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还在耳边叫嚣：“同学，你诅咒人就算了，还流鼻血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江扬抹了下鼻子，果然满手是血，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瞪过去，“再说话，老子就打得你也流鼻血。”
    江扬气急败坏地进了洗手间。
    肖逸站在远处，一字不差地听完了整段对话，面无表情地换好泳装，最后冷冷一笑。
    “呵。”
    比赛前有个集体热身运动，江扬的鼻子正用纸团塞着，为了防止另一只鼻子也遭殃，不得不把之前一起聊天的垫底同学赶到后排去，站在肖逸的同排。
    虽然是同排，但是做某些需要转动身体的动作时，依然会不经意地看到肖逸的后背，以及……
    江扬只能努力把目光变得空洞涣散，同时在心中瞎几把乱念阿弥陀佛，防止身体像鼻子一样承受不住而发生变化。
    热身进行到末尾，有一个蹲下压腿的动作，肖逸蹲下后感觉腿似乎有些发软，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身子紧跟着开始发烫。
    这种感觉……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肖逸微微皱眉，呼吸变得粗重，动作有些力不从心，心想着究竟是直接回更衣室暂时喷阻隔剂等江扬比完再说，还是直接拉着江扬去做个临时标记，但这样或许会直接错过比赛。
    江扬本是目光放空，做个冷漠的机器人，忽然闻到了些许熟悉的青柠薄荷香气，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扭过头看向肖逸，一时间，正好四目相对。
    “……”
    肖逸的表情略显隐忍，眼睛里像起了雾，在触及江扬注视的瞬间就移开了目光，但江扬完全明白他的情况，知道不能耽搁，便擅自拿了个主意。
    “哎呀呀，肚子突然疼了，班长陪我去歇一会儿……”
    江扬捂住肚子上前一步，挎住肖逸的脖子，假装靠着实则扶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使劲往更衣室方向带。
    肖逸有些震惊，条件反射想离远一些，但江扬动作强硬，自己又浑身无力，只能跟着江扬的脚步走。
    全场轰动，负责组织比赛的体育老师也惊呆了。
    眼见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裁判老师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更衣室方向，毅然决定带着大家多做几分钟的热身运动，作为留给两个人的最后期限。
    “你先回去比赛，”刚进更衣室，肖逸的身体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勉强抬起手臂推了推江扬，声音有气无力，“先不用管我，我自己待会儿就行。”
    江扬把肖逸的肩膀搂紧，稍微散发了点信息素暂时安抚：“行个屁，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发情。”
    “……”
    两人路过淋浴间时，肖逸身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江扬身上也有一些汗，不过不知道究竟是被肖逸沾上的，还是扶着肖逸进来累出汗的，又或者是……因为亲密接触而浑身发热。
    江扬看着近在咫尺的喷头开关，犹豫着问：“汗有点黏，要不要先冲一下？”
    “嗯……”
    肖逸只是低声回应了一下，可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撩拨心弦的轻吟。
    江扬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赶紧扭开了开关。
    令人舒适的温热水流临头而下，可江扬的脑子却越来越混沌——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实在是太近了。
    水流顺着肖逸脸颊的轮廓，沿着精致的下颌流向锁骨，在清晰的凹陷处蓄积片刻后，随着胸膛的起伏流向小腹，经过修长白皙的腿和纤细的脚踝，直至与地面的积水融为一体。
    江扬看着肖逸身上的水，眼神愈来愈暗。
    或许是因为信息素太过勾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别的原因，江扬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遏制自己不好的想法，以防立刻付诸实践。
    他想把肖逸按在墙上。
    用力地。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想。
    江扬身体开始发抖，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某些东西，似乎即将喷薄而出。
    这时，外面裁判老师的扩音器响起，让参赛选手去各自的赛道准备，江扬这才稍微醒过神来，意识到当务之急，是给肖逸做一个临时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