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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节

      第94章 胆大脸皮厚
    火山的目光直挺挺地从席应真转移到了还躺在地上的秋芳身上,他怎么说也是做过最后一任大方师的人。心里明白老术士想要做什么。不过火山是宁折不弯的性子,让他趋炎附势却奉承席应真又不可能做到。
    一边的广仁明白自己弟子的性格,却并没有上前劝说的意思,而是做好了火山发作之后,和他一起面对这个局面的准备。虽然广仁已经提升了术法,不过他并不以为自己的术法已经强大到可以和席应真一争高下的地步。火山是接自己道统的人,这孩子惹了天大的祸,自然又他这个师尊顶着。
    看着广仁也沉默不语起来,席应真脸上的笑意更盛。他几乎已经看到了火山翻脸,稍后自己两个嘴巴将这俩大方师打倒之后,自己一手拖着一个大方师的腿,把他们俩找个地方关起来。再随便找一个方士,让他去海上找徐福,给自己带个口信。让那位大方师赶快回来,把自己的弟子救走。听说极北之地有会喷火的高山,在那里教训徐福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老方士搓了搓手,再次对着眼睛已经冒火的火山说道:“没有听到方士爷爷的话吗?小娃娃你不会那么没有规矩,还想在方士爷爷我这里占什么便宜吧?说,从秋芳这里论,我们应该怎么称呼。”
    席应真说话的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时候哪怕是火山已经认怂,自己也要找他话里的错漏,比如说谁让你叫应真先生的?方士爷爷和你有那和交情吗?为什么不叫我应真先生?看不起方士爷爷吗?
    就在这个时候,禅房的大门外突然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随后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两位大方师和席应真大术士在里面吗?在下公孙屠,奉了徐福大方师的法旨归陆。公孙屠身上带着徐福大方师给几位的信函,可否方便让那个在下进去说话?”
    听到了外面这人是那位靠着厚脸皮蹭了吴勉一颗长生不老药,才变成长生不老之身的公孙屠。禅房当中所有的人、妖都是一连诧异的表情。谁也想不明白,徐福的人是怎么知道席应真和两位大方师在白马寺的?
    现在的广仁已经顾不得什么了,身边随便一根救命的稻草都要抓住。当下他对着门外的人说道:“公孙屠你进来吧,大……方士再此,你要小心检点,不可以放肆。”
    “是,公孙屠明白……”话音落时,禅房大门已经打开,满脸倦容的公孙屠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禅房里面的这么多人之后,这位徐福特使愣了一下。随后站在原地行了四方礼,随后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席应真的面前。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函来,双手交给了皱着眉头的老术士。清了下嗓子之后,对着席应真说道:“徐福大方师恭喜席应真先生拜名师,此后先生必定为方士立下不世之功勋……”
    “你说什么?徐福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拜在邱芳门下!怎么可能……”这时候的席应真已经惊愕的连嘴巴都无法合拢,如果说远在东海的徐福能算到今日自己和广仁、火山在这禅房当中,那还到罢了。不过他是怎么算到自己会拜在邱芳的门下,这么有违礼法的事情也就是自己能做到出来,徐福是怎么算到的,有那样的占卜之术,自己还能么有可能赢得了徐福?
    “晚辈只是按着徐福大方师所教直说的,席应真先生不妨看看信函,里面或许会有答案……”公孙屠被席应真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冒出了冷汗,缓了一下之后,这才怯生生的指着席应真手中的信函继续说道:“晚辈就是一个送信的……”
    这时候,席应真急急忙忙的撕开了信函,将里面的信纸倒出来,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看完上面的字迹之后,老术士有些颓废的后退了一步,手指一松,将信纸掉落到了地上。缓了半天,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公孙屠说道:“你刚才说的,徐福还有信函要交给他们两位大方师的,是吗?给我,我来替你转交……”
    两位大方师近在咫尺,公孙屠不明白转交是什么意思,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广仁开口说道:“就按应真先生说的,请他来转交徐福大方师的信函。”
    “是,晚辈明白了。”对着广仁行礼之后,公孙屠又从怀里分别拿出来两封信函。没等他将信函交出去,席应真等不得已经一把将两封信函抢了过去。分别取出里面的信纸看过去,转瞬看完了里面所写的内容之后。老术士脸色苍白,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低着头想了半天之后,这才再次抬头对着公孙屠说道:“你们徐福大方师还有什么要对方……术……我说的?”
