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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节

      扶意喜形于色,虽然人人都说她识大体,可是夫妻之间,她怎么会无欲无求。
    原先相隔千里没法子,如今人就在身边,若还见不着摸不着,那又做的什么夫妻。
    这一晚的温存,自比春.色更美,祝镕的悉心呵护,把扶意心里的委屈憋闷,都化解了。
    翌日清早,派人给老太太传话说出门去,两口子便穿戴整齐,坐上马车直奔城郊春景。
    回想去年此时,扶意初入京城,下船和祝镕分开后,就被祝家人一路接来。彼时虽是春意盎然,但拘谨小心,不敢多看多问。
    谁能想到,一年后,丈夫带着她扬鞭飞驰,马蹄踏春。
    小两口在茏间一阵疯跑嬉闹,扶意把采摘的花儿戴在祝镕发鬓,惹恼他来挠自己的痒痒,两人不小心顺着草坡滚下去,吓得扶意魂飞魄散,祝镕却大笑不止。
    再后来不闹了,正午暖阳下,夫妻俩依偎在岸边,看河水波光粼粼,扶意说晃眼睛,靠在祝镕怀里就闭上了双眸。
    祝镕道:“不能在这里睡,要着凉的。”
    扶意说:“我才舍不得睡,一闭眼一睁眼,大半天过去,明日你又要开始忙,我恨不得把今天掰成两天来过,爹娘晚些来也不要紧。”
    祝镕嗔道:“下午见了父亲母亲,你也这么说?”
    扶意不以为然:“我爹娘一定更盼着,咱们多些日子在一起。”
    祝镕说:“忙一些才好,我早日有建树,我们祝家才能撑得起皇后娘娘的体面,娘娘有了底气,你们办事才更容易不是?”
    扶意坐起来,得意地说:“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可我不想白白告诉你。”
    祝镕笑问:“要我拿什么来换?”
    扶意眷恋眼前的安逸和自在,毫不犹豫地说:“至少今年内,我还要一整天,你什么都不做,只陪着我一个人。”
    祝镕答应了:“反过来,哪天我要你不许忙,只陪着我,你也要答应。”
    扶意说:“这容易,我怎么可能比你忙呢。”
    祝镕笑道:“往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什么大喜事?”
    扶意附耳低语:“大姐姐有身孕了。”
    祝镕惊愕不已:“当真?”
    扶意点头:“但是大嫂嫂说,我只能告诉你一人,连奶奶也说不得,她现在要好好考察那些重臣高官,这些日子已经有人上折子,求皇帝立后宫了是不是?”
    祝镕也严肃起来:“这是躲不过的事,早晚要面对,但如今大姐姐有了身孕,皇嗣有了眉目,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话未完,远处传来香橼的声音,呼喊着:“小姐,姑爷……送饭来了,你们在哪儿?”
    第494章 家人团聚
    香橼按照约定的时辰来送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小姐嫌弃,之后随行一路往官道上去等纪州来的车马,扶意才笑眯眯地哄她高兴。
    香橼自然不会生气,反而更担心小姐,她小产的事必然惹夫人伤心,万一老爷又责怪姑爷如何是好。
    扶意心中也有隐忧,万一爹爹责怪镕哥哥带着自己跋山涉水身犯险境,即便这股怒气早晚会过去,她也舍不得祝镕受委屈。
    马车缓缓停下,香橼兴奋地探出脑袋:“姑爷,是老爷他们到了吗?”
    祝镕引马而来,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前面路窄,我们停在道上不方便。”
    扶意含笑望着他,夫妻俩已是心照不宣,祝镕引马到车边,径直将扶意抱上马鞍,对车夫与香橼说:“你们等在这里。”
    说罢扬鞭策马,一路前行,远远看见车队的踪影,才放慢了脚步。
    这一边车队,言景山一家在最前面,后面紧随的是赴考学子其及家人的车马,言景山正和平珒坐在车厢外,说这京郊的春景。
    平珒眼神好,很远就看见有人来,三哥的体格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想必在哥哥怀里的女子,就是三嫂。
    言景山眯眼也看不真切,问平珒:“真是你三哥?”
