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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等太皇太后离开之后,蓝玉快速的走了几步,扶着皇后的胳膊。
    皇后看着太皇太后的背影,情绪有些低迷的看着外面对蓝珠道:“纳喇氏即将生产,宫里女人生子犹如走过鬼门关,挺过去活下来就是荣华富贵,挺不过去就是送进皇陵,要是太皇太后不忍心,恐怕要委屈你了。”
    蓝珠稍微一想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出来一个人来让太皇太后出气,否则要是太皇太后一直惦记着此事,恐怕对整个赫舍里氏就是一场灾难。
    她走到皇后的身边,跪在地上对着皇后叩首道:“皇后娘娘安心,奴婢知晓。”
    皇后对着蓝珠微微颔首,她有些疲惫的对着蓝玉蓝珠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等人离开了之后皇后才走了床前坐定,看着承枯那灰白的脸色,心底一阵阵的抽疼,承祜活着的时候,她曾经在心底觉得这就是一场身心的折磨。
    现在承祜身死,这般的如了她的心意,可为什么会这般难受,痛苦,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呢?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点点滴滴的落在承祜的脸上,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承祜的嘴上,顺着嘴唇落进嘴里。
    还没有等她放声大哭,本来没有呼吸的承祜,脸色突然涨红,身体一下子就自然坐起,很快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后被承祜的动作吓得猛然间站起,一个踉跄的后退。
    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惊骇欲绝。
    皇后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承祜并没有死吗?
    蓝玉和蓝珠听到声音,站在屏风外面小声喊道:“皇后娘娘?”
    皇后下意识的回道:“无事。”
    眼睛不眨的看着咳嗽的撕心裂肺的承祜,猛然间回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外面慌忙喊道:“蓝玉,蓝玉,宣太医!快宣太医!”
    蓝玉和蓝珠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诧异,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皇后这种激动的声音,只是皇后并没有叫进,她们也不好贸然进入。
    蓝玉微微福身道是,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蓝珠就听到里面皇后有些颤抖的声音:“蓝珠,端杯蜂蜜水来。”
    蓝珠微微福身,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余卿知道自己落水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那么冷的天,掉进了冰水里,腿都冷的抽筋了,湿沉的衣服吸饱了水,不断的拉扯着她往水底沉去,让她无力反抗。
    她为何落水?这个疑问萦绕在心头,却让她无从遐想。
    现在肺里的灼烧感,让她控制不住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要咳出来。
    直到一杯水递到跟前,余卿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慌忙的接过来,往嘴里灌了几口,她才把那股子咳嗽的劲头给压了下去,抬首准备对着来人说声谢谢。
    只是抬头的瞬间,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旗袍,胸前低垂这一串看不出质地的朝珠,头上梳着旗头,带着凤冠,脚下还踩着一双清朝特有的花盆底子鞋。
    这个女人长相十分的温婉优雅,气质高贵,细长的眉毛温和的弯下,眼眸黝黑明亮,鼻子高挺,嘴唇有些干燥脱皮,而且脸上的神色担忧,余卿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把到嘴边上的话都咽进了嘴里,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好像遇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皇后从余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陌生的打量,心头有些许刺疼,她再次后悔之前放弃承祜的决定了。
    她不该放弃还有活下来可能的承祜,现在她都无法对年幼的他开口。
    难道她对她的儿子解释,你快死了,额娘用你的死,来为额娘谋取利益吗?
    皇后越想,眼眶越红,眼睛更是带着艰涩,让她难以释怀。
    余卿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想法,余光偷偷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高贵典雅,还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仪,只是她的眼眶略微红肿,紧紧的抿着的嘴,看着她的表情带着欲言又止。
    余卿没来得及细想,就一阵浓郁的悲伤,从余卿的心底深处传来,让余卿有些泪目,她看着皇后那张温和而明媚的脸,心中升起一抹让她从来没有的亲近感,只是亲近之下还带着悲伤和恐惧。
    余卿赶紧回神,垂眸收敛心神。
    皇后把余卿的表情收入眼底,她从余卿眼眸里看到的戒备,恐惧。
    这让皇后的心如刀绞,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的后悔,后悔自己贸然做下的决定。
    皇后很快调整好状态,打起精神,看着余卿,小心翼翼地问道:“承祜,好点了吗?”