    “徐福大方师交待,老人家要说的都在信函当中,席应真先生您一看便知。”公孙屠乍着胆子说了一句之后,满脸怯意的看了老术士一眼,随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您是否可以将信函转交两位大方师?如果他们二位没有回话的话,我回去不好交代。”
    席应真哼了一声之后,手腕一甩,两只信纸便各自向着两位大方师飞了过去。信纸离手的一瞬间,这位老术士将躺在地上的秋芳扛在肩上,转身便向着禅房外面走了出去。随后瞬间消失在了大门之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旁人摸不到头脑,当下,反应最快的是张松。这个麻秆一样的男人眼珠转了一圈之后,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应真先生您叫我是吧?您老人家稍等,我这就出去……”
    向外走的时候,张松咳嗽了一声,向着角落里面的饕餮使了眼色。那位只知道吃的龙种明白了过来以后,急急忙忙的跟着张松一起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吴勉走到了刚才席应真所在的位置。将地上的信纸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白发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古怪了起来。将信里的内容看完之后。这才转手递给了凑过来的归不归,老家伙嘿嘿一笑,没有伸手去接吴勉递过来的信纸。笑眯眯地说道:“老人家我猜一下,信上写的是徐福大方师恭喜大方士席应真拜名师的贺词。后面应该还写着以后大家都是方士一脉,应该多亲多近。什么我的弟子就是你的弟子,他们不好你只管打骂之类的话吧?”
    归不归的话让吴勉也有些动容,虽然老家伙说的并不是那么准确。不过说的基本上和徐福写的是一个意思。这下连吴勉都破解不了,归不归看出来吴勉的心思,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不是神仙,徐福那个老家伙也不是神仙。能算准今晚这里事情的,是一个胆子大过天,脸皮赛过城墙的人。后生可畏啊,公孙屠,你自己说呢?还是老人家我替你说?”
    本来广仁和火山已经打开信纸,准备要看徐福交待他们什么事情。现在听到了归不归说的,两位大方士也没了再去看信的心思。都在顶着脸色悻悻的公孙屠,顿了一下之后,火山说道:“公孙屠,这里还有什么广仁大方士和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公孙屠听到之后,扑通一下跪在两位大方师面前。说话之前,先从衣服里面掏出来十三封信函。随后说道:“这才是徐福大方师亲笔信函,晚辈这也是没有办法……”
    第95章 一定要想开
    公孙屠面前恶十三封信函都是大方师徐福写的,和席应真想的一样,那位远在海外的大方师的确算到了能救邱芳的人只有大术士席应真。也算到了老术士今晚会在这里,与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以及其他这些人见面。
    不过徐福的神通也只是到了这里,他算到席应真救邱芳还会有些磨难。当下便派了公孙屠先来,大方师想象到这里会发生所有的情景,当下便写了十三封信函。吩咐了公孙屠按照这里发生的情况,拿出来相应的信函出来。以徐福的心智来说,自以为算无遗漏。不管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难题,只要将其中的一封信函拿出来给席应真观看,自然能化解危机。
    公孙屠在门口听音已经有一阵了,他身上带着自己炼制的法器,就算席应真、广仁这样的大人物都没有发现已经有人躲在门口听了好一阵了。不过还是被老家伙发现了端倪,刚才席应真靠在门口看月亮的时候,归不归陪着他看了一阵。老术士一心看着天上的月亮计算时间,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躲在门外暗处的公孙屠。不过却被老家伙看了满眼,归不归并没有马上揭穿他,只是冷眼旁观这个方士要做什么。
    听到了禅房当中,席应真要拜邱芳为师大的时候,门外的公孙屠傻了眼。他带的十三封信函当中,并没有关于大术士反拜邱芳这样的事情。徐福自以为算无遗漏,想象到席应真会收邱芳为弟子、义子,甚至连他们俩结拜兄弟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象到席应真会反着去拜邱芳为师。
