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太快，我们没来得及，而且……散户那边也被收了不少。”眼镜男脑门流下一滴冷汗，公司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收购这些股票，都恨不得立马抛掉。
    “查，查出来都是谁。”小周总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看那几个人有没有动静，如果不是他们，看是谁收购走那百分之一，我们找他谈谈。”
    ‘谈谈’这两个字被咬得极重。
    ……
    因为之前化妆组集体覆灭，曹坤便发话，在剧组杀青之前，谁也不能乱出去，更不能以小团体外出聚餐。
    原本还能趁休息时间，出去打打牙祭，现在完全不行，剧组内的人顿时萎靡不振。
    九王爷和侍女的戏份不多了，今天姜叶和钟迟津要拍的是，春猎期间九王爷受伤敷药的戏，这是前不久曹导临时加的，据他说是为了剧情升华。
    道理是没错，但姜叶总觉得怪怪的。
    皇家春猎，大将军秦少华在此次大出风头，他本箭术无双，马术更为卓绝，朝中无一人能比。九王爷性格桀骜不服，他带上弓箭，非要和其一比高下。
    三王爷从西边跃进，一路猎杀过来，九王爷带着一干人从东面出发，最终相遇，两人共同朝一只麋鹿射箭，各射中一只眼睛。经过一番嘴斗，三王爷将猎物让给九王爷，随后离开，继续狩猎。
    九王爷一行人还未离开，附近便出现一只白额大虫，段咏霜大喜，立即纵马追赶，侍女凉蝉第一个跟在其后。却不料由北前进的秦少华也见到白额大虫，提箭射来，大虫躲闪，箭径直朝九王爷射来。
    侍女凉蝉在后搭弓射箭而出，两人箭锋相对，秦少华的箭被劈成两半，有一半依然划伤段咏霜。而凉蝉的箭被秦少华纵马躲过，射在他身后树干。
    姜叶手指顿在那一行“秦少华扭头看去，树干应风而倒……”
    “曹导，秦少华箭术无双，箭却被劈成两半，而侍女凉蝉射出的箭不但挡住大将军秦少华的箭，余力还能将一棵大树射倒？”姜叶对这剧情感到不解。
    “哦，这个，凉蝉不是九王爷母妃带过来送给段咏霜的嘛，你有没有发现九王爷每次出行身边只有凉蝉一个人？她厉害的很。”曹导摸着下巴道，“我和编剧商量了一下，这是一场九王爷的回忆，段咏霜此人睚眦必报，仅仅因为这一件事，他从此便对秦少华存了杀心，势要其死。”
    “所以凉蝉比大将军秦少华箭术还高？”
    “正常正常。”曹坤倒非常喜欢这后面的剧情安排，“谁说主角实力一定最厉害，凉蝉确实武艺高强，不过除了这个回忆外，我们还决定凉蝉结局是，九王爷服毒后，她将府外的派兵全杀干净后，自杀。”
    姜叶：“……”她应该高兴，一个侍女戏份居然这么多。
    上午在林中拍戏，除了姜叶不太适应骑马外，钟迟津ng了几次，还算顺利。
    “迟津，下午是你和姜叶两个人的戏。”收工前，曹坤过去拍了拍钟迟津的肩膀，“这段时间还适应吗？之前还担心你，现在看来你演得不错。”
    “是曹导会教。”钟迟津视线随着右前方的姜叶动了动，随即收回目光，认真道。
    “我看你别总就唱歌，偶尔也出来活动活动，像现在这样挺不错的。”曹坤对钟迟津的事还是有所耳闻，年轻人有这么专注做音乐的确不错，不过圈子内还有很多好玩的事，钟迟津不出来浪费了。
    “知道，我会考虑的。”
    ……
    姜叶骑了一上午的马，双腿内侧被磨得生疼，走回去都有点像企鹅。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便拿出手机，正好登登微博。
    结果一点进去，私信已经爆了，通红的99+。
    姜叶一头雾水点进去看，私信全是骂她的话，什么都有。
    筛去没有任何信息价值的消息，姜叶翻了半天，终于从中提取几个关键词：钟神、黑粉、点赞、演技
    姜叶再退出来，便看到自己那条转发网络剧的微博，评论留言已经破万。
    第一条热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演技好好哦~将一个色里色气的女道士，演绎的活灵活现，难道是本色出演？
    在星海影视城那次拍摄的网络剧，因为露了脸，姜叶在演员表上也有一个名字，结合她之前改的微博名字和转发微博，立刻被网友扒了出来。
    姜叶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钟神是钟迟津？
