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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哎不是,我混成哪样了我!我挺好的呀!
    夏殊坐到床上一脸莫名其妙,她喝了一口赞助商的汽水,只想赶紧结束迷惑的一天。
    “夏殊……嗝……呜呜呜……我虽然觉得你人特别烦,还,还骄傲,脾气暴躁……总管闲事……呜呜呜……我认识你那天就在心里骂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哭就哭呗!为什么要变着法骂我!
    夏殊把饮料放在床头,一把拎起陈晓梦,把她拽到椅子上:“大姐你放过我吧,你是特意来我这激怒我的吗?”
    “我……”陈晓梦肿着眼睛:“你当初怎么不跟我说是馨蕊在陷害你呢……”
    听到馨蕊两个字,夏殊心情全无,她嘴角瞬间下沉,从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扔到陈晓梦怀里:“说有什么用,我说了你能相信我?”
    陈晓梦一边哽咽,一边摇摇头:“我不会相信你,我还会搞你的。”
    “这不得了吗。”夏殊拍了拍陈晓梦白嫩的脸蛋:“你该烦我就烦我,没事的啊,去吧,洗漱睡觉。”
    “我不要!”陈晓梦从椅子上掉下来,继续坐在地上呜呜哭,她有些哭累了,声音低了很多。
    “你别想我抱着你哄你,说晓梦呀,没事了,我原谅你啦,从此我们一起建设小康社会吧。”夏殊摆了摆枕头,从行李箱里掏出她的睡衣:“赶紧把眼泪擦干净了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那你告诉我她为啥这么对你,我去找她对峙,我去给你出气!”陈晓梦噘着嘴:“我、我都是为了我自己心安而已,你别误会……”
    夏殊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一瞬,她喉咙十分不舒服,但还是摸了摸陈晓梦的头发,耐着性子对她说道:“不用你操心这个事情,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要……我得补偿你,当初是我找管理层把你赶走的……”陈晓梦泪眼婆娑:“要不然,今晚我陪你睡觉吧!”
    夏殊:“???”
    老天爷,你他妈的就认准一天弄死我算了。
    第39章 枪
    夏殊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陈晓梦不但没走,还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边吸鼻子一边敷着面膜, 她旁边放着从自己房间带过来的枕头、化妆品还有香薰蜡烛。
    “我都说让你走, 你赖在我这干什么!还把东西搬过来了!哎,你都哭成这样了, 还精致呢?”夏殊坐到床上:“蜡烛, 你拿蜡烛干什么?我脑海有不友好的画面了,赶紧收拾走人。”
    “我们是艺人啊,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忘记护肤!”陈晓梦递过来一瓶神仙水:“擦点。”
    “我不擦!”夏殊拿起手机:“我到跟我弟弟视频的时间了, 你要么走要么安静点。”
    她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起来, 接入视频, 夏倬手里拿着一张宣纸, 极度兴奋:“姐!看看看看,我拿到校赛一等奖了, 据说要送到市里参赛。”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疲惫的夏殊强颜欢笑:“你这水墨小鸭子画得真不错。”
    “这是鸳鸯!”
    正在给自己擦身体乳的陈晓梦没憋住, 噗哧笑出声。她声音很急促, 又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夏倬耳朵里。
    “谁在你旁边笑呢姐?你这可是大床啊。”夏倬扔下他的国画,从宿舍的床上跑下来,拎起自己的衣服冲到走廊里:“是谁?”
    “……你听错了,没有人。”夏殊心里问候了陈晓梦三遍。
    “姐你别搞事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给杜哥打电话, 给咱爸打电话,你就算为了拍节目也不能这样!”夏倬急了:“什么呀这是,这节目组怎么回事!”
    我怎么我就搞事了!
    夏殊无力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穆易棱!我跟你说就算我觉得他还不错,但是你俩也不能睡一张床啊!你把电话给他,让我跟他说话!”
    “不是穆易棱!”夏殊在崩溃的边缘。
    “还有别的男的!”夏倬一脸悲愤:“你要瞒我多久!”
