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柳泊箫心塞的不想理他了。
宴暮夕等不到她的回应,依然笑容依旧,看的对面的东方将白讶异不已,忍不住道,“手机不离手,眼神盯着屏幕一眨不眨,笑得像个傻瓜,网上说,这三条具备,是恋爱无疑了,暮夕,难道你也……”
宴暮夕语气轻快的接过话去,“你没猜错,我是恋爱了。”
得了肯定的答复,东方将白却更迷惑了,“对方是谁?”
宴暮夕反问,“你没看我发的朋友圈?”
闻言,东方将白笑着叹道,“看了,但是没放在心上,我以为你只是心仪人家的厨艺,难道是我低估了人家的魅力?你真的动心了?”
宴暮夕等了一会儿,见柳泊箫是真的不搭理他了,这才放下手机,正视起东方将白,且落落大方的承认,“嗯,是动心了。”
东方将白蹙眉,“一见钟情?”
宴暮夕点头,眉眼温柔,“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第三次见便是生生世世了。”
对这番可谓诚挚无比的表白,东方将白有点不适的清了下嗓子,“暮夕,你是认真的吗?对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女子、只因为她厨艺出众、便动心动情,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
宴暮夕闻言,默了片刻,忽然一本正经的道,“哥,我再认真不过了,且这份真心至死不渝,你完全不用怀疑,你也是了解我的,我从不开玩笑。”
东方将白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止是对他的这番态度,还有那声‘哥’,都让他觉得陌生,他不过是出差三天而已,怎么回来后就天翻地覆了呢?
宴暮夕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便举筷吃起来,边吃还边咕哝,“原以为你的厨艺已经登上巅峰了呢,可吃了我媳妇儿的才知道,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闻言,东方将白顿时好笑又好气,“有了媳妇儿就开始嫌弃我了?”
宴暮夕毫不掩饰眼底的得瑟,“被你看出来了?”
东方将白哼笑一声,“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要是不反应下,岂不是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
宴暮夕含笑不语。
东方将白想到什么,好奇的问,“你对人家一见钟情,那么人家对你呢?”
宴暮夕大言不惭的道,“自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的道,“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宴暮夕眸光闪了闪,信誓旦旦道,“迟早会是,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因为……”他会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收服,那么她最后焉有不降之理?
“因为什么?”东方将白问。
宴暮夕高深莫测的勾唇,“佛曰、不可说。”
东方将白笑着摇摇头,不再追问。
第66章 胸口的痣
宴暮夕跟东方将白吃完饭,回静园的路上,耳边听着那首熟的不能再熟的纪念日,忽然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拐个弯儿去珑湖苑喝杯茶?这么多个小时不见,泊箫或许想我了,偏她那么害羞,定是不好意思主动倾诉思念之情,身为她的准老公,我该善解人意的才对吧?”
邱冰听的一脸木然。
詹云熙硬着头皮装聋作哑。
宴暮夕能让他们置身事外?于是,一本正经的问,“你们觉得我这么温柔体贴可好?能否让你家少夫人感动的以身相许?”
邱冰嘴角抽了抽,这么文绉绉又情意绵绵的话让他真的想死一死,少爷这是突然转性了吗?难道爱情的力量就这么伟大而恐怖?
詹云熙没法再保持沉默,挤出一抹笑,胡说八道,“呵呵,少爷英明,只是,这么晚了,还去少夫人家,是不是有点、有点不妥?”
“嗯?哪儿不妥?再说,现在还不到九点,哪里就晚了?”宴暮夕看了眼腕上的表,凉凉的盯着詹云熙,“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想阻拦我们见面?”
“咳咳……”詹云熙吓得呛住了,摆着手解释,“我可不敢,少爷,您是误会了,我都是为您着想啊,您外公年纪大了,就像我爸,他们这个岁数的人睡觉都早,咱们上门万一打扰了人家休息,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能不埋怨?”
宴暮夕想了想,遗憾的道,“那只能委屈泊箫再等我一晚了。”
詹云熙,“……”
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过,宴暮夕虽歇了去喝茶的念头,却不忘从手机上撩,然而,一条条信息发出去均如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他也不气馁,还越挫越勇,回了卧室后,去浴室冲了个澡,在腰上随意围了条浴巾,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那六块腹肌滚落,诱人至极。
他拿着手机啪啪啪,不间断九连拍,全方位、无修图,一副绝色美男出浴图横空出世,然后,他给柳泊箫发了过去,笑着静等。
他不信,她这次看了还没反应。
他赌对了
那边,柳泊箫正跟陆云峥并躺在床上聊天,说着网上关于厨艺争霸赛的一些小道消息,手机响了两声,她只是随意拿起来看了眼,视线就凝住了。
第一反应,不是羞恼,而是被扑面而来的美色和性感蛊惑的心神激荡,她以前从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此刻,三观被刷新了。
应该立刻删除的,但她的手指就像是僵住了,看着看着,居然还有几分血脉喷张的悸动,连呼吸都急促了些,心脏更是不受控制,脸也烧起来……
“泊箫,你怎么了?”陆云峥疑惑的问。
柳泊箫如梦初醒,赶紧从微信里退出来,稳稳心神,笑道,“没什么。”
“真的?”陆云峥不信,刚要审问她,倒是自己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号码,心烦的蹙起眉头,起身,去露台上接了。
见状,柳泊箫暗暗松了口气,猜着是云峥家里打来的电话,一时半会的肯定说不完,于是,打开手机,再次盯着那几张照片看起来。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宴暮夕吧?六块腹肌、人鱼线、健硕有力的腰,无一不挑战人的冷静自持,别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会惊艳,最要命的还是他身肌肤,简直好的不像话,看的人蠢蠢欲动,有种想要摸上去的心痒难耐,柳泊箫倒是能忍住,但对他的这般调戏不能忍。
“你有暴露癖?”
