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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许致淳手一顿,道:“一切都是魔族的错,他们着实是麻烦,要是死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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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是困的意思
    第22章
    天是蒙蒙亮,到处都是寂静无声,雪白茫茫一片,偶尔有侍卫经过。
    当雪停了下来,天依旧是冷的,高树的枝杈被压弯,院中也种了几株红梅,暗暗的淡香四溢。
    赵鸾沅没把许致淳话放心上,魔族现世的原因谁也不知道,要灭掉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
    许致淳不许她做危险的事,一路紧跟着赵鸾沅进了书房,发觉她真的是要处理事务后,打了个哈欠,径直躺在舒适的睡榻上,自己扯了绒毯盖身上。
    隔着一扇鹤舞嵌玉屏风,他强调了好几次,让她不要随意离开,他一定会看紧她。
    赵鸾沅也不打算去哪,应了下来。她以为他真的要盯着她,但没一会儿,赵鸾沅就听见许致淳的呼吸平缓下来。
    她微微抬头,心想他难道昨夜都没睡?入睡得竟这般快。
    许致淳不吵也不闹,赵鸾沅也没再管他。
    她轻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腰身纤直,镇纸提笔,写了封信,用灵力封存,让人送回本家。
    陆元笏所说的话不像作假,要是成了,赵鸾沅便要把千淬火赠与陆家。她言而有信,不会在这方面骗陆元笏,给便是给了。
    纵使药物再珍贵,但机会难得。
    她手中的笔轻沾墨,赵鸾沅打算给赵绮南身边的人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照看好赵绮南。这种时候,赵绮南自然不能出事。
    赵家人丁稀少,只有他一个嫡出,他膝下要是没人无人,万一哪天真出了意外,赵鸾沅不可能让庶出的作为备选,还是得提前为他相看别家女儿。
    赵鸾沅的笔忽然顿了顿,突然想起了许致淳,她的手忽然一抖,笔上的墨汁掉落在纸上。
    许致淳虽是性子胡闹些,但要定亲成婚,这年纪倒也刚好,只是他……太过单纯任性了些。
    赵鸾沅把笔放在砚台边,换了张干净的白纸。
    外边的医女轻推开门,端药进来,她把药汤从红布托盘中拿下来,放在书案上,劝道:“家主许久未歇息,对身子是不好的。”
    赵鸾沅摇头道:“我身子还好,致淳在睡觉,昨天大概没怎么睡,别吵到他,你先下去吧。”
    医女应是,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您昨天问我的事……”
    “我知道了,”赵鸾沅开口,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用再提起。”
    医女有些弄不懂她的意思,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没敢问,只得退下去。
    书房的门轻轻掩上,麻纸透进淡淡的光亮,书案上摆的文书很多,按事情大小放置不同,精致小巧的玉石盆景摆放一旁。
    赵鸾沅垂眸喝药,嘴唇软泽,纤白的手把药碗放在案桌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响声。她抬手翻开文书,事还有很多,容不得她抽出那么多心思想些没用的事。
    等许致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屋子暖洋洋,没有寒气钻进来,许致淳也没什么感觉,少年身体本来就热乎。
    许致淳侧躺在榻上,他把身上的绒毯夹在双腿中,抬头看着赵鸾沅道:“姐姐还在做事?你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了。”
    “醒了?”赵鸾沅刚看完一本文书,抬手轻放在一旁,转头看了屏风,“醒了就自己在府里走走,我现在抽不开身。”
    许致淳懒洋洋道:“你过来躺会儿。”
    赵鸾沅轻轻揉揉自己的手腕,细肩微酸,她没觉得累,又拿起本文书,只道:“不必。”
    “陪我聊会天,反正不耽误时间。”许致淳枕着自己结实的手臂,透过屏风看她窈窕的身影,“你身子不好,一天天下去,迟早会出事,找人帮你不就行了,让赵绮南回来后帮你做事,不能总惯着他。”
    “你倒是敢说。”赵鸾沅道,“绮南知道了,又该和你吵一顿。”
    他才是最被赵鸾沅惯着的人。
    许致淳怀里还揣着木雕,打哈欠道:“你一直都在惯他,我又不是说假话。”
    他这话不大,说得也不清楚,但赵鸾沅知道他一时半会歇停不了,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微转过头问:“想聊什么?”
    许致淳坐了起来,手臂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同她道:“我方才梦见你了,热出我一身汗,黏糊糊地难受,你晚上要出去的话,陪我先洗个澡,要不然我怎么见人?”
    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跟着她。
    ……
    赵鸾沅自不可能抽出时间去陪他沐浴,许致淳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施了个术法。
    他没打扰赵鸾沅太久,没过一会儿就自己找了张小几,盘坐在屏风里刻东西。檀香木的味道浅淡,刻刀下有碎屑,声响细微。
    许致淳对新东西感兴趣,赵鸾沅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没有新手断断续续的生疏,声音倒没多大的影响,想必私下练过不少次。刚才赵鸾沅虽没多说,但他也知道被发现了,这才不避讳她。
    有侍卫进来传信,屏风后的声音随之停了下来,侍卫道:“陆家主邀您一见。”
    赵鸾沅早有准备,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要出去时,脚步又一顿,让侍卫先下去。
    她腰间银铃轻轻响动,对许致淳说:“回去等我,不能跟着。”
    许致淳走了出来,他手背在后面,又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上下看她一眼,道:“原来你是去见他,难怪我那天怎么问你也不愿说。”
    赵鸾沅道:“我与他有事商议。”
    “听说陆家主是你以前的情人?你难道是想帮赵绮南找个姑父?赵绮南知道吗赵鸾沅?”
