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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那个只大他半岁的女孩非逼他喊 “姐姐”,
    从此赵也白心里多了个秘密。
    .
    赵也白:“她只是顺手给了我一朵花,我却想用余生做代价。”
    励如桑:“黑的尽头终有光,我的少年已成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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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番外一(上)
    温明楚混合的溶液的确发生了爆炸, 不过是小规模的。
    爆炸前, 商津被温明楚推开了。
    不知道温明楚出于什么心理。
    而温明楚也没有死,重伤进了icu, 昏迷不醒。
    徐羚将做完笔录的警察送出病房, 折返进来见躺在病床上的商津正愣神发呆,她伸手在商津眼前轻轻晃动一下:“过去了, 就别再多想。”
    商津想对徐羚笑,嘴角才细微牵动, 整张脸变骤疼。
    “哎哟哟,小可怜见的。”徐羚心疼得格外夸张,手指作势要往商津脸上摸,但并没有实打实地触碰,似乎紧接着她该给她呼呼。
    商津哭笑不得:“jessica你再这样我要赶你出去。”否则被徐羚一直逗着, 她的脸想不疼都难。
    “出去就出去呗,我也没想多呆。“说着徐羚当真起身, “你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既如此, 商津不耽误她,点点头。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她一人。商津感到些许寂寥。
    浦开济被那位蓄着青皮胡的警察叫走了, 大概有些善后需要处理。
    她的手机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也没办法给商曦月打个电话。虽然商曦月不清楚她在平城差点死掉,但她劫后余生,想听一听商曦月的声音。而且今天好像是除夕夜……?
    商津扭头往窗户外张望。
    在化工厂被救出来时是下午,救护车送她来医院的路上开始下雪。当下外面天色已浓黑, 房间里的窗帘虽敞开着一半,奈何室内灯光的亮堂让她看不到窗户外面的情况,只玻璃镜面照出她缠了纱布的脸。
    在医院里其实也没任何过年的气氛。遇到这种事,算挺特别的一次辞旧迎新。
    她抬头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
    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轻轻叹一口气,商津闭上眼睛,决定还是放空脑子好好睡一觉。
    被绑架时休息不好,这会儿想休息反而进入不了深度睡眠。半晌,迷迷瞪瞪中,好像有人又进来病房了,行至病床边落座,静悄悄的。
    商津眯开一小条眼睛缝,发现是徐羚去而复返。与之前不同的是,徐羚的眼睛彰显出离开的这小会儿时间刚刚哭过。
    见状她不睁眼也不出声。她不清楚徐羚为何而哭,可几个小时前她刚被送来医院徐羚冲进急诊室里来的仓皇她历历在目。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她遭到绑架的这段时间里,徐羚该有多煎熬。
    很快她察觉徐羚朝她伏低身子,脸轻轻碰上来她的脸,她的一只手亦被徐羚握住。
    商津心口汩汩涌出潮湿的柔软的情绪,头一偏,靠紧徐羚。
    —
    大雪给目之所及的所有事物裹上一层白衣,给霓虹之中的平城添一分安宁。
    白色大切从警察局一路穿过安宁的万家灯火停在医院门口。
    副驾上,浦开济准备下车。
    郎开涤将一透明物证袋扔给他:“你们的东西吧?走后门帮你提前拿出来还给你们。不用谢。”
    是那条多巴胺键线式项链,变了颜色也变了形,挂坠里的照片则被烧得只剩黑黑的一小截。浦开济一言不发塞进口袋里。
    “让你不用谢你真一个字都不说。”郎开涤咬了下烟嘴,“你把机关里的针剂全用掉了,得给我补货。”
    浦开济瞥他:“以后还要做?”
    郎开涤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药剂泄漏到黑|市里,但犯罪嫌疑人已经抓获,这次绑匪后面的违禁药品贩卖组织也在我的掌控中了,除了以前那款致幻剂,没有大范围地传播,你作为制药师的身份也被温明楚给顶了,没有泄漏,领导好像在开会讨论以后的对药剂还有对你的人身安全的加强管理,暂时没风声说要停止——你以后不想再做了……?”
    前面解释了那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郎开涤真正要问他的。他担心过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给浦开济造成心理压力。
    见浦开济没给反应,郎开涤追加道:“以前找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不会勉强你,全凭你个人意愿。”
    浦开济的视线从挡风玻璃外的簌簌雪花转回车厢里,看了一眼手机里进来的阿金发来的消息,最后落在郎开涤脸上:“人心不可量,科学无善恶。”
    打开车门,浦开济下了车,再关上车门。
    郎开涤接住趁着缝隙飘进来的雪花,笑了一下,拉下副驾上的小半扇车窗,伏身到窗口,对着浦开济的背影道:“新年快乐。”
    浦开济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说话,并未给他回应。
    郎开涤重新关上车窗,打开雨刷器清理掉挡风玻璃上的雪花,叼着烟启动车子。
    —
    靠着徐羚,商津小睡了半个小时,最后被肚子里的馋虫给勾醒。
    睁开眼睛后她吸了吸鼻子,嗅飘散在空气里的味道,狐疑梦境中的满桌子饭菜香延伸到了梦境外的现实中来?