    平珒说:“错不了,是我哥的身形,他怀里的该是嫂子。”
    言景山心里一沉,命马车停下,他独自下车来,又上了妻子的马车。
    奶娘问道:“老爷,我们快到了吧,姑爷会不会来接我们?”
    言景山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说:“孩子来了,就在前面。”
    言夫人大喜,想要探出脑袋去瞧瞧。
    言景山拉着妻子坐下,沉声道:“我,我估摸着,扶意的孩子没了。”
    “相公……”言夫人的声音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镕儿带着她骑马来的,你算算,孩子若还在,还能骑马?”言景山说,“若真是没了,一会儿你别太激动,意儿心里才是最难过的。”
    言夫人忍不住落泪:“她是糟了什么罪,才会受这样的苦……”
    言景山叹气:“别哭,她最难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身边,如今团聚了,该好好安抚她照顾她,哭有什么用。”
    奶娘担心地问:“可是,难道因为小姐没了孩子,姑爷才没袭爵吗?”
    言夫人紧张地问:“这什么意思,不能再等几年,难道意儿伤了身子吗?”
    言景山肃然道:“在你看来,祝家老太太会这么做吗,我们那亲家老爷,能把爵位让给二房?必定是孩子们自己的主意,袭爵不袭爵有什么重要?女婿能好好和你姑娘在一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才是正道。”
    言夫人弱声道:“爵位我是不在乎的,我在乎女儿的身体……”
    此时车夫在外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和姑爷来了。”
    车队前,平珒早已跳下车等在路边,哥哥嫂嫂策马而来,他便跑着迎上来。
    扶意下马,惊喜地看着弟弟:“长这么高了,珒儿你长高了。”
    平珒有些腼腆,向兄嫂行礼后说:“嫂嫂,伯父和伯母就在后面,他们……”
    扶意越过平珒的肩头,已经见到了母亲,只是看见娘亲被搀扶下车,她便已忍不住,躲到了祝镕身后,偷偷掉眼泪。
    “我们过去吧。”祝镕将妻子揽在怀里,“我来说,别怕。”
    言夫人一下马车,就往这里走,看着女婿把闺女从身后拉出来,看见她纤瘦的腰肢,便是心如刀,飞奔而来一把将扶意抱在怀里。
    “娘……”扶意到底没忍住,哭着说,“对不起,我没保住孩子。”
    “不怕,娘来了。”言夫人深吸一口气,“只要你好好的,娘就安心。”
    “母亲,是我没保护好扶意。”祝镕深深作揖,再起身,见岳父已经到跟前,他单膝跪地,“父亲,我……”
    言景山说:“走吧,我们别挡在道上,我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在后面,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必在他们面前说了。镕儿,快扶你岳母和意儿上马车。”
    平珒这才意识到,三嫂嫂骑马而来,她的身子还是那么瘦,可是离开纪州前,他还听奶娘说过,三嫂嫂的肚子该很大了,再过些日子就要分娩的。
    “三哥?”平珒紧张地看着兄长,握紧拳头问,“家里……”
    祝镕说:“都没事,今天三叔和婶婶带着映之她们也从靖州回来,家里一切安好。”
    第495章 只怕意难平
    一行人重新上路,入京后先至公爵府包下的客栈安顿言景山的学生们,而后夫妻俩洗漱更衣,赶着日落前,带了奶娘和丫鬟随女儿女婿到公爵府拜访。
    刚好平理接了爹娘妹妹们归来,一家人在宅门外相遇,扶意才下马车,映之三姐妹就扑向自己。
    数月不见,和平珒一样,姑娘们也长高了不少,她们已经听四哥哥说了三嫂嫂的遭遇,虽然人小不会说安慰的话,可满眼都是心疼。
    三夫人与众人寒暄几句后,便赶着往西苑去看一眼小儿子,三老爷也不拦着她,自己留下,为亲家老爷和夫人领路进门,一直送到母亲跟前。