宴暮夕等来这么一句回应,半点不恼,笑眯眯的回复,“放心,只给你看,怕你害羞,我在腰上特意遮掩了下,你若觉得遗憾,我可以对你彻底坦诚相见。”
柳泊箫咬咬唇,“你这够得上性骚扰了,我完全可以报警。”
宴暮夕唇角的弧度扬的更高,“性骚扰?泊箫,你是不是对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我发的照片给你,只是情人之间甜蜜的互动而已。”
“情人?你是不是对这两个字也有什么误解?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你再敢做这种无耻的事,我一定把你的**昭告的人尽皆知。”
见人家要羞恼了,宴暮夕发过来一个宠溺又无奈的表情,后面跟上一句话,“唉,其实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泊箫,你又冤枉我了。”
“礼尚往来?”柳泊箫差点气笑了,难道她之前给他发过这种**?
与她正相反,另一边,宴暮夕的眼神温柔而甜蜜,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幕,耳根忽然有些红起来,那时候纯洁无比,面对一个十天大的婴儿自然没有半分邪念,但现在么,身体有点不停使唤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下心里的躁动,发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对,礼尚往来,虽然,还礼还的有点晚,但我一直都记得……你胸口之间那一颗红色的痣。”
柳泊箫盯着这行字,呼吸募然变的不稳,他果然是见过她吗,在二十年前、见过襁褓中的她?他若说别的,她或许还会有所怀疑,但胸口的痣,除非见过,不然无从得知。
第67章 晏家聚餐
柳泊箫很想痛快干脆的直接问个一清二楚,他在谁家见过她,可手指却偏偏不停使唤,直到手机屏幕黑掉,她也没能敲出一个字。
近乡情怯吗?
还是不敢面对过去?抑或着是对真相感到畏惧?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激动和惊喜,相反,心里又慌又乱,还有些茫然无助,直到陆云峥回来,她才勉强整理好情绪。
“烦死了,就不能让我过点舒心日子吗?”陆云峥重新躺回床上,恨恨的抓了抓头发,“到底谁大啊,凭什么让我照顾她?”
闻言,柳泊箫关切的问,“怎么了?”
陆云峥瞪着天花板,咬牙切齿道,“陆珍珍要来。”
“嗯?来帝都吗?为什么?”
“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啊啊啊,气死了,我爸还说让我照顾她,她明明比我大好吗,装什么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我呸!”
柳泊箫想了想,不解的问,“她不是一直以在紫城的工作为傲吗,来帝都能舍得抛下那些?”
陆云峥鄙视的嗤道,“什么为傲?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罢了,一家三流媒体的记者有什么好得瑟的?我猜,她八成是攀上什么高枝了,她那个人,无利不起早,野心又大,紫城那种偏远的小地方哪里装得下她?能忍那么多年也是难为她了,不过,别来麻烦我啊,靠!”
柳泊箫安抚的拍拍她的肩,“你爸让你帮着做什么了?”
陆云峥烦闷的道,“让我给她租个房子,特么的,他们把帝都当什么地方啊?又把我当什么啊?这里寸土寸金,我又不是取款机,我打工赚钱是为了买电脑,不是给她陆珍珍租房子的,她要是我亲姐也我也认了,后妈带来的、对我又不好,我凭什么惯着她?”
“那你拒绝了?”
陆云峥用手捂住脸,不说话了。
柳泊箫了然,叹了一声,“你爸又对你用苦肉计了?你啊,就是心软,不过这也怨不得你,你爸确实也不容易,你应了也就应了,大不了先垫付上,等陆珍珍来了后再找机会要就是,她那个人虚荣心还是很强的,话要是甩到她脸上,她也不会死乞白赖的占你这个便宜。”
陆云峥闷闷的“嗯”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忙?我手里还有一点钱……”
“不用,朋友之间不谈钱,谈钱伤感情。”
闻言,柳泊箫哼笑,“那是指的一般朋友,以我们的关系,不谈钱才是生分好吗?”话落,声音一转,“云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所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云峥眼眶一热,拉过毛毯盖住头,瓮声瓮气道,“知道啦,睡觉!”
柳泊箫笑着关了床头的灯。
卧室里暗下来,静谧无声中,柳泊箫却没有丝毫睡意,脑子里想的全是宴暮夕那几句话,她该怎么办呢?直截了当的问还是就此打住?
她有种预感,一旦揭开真相,她的生活将不会再有宁静。
……
翌日,是周五,柳泊箫从起床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总担心宴暮夕又不请自来,云峥可在她家呢,万一撞上了,她要怎么解释才好。
幸好,直到吃完早饭,陆云峥出门去打工了,他也没来。
宴暮夕原本是要来的,只是被詹国通恭恭敬敬的拦下了,提醒他今天是周五,晏家每到这一天都会聚在一起吃早餐,这是晏家第一代创始人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但显然,宴暮夕不会是个听话宝宝,“跟爷爷说一声,我有事儿就不去了。”
詹国通一点都不意外,公事公办的道,“敢问少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拜托说个靠谱点的借口,也好让他等下在众人面前不至于太丢脸。
宴暮夕勾起唇角,“去见爷爷的孙媳妇儿,你说这事重不重要?”
詹国通嘴角抽了下,这借口,老爷子听了还不得血压飙上去?“少爷,大小姐今天也回来了。”所以,您还是别去骚扰人家泊箫了。
闻言,宴暮夕挑眉,“我姐来了?一个人?”
詹国通道,“是,一早就来福禄院了,陪老爷子散会儿步,现在都在餐厅等着您呢。”
宴暮夕转了身。
詹国通松了口气,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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