    当下公孙屠进去也不是,不进去又不行,看着面前的十三封信函不知所措起来。看到自己在不进去,里面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公孙屠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为什么不能假借大方师的名号,写一封恭祝大术士拜名师的贺信?反正徐福这些信函也都是他自己蒙着写的,大方师没有蒙对,还不许自己补救一下吗?自己当年学法的时候,着实是临摹过大方师字迹的。公孙屠有信心就算是徐福本人亲自看到,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公孙屠身上是带着笔墨和信纸的,当下他便蹲在门口,用徐福的语气写了三封信笺。除了给席应真的之外,还有给广仁、火山的信笺。现在已经过了深夜,加上这里的老方丈叮嘱过庙里的和尚,不让他们去禅堂附近惊扰里面的贵客。故而也没有和尚发现禅堂门口还蹲着个人,只是这一切都被从归不归从门缝当中看到。以老家伙的心智,猜到了这个白头发的男人要干什么。
    听了公孙屠诉说以往的经过,广仁有些后悔自己有些孟浪了。徐福对他来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神怎么可以有算错的时候。而且还是当着归不归、姬牢这些外人,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教外之人的大和尚。
    “公孙屠,徐福大方师的心思岂是你可以妄猜的?你这样一来变了大方师的谋划,回去之后,自然有徐福大方师的责罚。”广仁无奈之下,只能说几句场面话应急:“以后记住,徐福大方师自然有他老人家的谋划,你这样的人一时之间是看不明白了。不可妄猜,不可篡改,不可菲薄。明白了吗?”
    能有这样的结果,公孙屠也是满意的。当下他跪在地上对两位大方师行礼,说道:“晚辈知错了,回去之后一定向徐福大方师领罪……”
    这时候,姬牢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后将扣在自己心口的铜片取了下去,随后对着广仁、火山行礼说道:“既然邱芳有了救他之人,那么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如果两位大方师没有什么训示的话,姬牢这就离开,找一个没人的所在应劫去了。”
    “楼主,你我之间泾渭分明。不会因为你的一善之缘会有什么变化。”广仁看着姬牢,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劫难之前,还望你能再做善举。按着此地佛家的话说,你还是可以修来生的。”
    “姬牢记下了,劫难以前一定多做善事的。”说完之后,这位昔日的楼主对着禅房当中的这些人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姬牢离开之后,归不归与吴勉对了一下眼神,随后老家伙笑嘻嘻的对着两位大方师说道:“既然没什么人了,那我们几个也不凑这个热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走了。那什么,公孙屠,你领了责罚之后,记得来找老人家我,有好事情要便宜你。这事可不是十件八件法器就能打发我们的,回去再说……”
    看着他们几个人要走,广仁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说道:“归师兄,姬牢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管了。日后的一切都是他的果报,你们如果插手的话,对你们几位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果报……这是你们方士说的话吗?”没等归不归接话,一边冷冰冰的吴勉突然说道:“方士一门没有了,方士都要去做和尚了吗?刚才什么修来世,现在有事果报这样的和尚话。广仁,修来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活的久了,打算去来世看看……”
    “大胆!吴勉你放肆的过了!”火山当下怒目圆睁,如果不是自己的师尊就在身边的话,他已经去和这个白发男人拼命了。和广仁敬徐福为神一样,自己的师尊也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容不得外人有一个字的亵渎。
    不过现在吴勉已经完全不将火山放在眼里了,他好像没有看到广仁身边还有别人一样。这时候,归不归出来打了圆场:“修来世也好,果报也好,说的都是没错。不过老人家我这辈子经做好事了,又没有什么来世好修,真是可惜我老人家那一大堆的福报了。算了,还是早点回去,回去想想怎么继续修福报吧。哎,这福报太厚了,天上的神仙会不会眼红了?这可怎么办……”
    胡说八道的时候,归不归和吴勉已经带着两只妖物离开了禅房。留下来两位大方师、公孙屠和搞不清状况的老方丈。
    从禅房出来之后,百无求变缠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打听凭什么公孙屠拿着自己写的假信就能惊走那么大的席应真,还有这个老术士倒地怎么回事?上半夜还那么好说话,过了子时说翻脸就翻脸。不是说他想开了吗?这到底是想没想开?
