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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急急如律令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94

      皇帝腰间挂着一个香囊,那是过去锦妃与他情意缱绻时所赠。他从腰间将其扯下来,将那张文书折好放了进去,又将身侧挂着的令牌一并塞了进去。
    江也又着急又不解地看着他,却不敢开口。说实话他更多的是担心皇帝的身体是否还承受得住。
    无论皇家如何,至少七爷对他不错,还救他一命;也无论当今天子是如何继承皇位,至少他在位时,宣国歌舞升平,民众得以庇佑。
    “来人!”皇帝高声喊道,“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庶民打入天牢!”
    江也瞳孔懵地缩小,转瞬又放松下来。这个结果,倒是比他做的最坏打算已经好了不少,至少没有让他江家满门抄斩。外头的人问讯正要赶进来,皇帝扶着几案,摇摇晃晃地走至江也面前,躬下腰道了句:“你宣国子民,也是朕的子民,朕许诺你,宣国此后也会天下太平。”
    他说得极轻,然后狠狠地在江也胸口一推,把人推翻在地。侍卫跟太监一并冲进来时,江也还在愣神,不知皇帝这话何意。下一刻他已经被架起双手,拖出了安上殿。
    江也直接被带往了天牢。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跟侍卫说了什么,他被关在天牢一个拐角的牢房里,几乎等于单人居住,从他的牢房里看不见其他任何囚犯,只能看见守在门前的狱卒,其他三面都是墙。
    直至被人丢进铺满稻草的牢房,江也整个人还是愣住的。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冲到牢房边上,傻傻地抓着粗实的牢门喊道:“我要见魏统领!”
    “皇上亲自下旨收押你,你还想见人?”狱卒冷哼一声,朝着江也吐了口唾沫,“我告诉你,皇上亲自下旨收押的,只有死人。”
    江也冷冷地瞪了那狱卒一眼,在战场上练就的肃杀之气毫无预兆的出现,愣是瞪得那狱卒浑身一震,竟莫名的害怕起这个阶下囚来。
    “你瞪吧,你瞪也出不去!”狱卒草草丢下这句,便像是心虚般,走远了些。
    江也收回了目光,垂头丧气地走到墙根,靠着角落坐下了。
    结果他还是被关起来了,也不知道魏麟什么时候能得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来救他。若是他不来,那岂不是玩完。
    江也这么想着,朝小窗外看了看,外头还是临近晚上,几乎没什么日光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小窗比划了一阵,用手量了量,若是将上头的栅栏全部弄掉,他倒是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但他要如何弄掉这些栅栏,好像不是件容易事。
    “算了。”江也想着,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接着便无力地倒在稻草堆里躺下了。他倒是不嫌脏,毕竟在军营里也不见得比这儿赶紧到哪儿去。
    他正想着,胸口有些痒痒,便伸手抓了抓。他应该是平整的衣襟,里边竟然鼓起了一小块,若不是他抓痒,可能还不会发现。
    江也伸手到衣裳里掏了掏,掏出一个藕色的香囊来。
    第174章
    敛霜宫内,宫人们全被遣在正殿外头,不让进去。薛锦一个人在殿内,扶着额靠在卧榻上,压抑不住哭声地低泣着。
    自从敛霜宫被封了宫,当真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所有宫门全都合着,外头站着好几队禁军轮流把守,莫说里头的人想出来,外头的人想进去都不可能。这些禁卫各个训练有素,银子不收,那些珠玉首饰也分毫没有兴趣,掌事宫女塞了好几次首饰给门口看守的禁卫,愣是没能塞进禁卫的裤腰带里。因此薛锦想给三皇子带的话也没能带出去,反倒是禁卫“好心”的报了两次信,一次说三皇子擅自出宫去找薛将军报信;第二次便是,薛长峰因病暴毙的消息。
    这倒不是受谁指示,故意来给薛锦不痛快。而是因为,敛霜宫往日便是宫里派头最大的地儿,莫说多年稳坐第一妃位,嚣张跋扈的薛锦,单说里头的宫人,平日里各个都是趾高气扬,没少给禁卫或其他宫的宫人气受。
    而如今,敛霜宫遭了难,墙倒众人推,不仅没人想来帮他们一把,反倒落井下石的功夫,大家都自发地做的很好。
    魏麟从薛长峰的祭礼上离开,也未跟魏天麒和魏渊廷再多言一二,招呼了一声便径直回了宫。刚进宫门没几步,他便看见之前跟在江也身边的小六子,在宫门内来回踱步,神色着急。
    魏麟心里暗暗盘算了一阵,便走上前同他招呼道:“你是……”可话刚起头,他死活记不起这小太监叫什么名字,只好干脆跳过去称呼这一环节,往后接着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没跟九皇子回降真台?”
    小六子听见魏麟的声音,立刻回过神作揖:“魏统领,奴才在这儿等着您呢。”
    “等我?”魏麟不解地笑了笑,“等我做什么?”
    “九皇子让奴才在此等候魏统领,即刻请魏统领到敛霜宫一趟。”小六子毕恭毕敬道。
    这话说出来后,魏麟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敛霜宫不是封宫了么?”
    “魏统领随奴才来便知,九皇子正在敛霜宫门前等候。”
    他稍微理了理,想想岑黎玊与薛锦的关系,再加上敛霜宫现下封宫一事,大抵又明白了几分。魏麟点点头道:“行吧,那去吧。”
    “是。”小六子说着,在前头领着魏麟过来。
    他在看着小六子的身影,总想着之前江也还在降真台的时候,他时常看见,便是江也走在前头,小六子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好一阵儿,魏麟便顺嘴问道:“你可知道也儿……江公公现下在哪儿?”
    小六子微微侧身道:“江公公自从去了安上殿伺候,奴才也不太清楚他的行踪。”
    “好吧。”魏麟转念想想,也是这个理,降真台的奴才怎么会知道安上殿的事情,着实是自己多此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