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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结束那日,班里几个平日玩得好的同学约了一波饭,结束后又朝KTV移动,打算以狂欢一夜来为他们的青春收场。宋皎玥酒量不行,喝下肚两三杯就反胃,只能靠在沙发上看他们三三两两划拳喝酒。
    “If   I   sing   you   a   song   ,   would   you   sing   along   ?
    Or   wait   till   I’m   gone   ,   oh   how   we   push   and   pull   .
    If   I   give   you   my   heart   would   you   just   play   the   part   ?
    Or   tell   me   it’s   the   start   of   something   beautiful   .”
    祁之昱唱的是电影名扬四海的插曲《Try》,宋皎玥曾分过他半只耳机一起听过,今天换成他的嗓音重新演绎一遍,仍是好听的。
    他唱完坐到她身边,“你听得还挺投入。”
    她冲他笑笑,“唱歌就唱歌,看我干嘛。”
    “看看也不行?”他凑近问。
    环境喧闹,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落入宋皎玥耳中,酒气染红她耳廓,她心跳不知怎么快得厉害。
    “行啊,怎么不行。”
    祁之昱的身体挡住男男女女狂欢的身影,全世界只剩他双眼在昏暗灯光下亮得惊人,五官在眼前慢慢放大,她心跳停了半拍,一个默许的吻即将发生时,他的唇在距离脸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困的话就睡会儿吧。”祁之昱说,随后把肩膀借给她。
    她没说话。醉酒的那股难受劲腾上来,宋皎玥的眼皮沉得不行,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小憩,等再有意识时她已被他揽着离开了包厢,少男少女在KTV门口商量各自去向,祁之昱说负责送她回家,她摇头。
    “不想回去。”
    “不回家怎么行?”
    “就是不想回去。”
    祁之昱对她的无赖劲无奈,叹了口气,“以后不能让你碰酒了。现在想去哪?”
    “不回家去哪都行。”
    他随口逗她,“跟我走也行?”
    宋皎玥没说话,只往他身上靠,他声音停住,再开腔时已染上一层哑。
    “……是这个意思吗。”
    她把头藏进他胸膛,什么都不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问下去,就这样,他带着宋皎玥去开了间房。
    一开始并没有要发生什么的意思,他把半醉半醒的女孩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照顾她睡下,然后去阳台打了电话,在确认所有女生都平安到家后才进来,坐在床边看她。
    她脸颊红成一片霞,比傍晚教室窗外的天色还要漂亮,嘴里嘟囔着热,翻来覆去折腾。祁之昱只好把她扶起来,为她解去外衣,宋皎玥这时候倒醒了,半眯着眼看他,他像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手上动作一时僵住。
    “怎么不脱了?”她问。
    他定在那没说话,她催他,“热死了。怎么解不开……你帮我……”
    祁之昱顿了一下,继续给她脱,只是脱到只剩内衣时她还叫热。光洁肌肤已然大半显露在他面前,女孩胸前滑起的漂亮弧度让他一时失语,“你……”
    她靠在他肩上,侧着脸朝他醉盈盈地笑,“我,我怎么?”
    他看着她的脸,那双半是迷离半是清醒的眼更像猫了。
    不知是谁先吻的谁,但当她也顺从攀上他的肩时,祁之昱便知道,她没有那么醉,至少没有醉到不知道对面是谁的程度。
    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发生了,一切似一场梦,清清楚楚又糊里糊涂。宋皎玥像踩在云端飘着没有实感,压在身上的人笨拙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换她娇喘连天,整个人软成一滩泥碰哪哪出水,吻不尽吸不干。
    一开始他们探索彼此身体的手法都生涩得很,她坐他身上扭摆的节奏还把握不准,有一下没一下的,但气氛浓烈,或是人类本性使然,两人很快得了乐趣,接连不断做了两三次,直到身上的汗都分不清你我时才停止了这场酣畅淋漓的初体验。
    回忆走马观花过了一遍,一切似在昨天,祁之昱的眸里有化不开的情绪。
    “你第一句话问,我们做了吗,我说是,你愣了两秒,说,就当我错了吧。”
    有了肉体之亲的朋友要怎么回到从前?所以他们的关系转变为熟悉的炮友。他默许了这样的关系,没说别的,只交代她一个人的时候别碰酒。
    宋皎玥无须付出什么,需要安慰了他的怀抱总是永远停靠在岸的港湾,不用给予他任何身份,想要了打一个电话,事后擦擦嘴就可以走人。她一次次挑战他的下限,从未触及暗礁,所以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的感受。祁之昱一直以来的宠顺给了宋皎玥肆无忌惮的勇气,某方面来说,她的做派和他那位舍友一模一样。
    祁之昱看着她,用一种陈述的语气,“你还是只会逃避责任。”
    被戳中心事,她声音大了些:“逃避?祁之昱,你情我愿的事被说成这样,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不等他回话,宋皎玥直接站起来往身上一件件套衣服,包一拎,高跟鞋噼里啪啦,门摔得震天响。
    指摘她做什么?
    真叫人火大。
    ……
    宿舍里,徐小柔正和她不知道第几个哥哥打外放的视频电话,没说几句便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宋皎玥没理她,自顾自洗漱去了。
    从浴室出来已将近11点,宋皎玥爬上床正准备拉起帘子,就见徐小柔拿起手机去了阳台,她躺下闭眼,对话声清晰的从一门之隔传过来。
    男声问,“你怎么去阳台啊?”
    “舍友要睡觉啦,不好吵她的。”
    “这才几点……”
    “嗯……大家作息不一样嘛……”
    一种你懂我懂的沉默弥漫开来,过了半分钟门外才恢复了正常的调笑声。宋皎玥边带上耳塞边想,徐小柔要真有这么贴心就该离得再远些,明知宿舍隔音不好,还偏偏走到阳台外放恶心她。
    祁之昱那里没有消息。
    但她完全不担心,过去不是没有过冷却的情况,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反复是常态。一般是宋皎玥单方面鸡蛋里挑骨头找他的毛病,反正几天后他就会主动找来,那时她自然就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该聊天聊天,该上床上床。
    这次也一样,只不过这次宋皎玥等待的时间稍稍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