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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她最拼的时候是在星宇的这几年,就是为了摘掉空降兵的帽子,几乎是日夜不分的在工作。别人约会的时候她在加班,朋友和家人团聚的时候她在埋头修改策划案。辛苦是真辛苦,但她从来不后悔。有了真本事,才会有像许修诚这样开高价也要招她的人。
    江蓠扬起眼睫,目光落在前方宽敞的道路上,心情慢慢舒展起来:“被针对有时候往往等于被嫉妒。多数时候没必要生气。”
    许修诚直言:“你很傲气。”
    “等做完这个节目许总可能会换个词夸我。”
    许修诚一怔,无奈地笑了笑。
    “我拭目以待。”
    .
    另一边,星宇的负责人被自己的老板反杀,内心都是一种“我们之间出了个叛徒”的感觉。散会后仍然愤愤不平地在会议室里抱怨。
    最气的莫过于林策划,憋了一肚子火还没有地方发泄:“你们说蒋总是不是吃错药了?刚才那反应我还以为他是对方派来的卧底。”
    “看他的反应像是跟江蓠关系匪浅。昨天不是才爆出来她和那个许总的事……啧啧啧,贵圈真……”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那人吓得一哆嗦,“乱”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一点被噎死。
    蒋鹿衔从容不迫地从桌上拿起忘记的手机,路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那两个碎嘴的人。
    “你们两个,新节目的收视率如果比樊诚送过来的节目低,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
    蒋鹿衔一路低气压的回到办公室,所经之处都好像染上了一层冰霜。小助理站在办公桌旁,伴着他脸上的寒风心惊胆战地汇报今日行程。
    蒋鹿衔听他抖成筛子的声音,抬起头扫了一眼,“你很冷?”
    小助理瞬间变成拨浪鼓,“没没没没有。”
    “你抖得骨架都快散了。”蒋鹿衔身子往后一靠,出声警告到,“我没有功夫给你重新组装,再抖就给我滚出去。”
    要不是自己还得拿工资,方磊真想转身就走。他吞了下口水,勉强压制住一颗狂跳的小心脏,利索地交代完了后面几项事情。
    蒋鹿衔冷哼:“你是抖m吗?非要被骂才能做好事情。”
    “蒋、蒋总,我是个正经的人。有些事就算另外的价钱也不行。”
    蒋鹿衔:“……”
    “滚出去!”
    “哦。”方磊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忘记报告,“蒋总,您早上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所有视频和消息都已经全部撤掉。”
    蒋鹿衔撑着下巴沉思片刻,淡淡问到:“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方磊表情有些微妙,忐忑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纠结地点点头,“……查到了。”
    ——
    晚上,江蓠窝在大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白悠闲地翻阅着参加节目的嘉宾资料。内心毫无波动地看完两个流量小生的资料,下一个就翻到了白焰尘。
    江蓠其实很矛盾。
    作为一个狗了好几年的老粉,她并不是很希望白焰尘做综艺节目的常驻。毕竟身为演员作品才是立足之本。但是像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糊咖”,也确实需要曝光率。
    不过嘛无论她脑内为白焰尘想了多少,她非常清楚她的不愿意一点都不重要。有时候连艺人自己都说了不算,她又能指手画脚什么。
    现在她只能希望白焰尘可以借此节目提高一些国民度。至于其他的,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同一家公司,别的可以慢慢期待。
    看完资料,江蓠把英短小白放回它舒服的小窝回房间睡觉。
    当晚江蓠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导致第二天早上被奇怪的声音吵醒时,头还一阵一阵的疼。
    她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吆喝声和断断续续的撞击声,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发泄,等到心里郁闷的情绪散了,才不情愿地起床。
    洗漱完,烤的面包也响了。江蓠简单地夹了个三明治,边吃边打开房门。原来是对面正在搬家。
    这动静不去看她还以为在拆房子。
    江蓠回到餐厅喝牛奶,这时候宋世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蓠,吃了早饭吗?”
    “刚吃,有事吗爸?”
    宋世伟声音温和,说话时带着几分宠溺:“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吧?”
    一想到要面对另外两个,江蓠有些犹豫:“我……”
    “我弄了两箱澄阳湖大闸蟹,准备让张嫂中午做。你不是最喜欢吃螃蟹吗?”
    一听有螃蟹吃,江蓠双眼冒光,立刻道:“好,我回去!”
    对面不知道搬完家在干什么一直哐哐响个不停。江蓠塞上耳机看了会儿文件,下午又去商场给宋世伟买了一份礼物才回去。
    进了家门得知周韵和宋诗语去看家里老人,并没有在家。江蓠难得地跟宋世伟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餐。
    下午宋世伟坐在院子里饮茶,江蓠出来在他对面的鸟巢里坐了下来。一阵舒心的安静后,宋世伟缓缓开口:“上次爸爸让沈博羽白跑了一趟,哪天有时间叫他出来吃个饭吧。”
    江蓠不置可否:“您看着安排。”
    “有机会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他现在在一家私立医院的心脏外科做主刀,大有前途。”
    这目的性太明显,想装听不懂都不行。宋世伟这态度,知道的是她刚离了婚,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她没人要。
    江蓠哭笑不得:“您好歹让我缓缓吧。”
    宋世伟一脸不理解,“认识新朋友还需要什么缓冲期?不要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得不偿失。”
    “我没想放弃。就是刚进了新公司工作比较忙。”而且感觉这种事又不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提起这件事宋世伟就颇有微词:“能进蒋氏就不能回伟业帮我?”
