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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这二者,都是作为皇后应做的,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胡美人的事就像是往湖面投了一颗小石子,只荡起两圈涟漪就销声匿迹了。
    一旦闲下来,日子似乎就变得非常难熬,叶卿每次去太后宫里,都可怜巴巴望着饭团和它的崽子们,走到时候饭团还一路追出来,一人一猫简直是在上演一出母女情深。
    太后没眼看,养饭团的这些日子,太后也知道饭团温顺,就同意叶卿把猫带回去了。
    乌丸望着妻儿被带走,把铁笼刨得“哐哐”响,发出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喵嚎。
    太后嫌弃望了这边一眼,道:“把这只黑猫看好了,它凶得紧,可别让它跑出去了。”
    这夜夫妻两一齐看游记进行胎教的时候,叶卿突然想起宋婉清来,便问了萧珏:“前些日子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我也没好问你,宋姑娘可寻到了?”
    “太原宋家的那个女儿?”
    不知为何,叶卿觉着萧珏这语气有点反常。
    她点了点头,萧珏的脸色果然变得怪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乌丸:……喵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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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敏锐的宝宝已经感觉到了,故事快到尾声啦!
    第103章
    “人没找到?”叶卿从萧珏神色间辨出几分不妙。
    “找到了,人早已送回宋家。”萧珏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那你做出这幅表情吓我作甚?”叶卿嗔他一眼。
    萧珏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一瞬间眼底的神色叫人看不分明:“你确定她不是成心接近你?”
    这话叫叶卿狐疑起来:“怎会?我同宋姑娘是之前在扬州认识的,此番在大昭寺遇见,也纯属巧合。再者,她接近我目的为何?”
    萧珏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成功让叶卿坐立难安起来,缠着他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珏把手中书卷放置一边,神色淡淡道:“王荆带人找进密室的时,明华已是强弓末弩,只不过因挟持了宋家女儿,得隙逃了出去,最后费了些力气才把人抓回来。把人关入大理寺大牢的这些日子,宋家那女儿没少打点银子,让狱里的官差好生待明华。”
    叶卿愣了半响才消化完这段消息,然后陷入了和萧珏一样诡异的沉默里。
    许久之后,叶卿道:“宋姑娘……应当不是同少师明华一伙的人,她若要害我,早在接引殿便已动手了,不至于等到最后。若说她潜伏到最后,只是为了通过我,给明华求情,这未免牵强了些。”
    宋婉清给她印象一直挺不错,直觉告诉叶卿,那蕙质兰心的女子做出这般出阁的举措,怕是另有隐情。
    萧珏沉思片刻后道:“朕已派了探子前去太原一带彻查,宋家底子素来干净,这事确有蹊跷。只不过大昭寺少师明华原是太原王家私生子,王家同宋家乃邻居,怕是少不得什么往来。”
    叶卿便把那日宋婉清告诉的自己的,她同明华的渊源,说给萧珏听了。
    萧珏听了久久没有说话,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凉薄了些:“这倒有点意思。朕回京后曾宣韩朝英进京,却得知他在上京途中遇了劫匪,被割了一只耳朵,还被挖了一只眼睛,如今半死不活被大夫用药吊着。”
    叶卿听得一愣一愣的,难不成是老天爷都看不惯韩渣男,想整治他?
    不过听萧珏这话里的意思,可能是明华找人动的手脚?
    一时间她也摸不清萧珏对宋婉清一事的看法,提出想私下见见宋婉清,她如今有着身孕,萧珏拿她当眼珠子疼,怕出什么意外,自是不会让她私下见宋婉清。
    叶卿只得修书一封,派墨竹出宫送到了宋婉清手上。
    消息递出去后就跟石沉大海了一般。
    墨竹回话说,“宋姑娘只道给娘娘添麻烦了,还说此事娘娘无需替她考虑。”
    这话叫叶卿一头雾水,顺口问了句:“宋姑娘当时神色如何?”
