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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但是我一直记着欧先生的话,我告诉杨总不要轻易跟任何人合作或者允诺任何人,因为我们还要拿到政府的支持。这是欧先生说的第二步。
    融资的事情终于见到了些眉目,我们至少心理上都轻松了些,杨总把酒菜带到车间里我们小聚了一下,席间我把欧先生给指的路给杨总讲了,他连连点头。
    “您看,您最近也是压力够大了,头发好像又见少了… … ”我当时也是高兴,说话也放肆了些。
    “这都不是大事儿,忙完这一段儿我去植发。”杨总笑呵呵的。
    冬冬一直坐在我旁边,仔细听着我跟杨总说的话,
    然后他看看我:“姐姐,这么好的主意,这么明白的安排,是你自己想出来吗?是你搭上的关系吗?”
    第十一章(2)
    我放下酒杯,很想告诉他,还真不是我想的,就是那个你一直口口声声的我的那个“老男朋友”在后面高人指路,话到嘴边忽然又咽回去了,嘻嘻一笑:“不关你事。”
    冬冬的头侧过去,饮下一口酒,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 …
    给杨总办事的那天,我们约在迎宾馆的停车场上见面。
    欧先生原本那天在复旦是有课的,他申请窜了课,把时间留给我。我坐在他车子里问他今天要见的究竟是什么人?他慢悠悠地说要办成事情肯定是得找说的算的呀,这个城市谁说的算?我心里面狠狠一动,赶快划动手机找到那个人的照片,是他?真是他?欧先生看看,满不在乎的,是他又怎么了?哎… … 现在是高升了,我得来这里找他了,从前可是守在我门口等着见我的… … 我忽然想起来,对的,从前我在欧先生办公室里实习的时候见到过这位,就是他死乞白赖地要欧先生给飞机上发传真,要求外国政要修改了来访的行程,我想起来了… …
    “他欠您人情的,这事儿肯定得给您帮忙。”这下子我心里面有底了。
    欧先生笑笑:“这人是当地方官的,他找我办事情也不是为了自己,我怎么能跟他算人情呢?只不过是认识了,熟悉的,能说上话,把个好项目引荐给他。”
    我眯着眼睛点点头,同时感叹着:“…
    … 杨总还真是幸运呢… … ”
    “跟幸运无关。”欧先生看看我,“非得那么说的话,他的幸运就是能够认识你。”他一直看着我的脸,目光如水,终于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亲热的,温柔的,充满了赞赏,“悦悦呀,你可真是不错,有眼光,做事情还坚持,你前途无量的。你爸妈睡觉的时候得笑醒过来,然后他们应该后悔你小时候用腰带抽你的事情… … ”
    我点头打个哈哈,这位先生平时牙尖嘴利的,可是心情好表扬起你来还是颇让人受用,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斜着眼睛看看他:“您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哎呀,这话从哪里说起呢?”
    “您说我哪里好就说呀,怎么总是揣测我爸妈怎么想我呢?您是不是占大辈儿?说,是不是?是不是?”
    我忍不住推他肩膀,欧先生吊着嘴角轻轻一笑,一只手把我攥得生疼:“我占了怎样?怎样?”
    我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抽得动:“这位先生您注意影响哈,这里可是政府官员接待外宾的高级宾馆的停车场… … ”
    杨总的电话打上来,他到了。
    我把欧先生推开,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下了车去接杨总,他后面跟着冬冬。我跟杨总说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的一位朋友会带我们去见地方官,时间不多,两个会见的间隙,恐怕连十分钟都没有,介绍要简明扼要,技术
    革新的点在哪里,生产规模会有多大,能实现多少就业,杨总连连点头,我扭头看了看徐冬冬,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看什么呢?”
    “姐姐你找到什么关系了?谁那么神通广大,能带我们去见地方官呀?”冬冬问了我跟那天同样的问题,他似乎一直纠结于此。
    我看看他,徐冬冬也紧紧看着我,那一刻我被一种微妙的不安的情绪给抓住了,这孩子在想什么呢?我冲他笑笑:“是谁不重要,等会儿我带着杨总去见人,你就在这儿等着好了。”
    “行呀,”他歪着头看着我笑笑,“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 ”
    “… … 呵,这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鞋带开了吗?”
    我刚低头看看,冬冬已经蹲下身去特别自然利落地帮我把高跟鞋的带子系上了,然后他的手从我的小腿一直滑到脚踝,像武侠电影里杀人犯动手之前抚摸凶器一样… …
    我当时只觉得心里面咯噔一下,马上回头去看欧先生的车子,心想但愿他在讲电话吧,但愿他眼睛在看别的地方,但愿他千万别看见这一幕。冬冬站起来,目光迎着我,我之前从来没有害怕过他,我也从来没有把他那些油嘴滑舌的挑逗当过事儿,但是今天,此时,他把我逼出一身冷汗。
    站在旁边的人并不完全知情的。
    我跟徐冬冬,我们面对面站着,没有说话却已经彼此交代清楚了局面:他那个
    聪明的脑袋瓜子可能早就猜出了我背后的高人是谁,谁坐在那辆黑色的车子里,他是诚心的,做作的,他就要在欧先生面前碰一碰我,他恼恨于自己受制于人的地位,也想要争夺对方的所有物,为此不惜代价。我在心里暗恨自己从前的麻木和糊涂,你以为他是童言无忌,却不料他随时可能孤注一掷。年轻人都是脆弱的炸弹。
    我的心愿没能实现。
    这一幕欧先生看见了。
    如果欧先生能够受委屈,能够忍辱负重的话,那这人就不是欧先生。
    黑色的车子忽然启动了,咻地一声急停在我脚边,窗子半开,欧先生在里面简短的命令:悦悦,上车。
    我看看杨总,又看看那个始作俑者徐冬冬。
    … … 全完了。
    之后我脑袋里面有点蒙,坐在欧先生的车子上,每五秒钟就要小心翼翼地在反光镜里看看他,他脸色如常一路无话,一直把我送到银行门口。
    我扭头看他。
    欧先生目视前方。
    “您这是要赶我下车了吗?”我战战兢兢地说。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
    “是在生我气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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