    隔着虚掩的门的外间泄漏进来徐羚和阿金的声音,似乎阿金做错了什么事,徐羚正在教训他,被刻意压低了音量,所以听不清楚。
    商津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到床头柜拿水杯喝水,杯盖不小心掀翻掉落到地上,碰到桌脚哐啷响,把外间的徐羚给招进来了。
    “没事没事。”商津忙道。
    徐羚浑身的紧张随着松气而放下,走来捡起杯盖,从商津手里拿走水杯摸了一下水温:“有点凉了,给重新倒一杯。”
    商津又拿回水杯:“别了,我喝不了太烫的水,这个温度对我来讲刚刚好。”
    阿金在门边从外间探进来半个身体,笑眯眯:“妹子醒啦?不再多睡会儿?”
    商津啜完一口水:“睡够了。”
    徐羚拧来刚烫完热水的毛巾走回来床边:“醒来的也太是时候,正好能开饭了。”
    商津接过毛巾自己擦手,深深地又嗅了一口饭菜香:“我就说我怎么做梦梦见吃饭呢。”
    徐羚从沙发上拎来外套:“狗鼻子也没你的灵。”
    商津从床上爬下来,就着徐羚为她展开的外套抬高手臂一手一边两下便套进去,桃花眼亮晶晶:“饿好久了,只吃了一个餐包,就算不是狗鼻子这时候也灵啊。”
    话太顺,商津意识到不该这么坦白时已经无法住口,懊恼得连咬断自己舌头的心都有。飞快瞄了眼徐羚,确认徐羚神情无异样,她赶紧转换话题:“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外间不知从哪儿特地搬来个正方形的四人桌,和她做的梦一样,满满当当全是菜,随着阿金把保鲜膜或者盖子的掀开,饭菜香飘散得愈发肆无忌惮,浓郁得充斥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徐羚对商津的口味偏好基本了如指掌,不用多言每道菜对商津来讲有多诱人。
    商津的两只眼睛如灯笼重新被点亮。
    浦开济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的,没有错过商津就差流口水的嘴馋样儿。
    “浦哥!你可算回来了!”阿金飞奔上前迎接,“我怕你那边场合不合适,没敢给你打电话。”
    “嗯,消息我看到了。”浦开济关上门,脱掉外套放在沙发椅上。
    徐羚按着商津的肩膀让她先落座,然后走上前拍了拍沾染在他头发上的雪花融掉的水渍:“都解决了吗?没事了吧?”
    浦开济点头:“嗯,没事。”
    “那就好。”徐羚笑开,拉着浦开济到桌前,“正好开饭了。”
    浦开济在商津对面落座。
    四目相对的一瞬,商津无端有种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慌乱感,错开了眼珠子,盯回桌上的饭菜,默默给它们开选美大赛,考虑着呆会儿要先宠幸哪一道。
    徐羚和阿金也落座后,徐羚环视一圈,颇有些感慨:“还以为今天过不了年了。”
    “羚姐你多虑了。”阿金笑得夸张。
    “可不就是多虑了嘛。”徐羚左手拍了一下浦开济的肩膀,右手拍了拍商津的后脑勺,“今年你们都在家,怎样都得阖阖满满团团圆圆。”
    “还有我,别漏下了啊!”阿金把头往徐羚那边伸,换来徐羚在他脸颊上的左右开弓的轻扯。其实力道不重,阿金却夸张地哇哇叫。
    商津忍俊不禁,脸上因此又有些疼,将过错往阿金头上栽:“金哥,你故意想我毁容对不对?”
    徐羚心情舒朗地松开阿金的皮肉,转而端起饮料杯:“除旧迎新,新年大吉!”
    “除旧迎新,新年大吉!”商津赶紧端起杯子。
    “除旧迎新,新年大吉!”阿金迅速接上。
    旋即三人不约而同齐齐看向浦开济。
    浦开济这才落后好几拍地也端起杯子。
    四个杯子“咚”地碰在一起。
    —
    年夜饭在九点多钟时结束,一吃完商津就被打发回里间休息,不给她帮忙收拾餐桌的机会。她想说她只是挨了几个巴掌,并不是被打成残废。
    床头柜上竟惊现她不知所踪的手机,商津的注意力立刻被夺走,在打电话和发消息之间,最终选择后者:“妈,新年快乐。”
    商曦月大概正闲着,回复得很快:“新年快乐。”
    后面是微|信里的一个大红包——除夕夜的压岁钱,商曦月从来没少过她,不过往年都是在老太太那里吃年夜饭时给她,用传统的红包纸装着,厚厚的一叠毛爷爷。商沛去世之后的那一年起她就没再去数具体有多少,到现在那些红包还全部累积在她房间梳妆台上的一个抽屉里。
    简单的四个字,再无下文,商津却满心欢喜,回复个“谢谢妈”,并在句尾添了个亲亲的表情——这是她真正的一贯的风格,当然,面对商曦月从来不这样,保持着她自己所认为合适的距离,今晚她想尝试。
    转念她又犹豫,准备将表情删掉,却是误摁了发送。
    “……”
    商津慌慌张张地要撤回消息,脑子不知犯了什么抽,竟又误点了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