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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正在l决定不顾一切地向y表白自己的爱意,什么愧疚与悔意等情绪都抵挡不住她的春心荡漾,这个故事即将走向美丽结局的时候,一个185公分高的健壮男人敲响了l与y共同居住的爱巢,他说自己是y真正的爱人,甚至拿出了各种图片与书信的证据,y现在之所以不爱他是因为y失忆了。
    l悲愤欲绝继而离家出走。y被男人洗脑竟然真的相信这货是他失散已久的初恋,并且为自己失忆前口味的奇葩程度感到了由衷的惊奇。
    男人心里暗自得意,其实他自己来自未来,是l与另一个男人的重孙子,在做时空旅行的时候不小心压死了真正拆散了l与y的那个人——l的初恋,所以,为了保证自己还能出生,他愉快地顶替了那个初恋男的角色,担当起了让自己祖奶奶失恋的重任,只不过从l的初恋,变成了y的初恋而已。
    所谓的照片和书信都是他依靠几十年后发达的科技水平伪造的。
    读者们都被这样的脑洞震撼了,能在所有人都认为小说进行的到尾声的时候来这么一笔,作者简直不是脑洞太大,而是没有脑只有洞了!
    卿微用抠完了脚丫子的手摸了摸白兔米糕,她已经想好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先愉快地请假休息几天,就说自己中了彩票出去哈皮一下,然后准备写新文的大纲,说不定写着写着,她就知道这篇文该怎么完结了呢。
    艾玛,我怎么这么机智。
    江湖传言几百年才出现一位的言咒师大人温柔滴虎摸着自己的爱兔,还残留些许异味的手指又在键盘上敲起了字。
    15楼
    作者回复:今天没吃药,觉得自己萌萌哒( ⊙ o ⊙)。
    路俏就在这个时候拎着一桶羊杂面敲响了她的房门:“出来吃羊杂面啦。”
    在听到房里的人愉快地应了一声之后,她接着说:“顺便别忘了穿衣服,今天有没见过你大腿的男人住进来了。”
    在大妈们的包围中依然耳聪目明的方来来不由地一阵开心,原来这里每天都有露大腿的美女可以看!哎呀,要是告诉我学校里的兄弟们他们肯定羡慕死了!
    正要开门的卿微可一点也不愉快,为什么我丢人的事儿你总是记得这么清楚,记得住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最让我抓狂的时刻提出来?第一个男人搬进来的时候我第一次见面就是没穿裤子的疯婆子,第二个男人搬进来你直接揭了我的黑历史……我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早起热牛奶了!
    至于被人们遗忘在大门口的姚美男,他还着走秀时的出场pose,无论是身上的名牌羊绒衫还是腿上将他腿部线条显露无疑的牛仔裤,无论是鼻梁上几万元一副的墨镜还是手里拎着的驼绒风衣,都不能拉回那些大妈们热切的视线。
    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这个喜新厌旧的灰暗世界的唾弃,全然忘了几分钟之前他还在挣扎不肯去当着全市人民的面跳广场舞。
    路俏的话让他的心塞程度又加深了。
    小妥,我讨厌这个喜新厌旧的世界,我讨厌这个躺着也中枪的世界!嘤嘤……
    只有一群围观小鲜肉的大妈们完全没注意路俏说了什么,几个大妈的手已拍打起了方来来的腰背和大腿,从她们的表情来看,对这块“材料”那是十分之满意。
    “你是叫来来是吧?我是你宋奶奶,我跟你说,跳广场舞对身体可好啦,你看看你的肌肉还是少了点,多跳跳之后,那个腿啊,那个腰啊……”随着老太太的话,一只又一只的爪子冲着方来来的腰臀上凑了过去。
    属性血气方刚,爱好逞凶斗狠的方来来面对这些热情的奶奶们那是真的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想要顶着一张凶面孔吓退这些人都还要考虑一下自己在路俏那里的形象。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十分之唾弃了。
    卿微开了房门走出来,一身粉色的家居服,长发披肩,刘海被一个大发卡都别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楼下的人看见的是一个可爱的长发年轻女人。可对于路俏来说,她是直视了卿微背后的门内——四处乱丢的衣物和杂碎物品,两个不知道洗没洗过的文胸就挂在挂衣服的衣帽架上,而大衣乱糟糟地压在被子上,应该套着被套的被子素颜朝天,一大摞被套堆在地上,明显是某人换下来之后懒得再套干净的上去。
    或者是已经没有干净的了?