    闲杂白马寺中还有人在处理塔塌的事情,直到出了白马寺,归不归这才和自己的便宜儿子解释起来席应真的事情:“傻小子,这事一件一件来说,不是席应真那个爸爸想开了,他是不能不想开。早年间我听过他们术士有自己长生不老的法门,当时也没当回事。不过这些年来老术士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亡故,和百里熙那一代的术士几乎没人了。就剩下席应真那个爸爸自己,他们术士真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门,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惦记方士一门的长生不老的丹药?以前就听说过席应真是得了首任大方师燕哀候的福,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长生不老药的丹方最早是姬牢找到,后来徐福改良的。你猜猜看,弟子弄到了长生不老药,会不会给师尊显摆一下?燕哀候的体质消化不了,便宜一个看得顺眼的术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方士长生不老都是有衰弱期,你爸爸我衰弱期到了,该想开的也要想开。不想开不行……”
    第96章 故人相见
    说完了席应真莫名其妙的变化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么多年,谁也没有想到席应真爸爸会有衰弱期。如果不是这次他自己站出来,你爸爸我也不会往哪里想的。”
    百无求的反应要慢一点,想明白之后它又再次说道:“那么徐福的信呢?老家伙,他怎么写俩字就能把席应真糊弄过去?”
    “那里又公孙屠一半的功劳。”想起来刚才自己看到那个小方士撅着屁股在模仿着徐福的笔记写信,归不归便乐的哈哈一笑,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徐福那个老家伙算到了这时候席应真爸爸会借着邱芳来难为广仁和火山,这才派了公孙屠带着自己十三封信函前来救人。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席应真爸爸会那么随意,竟然拜了邱芳为师。哈哈哈……”
    一阵大笑之后,归不归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公孙屠那孩子贼起飞智,冒充他的笔迹重写了给席应真的信函,今晚这件事就算是砸在他的手上了。席应真爸爸看到了信函是被吓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徐福会算到这一步,竟然连今晚自己拜在邱芳的门下都能算到。这样一来,今晚最尴尬的就是他了。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师尊不算,还不能对广仁、火山爷俩下手了。徐福既然能算到他拜师,就能算到大术士后面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你爸爸我,那个时候除了遁走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百无求听明白之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说,要是席应真老头知道了徐福就是蒙的,他会怎么样?”
    “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归不归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师尊是自己磕头认得,怎么样也要继续认下去。师尊的伤要想办法治了,还要好好侍奉着……哈哈哈……”
    想起来席应真在邱芳面前的样子,归不归便又是一阵大笑。不过他还没有笑完,便看见走在旁边的小任叁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小本子,正在用一块小小的墨块在上面写着什么。老家伙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向着小家伙说道:“人参,写什么呢?”