    余卿仰首,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容,微微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此时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表现的愈发小心翼翼。
    蓝玉带着贺太医脚步匆忙的跑进坤宁宫,在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她收到消息,纳喇庶妃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诞下皇子,而且还母子平安。
    而太皇太后之前所说的,要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的话,恐怕也不能实现了。
    她们的阿哥,算是白白的失去了一条性命。
    蓝玉胡思乱想着,带着贺太医小心的绕过屏风,走进了寝室,眼睛落在了坐在床上的余卿身上,她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掩饰不住的害怕和恐惧,随即变成了难掩的惊喜,她吞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道:“皇后娘娘,贺太医来了。”
    说完眼波未转,看向了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篮珠。
    篮珠对着蓝玉微微摇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太医一路上小心的跟着蓝玉,他知道在他给皇后说了承祜阿哥的时间不多了的情况下,恐怕皇后娘娘就会有所动作,他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的动作会如此的快,竟然一天都没有耽搁。
    想到此处,他跟在蓝玉身后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命留在宫里。
    余卿心中咯噔一下,身体有些僵硬,眼前的这个高贵的女子,竟然是皇后,那这个说话的八成就是宫女了。
    余卿心中猜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就看到说话之人,身穿淡紫色的夹袄,带着一圈的绒毛,下身是一件旗袍,应是连体,颜色也是偏向紫褐色,而刚刚给她递水的人就是另外一个规矩的站在那里的宫女。
    而这个紫衣宫女的身后,则跟着一个梳着辫子的老头,身上穿着清朝特有的朝服,背着一个木头制作的箱子,余卿在心中猜测,这可能就是那个宫女说的贺太医。
    贺太医对着皇后弯腰作揖。
    皇后对着贺太医微微颔首,就轻启双唇,把承枯刚刚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贺太医虽然看着承祜,心中波涛汹涌,按照皇后的说法,承祜阿哥已经闭过气了,只是此时又突然醒了过来。
    他对着皇后作揖道:“皇后娘娘莫急,容微臣给阿哥把脉看看。”
    皇后闻言,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对贺太医微微颔首。
    贺太医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诊脉包,放在承祜的手腕下,把手指搭在余卿的脉搏上,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听着余卿的脉搏。
    余卿在贺太医靠近的时候,就顺从的伸出手来,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嗓子还有种火燎的感觉。
    等了片刻,贺太医才站起身来,对着皇后微微弓身,思索了片刻,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回禀皇后娘娘,按照您刚刚说的,可能是承祜阿哥长时间没有见过风,猛的一开窗,被风吹的急了,闭过气去了。”
    说道这里,贺太医见皇后脸上带着懵懂,想必是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用手捋着下巴上微微翘起的胡须道:“也就是常说的假死过去,承祜阿哥这是吉人自有天相,能够缓过气来,刚刚微臣把脉,发现承枯阿哥的脉搏,较先前好了许多,好生调养一番,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余卿在贺太医解释的时候,眼神好奇的看着贺太医,只有她自己知道,原身承祜并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要不然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贺太医却感觉自己芒刺在背,尤其是承祜阿哥带着天真可爱的眼神,都让他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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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皇后微笑着颔首,她温柔的看着余卿柔声道:“承祜先好生休息,额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祖母,不然你身边的人,可就跟着遭罪了。”
    说着轻轻的揉了揉余卿有些光洁的脑门,站起身来。
    蓝玉上前一步,扶着皇后的手臂,小声的把纳喇氏平安生子的消息禀报了皇后。
