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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节

      宁涛好生尴尬,可又不好说什么。他虽然娶了三个妻子,可骨子里却仍然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在房间里他倒也能放开,可在公共场合就放不开了,无论是江好、白婧还是青追,跟他亲昵的时候他会尴尬,有时候甚至会害羞。
    青追脸颊微红,白婧却屁事没有,她凑到了宁涛的耳边,悄声说道:“软家的妖精好像喜欢你,夫君,你怎么看?”
    这是在套话还是什么目的?
    宁涛微微愣了一下,尴尬地道:“你别胡说了,我得回去了。”
    他是说走就走,脚步风快。
    不知道为什么,软天音不敢看宁涛,低着头,脸颊上还莫名其妙地浮出了两抹红晕。
    宁涛想打个招呼,可看到杨生、章千术、曼祖力和王老八四个正笑呵呵地看着他,随时都有可能起哄的样子,他也懒得去打招呼了,重开方便之门回到了天外诊所。
    茶马小镇。
    康君子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忍不住开口说道:“宁太太,宁医生怎么还不出来?里面真的有食物和药品吗?”
    康君子身后站着一大群叙亚难民,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女人,唯一一个叙亚青年却还是断了一条腿的残疾,拄着拐杖。这些难民眼巴巴地看着守在门口的宁太太,他们从扎伊娜那里听到这里有食物和药品便都来等着领取,可站了十几分钟了那门却还是紧闭着,没有打开的迹象。
    江好说道:“你们不要着急,再等等。”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便打开了。
    宁涛从房门里走了出来,洞开的房门里堆满了大包小包的物资,蒙牛、伊利什么的牛奶,面包、面粉、大米之类的食物,还有桶装水和各种基础用药,以及一些御寒的被褥和羽绒服什么的。
    “康先生,这就是你买下的货物,你自己分发给这些难民吧。”
    康君子和扎伊娜凑到了门前,一看之下顿时傻眼了。那些食物、药品和被褥什么的全都是华国的品牌,可这里是徐亚的边陲小镇,之前还被恐怖分子占据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华国制造”?
    康君子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试探地道:“宁先生,这些东西……”
    宁涛只是淡淡笑了笑:“康先生,有些事情不必弄那么清楚,做你的事吧,完了我们还得赶去饮马谷。”
    “好的,我现在就去发放。”康君子不问了。
    扎伊娜招呼那些难民过去,几十个难民,半屋子的物资,其实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宁涛将追日抢递给了江好:“好好,收好你的枪。”
    江好接过追日抢,忽然想起了什么,瞪着宁涛:“待会儿你好生骑车,收好你的枪,不然擦枪走火我可不管。”
    宁涛:“……”
    旁边在发放慈善物资,场面感人,这边却是一片乌烟瘴气,真的是很不应该。
    江好也尴尬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气恼地道:“你看我都说了什么?都是你的错。”
    宁涛点头:“对对,都是我的错。”
    却就在夫妻俩打情骂俏的时候,天空中又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反光点。
    那架全球鹰侦察机又来了。
    江好举起了追日抢,瞬间就锁定了高空之中的全球鹰侦查机。不过,她没有开枪,因为那架全球鹰的高度在追日抢的射程之外,而且速度很快,即便是法器狙击步枪也很难击中它。
    宁涛说道:“算了,让它拍吧,打下来也没用。”
    江好将追日抢放了下来,神色有点凝重:“这架全球鹰估计是来侦查战场的,我们干掉了这支艾斯武装,估计给这支恐怖分子下达指令的美军很快就会赶到这里,那个时候我们要开战吗?”