    言景山曾多次赴京,深知京城贵族世家之繁华,此前也听妻女描述过公爵府里的光景,可亲眼所见、身临其境,还是被这泼天富贵所震撼。
    老太太亲自迎在院门外,叫言景山夫妇不敢当,待进门落座,祝镕和扶意再向爹娘行礼,老太太对言夫人说:“孩子受了这么大的苦,终究是我这个祖母没能护着她,但往后世道太平,我活着一日,就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夫妻二人起身来,言景山躬身道:“老太太,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吧,要紧是一家团聚,晚辈将意儿托付在您膝下,无不放心之事,更是这孩子,也是我们夫妇的造化。”
    那之后,映之平珒姐弟几个再向祖母行礼,初雪搀扶着二夫人来见客,三夫人抱着平珍来,再等平珞、平瑞回家,便是开席摆宴,齐聚一堂。
    开席之前,祝承哲往兴华堂来探望大哥,结果兄弟二人不欢而散,祝承乾不愿露面也不愿在兴华堂见客,祝承哲回到母亲跟前,也只能说大哥抱病,不宜会面。
    言景山儒雅端正,不会将这些事的喜怒挂在脸上,言夫人更是眼里只有女儿,亲家公和夫人那些事,她不感兴趣。
    如此祝家家眷也少了几分尴尬,更因男女同席,全家人都在一起,三夫人绘声绘色地说起她这一遭前前后后的经历。
    说到平理劫囚车那一晚,三夫人以为二嫂嫂要死了,吵了半辈子的妯娌二人,眼中都含了泪水,说定了往后要和睦相处,过去的事再不计较。
    闵延仕归来晚些,刚好与开疆同行,祝镕见了他不免揶揄:“你怎么跑来了,我还不敢请你?”
    开疆恼道:“你够了啊,还是不是兄弟,要我给你跪下磕头不成?你也不想想,你一走了之后,是谁替你在京城周全?”
    扶意笑着为开疆引见双亲,他见过伯父伯母,就把扶意一顿天花乱坠地夸,夸得言夫人笑眯了眼。
    祝镕嫌弃地拉过他:“坐下吃饭。”
    开疆却正儿八经地说:“我这不是盼着你家岳丈大人,在王爷跟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祝镕道:“你有这心思,怎么不哄长公主高兴。”
    开疆为难地说:“见不上面,我能有什么办法,她也不出来。”
    他们说话的功夫,柔音因害喜而倍感不适,二夫人主动要送儿媳妇回去,平瑞心里不踏实,但是看了眼边上的大哥,还是忍耐下。
    家人都明白,柔音既然决心留在这里,婆媳之间的事,早晚是要面对的。
    接风宴过后,便要等放榜才能再聚,老太太送亲家到院门外,在夫妇二人的再三恳求下才留步。
    之后言景山到清秋阁看了眼,在女儿女婿的书房里喝了杯茶,夫妻二人便命女儿早些休息,只让祝镕和开疆送他们回客栈。
    公爵府除了为亲家老爷和夫人包下整间客栈,还配备了丫鬟下人,厨房里的菜蔬鱼肉都将是公爵府每日派人来打点,后院更是车马轿子齐备,无微不至,祝镕心里对大嫂嫂感激不尽。
    他送二老上楼,开疆等在楼下,避开了开疆,言景山和妻子才能说些私密的话,言夫人直言相问:“镕儿,扶意的身子可有受损,是否妨碍她将来怀孕生子?”
    祝镕如实道:“营地里的军医看不出太多门道,毕竟他们不擅长千金科,但回京后,扶意一直不愿看郎中,不然满京城的名医,还有内宫最擅长千金科的太医随她挑选。但她不愿看,说心里不知道有没有事才自在,不然光是每日喝药,都该把心喝苦了。我和祖母商量,还是随她高兴来得好。”
    言景山说:“你是岳母担心,因为扶意再不能有子嗣,而阻碍了你们夫妻袭爵。”
    祝镕躬身道:“让爵于长兄,是我和扶意共同商议,也和家人共同商议的结果。扶意将来要协助皇后娘娘匡扶天下,若再被家务事缠身,怕顾此失彼。自然,这其中还有很多更细致的缘故,往后父亲和母亲,都会明白的。”
    言夫人叹道:“这都是身外之物,我们并不在乎,只盼着你们康健平安,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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