    小任叁一边低头写着,一边回答道:“某年某月某日,老不死的你在白马寺外说我们家老头儿的坏话。一会你给按个手印,省的到时候不认账……”
    就算直到席应真有衰弱期,归不归也得罪不起这位大术士。当下急急忙忙和小任叁讨价还价要把它写的东西赎回来,就在这一人一妖谈好了价钱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他们在白马寺熬了一天一宿,当下归不归提议找一家吃早饭的铺子,他虽然不用吃喝,不过剩下的吴勉和两只妖物却是一顿饭都落不下。吃喝完之后在洛阳城逛一圈,再说是下一步要去那里,老家伙没有将洞府里面的天材地宝转移走,还不敢提议回去。
    就在这二人二妖守在一家刚刚开门的小饭铺门口,等着老板开火做饭的时候,看到从城门口的方向,过来一队二十多架浩浩荡荡的马车。这些马车上面的装饰都异常华贵,看来是刚刚开城门之后,第一波进来的官家队伍。
    马车队伍从小饭铺门口经过,片刻之后,走在最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下,整个车队都跟着一起停了下来。随后第一架马车从马队当中脱离出来,绕了个弯之后,停在了小饭铺的门口。
    马车刚刚停下,便从车厢里面传出来听着有些油滑的声音:“我就说是他们这老几位吧?怎么样?佩服小川我这眼神吧?不是小川我吹,在城门口我就感觉到今天要遇到熟人,看看,还有更熟的人吗?”
    男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官家模样的人先从车夫身边跳了下来。从车厢下面抽出来一个铜制的台阶,放在车门外面之后,这才恭恭敬敬的身后挑开了车帘,对着里面的两个人说道:“两位东家请下车,一会我让人把餐食拿过来,粥和肉羹一直都在火上热着,肉脯什么的也是现成。只是鸡汤还不到时候,要再等一下。”
    官家说话的时候,车厢里面的两个男人已经走了下来。两个人正是多年不见,已经成了泗水号东家的刘喜和孙小川二人。只不过两个人都是满头的黑发,想起来应该是白发扎眼,二人已经染黑了头发。
    “几位老神仙,这么多年不见,你们还是老样子。”孙小川自来熟的性格,和当初没有一点变化。直接坐在了归不归的身边,随后继续说道:“汉中城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帮手的一定是你们几位老神仙。正好小川我和殿下要到洛阳城办事,便想着提前几天在城中恭候几位老神仙的。不过路上出了一点岔子,耽误了几天,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天。听说您几位在白马寺,正想去庙里找几位的。想不到路上遇到了……”
    孙小川说话的时候,刘喜也到了几个人的面前。他毕竟是做过诸侯王的人,虽然过了几百年,还是当初淮南王时候的气派。对着吴勉、归不归几个人施礼之后,刘喜这才坐在了官家送过来的坐垫上。
    “淮南王还是当初的淮南王,孙小川也还是那位孙小川。”归不归哈哈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你们不到洛阳来,我们几个人还要到泗水号去找你们俩。现在都是天下第一的有钱人了,怎么也要接济一下我们这些穷亲戚吧?”
    “您四位要跟肯来,泗水号小川我和殿下双手奉上。”孙小川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之后,看了一眼身边笑而不语的刘喜,随后继续说道:“没有你们几位老神仙,别说小小的泗水号了,我们俩早就转世投胎了。更别说现在赚点辛苦钱,过点小日子了。”
    “小日子?你这日子过的可是不小啊。”吴勉冷笑了一声之后,看着听着大街上的车队,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能有修士给你们做保镖,谁敢说你们过的是小日子?”