    她握着手机沉默了会，找到微博的搜索框，打上：钟神黑粉
    关于之前钟迟津演戏的消息和被质疑的微博立刻跳了出来。
    姜叶一目十行，依然没发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便又换了一个关键词，最后在一个大概是钟迟津粉丝的博主发的微博上看到。
    该博主陈词激昂，控诉@演员姜小叶如何无耻，如何吃着沾血的馒头，不但黑他们哥哥，还想借机黑红。
    姜叶：“……”她干了什么？
    再继续搜索下去，姜叶又看到许多人发的小微博。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现在真的是谁都敢踩着我们哥哥的头了！那个姜小叶自己能又多厉害，又丑又老，还喜欢作怪，我们哥哥光站在那里都比她强一万倍！】
    【姜小叶凭什么敢点赞，凭她那猥琐的演技吗？说真的，那部网剧辣眼睛，那个女道士就是里面最辣眼睛的人！】
    【那个姜小叶眼神好恶心，就像以前我在公交车上看见的猥琐男眼神一模一样@中国妇女联合会，@公安局，男孩子也要被保护起来，请彻查此人。】
    姜叶：她对男孩子做了什么？
    【呜呜呜，哥哥好惨，认认真真替我们出来营业，还要被这种人侮辱。@浩天传媒，@浩天经纪人李锦红，有人欺负你们家艺人，都不出来告她吗？】
    【谁把女道士的动图做出来了？各位姐妹，我先吐了，这个姜小叶好恶心！大夏天的我浑身发冷，发抖，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怎么了，居然会有这么猥琐的人。】
    明明是黑粉发微博抨击，姜叶只是点赞，却吸引了更大的火力，也许刚好因为她转发了一条网络剧的微博，微博个性签名还极其讽刺的、明晃晃地写着演员两个字。
    姜叶看着网上的攻击，不明就里，她不太明白米分圈的基操，对那些攻击也不放在心上，不过这些女孩子真的说话不好听。
    她先花了点时间找到自己点赞的地方，再取消那个赞，再回到自己微博，打了一行字发出来劝说这些人，这一发彻底把整个钟粉得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姜小叶已经对你们哥哥上下其手了，下午还要摸胸。
    第23章
    下午两点，姜叶赶回片场，曹坤导演和摄影组早已经在准备，钟迟津服装也换好了，他站在另一边接电话，助理在旁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姜叶收回视线，去化妆室换衣服。
    “不换。”钟迟津靠在门边淡淡道，“助理是我请的，解不解雇由我决定。”
    听对面的人说完话，钟迟津才道：“一个照料生活起居的助理，我倒不知道哪里犯了红姐的忌讳，如果红姐觉得麻烦，不如请公司把我换了，您好带个听话的艺人？”
    作为浩天的摇钱树，钟迟津想要换经纪人，实在不难，即便那个人是如今浩天传媒的金牌经纪人。
    李锦红气得发抖，仍然要心平气和对电话那头的人安抚：“迟津，你说什么胡话呢，红姐嫌什么麻烦？只是你出道十周年快到了，我实在不想中途出现岔子。”
    “就这样吧，我待会还有戏拍。”钟迟津直接挂断电话，从当年助理的事之后，他对李锦红印象不好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理会，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基本没有可谈，也懒得闹出事来。
    计天杰在旁边看着，心中惴惴不安：这是他第一次见他哥这么对红姐说话，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津哥的样子。
    那时候计天杰便觉着钟迟津和经纪人之间，距离很远，明明当时红姐手底下只有他哥一个人。
    计天杰总以为是因为他哥性格冷，不爱说话，但现在回想起来，相处这么多年后，他发现他哥并不是个冷漠的人。
    “津哥，你七月份之后真的要退圈吗？”计天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要问出来。
    钟迟津目光落在远处化妆室出来的人身上，片刻后道：“不一定。”
    计天杰：“啊？”这事还能有回转？