    路俏真心觉得卿微每次总都能邋遢出一个新高度。
    这种本事真的是一般人难以具备的。
    一边想着,路俏就在前面拎着羊杂面下楼,在她身后卿微亦步亦趋。
    两个人路过拉拉扯扯的大妈与小鲜肉,只有坐在沙发上的酥饼兔大爷瞪了这一对饲养者与被饲养者一会儿,就又扭过头去接着啃起了炒蚕豆。
    在吃面之前路俏顺便跟卿微 介绍了一下方来来,只说这个小子会在他们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住在一楼姚全全对面的房间。
    他那个房间的采光比姚全全的要差一点,但是房间更宽大一点。对于这个房间,他还是很满意的,面积让他能够尽情的折腾,挺好。
    被大妈包围的方来来小同学在看见了卿微之后就更满意了,这里有漂亮妹子哟,当然,路俏不是不漂亮,但是路俏的漂亮在她所表现出的气质中是最次要的部分,卿微的漂亮是那么文静娴雅的漂亮。
    更重要的是,这个妹子看起来很眼熟。
    “妞儿呀,咱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呀?”在学校里当惯了一霸的方来来不自觉就用上了自己调戏小女生时的语气。
    卿微剥了一瓣蒜和面一起吃,听见方来来这轻佻的问话,她抬头轻飘飘地看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一眼。
    方来来得到了漂亮妹子的微笑致意,心里美滋滋的,就连旁边这些大妈们的骚扰都不觉得多么讨厌了。
    殊不知某个睚眦必报的言咒师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和善角色。
    随着一碗热腾腾的羊杂面下了肚,卿微舒服地打了个小嗝,回到了自己狗窝一样的房间里她笑的更“良善可亲”了。
    这就是包租婆的重孙子?
    很好,我知道我的文该怎么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抱歉啦~家里暖气管道炸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接受了喷泉式的冲刷整整三个小时,我现在还抱着猫流离失所ing……下一更晚上。
    对了,预报一下,本周五入v,如何在大纲、人设、时间线、存稿都没有了的情况下搞定入v三更……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第21章 何时
    “山河支离,生死相别,我们满船而来留我独自一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别人的肩膀上挣扎,长袍凌乱、风度不复,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艘载满了他同学师长的船飘荡在距离码头仅仅几十米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了靠岸的必要。
    就这短短几十米像是一条天堑,隔开了一群爱国留学生们生与死的距离。
    明明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虽然是蜷缩在船舱里但是精力充沛、双目有神,因为他们的家园近在咫尺,因为他们和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他们畅谈着种种关于未来的畅想,他们讨论着等到回国之后如何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他们的国家打掉更多的云中飞船。
    可是象征着死亡的蓝色光线笼罩了整艘货船,原来一个隐匿在云中的飞行物从他们起航没多久就开始跟着他们了。
    跟着他们穿越长长的海峡,跟着他们跋涉了辽远的大海,直到他们看见了故乡的海岸,那个飞行物才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而他们毫无所觉,船工们向着岸边呼喊着停靠,客人们走出舱室迎接故土温暖的晚霞,舵手面带笑容在执行转入码头的工作,就在这样的时刻,那些鬼魅一般的蓝光从空中倾泻而下,所及之处,那些兴高采烈的人们就把时光永恒地定格在了无限欢喜之中。
    家,离他们只有那么近,却是他们永远再不能归去的彼方。
    这就是坠星者们杀戮的方式,于无声无息间带走了人们的生命,把一切欢乐留给死亡,给一切希望盖上白色裹尸布。
    在蓝光从船的一侧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靠着船舷的年轻人在船的另一侧看见了,像是从晚霞中挣脱而出的巨大的白色翅膀,滑翔在瑰丽的海天之间。斜晖给玉制一般的剔透骨翅上倾洒了冶艳红光,那拥有者这对翅膀的人,一身银甲长弓在手。
    还没来得及呼喊大家一同来看这奇景,他自己就已经被人拦腰抱起扛上了肩头。
    在他飞速逃离的船上,死亡的降临快到让人绝望。幸运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在瞬间变成焦黑的尸体,那些尸体似乎还残存着欢悦的神情,像是世间最后的雕像。
    这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说他想死,说了好多次好多次,那些在西洋与他朝夕相伴的朋友们都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那些德高望重的师长们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哭嚎了半天,他突然又叫了起来:“上面肯定有人还活着!”