    墨竹想了想道:“许是先前被西羌贼子劫持过的缘故,奴婢瞧着宋姑娘气色不是很好。”
    叶卿把所可能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得出个结果。
    墨竹想起自己回宫途中听到的另一波传闻,斟酌片刻,还是告诉了叶卿:“奴婢在坊间还听说了些关于叶家的事。”
    叶卿狐疑望她一眼:“你且说便是。”
    墨竹这才细细禀来:“坊间传言,叶大公子跟一商户女有染,前些日子那商户女大着肚子上门,还叫叶大公子轰走了,叶大公子急着成亲,也是叶家为了……”
    墨竹见叶卿脸色变了变,迟疑了片刻,才把话说完:“为了掩盖丑闻。”
    “笑话。”叶卿当即喝了声:“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墨竹惭愧低下头:“奴婢出宫时间紧迫,还未能查出何人传是谣言,不过……坊间说的有鼻子有眼,好似确有其事一般。”
    别的叶卿不敢保证,但叶建南玩弄商户女这事,叶卿说什么也是不信的,她冷了脸色,当即就道:“查,这谣言最先是从处街坊传出来的,她们口中那商户女又乃何人,都给我弄清楚。”
    墨竹屈膝应了声是,这才退了出去。
    方才走至玄关处,便见萧珏又带着一摞奏折进了昭阳宫,她慌忙行礼,萧珏步子并未停留半分,在安福的引领下往内殿去了。
    反倒是王荆因为去不了内殿,守在了外间,客套一般问了句墨竹:“墨竹姑娘这般匆忙,是去何处?”
    可能是因为之前被文竹打趣过两次的原因,王荆再主动开口询问,墨竹心中便有几分不自在,但碍于他的身份,还是恭敬答道:“娘娘家兄在坊间起了些谣言,明奴婢查探清楚谣言的来源。”
    她曾经做暗卫的时候,潜伏和刺探的任务没少做,倒没觉着这是什么颇为不易的差事。
    王荆听了,瞧了瞧外边的日头,道:“查些流言蜚语,我手底下的人在行,都是为陛下和娘娘办事的,此事便交与我吧。”
    “这……怎么好劳烦王统领。”墨竹有些犹豫。
    王荆眉峰不着痕迹蹙了蹙,只道:“算不得劳烦,只是手底下的人近来闲散得紧,权当给他们寻桩事做。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墨竹姑娘若是现下出宫,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娘娘如今有孕,身边离不得人伺候,墨竹姑娘还是留在昭阳宫吧。”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拒便显得刻意疏离,墨竹自认同王荆坦荡,没什么需要避嫌,便点了一下头:“如此,便多谢王统领了。”
    王荆嘴角似乎不着痕迹翘了翘:“墨竹姑娘客气。”
    她一个宫廷女官,不便同帝王跟前的禁军统领接触过多,说完这最后的客气话,屈膝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王荆瞧着她在廊腰缦回的宫廷里渐渐远去的身影,一直到瞧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站哨时间手底下的禁军们自是不敢放肆,各个中规中矩。闲暇时候,哪怕是禁卫军出身,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军痞味,难免开玩笑道:“王统领这是瞧上皇后娘娘身边那小宫女了?”
    王荆板着脸不答,只训一群兔崽子怕是皮痒了。
    偶尔夜深人静,他倒是老会想起那个嘴边长着一颗小黑痣的姑娘。
    为什么偏偏要长在嘴角呢?像是南方冬日里包的芝麻汤圆,吃的时候不小心粘了一颗芝麻在嘴角,看得人心痒痒。
    他注意过她很久了,比她在皇后身边当宫女的时日要还要久远得多……
    *
    关于叶建南的那波谣言很快被查出源头。
    原是顾家人煽动起来的。
    叶卿得知这消息后,委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顾家在朝中一直是纯臣,叶尚书在家里混账,但在朝为官的时候,那是最明哲保身的一个。
    他典型的欺软怕硬,对于比自己官职低的还能摆摆架子,但对于顾砚山这种靠着军功一步步走过来的大将,素来是避之不及,哪里还敢招惹。
    叶卿唯一能想起来的一点苗头便是,第一世的时候,叶建南死于顾临渊之手。
    不过现在很多事情都早已偏离了那时候的轨道。
    叶建南跟顾临渊甚至没什么交集,叶家跟顾家能有什么仇怨?
