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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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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丁燕兒這般失控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呢?
    他倒是起了幾分興味,一揮手示意最靠邊上的人開門讓人進來。
    柳靜月一被准許進了會議室。她目不斜視,哪裡管在場所有大小官員齊刷刷驚訝震驚,難以置信的眼神。甚至連姚御風面帶揣測的表情也置之不理。
    她眼睛裡只看見電話,也只想著打電話這件事情。
    只見她一個箭步衝到桌邊電話旁邊,因為過於情緒激動,連話筒握了兩三次才拿穩。
    熟悉的按了幾個號碼,電話立刻就在那頭響了起來。她打的是吳世麟的手機,偏巧吳世麟也在開會。他一瞧無聲震動的手機來電,一個陌生號碼,就隨意給按掉了。
    吳世麟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那是柳靜月給他打的電話。因為柳靜月臨走之前還特別吩咐他不許往營裡一直打電話找她,也不許時常沒事找事的跑來營地看她。所以,他自然不會奢望柳靜月會打電話給他。
    一次被掛斷,柳靜月又打第二次。而吳世麟那小子你別看平時在柳靜月身邊是百依百順,娘們唧唧。可是人家外頭太子爺譜還是很大的,平日裡頭發號命令慣了,他不想接,你指望他會接?
    一見對方又來電,他又再次按掉。結果這兩個就這麼打來按掉,按掉又打來。
    回頭你就看到整個會議室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柳靜月在那裡站著,拿著話筒噼裡啪啦不停的重複撥著號碼。
    總算是臨近會議結束,再被打了第二十一次後,咱們吳大少爺怒火中燒猛的接起電話一通怒罵:「哪個找抽的傢伙?你誰丫你?」
    「吳世麟。」柳靜月被這麼二十一次電話來來回回後,火氣給壓沉積了,開口反而低沉了不少。
    「靜月?呵呵,你想我啦?」立馬變臉,吳世麟在那頭滿臉笑容。
    「我問你,龍雷浩出獄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
    「那個——我,是這樣的——」吳世麟驚得在那裡猛的跳了起來,嚇的腿肚子都哆嗦。
    「吳世麟!你他媽的給我滾過來!立刻!馬上!」一聽吳世麟的支吾,柳靜月徹底爆發!尖聲對著話筒吼叫一番後,還發狠的將電話往牆角一摔。
    四分五裂!一如柳靜月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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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大家伸出每個人的手摀住心口處。閉上眼睛想一想自己埋藏在心底那個曾經讓你第一次怦然心動的人,那個曾經讓你初識情愛的人,那個讓你扭捏不定的青春記憶。不論結果是什麼,只要你想起曾經那一刻的悸動,你會感受到最最美好的時光始終纏繞在心底。
    而對於柳靜月來說。龍雷浩就是那個讓她第一眼心動,那個讓她初識情愛的人。記得有首歌是這樣唱的:「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曾經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來,情節有多壞都不肯醒來。我愛他跌跌撞撞到絶望,我的心深深傷過卻不會忘。我和他不再屬於這個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終的荒唐。」
    柳靜月和龍雷浩就是這樣一場天堂般的最初,而荒唐地獄般的終結。至於終結的原因就是在最後高中畢業時候——丁燕兒向警方報案。她展示了自己全身被捆綁的痕跡,還有體內殘留的精液,向所有人控訴了一件事情。
    他龍雷浩,惡意強姦了丁燕兒!
    這件事情在北京高幹圈子裡頭的轟動不亞於突然換了國家主席。因為龍雷浩是誰?他就是副總理龍景庭的獨生兒子。
    而當時龍雷浩和柳靜月兩人小兒甜蜜的交往更是龍家和柳家津津樂道的一件天作之合的美事。
    晴天霹靂般,美事差點就成了喪事!龍景庭一氣之下差點就被踏入了鬼門關中。而柳靜月的父親柳海誠一怒之下,為女兒出頭,也是強烈要求徹查嚴懲。
    在不可爭辯的事實證據面前和柳家憤怒的壓力下。無奈龍雷浩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當時龍雷浩剛從清華大學畢業到國資委準備開始歷練起來,人還沒有去那裡報到呢!