    “没有了”扛着他飞翔的人终于开口了,隔着头盔传出的声音比海风还要冷澈清透。
    年轻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在骨翅扇动的间隙盯着来时的方向,直到那人将他放在了地上。
    “抱歉,我只来得及救你一个。”
    那人说了这一句就挥动了翅膀转身,冲着来时的方向她以更快的速度飞去。
    直到此时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男人才发现,在他沉浸在惊恐和悲痛中的时候,这个有着翅膀的人还在带着他逃命。
    他们身后不远的云端处,刚刚屠戮了一船人的飞船渐渐显露出了身影。
    这个飞船很大,更显得张开双翼扑杀向它的那人是那么的渺小又无力。
    一道又一道蓝色的光线自上而下破空而来,只是留下了这旷野中的片片焦土,那人总是能躲避开那些光束,灵巧得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只海燕。
    越来越近了,在不断地盘旋与躲避中,那人与飞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缕光,宛若是一条线在一瞬间似乎链接了那人与飞船,其实那是一支太快的箭。
    箭射在了飞船上,引起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这并没有影响这艘飞船的攻击。
    一支又一支箭,相较于庞大的飞船,它们像是前赴后继想要撼动大树的小虫。
    在蓝色与金色的光辉中,蓝色的光洞穿了一只美丽的骨翅。
    几乎是同一时间,刚刚还是刽子手的飞船,终于被击中了要害部位,在空中爆炸了。
    骨翅包裹着那战神般的人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巨大的冲击砸碎了石块,溅起了飞沙,年轻人全然不顾这一切,他冲到了那个银甲战士的面前,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重新舒展开巨大的白色翅膀,手执金色长弓的人苦笑了一下:“我没办法送你回城镇了,你恐怕要自己走一段路。”
    “对了,我救了那么多人都没见过获救后还想死的,如果你真的决定自杀了,想办法在军报上刊个消息跟我说一声。”
    玉翅、银甲、金弓,那天的路乔第一次独立干掉了一艘卫星级别的飞船。
    归国、遇险、观战,那天的方启航经历了一生中从未想过的悲喜和激荡。
    这一切,写进他的档案里,不过是短短一行字:“战时四年归国,遇险,唯其一人免死,其时九月十二日,路乔途径海港,力战行星飞舰(船)救之。”
    这大概是一场只有档案书写员比照过两人的经历之后才能记载的“英雄救美”般的初遇,除非如路俏此时这般查阅档案,不然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初次相见,并不是在作战会议室的惊鸿一瞥。
    林卓牢牢地盯着路俏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看出一点什么。
    方启航与路乔的爱情故事,百年间人们无数次地揣测和演绎。
    到了现在,一个当事人正在从另一个当事人的档案中研读他们的爱情史,如果她没失忆该多好啊,简直可以搬上荧屏让全国观众嗑着瓜子瞅上一个周末!
    从战时四年的初遇看到战时九年的结婚,“路乔”这个名字在方启航的档案中出现了十几次,其中前面大部分是“救之”、“强救之”、“奉命远赴千里救之”、“战场中随手救之”等各种救,后半部分的记录就是“心悦之”“甚悦之”“以身相许”等各种缠绵悱恻引人遐思的字眼儿。
    前一半路俏看的还十分之仔细,后一般,她基本上一目十行,然后抬起头对喝着茶的林卓说:“一百年前就有项链式的监视器了么?”
    林大监察官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没有。”
    “那怎么档案里这人还知道在路乔奔赴粤海战场的时候方启航因为刻骨相思辗转不能眠,所以又把‘弦炮’的功率提高了百分之五十呢?”
    “……”林卓接过档案看了一眼,果然在“战时八年,主持研发弦炮叁,时正值路乔带伤支援粤海之时,想其相思相忧之情难以纾解方有此精进,笔者不亦悲乎。”
    林卓把方启航的生平部分翻到最后,看到了记录者的名字:赫豆,终于忍不住喷了。
    “哈哈哈哈,这个家伙写东西总是夹带私货的,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看他在历史书上写路乔‘面白如玉冷言少语,常有惊人之言颇为可爱’的时候都觉得这货就是路乔的脑残粉啊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居然在人家老公的档案里面写这种东西,啊哈哈哈,不亦悲乎啊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自己有一个脑残粉的路俏面无表情看着林卓狂笑了三分钟。
    用的就是那张“白如玉”的脸。
    三分钟后,猛然恢复理智的林卓只能用装死这种方式来逃避自己在路俏面前无比失态的事实。
    路俏拽过方启航的档案开始继续看了起来,十六岁就考取了庆王朝第三批公费留学资格的方启航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担得起天才的名号。
    留洋时明明学是经济学,归国之后凭借他同学们的遗物——一本又一本物理与武器相关的笔记,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发明了人类在整个坠星之战中唯一能打到陨石级别飞船的武器:弦炮。
    在坠星之战胜利之后,他转而研发计算机,并非是国外同期研发的计算型计算机,而是独辟蹊径做起了军用人工智能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使得整个国家的军事科技水平都领先于全球。
    极少有人知道,书生气十足的他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妻子。
    这些加起来,就是他简单又不凡的一生。
    一百年后,他的妻子看着他的档案,从头到尾都非常的平静。
    看到最后,方启航在八十六岁的时候死在实验室内,死后实验室燃起大火,他多年的研究资料付之一炬。
    路俏合上档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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