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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孙秀又道:“姑娘,咱们药坊产的成药卖的还算不错,如今郑家生药铺子下了五千两银子的订单,约好二月交货。因郑家药铺的订金明日才付,所以账本上未记。”
    似锦听了,很是欢喜:“这可真是开门红了,待我见了姑母,得谢谢她给了咱们第一单生意。”
    她想了想,又吩咐孙秀:“你回去和金掌柜说一下,看咱们黔药堂附近有没有人卖宅子,不一定是临街房,最好是在黔药堂附近,在隔壁最好。”
    孙秀离开之后,似锦没有立即回东暖阁。
    她在房里踱着步,思索着扩大药坊的事。
    乔夙这种制成没有水分的小药丸的法子,全大周头一份,以后黔药堂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得提前做好准备,扩大药坊......
    只是如今她手里可没多少现银了。
    上午大家打叶子牌,说好中午由赢家做东道,似锦三姐妹和王菁聚在一起吃羊肉锅子喝南酒。
    众人正在打牌说笑,王妈妈陪着韩贞过来了。
    原来韩夫人来看望周夫人,韩贞想来看似锦,也跟着过来了。
    见似锦四个人在打叶子牌,韩贞笑着埋怨道:“你们玩得这么开心,却不让人去叫我,这是何道理!”
    似锦起身,让韩贞坐下替她打,自己坐在一旁,一边看牌,一边和韩贞说话。
    到了中午,几个女孩子又围在一起吃了羊肉锅子,喝了南酒,开开心心玩闹了一回。
    用罢午饭,倩兮和盼兮回东府去了,王菁到底是做儿媳妇的,也不好在外面太久,就也告辞了。
    似锦和韩贞穿了厚衣服,一起到后园散步醒酒去了。
    今日天气阴沉,太阳挂在天上,却没有一丝热度,花园里花木枯干,松柏黯淡,一派萧瑟景象。
    似锦觉得有些冷,裹紧身上的玫瑰红织金缠枝纹面斗篷,含笑看向韩贞:“你今日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
    韩贞懊恼道:“我觉得自己这次够能藏住事了,怎么还被你看出来了。”
    她挽着似锦,低声道:“这件事事关我家隐私......”
    似锦见一向爽朗的韩贞眉头紧锁,忙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嘴巴还不够严么?”
    韩贞想了想,笑了起来,这才凑近似锦,低低说了起来。
    原来她的嫂子韩大奶奶成亲三年多,至今未孕,被娘家人催着要给韩大公子纳妾。
    韩夫人心疼儿媳妇懂事温顺,就想着找名医看一看,可是名医看了无数,药渣子都堆了一缸子,忙活了好几个月,韩大奶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韩贞听似锦说过乔夙医术高明,就自告奋勇来问似锦,看看乔夙能不能疗治女子不孕之症。
    似锦想起在甘州的时候,乔夙说过看过女科,便道:“我给你写一封帖子,你让你哥带了你嫂嫂,两口子一起悄悄去找乔夙。不孕之症,需两口子一起看才好。”
    韩贞一向大方,可是听到似锦那句“不孕之症,需两口子一起看才好”,脸不禁也红了:“我知道了。”
    又道:“我哥不一定愿意去呀!”
    似锦当即道:“生孩子这事,不是女子一个人的事情。你哥要是还知道心疼媳妇,就必须过去。”
    韩贞也笑了:“我哥怕我娘,我让我娘去吵我哥。”
    似锦写了帖子,送了韩贞离开,心里却在感慨。
    韩大奶奶婚后未曾有孕,婆婆韩夫人还不着急,娘家却先急着给韩大公子纳妾,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第二天上午,似锦正在思索如何弄到三五千两银子,好让她扩大药坊的生意,惠畅堂那边的王妈妈就过来了:“大姑娘,郑家姑太太来了,夫人请您过去呢!”
    似锦很久没有见姑母了,当即穿了大衣服,带着春剑随着王妈妈往东府去了。
    郑夫人正和周夫人坐在东暖阁的炕上说话,一见似锦,甚是欢喜:“似锦,快宽了衣服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
    似锦宽去大衣服,穿得伶伶俐俐走到郑夫人身边,屈膝褔了福,笑盈盈道:“给姑母请安。”
    郑夫人挽着似锦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比先前圆润了些,气色更好,也更美貌了。”
    似锦美滋滋道:“都说我比以前更好看了,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时倩兮和盼兮也过来了。
    盼兮在外面就道:“屋子里谁这么厚脸皮呀?”
    似锦眼睛弯弯:“是我呀,你大姐姐!”
    众人都笑了起来。
    聊了一阵子,郑夫人才进入正题,原来她是给似锦添妆的。
    当着倩兮和盼兮的面,郑夫人道:“三个侄女成亲,我都是给一千两银子,你们可别嫌姑母小气。”
    似锦道:“一千两银子,够京城的小户人家几口子十年的开销了,我若还是觉得姑母小气,那可真是贪得无厌了。”
    倩兮也道:“姐姐说的对。”
    盼兮笑嘻嘻道:“多谢姑母,不过您添妆的话,可别给我母亲,直接给我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郑夫人最疼似锦,这次回来,自然是在似锦的西宅安置。
    似锦和郑夫人商议:“姑母,我那宅子有两处您住着合适,一处是我院子的东暖阁,甚是暖和舒适;另一处是西偏院,好处是屋子多,可以住不少人,您进出也方便。”
    郑夫人道:“我这次过来,是要理一理京城的生意,带的人有点多,那我就住在西偏院吧!”