    “得得得,你看,给你看,是男的吗!男声女声听不出来吗?”夏殊把摄像头调转到陈晓梦的方向。
    穿着睡袍,散着头发还敷着面膜的陈晓梦无辜眨着眼睛。
    “哦哦哦,吓死我了……”夏倬表情缓和下来,但下一秒重新恢复了狰狞:“那臭绿茶!在你床上干什么!”
    夏殊迅速按下红色挂掉键。
    她看着陈晓梦,陈晓梦也看着她,然后陈晓梦一把撕下自己的面膜,双手捂脸。
    “你别哭了!行了大姐,我服了,我让你在这睡一晚还不行吗!”
    夏殊话音刚落,陈晓梦把手拿开,一脸灿烂。
    她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夏殊和陈晓梦一人一个被子,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着陈晓梦点了香薰蜡烛,又把床头的小灯关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夏殊抱着被子背对着她,想要赶快入睡结束这一天,就听到陈晓梦说道:“第一期的时候你手套是我给你藏起来的。”
    夏殊转过身抬腿就给了陈晓梦一脚。
    “你还记得咱俩上一次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是在出道选秀的时候,按成绩分房,你是第一我是第二。你说你烦香水味,我一定要喷,然后你订了三份臭豆腐外卖。”陈晓梦承受了一脚,还是要跟夏殊说话。
    “不记得了!”夏殊低吼:“睡觉吧大姐!”
    “后来出道了,你是队长,天天管闲事。我出去接个电视剧被你指着鼻子训,我就偷偷把你最喜欢那包干花给扔了。”
    夏殊深吸一口气,“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是不是想打架?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黑暗中,暴怒的夏殊感觉陈晓梦轻轻拉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柔软得像一团棉花:“夏殊,我信了她的话,我去找主管,我好后悔啊……”
    夏殊的怒火消散得一干二净,她甩开她的手,重新躺下来:“你正义感爆棚,又蠢又冲动,你有什么可后悔的。”
    “后来我知道跟你一起参加这个节目,我可高兴了,想终于可以压你一头,替馨蕊出气,最好让你再也不能翻身。”陈晓梦看着夏殊的背影:“你看,我这么讨厌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都这么讨厌你了,你也可以毫不内疚地利用我,这次我给你做枪,把你失去的都拿回来,让大家知道真相,也让我良心过得去。”
    陈晓梦说完,紧闭双眼等待着夏殊的审判,但夏殊久久没出声,她再要劝,就听夏殊笑道:“这话都是梁向教你说的吧?”
    “你怎么知道!”陈晓梦惊慌失措。
    “嘁,你还没这个智商。”夏殊摇摇头:“好了赶紧睡觉,别再烦我了。”
    陈晓梦把梁向教给她的词都用光了,再说不出什么。她眼看着自己又失败了,大概永远都得不到夏殊的原谅,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后悔,闷闷不乐鼻子又酸了起来。
    身边夏殊的呼吸声匀称,她噘着嘴看着窗外的月亮,只后悔为什么不多想想。她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又见了那个耳光,就被人利用得那么彻底。
    她越想越悔,悄声下床,到桌子边抽了几张面巾纸,又钻回被窝里。
    “别成天想着做别人的枪,你除了做枪就没事干了?我说公演一次比一次跳得差,原来是你成天想着做工具人。”身边的夏殊突然出声,陈晓梦吓得把手里的纸拉成了两段。
    “你,你不是睡觉了吗?”
    “你哭哭啼啼我睡不着。”
    “我还没开始哭呢……哎?你看我们公演了?”陈晓梦推了推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夏殊。
    “看了,跳的什么玩意儿,心里都想着演戏、综艺呢。”夏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你好好跳你的舞,少想有的没的,也不用替我做枪。我夏殊不用枪,谁欠我的我亲手讨回来。”
    听她这么说,陈晓梦激动起来:“你会回团的对吧?!”