    钟迟津转身朝片场走去：“合约会解，不会再续签，其他……以后再说。”
    计天杰顿时兴奋：“津哥，这么说你还会留在圈子里？那以后你还唱不唱歌？我还能继续跟着你吗？”
    钟迟津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自己助理：“现在我要拍戏。”
    计天杰立刻屁颠颠站到工作组那边，心里滴溜溜转：他哥一定还会继续留下的！
    “衣服上的血迹再弄点。”曹坤打量钟迟津身上的衣服，对旁边候着的化妆道具师喊道。
    等演员们弄得差不多，各部门各就各位之后，曹坤这才喊开始。
    姜叶饰演的侍女凉蝉扶着九王爷段咏霜进屋，从太医手中拿了金疮药过来，段咏霜躺在床上，半只箭头划破衣裳，刺伤胸口，在左胸膛上划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凉蝉将毛巾打湿，再拧干，轻轻擦拭干净段咏霜伤口附近的血迹，曹坤给了那盆水一个镜头，被血打湿的毛巾扔在盆内，将水彻底染成红色。
    “凉蝉，我要秦少华死。”段咏霜满头虚汗，脸色苍白，再睁开眼时却充满戾气。
    凉蝉一点点将药抹在他伤口处，冷冷道：“王爷，我去杀了他。”
    “不。”段咏霜被凉蝉扶起靠坐，他眼中闪过兴味，“我要他身败名裂死去。”
    凉蝉不再言语，垂眼认真用纱布，一圈一圈包裹住伤口，最后打结完成包扎。
    创面虽不深，但刚包扎完没多久，里面的血迹便渗透出来，隐隐约约能从看见纱布下有一块红色晕染开来。
    凉蝉垂落在床边的手指渐渐攥紧，身上的杀意完全遮挡不住。
    “凉蝉。”段咏霜散漫靠在床边，牵过她那只手，将攥紧的手指一一掰开，似笑非笑道，“说了，你不准动手，他不是最爱国忠君？那我就要他背负叛国罪名死在边疆，正好……辽人来信想要与我合作。”
    凉蝉依旧沉默不语。
    “怎么？还要本王哄着你不成？”段咏霜带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光裸胸膛，弯眼笑道，“本王还活着呢，多亏了凉蝉。”
    凉蝉感受到从手掌心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再抬眼望进段咏霜带笑的眼睛，不由怔住：她这辈子必定要以性命维护九王爷，今日之事断无可能再发生。
    ……
    “卡！”
    镜头在两人对视中结束，曹坤笑眯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俩就到这里，演得不错。”
    虽然曹坤骂起人来是难听了些，但该鼓励的时候还是会鼓励，这样才不会让演员丧失信心。
    “哎，迟津和姜叶一起演戏的时候，好像更放得开。”樊边同刚才也坐在旁边观看，他摇头，“为什么每次和我就不太行了。”
    樊边同自己经验老到，钟迟津虽然演技谈不上好，但记台词很强，一般都不笑场，按理来说拍摄时效率应该很高，但每次都会ng。
    曹坤看了一眼樊边同笑了：“你能和姜叶一样？她可以悄悄压势，你演起来就不管不顾，钟迟津还是太嫩了，招架不住你。”
    “那下次我也让让他，不过他入不了戏怎么办？”樊边同也很苦恼，他又不是不愿意提携后辈，偏偏钟迟津入戏特别难。
    “就先这么磨着吧。”曹坤觉得现在已经很好，各方面都磨合的融洽，拍摄也顺利。
    那边姜叶收回手，无端掌心发热，大概因为刚才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
    钟迟津站了起来，将缠绕的纱布扯下来，但后背上的结半天扯不开。
    “我帮你。”姜叶走到他背后，原先的活结变成了死结。
    钟迟津只来得及感受一秒背后清浅的气息，后一秒便看见姜叶走回床边，将剪刀拿起来，重新走到他背后，‘咔嚓’一声将纱布剪开。
    “好了。”姜叶拿着剪刀，退后一步。
    钟迟津转过身来，除去纱布，他上半身还裸着。
    姜叶甚至能清晰看见他胸膛上有一颗红痣，生活中黑痣多，红痣少见，钟迟津肤色白，那颗红痣十分显眼，尤其又在那种部位，她不免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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