    宁涛说道:“派恐怖分子还算他们有一点顾忌,如果他们连最后一点遮丑的布都不要了,我想他们大概也不想要命了。只要他们敢来,敢向我们开一枪,我们自然不需要客气什么。比起他们,我们更不需要什么遮丑的布。”
    江好说道:“我倒没什么,我现在是貂蝉的样子,他们查不到我头上,倒是你被他们拍到了,你恐怕已经成了他们的头号敌人了。”
    宁涛笑了笑:“那又如何?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坏人恶人,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半人都是我的敌人,多一个灯塔国算什么?”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好也笑了笑,她很喜欢她的男人流露出这样的霸气。
    那架全球鹰在茶马小镇盘旋了两圈便离开了。
    康君子和扎伊娜也分发完了那些慈善物资。
    天道号电瓶车再次上路,在一大群难民的挥手和祝福中往着饮马谷飞驰而去。
    哆哆哆……
    江好羞愤欲绝地咬住了嘴唇。
    有个人,显然把她之前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
    第0583章 饮马谷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一座座荒芜的山头往天边延伸,好像永远都不会到尽头。
    一辆电瓶车在群山环绕的峡谷中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颠簸簸,速度很慢。
    本来,以天道号电瓶车的超强越野性能,即便是在没有路的荒野隔壁行驶也可以达到七八十码的速度,可是宁涛却不得不考虑乘客们的感受,尤其是江好同志的。这半天的骑行过来,江好不知道掐了他几次了……
    一个隘口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那隘口一侧是悬崖,下面有一条河,可是只看见有河床却看不见有水流动。悬崖上是一条山路,那山路崎岖蜿蜒,看不到尽头。山路的一侧是刀削斧凿般的峭壁,一块块悬空的岩石营造出了一种危险的气氛,给人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垮塌下来将人砸成肉酱。
    “宁医生,宁太太,再往前几公里就是饮马谷聚居地了。”扎伊娜抬手指着前方隘口的方向说道:“我听我哥哥说过,那里好像住着好几千个躲避战乱的平民,他们都需要帮助。”
    宁涛点了一下头,问了一句:“康太太,你说的饮马河就是下面的河吗?”
    “是的,下面就是饮马河……可是,怎么没水了?”探头看见干涸的河床,扎伊娜也显得很惊讶。
    宁涛本来是想问她这河为什么没水了,可看样子她也不知道,他也就没必要再问了。
    坐在宁涛大腿上的江好忽然扬起头来看向天空,她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
    那架全球鹰又出现了,保持着很高的飞行高度。这一路过来,它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时而出现,时而消隐。
    “它还真是阴魂不散。”江好的声音很冷。
    宁涛停下车,也抬头看了一眼从空中略过的全球鹰,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知道我们来了这里,美国的地面部队或许要出动了。”
    江好冷冷地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古时候的貂蝉本人是不是也是这般杀伐果断?
    这还真是没人能说得清楚的事情。
    江好那貂蝉的面孔忽然勾起了宁涛的一桩心事,炼制完整版的寻祖丹的灵材迟迟凑不齐,此间的事了,他还真得去黑火公司“参观参观”,借点灵材了。
    那架全球鹰从天空掠过,转眼就不见了。
    宁涛拧了一把电门,天道号电瓶车继续往饮马谷驶去。
    哆哆哆……
    貂蝉姑娘本来是一脸寒霜,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杀气,可没过几秒钟那寒霜和杀气就荡然无存了,樱唇微张,贝齿轻咬。那眼神儿虽然还是想杀人的眼神儿,可那杀法却是不同的杀法。
    有个男人也不好受,口中念念有词。
    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
    当……
    当当当……
    几公里的崎岖山路被甩在了身后,饮马谷进入了宁涛和江好的视线。
    四面环山的盆地里,在干枯的河床两边搭建了一片临时的棚屋,但数量不是很多,根本就住不下扎伊娜说的几千难民。更多的难民住在岩石的缝隙里,天然的山洞里。一些没有容身之地又缺少材料的难民干脆用石头垒砌一个圆圈,再盖上树枝和野草之类的东西便当作是家了。
    这就是饮马谷难民聚居地。
    饮马河的源头是一面悬崖,可惜只剩下了一股小得可怜的水流,原本该是瀑布的山崖露出了灰黑的岩壁。那面岩壁上还残留着湿润的痕迹,断流的时间显然没多久。
    那面岩壁下聚集着大量的难民,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塑料盆、铝壶之类的器皿等着装水。可就那比自来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流都还小的水流,什么时候才能装满几百上千只装水的器皿?