    他阴阳怪气,连她名字都叫上了。
    上次才和他解释过,不知道又想哪去了。
    赵鸾沅平日十分忙碌,身边根本没有过男人,哪可能有情人?她揉额头道:“见了人不要瞎说。”
    “呵,”许致淳了然一般,“走吧,别让陆家主等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大概周二晚上v
    是个小短文,ps:六级快到了
    预收文:《茴凝》
    宋茴凝嫁入钟家三年,偶然得知夫君不能人道,心中又惊又慌。
    她膝下有一子,刚好岁半,抱在老太太那里抚养,全家宠爱。
    1v1双处
    第23章
    许致淳最后还是跟赵鸾沅出了赵府。
    他手臂相交, 身体靠在舆架的前车板, 紧盯着她,就好像她真的是要去会情郎。
    这孩子着实是被宠坏了。
    赵鸾沅扶额,带上了他。
    中立之地因为四大家族齐聚,比起往常要热闹很多,今晚却显得有些特殊。陆家侍卫将城门紧紧守住,只说丢了一件珍贵东西,要一一排查出城之人。
    冰凉的飘雪要落及人的身体时, 又消失殆尽。
    谢横虽是领主, 但对于陆家的事,也管不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陆元笏说不需赵家一兵一卒,赵鸾沅没派太多人, 但这种大事,赵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两位在中立大地极具威力的赵家长老与陆元笏同行, 赵鸾沅的舆架在经过大殿时停了一刻钟, 同他见上一面后, 取了灵珠, 颔首让几个赵家侍卫在他左右, 随后便各自行路。
    那些侍卫灵力深厚,赵鸾沅上舆架前看了他们一眼,她扶着车沿对他们点了头,似乎在交代他们,好好守护灵珠。
    赵鸾沅是稳妥谨慎之人, 她并未随陆元笏一同前往,对他所说的事也尚存微妙的疑心。
    他一个长年沉迷于炼丹的人,为什么会知晓这些连她都不知道的事?
    赵家在中立之地的地盘很大,其中有一座摘星楼,位于高耸的白山上,从顶端,能俯瞰整个中立主城。
    赵鸾沅站在高高的楼阁俯看这片白茫茫的雪地,横栏牢固,肃穆的舆架侍卫守在两边,凉风吹散她黑直的长发,让她纤细的背影在深暗的漆黑中越显单薄。
    屋舍从中立大殿四散开来,如同成型的八卦图慢慢展开。
    赵鸾沅不打算一直同陆元笏同行,让许致淳跟在身边倒也无所谓。陆元笏能成,她去上一趟,不成,那与她没关。
    纤白的手轻扶在横栏上,不怕寒冷,赵鸾沅等山下的消息。
    她早些年心肠硬狠,不是良善之人,近来因为身体和底下养了孩子的缘故,觉得事事留三分最好。
    她心中对许铎有亏,这份愧疚全给许致淳,并没有留给许家。
    残虐的魔族会不会被陆元笏引出来,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不能最好。
    对于自己要做的事,赵鸾沅也心中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这是个机会,试一试倒无妨。
    许二少爷代表许家前来,依旧重伤躺床,她一眼便看得出许家内部极其不稳,没人能服众。
    她心中还想着事,一只大手按住她纤素的手,少年的身体从后贴了上来,宽厚的胸膛可靠成熟,赵鸾沅微抬起头。
    许致淳已经长得比她要高,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巴。他面色不嘉,好像还在生气,倒是给人种玩闹的孩子气,像不会为人着想,但他浑身的灵力却慢慢传到赵鸾沅身上。
    他开口道:“你们在做什么事?这么冷的天还这样站在外面,等犯病的时候,你又得找我。”
    赵鸾沅今天见到陆元笏时,把他留在舆架之中,不让跟着。许致淳因此生了好大一通闷气,等她回去之后,半路都没怎么理她,偏又一直躺在她腿上,背过脸不说话,让赵鸾沅都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许致淳在这方面总拗不过来,总觉自己该是她的,她也是他的,看她和旁人亲近些,面上不显,心中不知道在编排别人什么。当初赵绮南回来时他便哭个不停,要不是赵鸾沅一直哄,指不定闹到什么程度。
    “陆家主知道了一些东西,我正在等他的结果。”赵鸾沅体内有他的灵力,身子暖和了很多,“不许再说什么胡话,他是陆家的家主。”
    凉风慢慢吹来,许致淳道:“你今天上舆架时还多看了他好几眼,又不让我跟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魔族有关?要不然你们怎么在那种地方见面?还把灵珠拿上了。”
    她此行前来就是为了魔族的事,许致淳本就聪明,心思极其敏感,能推出魔族二字,很是正常。
    但他到底是许家的人,在事情结束之前,赵鸾沅不可能把事情同他说清楚,她也不一定能成功。
    赵鸾沅轻抽出自己的手,道:“外边天凉,回去吧。陆家主像我保证件事,确实与魔族有关,你日后便会知道。”
    许致淳哼了声,却是没再多问,像是早就猜到她不会告诉他,牵着她冰凉的手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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