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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众人调侃了几句,便散开了。
    赵瑜先拿了杯果汁给向晚,无奈道:“说那么多,渴了吧?”
    “有点,谢谢伯母。”向晚喝了一杯,还有些渴,但要去拿果汁的时候,被拦住了。
    赵瑜抢过她手中的果汁,重新放到了桌上,“这个生日宴会是特意为你办的,要是你喝太多,一直去厕所,就太浪费了。”
    向晚嗯了一声。
    “不过这个生日宴会就是告诉别人,你在我这儿不是个弃子,不是让你讨好他们的,你不用每个人都理会。”赵瑜刚刚借口去找儿子,但扫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向晚苦笑一声,“低着头看地总比抬着头看天好,这儿随随便便一个人,不高兴了都能给我穿小鞋。”
    赵瑜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拉着她朝刚刚出现在人群中的贺寒川走去。
    两人到他跟前时,他正在跟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男人说话,“关于贵公司的合作,我会认真考虑的,麻烦让一下。”
    男人说了声“那我就等好消息了”,然后跟其他男女老少一样,往边上闪了闪,给他让出一条路。
    贺寒川穿过人群,走到赵瑜跟前,喊了声妈。顿了一下后,他在众人若有似无的打量中,跟向晚说道:“生日快乐,礼物一会儿给你。”
    “你有心了。”赵瑜笑道。
    向晚低着头,声音淡淡,两手却紧紧攥着礼服,“谢谢贺总。”
    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赵瑜轻轻掰开她的手,弯腰给她抚了抚被攥皱了的礼服。
    “长辈交代的事情而已,不用客气。”贺寒川整理了领结,漫不经心地说道。
    向晚紧珉着唇,没再出声。
    “我跟晚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赵瑜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岔开了话题。
    有侍应生过来,贺寒川从托盘上拿了杯香槟,呷了一口才说道:“人太多,去厕所躲了会儿。”
    “有些人平日里见不到你,今天自然要把握机会。”赵瑜轻笑了一声,问道:“刚刚围着你的那些,都是想跟贺氏合作的?”
    向晚站在赵瑜身旁,双手交叉放置在小腹前,安静地扮演着透明人。
    “还有想把女儿妹妹姐姐嫁给我的,只要给钱给项目,当情人也行。”贺寒川视线在向晚肩背伤痕上停顿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了皱,端起香槟喝了一口。
    赵瑜眼角微微上挑了下,眸底隐隐带着几分讥讽,“那他们还算有良心,没让自己老婆亲身上阵。”
    “只是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而已。”贺寒川说道:“私下也有些。”
    这种事情,母子二人习以为常,向晚也不以为意。
    所谓的上流社会,不过是多了些权多了些势多了些钱,活得要比寻常人肮脏和薄情。
    三人站一起说别人的时候,宾客们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谈论他们——
    “贺夫人生日宴会邀请了向晚,现在又专门为她举办了生日宴会……难不成真得想让一个杀人犯当自己儿媳妇?”
    “贺夫人同意,贺家老子还有贺先生也不会同意的。她这么做啊,多半是为了膈应江夫人。”
    “但我听说贺夫人跟向晚关系一直很好,说不准她是真的想让向晚当儿媳妇。”
    “就贺家那种情况,贺总把向晚娶回家绝对落不得好,你觉得儿子的前程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哪个重要?”
    赵瑜跟贺寒川说了会儿话,然后四处看了一眼,问道:“江家和向家那边我也发了请帖,怎么,他们还没来?”
    “您觉得呢?”贺寒川反问道。
    “多半是恼了。”赵瑜噗嗤一声笑了,这次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我跟韩夫人她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去跟他们说会儿话,你陪晚晚到处转转。”
    安静了半天的向晚这才出声,“不用麻烦贺总了,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可以。”
    “不麻烦。”赵瑜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偏头跟贺寒川交代道:“晚晚胃不好,这次你别让她喝酒了。”
    贺寒川点了下头,瞥了向晚一眼,“走吧。”
    向晚眉头微皱了下,看向赵瑜。
    “快过去吧,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赵瑜只当没看见她眼底的恳求,叫来侍应生,拿了一杯红酒走了。
    向晚这场生日宴会规模丝毫不属于赵瑜的生日宴会,可纵使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到处一片欢声笑语,她却感觉不到半分快乐。
    她跟在贺寒川身旁,穿梭于人群之中,偶尔接过他们递来的话茬,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
    “哟,原来保洁阿姨就是向晚小姐啊!”裴嵩穿着件粉红色衬衫,眯着一双狐狸眼,眸底闪过一抹惊艳,冲向晚举了举红酒,“失敬失敬!”
    他的目光恍若实质般一寸寸刮过向晚身体,轻佻而风流肆意,然后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向晚被他看得不自在,但还是端着果汁冲他举了下,“裴少。”
    说完,喝了半杯果汁。
    以前圈子里的人都说裴嵩好色,她也只是听说,后来他在梦会所中碰到她,没说两句话就要她脱衣服,她才对他的好色有了直观了解。
    ☆、第八十九章 上次游泳池的水没喝够吗?
    贺寒川晃动着高脚杯,红色液体在杯中一圈圈荡漾形成漩涡,极其具有观赏性,却又染着几分暗沉的压抑。
    “我喝一杯红酒,向晚小姐喝半杯果汁,不合适吧?”裴嵩把空酒杯放到桌上,从侍应生托盘中重新拿了一杯红酒,笑着递到她嘴边,暧昧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喝一口,我把剩下的喝掉怎么样?”