    看到吴勉转瞬之间便看出来藏在车队当中的修士,刘喜微微一笑,说道:“沿途劳顿,请来几位修士路上壮胆而已。现在虽然天下一统,可路上还是不太平。没有这几位修士的话,我们可以都死在路上了。”
    “死在路上?刘喜你这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有人打你们的主意?你们泗水号的势力那么大,还有人找死?”这时候,百无求听出来刘喜的话外之音。这妖物不会装假,加上都是认识了几百年的老熟人,当下直截了当的继续说道:“趁着今天人齐,刘喜你说出来谁胆子那么大,我们给你做主。”
    “对,我们人参给你做主。”刘喜少年之时和小任叁便是玩伴,现在听到了当年的好朋友被人欺负,小家伙的眼睛便瞪了起来。
    没有想到刘喜只是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之后,再次说道:“泗水号的事情还是泗水号自己来办吧,和几位相见已经是难得之喜,怎么还敢劳烦几位?如果这件事我与小川当真处置不了,到那时一定劳烦几位相助。”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飞奔过来几匹快马。现在虽然刚刚天亮不久,大街上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早起讨生活的百姓。这几匹马好像看不到街上有人一样,横冲直撞的到了马队前。
    为首一个官员打扮的男人对着车队,恶声恶气地说道:“泗水号孙小川人呢?贾大人在府中恭候多时了!”
    看着刘喜皱起来的眉头,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应该就是你们俩的烦恼了……”
    第97章 皇后娘娘
    刘喜与孙小川进洛阳城,就是为了见这位当朝贾皇后的侄子,散骑常侍贾谧贾大人。刘、孙二人的泗水号商队不久之前和贾氏外戚主政益州官商发生了小小的摩擦,本来这只算是极小的一件事情。没有想到贾氏外戚借着这起事端,开始全面的封杀泗水号。
    全国上下所有郡县当中的泗水商号、货站全部查封,所有商队在路上被堵截,随后货物全部充公。泗水号所有的人全部被关在各地的大牢里不慎不问,只要稍有反抗便流放三千里。虽然这些日子刘喜和孙小川花钱好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的上下打点关系。不过只能保住自己伙计们的姓名,想要彻底了结还要亲自走一趟洛阳,向贾氏外戚行重贿,才能赎回泗水号的生意。
    当下孙小川托关系找了和贾氏外戚交好的大司农石崇,许以重礼之后,又石崇石大人牵线。进洛阳城向贾氏外戚当中的佼者贾谧行贿,这贾谧在朝中只是一个散骑常侍的三品官员。虽然不是太傅、太尉这样位极人臣的大官,却是皇宫当中,直接侍奉在皇帝、皇后身边的今人。加上现在朝中局面由贾皇后独揽,他这位散骑常侍隐隐已经成了位在太傅、太尉之上的要职。
    贾谧打听刘喜、孙小川可以进到洛阳城拜见之后,他们二人便备下了万金之礼。千里迢迢的向着洛阳城进发,本来计算着前天便可以进城,没有想到在路过雍州的时候,突然遇到几千的土匪前来打劫。
    好在刘喜事先最好了准备,除了自己这二十四辆大车带着的二百护卫之外,东西南北五里之外各自有五百护卫。主队被攻击之后,护卫们一边拼死抵挡,一边放出狼烟示警。周围的大队护卫见到之后,这才救了刘喜、孙小川的车队。
    就算是周围有援兵,也是靠了刘喜、孙小川暗藏在车队里面的修士,这才保全了车队。因为这个刘喜、孙小川又被带到了当地的衙门问话,又耽误了一天多,所以来到洛阳的时候整整晚了两天。
    现在刚刚进到洛阳城,便被贾谧派来的官员好像训斥囚犯一样的训斥着。刘喜和孙小川这么多年做生意见过形形色色各色人等,当下也没有在意。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之后,孙小川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走到了官员的马前,嬉皮笑脸地说道:“在下正是泗水孙小川,我们这车队刚刚进城。在这里歇歇脚,马上就前往贾大人的府上。车上物资众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大人原谅。”
    孙小川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官家凑到了官员的马前。不用声色的在马鞍上的皮囊当中大把大把的塞着马蹄金,这官员脸上才有了笑模样。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鼓起来的皮囊之后,笑着对孙小川说道:“孙东家不必在意,只是贾大人等的有些焦急,这才派我来相迎。既然车上的都是货物,那么行走起来一定缓慢。这个我们大人是理解的……”