    叶卿想了又想,才忆起她刚穿越那会儿,叶夫人进宫寻她,让她想法子,给叶建南和顾家姑娘弄一道赐婚的圣旨,那时候她还训斥了叶夫人。
    叶卿浑身一个激灵,难不成,叶夫人前些日子满世界的找儿媳,又把主意打到顾家头上?
    若真是这般,叶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忙让人宣叶夫人进宫。
    叶夫人急急忙忙赶来,对于谣言一事,她自己都不甚知情,反问叶卿:“你说南哥儿那孩子,真要是在外边有人了,直接带回家里便是了,虽说是个商户女,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的么?如今可倒好,他人都不在京城了,还闹得满城风雨……”
    “母亲,兄长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么?”叶卿打断叶夫人的话,“而今不是唠嗑这些的时候,母亲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派人去过顾家了?”
    叶夫人当即摆手:“我去顾家作甚?你真当为娘老了心理没个掂量么?如今你爹在朝中的官职如同虚设,我能犯到顾夫人头上去?”
    “这便奇怪了。”叶卿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
    叶夫人不解道:“顾家怎了?”
    叶卿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把顾家放出谣言一事同叶夫人说了,叶夫人气得拍案:“这简直没天理!咱们又没得罪过他顾家,他们这是使什么阴招呢?”
    而今叶建南还在顾砚山麾下,的确是不好与顾家交恶,叶卿想了想问:“母亲再仔细想想,咱们家跟顾家可有结下过什么仇怨?”
    叶夫人仔细回想了片刻,斩钉截铁道:“没有。”
    许是心中愤愤,叶夫人怒道:“顾冉氏莫不是觉得我儿进顾家军营,是为了求娶她女儿?这才想出了这般下三滥的法子?不成,我非得上门找她要个道理去!”
    叶夫人说风就是雨,看那架势,当真是要去顾家讨个说法。
    叶卿给紫竹使了个眼色,紫竹忙上前扶住叶夫人:“夫人且先喝口茶消消气。”
    叶卿看着叶夫人道:“母亲切莫在这时候登门去。”
    叶夫人暴脾气一上来,什么场合都顾不得了:“她有本事泼我儿子脏水,没本事出来对峙啊?”
    叶卿无奈扶额“眼下顾老将军西征,顾家只剩孤女寡母,母亲这时候找上门去,便是找顾夫人要回了个公道,可不明就里的外人瞧着,只当是咱们欺负了她们。姑且以大局为重,莫让家中这些事影响到边疆的战事。”
    叶夫人气得拧紧了帕子:“南哥儿就这么白白受了这污名?”
    叶建南以前名声不好,但没传出过这种玩弄良家女子的名声。今后若是给叶建南议亲,别人一听他曾害过良家女,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家,都不愿再把女儿许过来。
    她们要是忍气把那商户女抬给叶建南做妾,这在以后说亲,依然会是个疙瘩。
    叶卿明白叶夫人的怒火,但世道对男子总是宽容得多。只要以后叶建南建功立业,官位高升,这些都不会再是黏在他身上的污点,甚至还会被传为一段风流韵事。
    可对那个商户女,影响就不是这么一丁点了。
    她若借此嫁了叶建南,女人间较量起来,最喜欢挑人家的伤疤看,不管过去多久,这都会成为她在女眷中的笑柄。
    她若不嫁叶建南,说得严重一点,这辈子基本上已经算是毁了。
    在这世道下,没有哪家会娶一个尚在闺中就跟其他男子不清不楚的姑娘。
    叶卿沉默许久道:“眼下须得忍过这口气,扳回一局的机会还多着,不急于一时。而今平息谣言才是首要的,母亲,你可知那商户女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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