    時隔多年,至今柳靜月回想起當年龍雷浩轉身離開的那眼。刻骨銘心的痛,真真切切愛到了絶望也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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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營地門口崗哨的台階上,柳靜月還有些恍惚。她以為此生歲月流逝,青春過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龍雷浩這個人。
    卻是不想,老天弄人,世事難料。結果短短幾年時間龍雷浩居然就這樣出獄了。是因為她柳靜月死了嗎?沒有了柳家的壓力,龍家自然是各方疏通關係,龍雷浩會放出來也算是情理之中。
    遠遠就看到吳世麟的那輛奔馳私家車開的極快,塵土飛揚在後頭一路,把他那輛一向保養愛惜的車子弄的是灰頭土臉。
    苦笑了一聲,柳靜月站起了身來。
    車子剛停穩,連車門都來不及關,吳世麟跌跌撞撞衝了出來,剛想開口呼喊,看到了柳靜月身後站在那裡一臉沉思的姚御風。
    姚御風其實從一開始柳靜月走出會議室後就跟著她一路。不然她憑什麼能夠安穩坐在崗哨處台階上?
    他很好奇——對於眼前這個異樣反常的丁燕兒,姚御風實實在在的捉摸不透。她怎麼會和吳世麟扯上關係?聽口氣貌似還極為的熟悉,要知道小太子爺吳世麟是柳靜月的死忠。就算是百個丁燕兒脫光了誘惑他,他也絶對不為所動。
    這樣一個仇恨丁燕兒的人,怎麼突然會在柳靜月死後,和柳靜月天大死敵扯上這麼講不明白的關係呢?
    吳世麟一瞧見後頭站著的男人,初時也是一驚。因為站在角落處的姚御風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像當年的龍雷浩了。要不是模樣完全不同,他幾乎以為龍雷浩出獄後就跑來這裡呢。
    看對方肩頭帶花,應該就是那個新任的軍區司令員吧。他記得今早聽八卦消息說這個姚御風只是姚伯伯的乾兒子罷了。怎麼就一步登天有這麼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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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御風見到吳世麟,客氣的伸手打招呼:「你好。我是軍區司令員姚御風。你就是政治處吳副主任吧。」
    「你好。我就是吳世麟。」
    雖說彼此什麼身份大家心裡頭清楚,可是表面官場上的樣子總是要做做。何況再擱上還站在一邊惹人注意,招惹是非的女人在旁。更是不能讓所有偷偷摸摸看著熱鬧的人逮住把柄。
    但是柳靜月才不管這些花裡胡巧的表面功夫。只見她一把扯過兩個男人相握的手,然後拉住吳世麟就跑。也不管後頭那些個熟悉他們身份的人瞪大了眼睛,差點把眼珠子給嚇掉下來。
    就這麼一路飛奔,兩個人跑到了營地邊上,屬於部隊負責看管的樹叢中。這才喘息著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呼——我問你。龍雷浩什麼時候出獄的?」喘著粗氣,柳靜月忍著淚水,咬緊著牙關問著吳世麟。
    「靜月。你先別生氣。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只是——他這個,他出來太意外了。我——」
    「我只問你——他什麼時候出來的?」一聲怒吼,打斷了吳世麟慌張想要解釋的話。柳靜月覺得自己搖搖欲墜,過往黑色的記憶籠罩著她,幾乎壓的喘不過起來。
    「昨天下午出獄的。」這回簡簡單單回答,瞭解柳靜月的吳世麟知道,此刻柳靜月的耐心已經瀕臨到頂點。
    「昨天下午?昨天是六月三號?出來的時候怎麼會這麼巧?」一聽聞時間,柳靜月反而收斂的所有狂狷的戾氣,喃喃自語了一句。
    「什麼時間巧啊?」
    「當年丁燕兒報警說他強姦的那天就是六月三號。居然這麼諷刺意味——他就是這天出獄,我看是他故意選的吧?」
    「這個不清楚。其實他雖然是出獄有些早了。但是這幾年之間因為你可以不去瞭解他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他這幾年因為在獄中表現很突出,被減刑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