    “不会。”
    “回来吧!求你了!”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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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夏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陈晓梦已经走了,也带走了她的面膜、化妆品和香薰。要不是身边的被单有被睡过的痕迹,夏殊都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化好妆走出房间,摄像大哥们已经都开始工作。
    餐桌前围着除她以外的五个人,穆易棱旁边空着一把椅子,见夏殊走过来,他起身把椅子帮她挪出来,又帮她拿了一碗粥。
    也许是这段时间和穆易棱在一起学戏时间长了,夏殊都忘记了还要演戏这回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发现自己对着穆易棱好像做不到像刚合作的时候那样既做作又矫情的表演了。
    出大事了,在情侣综艺里,因为和对方太熟,她对着镜头撒不出工业糖精!
    夏殊深呼吸,找了半天感觉,给穆易棱夹了好几筷子咸菜。
    穆易棱维持着表面微笑,低声说道:“别夹了,太咸了。”
    他好像看出夏殊想认真在镜头前撒糖,便配合的放下自己的筷子,伸出手撩起夏殊垂在眼前的一缕头发,轻轻帮她别在耳后。
    夏殊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度通过发丝蔓延到她的皮肤上,又蔓延到心脏。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时间呆在那里,又觉得有些错乱。她觉得大概是穆易棱的演技太好了,她总是会被他眼中的深情所欺骗,好像自己的影子真的在他瞳孔的最深处,被像宝贝一般藏着。
    去年长庚社中有一个年长些的师兄结婚,她坐在主桌看着,就觉得师兄看自己的新娘子的时候,瞳仁都发着光,一双眼睛里满满当当再装不下别人。她那时候就觉得如果一个人是真心喜欢另一个人的,单单眼睛就能把内心映射得明明白白。
    可在穆易棱这,就让她把自己的感悟全推翻了,原来这种眼神也是可以演得这么真吗?
    吃完早饭,导演又带他们详细参观了一遍这座别墅,显然是又收了赞助钱。从导演的表现来看,这次赞助给了很多,以至于这期的主题就定为“乡间度假”,两天拍摄都要围绕着这个小度假村。
    夏殊和穆易棱被分配到后山挖竹笋,海棠和李景晟被分配去钓鱼,陈晓梦和梁向被分配去菜园子采摘,中午大家一起回别墅做饭。
    后山的路并不好走,穆易棱在前面拿着小锄头拨开杂草,夏殊跟在他身后,二人找到有竹笋的地方,蹲下来一边挖笋一边聊天。
    “你身上没开麦吧?摄像在拍外景我们可以随便说话吗?”夏殊挖了两个嫩笋扔到竹篓里,蹭到穆易棱身边。
    “你有什么摄像不能听的事问我?”穆易棱专心致志挖一颗很坚强的笋。
    “你教教我,怎么能表演那么自然。”夏殊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能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我演不出第一期时候的感觉了,就是那种工业糖精,我现在对着镜头有点撒不出来。你教我一下你充满情感的眼神是在想什么才能收放自如”
    穆易棱挖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无语地看着夏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沉吟了一下,眼看着摄像快要回来了,按压着躁动的心,抿着嘴说道:“想什么才能收放自如?你要是心里真喜欢我不就能收放自如了吗?”
    他心脏跳得厉害,耳边是林间的鸟细碎的叫声,这是第一次战略性的主动试探,静静等待着夏殊的回应。
    “你开什么玩笑?”夏殊嗤笑一声:“我说真的呢。”
    穆易棱见她鼻子上因为挖笋不知道从哪沾上了块土,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扔给她:“我也说真的呢。”
    “嘁。”夏殊撇嘴:“不教就不教呗。”
    穆易棱:“???”
    她目光坦荡又澄澈,还真就什么都没听懂,这让穆易棱觉得,他就算把喜欢写在脸上,把暗示都疯狂摆在她面前给她挑,她也全当朋友的调侃。
    穆易棱一铲子把正在挖的那颗坚强的笋拦腰斩断,剁成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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