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抓到被子的那一刻，她竟然哆嗦一下，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是抓住这个男人的指节，沙哑的字节从吼间吐出：“我……”
    吐了几次“我”，没有下文，那双眼睛里是悲愤，不甘，苦涩。
    他想起她有语言障碍。
    她是想说什么吗？
    莫名的，他苍凉的指节反握住她的手，很热。
    顺势压下去，将她压进怀里。
    她躲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之后依旧用那种眼神看他。
    怎么，觉得他是她的救星了？
    忘了昨晚是在谁的身下被插么？
    鬼使神差，他收紧臂膀，埋首在她颈子里。
    她的肌肤发烫，发过汗的身体散出独属于女人的香气，很好闻。
    “你怎么了？嗯？”
    他低低地哄，声音带着磁性，抓住她的心。
    她身体的味道很美好，就这样拥着她，他有了生理反应。
    下腹烧着火，真想掰开她的腿，插进她的最深处，像昨天那样，把她插得和他共赴极致。
    可厉暮风不是禽兽。
    她还发烧。
    “乖，说出来，你想怎样？”
    他很久没听到她回答，耐着心，继续哄，湿热的气息吐在她颈子里，很痒。
    林然抬手，抓着他的肩膀，有一刻的恍惚，以为这就是她可以依靠的浮木，抓着他，不至于沉入海底。
    她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说：“我可以告他强奸吗？”
    厉暮风身体顿了顿，他微微起身，俯视而下，看着她，神色复杂。
    忽而，他笑：“你是不是该告我强奸？”
    毕竟陈启“强奸未遂”。
    而他，才是遂了的那个。
    林然垂眸，不语。
    他的手向下，绕进被子里，摸上她的腰，摩挲。
    手底下的感觉，真好。
    她只是微微瑟缩，没有抗拒。
    “你…我是自愿的。”
    自愿答应陈启的要求。
    自愿和他做了。
    厉暮风玩味地笑，明白了她的想法。
    “好，我可以帮你。”
    他说。
    “帮你之后，有的条件，你要答应。”
    他又说。
    很快，她“嗯”了一声。
    没有问是什么条件。
    在这个男人这里，她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
    厉暮风很快安排下去。
    林然烧一退，厉暮风的助手载着她去了警局，法医活体取证。
    虽然陈启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性侵行为，但林然的阴道里有他指节留下的皮屑，胸前有他手掌留下的瘀伤，腰上有被强行按在洗手池上造成的伤痕。
    林然事后没有洗过澡，所以这些证据，很容易采取。
    还有厉暮风这个证人。
    只是，他还不愿意出庭作证。
    厉暮风坐在另一辆车上，看着林然进入警局，两个小时后出来，由他的助手带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现身，竟然就这样沉静地在路边，等了她两个小时，深邃的眸子里不知是什么情绪。
    “总裁，已经办好了。银行那边不会再给启航公司贷款，陈启没有这笔资金，不可能按期完成项目。这笔违约金会让他倾家荡产。”
    驾驶座上的特别助理向他汇报。
    特助不明白了，总裁前几天不是还和陈启好好的谈生意，怎么突然就要把人家往死里整？
    或许厉暮风自己也不明白。
    或者，还不愿意承认。
    是为了某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