    皇后微微停顿,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转身对着贺太医嘱咐道:“贺太医,承祜需要用什么药,注意的事项,还请贺太医对篮珠一一详细告知,纳喇庶妃平安诞下皇嗣,本宫要去恭贺一番,顺便把承祜醒来,这个好消息告诉太皇太后。”
    贺太医闻言,心头一颤,对着皇后作揖,恭敬道:“是,微臣先给承祜阿哥开了方子,剩下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代给篮珠姑娘。”
    皇后这才满意的颔首,扶着蓝玉的手臂,离开了。
    等皇后离开之后,篮珠走了两步来到床前,小心的扶着余卿,让她从新躺在床上,小声的嘱咐道:“阿哥先好生休息,奴婢去看看贺太医的方子,让人抓了药熬上,一会儿就回来。”
    余卿微微颔首,身体上的绷紧,让她身心俱疲。
    她闭上眼睛,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微微叹息,眼睛眯起一条缝隙,眼神微微的转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了,才松了一口气。
    缓缓的打量着周围的陈设,雕花镂空的屏风,带着古老的气息,黄花梨木的椅子桌子,都带着精致的花纹,就连她现在手上能够触摸得到的床头,也都是一种陌生的雕花。
    青色的床幔,带着一层轻纱,轻纱上面闪烁着一根根的银丝,上面绣着大片的青竹,就算余卿对此一窍不通,看着也觉得十分舒服。
    余卿盯着青色的床幔有些愣神,感觉隐约闪过金色的光芒,凑近了看才知道是金色的蜻蜓,而闪烁着的金色暗芒,竟然是金线所绣。
    要是这金线银丝都是真的,余卿忍不住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缓缓的闭上眼睛消化这些信息。
    只是身体的疲惫,让余卿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脑子里还带着,来日方长的念头,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这是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睡梦中余卿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着父母在她小时候的争吵,那个小小的余卿缩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而她却被固定了一般却无法阻止。
    直到看着他们如现实中的一样,离婚,再婚,余卿好像是多余的一个人谁都不想养,余卿在那个时候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只要自己努力,才能活成一个人样。
    场景转换,再次回到了她落水的瞬间,水涌进口鼻,湿沉的衣服拉着她往水中下坠,都让余卿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挣扎。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往她嘴里灌苦涩难以下咽的药,潜意识里,余卿配合着把药吃了。
    很快再次陷入沉沉的梦境。
    只是这次,不再是余卿,而且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承祜。
    她眼睁睁的看着承祜被他的亲生母亲放弃生命的那一刻,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让她这个外来者占据了整个身子的控制权,原身不能理解,余卿或许能明白一些,承祜是个注定要死了的人,与其这样死的受罪,不如争取最大的利益。
    为自己,为家族打击对手,只是承祜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余卿在心里虽然能够理解皇后的做法,却不认同,就像现在,要是皇后不放弃的话,承祜不会死,承祜不死,历史就会改变,就像她现在代替了承祜活下去一样,到底是历史改变了她,还是她改变了历史?
    余卿脑子里纷乱复杂,焦急万分,在梦中怎么都理不出来一个头绪。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说她身体的事情,让余卿一团浆糊的大脑,无法分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余卿闭着眼睛,听到有些许微弱的脚步声,睫毛微微抖动,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余卿抬手微微揉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眼前坐在她床跟前的人。
    此人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胸口一只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让人心生畏惧。
    抬眸就看到此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一双眼眸幽暗深邃,时不时从里面迸射出睿智的光芒,光洁的脑门后梳着一条辫子。
    余卿根据承枯的记忆知道,此时是康熙十一年,而这个身穿龙袍的人,应该就是年轻的康熙。
    余卿在现代受到清穿的电视剧的影响,也是对康熙年间,九龙夺嫡,还有雍正年间的事情,颇感兴趣,也是相对的研究过一段时间。
    承枯这个人,她从未听说过,应该是一个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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