    扎伊娜从车上跳了下来,眺望着那些拥挤着抢水的难民,她的神色看上去很惊讶很困惑:“饮马河几千年都没有断流,怎么断流了?”
    宁涛也在想这个问题。
    就在刚才,那架全球鹰再次现身的时候,他的进入饮马谷帮助康君子做善事的想法其实是有些动摇的。艾斯阵线的那个据点被端掉之后,那架全球鹰阴魂不散,他有一个预感,那就是灯塔国的地面部队很有可能将根据那架全球鹰所提供的情报追踪而来,甚至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他倒是无所畏惧,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康君子和扎伊娜,可如果将灯塔国的地面部队引到难民聚居地,一旦发生战斗那就难免造成难民伤亡。这样一来,好事也就变成了坏事。
    可是,看到河流断流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那些难民在此躲避战乱,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有水源,如果有人人为截断了水流,那就算他不进去,聚居在饮马谷的几千难民的处境也非常危险。
    所以,犹豫归犹豫,他还是来了。
    此刻看到那面本该有一道瀑布的光秃秃的悬崖,他心里也忍不住琢磨道:“难道真的有人故意截断了水流?”
    “宁医生,我们过去看看吧。”扎伊娜收回了视线,看着宁涛说。
    宁涛点了点头,推着天道电瓶车往难民聚居地走去。
    江好将她的追日枪收了起来,与宁涛并肩往难民聚居地走去。
    迈过一座不知道存在了几百年的简易石桥,宁涛看见了聚居地的中间有一座白色的帐篷,帐篷的帘子上有红色的十字标记。那里正围着一群人,还有一个穿着户外运动服的白人男子正在大声的讲着什么。那人说的是阿拉伯语,声音很大,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给人一种很流利的感觉,可他又明显不是阿拉伯人。
    宁涛正想问扎伊娜那个人在说些什么,从聚居地里突然涌出十几个人来,手里拿着破旧的ak步枪,冲这边吼叫着,很凶恶的样子。
    扎伊娜举起了双手,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宁涛问康君子:“康先生,你能听懂你妻子说什么吗?”
    康君子点了一下头:“我和我的妻子经常过来,也懂一点阿拉伯语,要我翻译给你听吗?”
    宁涛点了一下头。
    康君子说道:“我的妻子在向他们表明身份,那些武装人员是聚居地的保卫者,好像属于一个什么部落,他们在问我的妻子,我们是谁,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宁涛的视线又移到了那个正在“演讲”的白人男子身上,然后打断了康君子的翻译:“康先生,你能听清楚那个白人男子在说什么吗?”
    这边的交流毫无意义,康君子的翻译也跟着失去了意义。
    康君子抬头望了一眼那个白人男子,仔细听着,断断续续地道:“躲在这里是没有出路的……你们今天的苦难是叙亚当局造成的……他们贪婪、腐败……自由在召唤你们……从来就没有不流血的革命……你们要拿起武器成为自由的战士……”
    宁涛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刚听康君子翻译的时候,他还觉得那人是一个有爱心和正义的人士,对眼前的战局深恶痛绝,喷天喷地喷空气,却没想到是一个忽悠人去送死的说客。
    这时扎伊娜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约莫五十出头的阿拉伯男子。穿着一套迷彩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尸体上拔下来的,身上有好几个烧焦的弹孔,也还残留着血迹,看上去脏兮兮的。
    扎伊娜说道:“宁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阿萨丁酋长,他是骆驼部落的领导人,那些拿枪的人都是骆驼部落的部落战士。这里的难民有很多都是来自骆驼部落的人,战争摧毁了他们的领地,艾斯阵线切断了他和部落之间的联系,所以暂时留在了这里。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还有你们的身份。他听说你们是来帮助他们的华人,他们非常高兴。”
    扎伊娜说完,宁涛主动伸出了手与阿萨丁握手,客气地道:“很高兴认识你,阿萨丁酋长。”
    阿萨丁伸出双手握住了宁涛的手,笑着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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