸这个时候山中的游客并不多,但山体崩塌破坏了山道,以致发生了好几起车祸。
    江明瑶就是遇上了这场山灾,不过她只是和另一外一名开车的游客发生了轻微的摩擦,导致脚崴了,并不严重。
    照云山事件被地方新闻广泛传播,一时上了搜索热词,被林林点到了。
    林林看到新闻配图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硬了,面色煞白,呼吸急促。
    而这个时候江余钦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并没有及时发现,李姐也带着糯米出门遛弯了,种种巧合之下,当江余钦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林林已经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了。
    匆忙将其送医,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急救室中度过,直到第二天凌晨,她才被移除急救室。而当她真正醒来,却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醒来的林林拒绝任何人的探看,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整天整天地抱着膝盖发呆,甚至连护士和医生都难以接近。
    vip个人病房的环境优雅,室内带有一扇大窗,窗户外面是医院新建的植物公园,一眼望去,满目的花团锦簇。
    林林每天唯一所做的就是盯着外面的公园发呆。
    江余钦第五次申请探望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医生的应允,他走进病房,站在床上之人两米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对此,林林毫无所觉。
    他就站在她面前,却仿佛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他未能进入她的世界里。
    没有出声,他只是站着,看着她。
    医生说从她的脑波活跃度反应,她可能已经恢复成年人的思维程度,也就是说……她康复了。
    她好了,但精神状态异常,不喜与人接触。
    江余钦没有贸然打扰,只是陪着她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他悄无声息地来,又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林林突然开口了。她喊他“钦钦”,和以前一样。
    江余钦微微睁大眼,整个人顿住。
    “钦钦,你要走了?”病床上的人轻声问道,嗓音有点嘶哑怪异,大概是太久没有使用嗓子的缘故。
    江余钦怕自己幻听了,转过身时目光带上了小心翼翼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