    说到这里,这官员改口说道:“那也不能损失了货物,你们慢些走。我们这就回去禀告,也让贾大人不用再为孙东家担心。”说完之后,官员带着人调转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奔驰下去。看热闹的归不归明白他这是要提前回去收藏黄金,担心回去之后,人多眼杂的在被别人偷走。
    官员纵马离开之后,孙小川回到了吴勉、归不归的身边。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本来还想着陪几位老神仙多叙谈叙谈的,不过你们看到了,阎王还没有见到,小鬼已经过来催了。这样,几位老神仙先去我们包下来的客栈。处理完事情之后,小川我和陛下再和几位老神仙叙旧……”
    “不用那么麻烦了,今天老神仙给你们一个面子,就陪你们哥俩去一趟那个什么贾大人的府上,”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着早饭的吴勉。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娃娃都是聪明人,不用绕弯子了。路上谁劫的你们大家心知肚明,知道你们有修士保护,他们必定也有了对策。你们二人的长生不老都和我们有关,总不能看着当初给你们俩的丹药再浪费了。”
    他们这四个人要跟过去,刘喜和孙小川自然是巴不得。和归不归说一样,他们两位东家已经怀疑路上劫持他们的土匪是贾谧派士兵假扮的。这一样洛阳城和龙潭虎穴无意,凭着他们花钱雇来的修士,对付假扮土匪的士兵还可以,未必是贾谧府中修士的对手。
    当下,孙小川忙空出来他和刘喜的马车,请吴勉、归不归带着两只妖物坐了上去。他们俩上了后面的马几车,一直行驶到了散骑常侍贾谧的府前。贾谧仗着自己外戚的身份,调了一队御林军给自己把守府门。平常官员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这位贾谧竟然已经做到了。
    御林军的头目看到远处行驶过来的马车之后,刚刚想要通知府内官家的时候,从府门中走出来一个身穿华服的官人,对着御林军头目摆了摆手,说道:“大人不用多疑,这些人都是前来拜望散骑常侍大人的地方客商。贾大人派我出来迎接……”
    说话这人正是贾谧大人朝中挚友,也是大术士席应真挂名的弟子——大司农石崇。远远的看到了车队之后,石崇微微的笑了一下,随后对着身边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将这小厮打发进去。禀告贾谧大人,泗水号两位大财主已经到了,早已经磨好的快刀可以宰肥猪了。
    不过让石崇想像不到的是,车队停好之后,从第一架马车上面走下来的竟然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勉、归不归四个人。当初他们几个人从这里将锦盒拿走之后,便没有在出现过。就连大术士席应真也好像是失踪了一样,想不到现在在这里遇到了他们,今天抽空还要像这几个人打听那位挂名师尊的下落。
    还没等和吴勉、归不归他们寒暄,后面马车上刘喜和孙小川也走了下来。这二人主动过来向石崇行礼问安,还礼的时候,那位散骑常侍贾谧已经带人迎了出来。本来他和石崇商量好,自己是在中堂等着泗水号东家过来问安的。不过刚刚听到自己派过去催人的官员得了整整一皮囊的黄金,这位外戚当中的佼者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一个跑腿的小官就给这么多,给自己的一定是百倍、千倍的好处。担心石崇在暗中耍什么花样,贾谧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来迎接。
    寒暄了几句以后,贾谧将泗水号两位东家,和另外四位‘股东’,一起让到了中堂当中。客气了几句之后,贾谧直接说到了正题:“本官知道你们几位大财东的来意,近些时日以来,你们泗水号和地方有一些摩擦。不过王法就是王法,不能因为你们……”
    贾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名皇宫当中的内侍没用府中下人通秉,已经快步走到了贾谧身前。此人是自己姑姑贾皇后亲近的内侍,来府中从来不会通秉。内侍施礼的同时说道:“大人,皇后娘娘马上便要过府省亲。您快快准备,娘娘随后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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