    说完,他挑衅地看了贺寒川一眼。
    高脚杯边缘沾染了向晚的口红,她紧紧抿着唇,然后去拿他手中的酒杯,“您喝一杯酒,我也喝一杯酒,这样才公平。”
    “欸,不用——”裴嵩坏笑着不松手,而是将手覆盖在她手上,“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要是我喝一杯,也让你喝一杯,这不是欺负你吗?你喝一口,剩下的我来喝就行。”
    向晚看着两人覆盖在一起的手,紧咬牙关。
    裴嵩摆明了在调戏她,可她过了今天就要回梦会所,如果她不按他的心意办事,恐怕他会一直找麻烦。
    “上次游泳池的水没喝够?”贺寒川凉凉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地掰开他的手,然后把向晚拽到了身后。
    江清然刚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才恢复自然。
    “贺总这是生气了?”想起那一次party上的狼狈,裴嵩俊脸铁青,却只能强颜欢笑,“我也就是跟向晚小姐开个玩笑而已,您别介意,我给您道歉。”
    他举起红酒,干了,把空酒杯重重放到了桌上。
    “管好你的嘴你的手,我的女人,就算我不用了,也轮不到你。”贺寒川鹰隼般的目光直射他,一字一句说道。
    向晚紧紧攥着拳,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贺寒川把她当什么?物品?
    “我跟兄弟们共用女人习惯了,不知道贺总对随便一个女人也这么上心,我的错,下次绝对不会犯一样的错了。”裴嵩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眼底全是不服,可脸上偏带着讨好的笑。
    贺寒川没再理会他,而是转身跟向晚说,“伸手。”
    她伸出手,他拿着两杯香槟浇在她手上,认真给她洗后,甩给她几张纸巾,让她擦干净。
    “擦干净了。”贺寒川这是嫌她脏?!向晚忍着屈辱擦干净,低声说道。
    裴嵩吊儿郎当地倚在桌子旁,一连喝了五六杯红酒,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红意。
    “以后见了只会发情的公狗绕着走。”贺寒川拿纸巾擦了擦沾染了香槟的手,随后扔了纸巾,朝北走,“跟上。”
    向晚嗯了一声,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走出七八米后,裴嵩砰得一声把空酒杯放到桌上,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玩意儿,艹,一个臭婊子也他么爬到老子头上了!”
    “裴少怎么发这么大脾气?”一头亚麻色大卷的女人走过来,身前的波涛汹涌紧紧贴在他身上。
    “还不是贺寒川那个贱人?!”裴嵩压抑着吼了一声,狐狸眼中一片阴狠,“他能那么横,还不是仗着投了个好胎?”
    女人谨慎地四处看了眼,娇声道:“我知道您不怕贺总,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您说话小声点。”
    “滚滚滚!”裴嵩烦躁地推开她,目光紧紧盯着向晚的背影。不让他睡?他偏要睡
    向晚跟在贺寒川身后,才走了十几步,就被江清然喊住了。
    “寒川哥,向晚,等一下。”江清然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好听。
    向晚皱了下眉,还是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贺寒川好像没听到,还在往前走。
    她抿了抿唇,没喊她。
    “向晚。”江清然推着轮椅到了她身前,俏丽的脸上带着让人十分舒服的笑容。
    两年前同一天,江清然带着同样笑容走向红色跑车的场景如电影般在向晚脑中播放。
    怒气顺着脚底一路往上,向晚深呼吸一口气,神色淡漠,“贺总就在前面,您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我一会儿再去找寒川哥就行。”江清然温婉地笑了笑,拿起放在轮椅上的礼盒,双手递到向晚身前,“向晚,生日快乐。”
    向晚连看都没看礼盒一样,眉尾的疤痕都染上了平日稍有的狂躁,“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的礼物,我收不起。”
    也不想收。
    觉得恶心。
    “我就怕你不收,所以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江清然眼底似是盛着璀璨星辰,“你记得吗?我有一段时间爱上了摄影,特别喜欢抱着我的单反到处拍照。”
    向晚喷出的气息里都带着灼热的躁气,她努力压着心底的愤怒和恶心,“时间太久,我记性不好。”
    “差不多就是你十八岁生日前,我给你、向宇哥、我哥、我还有寒川哥拍了很多照片。”江清然似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脸上依旧带着明媚的笑容,“我把那些照片都洗出来了,做成了册子,送给你,纪念我们的美好青春。”
    生日宴会人很多,到处都是人声,让向晚本就烦躁的心烦躁到了极点。
    她不断深呼吸,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但正对着江清然单纯无辜的笑脸,还有个所谓的纪念她美好清纯的礼盒——
    所有的愤怒都压不住了
    砰
    向晚接过礼盒,重重扔到地上,声音由于过度拔高而显得有些尖利,“是纪念美好青春,还是纪念我的愚蠢无知?!”
    有泪顺着眼角滑落,她飞快擦去。
    刹那间,整个生日宴会都安静了,众人或是惊愕或是不解或是好奇或是戏谑地看着两人。
    江清然收回空空的手,愣愣地看着地上散落成一团的照片,笑容如七彩泡沫在阳光下消失,只剩下悲伤,“向晚……”
    “别喊我的名字!”向晚身体微微颤抖,狂躁、愤怒在四肢百骸中流动,似是要把血管冲爆了,“你不配!江清然,你不配!”
    礼服为了遮住她腿上的伤疤设计得很长,她拎着裙角,在江清然受伤的目光和其他人的注视下,冲出了宴会厅。
    酒店走廊里人来人往,向晚跌跌撞撞往前走,没看他们,但总觉得这些人跟两年前一样在议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