    江蓠玩笑到:“我想先放飞几年,等你真老到做不动那天再说也不迟。”
    说不过她,宋世伟哼了一声,随即将一个白色钥匙盒放到桌上,“这个给你。”
    江蓠目光顺着落下去,“这是……”
    “世纪上品的房子,写的你名字。你不爱回来就多置办几套房产,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宋世伟告诉她,“你自己的地方不欢迎谁都可以,包括我们家的人。”
    江蓠感觉自己莫名被什么触动。指尖在冰凉的金属盒上摩挲几下,低声问:“真的可以?”
    宋世伟笑了声,伸出小手指,“拉个勾怎么样?”
    江蓠抿唇:“您真幼稚。”
    ——————
    demon会所。
    孙景行身穿白衣黑裤,一贯的衣冠楚楚。坐在吧台边喝了口酒,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好好的别墅不住跑去住百来平的小区,蒋总是不是太任性了。”
    周齐光忍着笑,诚心告诫蒋鹿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想追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但成不成功还得看你以后怎么做。”
    蒋鹿衔仿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我,追她?”
    “那你无缘无故买了套二手房的目的是……”
    蒋鹿衔嗓音清冷,“去公司方便。”tiempo viejo
    孙景行周齐光:“……”
    这借口简直烂到爆。
    蒋鹿衔修仙半个多月,今天难得答应出来跟他们鬼混。周齐光借此机会拉着他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随即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江蓠和那个樊诚高管是什么情况?”
    “这题我会!”孙景行呵呵笑,“小江蓠和那个姓许的在英国pub里遇见,送花送礼物纯粹就是偶然事件。”说到这,话微微一顿,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看向蒋鹿衔,“不过回国后他们居然变成了同事。这是不是说明……你危险了?”
    蒋鹿衔却气定神闲,眼里满是不屑:“江蓠看不上他。”
    “你怎么知道?”
    “你试过极品后会看上普通货色?”
    孙景行差一点就憋不住骂娘了。既然这么有自信你倒是直接去睡江蓠家啊!搬到隔壁算什么怂操作。他无语地喝了一口酒,随即目光闪了闪,用手肘拐蒋鹿衔:“喂,你看那是谁。”
    ……
    天色已晚,吹来的风带透着一丝凉意。盈盈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蒋晗点了一根烟,靠着涂成黑色的墙壁慢慢吞云吐雾。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不明笑意:“真难得你竟然主动找我聊天。说吧,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鹿衔站在她对面,挺拔的身躯十分有压迫感:“樊诚的事是你做的。”
    如此笃定的语气,蒋晗自然没有再辩解的余地。她掸了掸烟灰,说得随意:“一报还一报罢了。”
    瑞泽是她名下的娱乐公司,但一直是她男友负责运营。从得知樊诚跟白焰尘有接触的时候她就开始布局,他们不仁她就不义。出来混就要做好还的准备。
    拿到这套图的时候蒋晗只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可以搞许修诚,还可顺带给蒋鹿衔添添堵,又能牵连江蓠,多好的一石三鸟之计。
    她夹着烟,抬手拢了一下短发,嗤笑:“你这么生气是为了江蓠?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江蓠不是你能动的。”
    即便已经离婚,在蒋鹿衔的心里江蓠也是一个旁人不能碰触的存在。不管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对她动手就相当于碰了他的禁区。
    蒋晗笑了声,真的不能理解:“江蓠已经不是你的蒋夫人了,管这么多就不怕是为别人做嫁衣?”
    似乎被某个字眼触动到,蒋鹿衔眼底沁上寒意。嗓音瞬间冷了几分:“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澄清。”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等着瑞泽改名。”
    ——
    今天是辛以彤生日,江蓠一早便收到晚上要聚会的信息。
    她下班后去买了礼物,又回家换了套合适的衣服,到demon的时候是八点半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里面亮起了璀璨的灯光。这里是榕城最高端的会所,也是那些身世显赫的富二代聚集地。
    江蓠走进大堂后迎宾立刻迎了上来,交谈时她才想起进会所需要邀请卡。她翻了翻相册没找到,估计是自己大意把电子邀请卡删除了。没办法,只好去联系辛以彤。
    辛以彤接到她的信息,很快把邀请码发过来,又嘱咐到:宝贝儿你先进去,我手上还有点活,工作结束立刻带着这帮人过去。
    于是江蓠只好先进去等。
    会所里灯光耀眼,空气夹杂着烟酒混合在一起的气息,到处都彰显着纸醉金迷。变换的镭射灯光笼罩下来,场景似真似幻,有种漫步在梦境中的错觉。
    辛以彤提前订好了一个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卡座来庆祝生日,现在只有她提前来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太过空荡,江蓠想了想选择在吧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