    似锦得了她这句话,叫了春剑进来,吩咐了几句,让春剑去安排此事。
    周夫人在一旁看了,心道:似锦究竟随了谁,如此聪慧大气,做事滴水不漏......
    想了一会儿,她自己笑了。
    似锦智商行事,包括长相气质,其实最像周胤,只是周胤是男子,似锦是娇美的少女,一般人不会往这上面想罢了。
    用罢晚饭,似锦陪着郑夫人回了西宅。
    春剑已经把西偏院收拾得妥妥当当,把郑夫人的人和行李都安排了进去。
    郑夫人很欣慰,点头道:“似锦,你倒是把手底下这几个丫鬟都调=教出来了。”
    似锦奉了茶给郑夫人,含笑道:“调=教时虽然麻烦,可是调=教成之后,我可太省心了,如今我院子里的事,都由她们分管了,我只管忙我自己的事。”
    郑夫人饮了一口茶,吩咐贴身大丫鬟小福:“把那个锦匣拿来。”
    小福笑嘻嘻应了一声,进了里屋,很快就拿了个锦匣出来了。
    郑夫人接过锦匣,递给了似锦,温声道:“似锦,以前我就和你爹爹说过,我没有女儿,把你当女儿待的,等你出嫁,我给你四千两添妆,现如今你要嫁进东宫了,姑母想着以后再见面怕是难了,就又给你添了两千两,总共凑了六千两给你——你不用推让,你知道姑母有钱。”
    似锦接过锦匣,眼界酸酸的。
    她自小没有母亲,却在姑母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似锦吸了吸鼻子,微笑道:“姑母,谁说以后再见面就难了?到时候姑父调入京城,我想您了,就宣您进宫,谁又能拦我?”
    郑夫人一想,还真是的,不禁也笑了起来。
    这日晚上,似锦思念小凤凰,便取了舆图,铺在西暗间书房的书案上,用烛台照着,细看从京城到晋州的路线。
    如今从京城到晋州,有两条线,一条是经怀州到晋州,另一条是走林州经陵川县到晋州,小凤凰会走那条线呢?
    经怀州到晋州,路较为好走一些,一般人会选这条路线;走林州经陵川县到晋州,一路穿山越岭,路途艰险,一般人不会选这条线......
    不过小凤凰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思诡谲深沉,也许会走一条与别人都不同的路......
    似锦想了一会儿,看到跳动的烛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苏太后至今还在宫里,对小凤凰,对她,到底是个威胁,若是能让苏太后生不如死,就像当年苏太后和苏贵妃对小凤凰做的,那岂不是更省心些?
    等小凤凰回来,再和小凤凰商议这件事吧!
    似锦很了解林岐。
    林岐一行人离了京城,第一站是歇在怀州城外的驿站。
    大约歇了两个时辰,林岐一行人就在两千士兵的扈卫下,浩浩荡荡继续往北而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好几批商队离开了驿站,其中有一批正是易容为盐商的林岐和青衣卫统领李信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归
    整个太行山沐浴在漫天飞雪之中。
    林岐一行人在雪中跋涉着艰难前行。
    李信喆把手中的信鸽扑棱棱放飞, 把密信递给了林岐。
    林岐停下脚步, 展开了密信, 看罢后道:“邱正彤带的那一队人马在青龙峡谷遭遇了伏击, 不过他早做准备, 提前埋伏了人在后面包抄,把苏真派去的人全给捉住了。”
    李信喆笑了起来:“殿下, 咱们这一路北上去晋州, 不知道还要拔出多少颗镇南侯府埋下的钉子。”
    林岐抬头看了看漫天飞雪, 继续向前跋涉:“走吧!”
    他已经对着镇南侯府张开了罗网, 接下来就要慢慢收网了。
    山坡上的松柏林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苍翠的松柏枝被雪压得直往下垂,松柏林一直往山谷里蔓延,远远看去能看到谷底松柏林中隐约的灰瓦白墙——那里应该就是能炼出比灌钢更加精炼的钢材的官营煤矿了。
    内阁盼着这种精炼钢材制成的武器能配备给全大周的军队, 提高大周军队的战斗力。
    可是林岐还有一个想法——这种精炼钢材能不能用在农业器具上?
    比如割麦割草用的镰刀, 比如犁地用的犁铲,再比如锄头铁锨之类,这些农业器具, 若是能用上精炼的钢材,必定能令耕作效率大大提高。
    还是先见了这些精炼钢再说吧!
    若是真这么有效,就让军队参与进来,大规模进行生产。
    想到这里, 林岐脚步更加稳固,抹去脸上的雪,继续向前跋涉而去。
    在大雪中走了这么久, 他身上热腾腾出了汗,脸上却因不停落雪,触手冰冷。
    林岐一边走,一边想着似锦。
    等他完成这件事回到京城,父皇应该已经把东宫修缮好了,十二月初行了纳吉纳征告期之礼,他和白又胖就要大婚了。
    想到以后自己能天天和白又胖在一起,看她淘气,被她蹂=躏,林岐就不由自主翘起了嘴角。
    太行山飞雪漫天,京城却是阴雨连绵。
    也是似锦幸运,她手里刚有了银子,黔药堂西隔壁的那户人家就要卖宅子了。
    他家的临街门面先前是卖酒的,奈何儿子不争气,被几个帮闲引诱着在行院中行走,渐渐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家产都荡尽了,欠了一大笔银子,被债主堵了门,无奈只得卖了大宅子,换个小房一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