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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节阅读_301

      沈正悟一听,完了完了,爸爸真的要被抢走了。“真的啊?那……那我以后是不是对着坏人叔叔叫妈妈啊?”
    “也……也不用。”沈欲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冰袋,敷着额头,唉,这可怎么办啊。
    到了晚上沈欲已经可以下床做饭了,恢复速度很快。正常人挨这一顿打可能要养两三天,专业拳手只需要几个小时。能够通过层层选拔和淘汰最终站上拳台的人必须有扎实的身体,还有超出常人的复原能力。
    两个孩子吃饱又要喝椰汁西米露,沈欲穿着围裙,露着一片纹了身的后背,汤匙不断搅着锅里的甜汤。养一个孩子难,养两个更难,真不知道那些生了二胎又要兼顾工作的女人怎么撑下来,太伟大了。
    如果一下扔给他两个,可能做不到事业与家庭兼顾。
    很晚了张权才打来电话,告诉沈欲一个惊天消息,龙拳俱乐部下午已经被查封了,是乔老板报警把赵温文和董子豪一窝端了。
    这消息太过震撼沈欲缓了好久才相信。他恨赵温文,曾经幻想迟早有一天法律会收拾他,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
    “那小乔呢?他怎么还不回来?”沈欲急问
    “别提了。”张权用无奈又意料之中的语气,“当着警察的面打人,苏维埃也是够虎的。乔老板和贵族因为动手打了赵温文和董子豪被抓上车,打得都不轻,现在等着那两个畜生验伤。要是轻伤估计还要起诉吧……兄弟们那边你别操心,我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让他们先回集体宿舍等消息。”
    “轻伤?起诉?”沈欲估算着这个罪行的重量,彻夜未眠。
    第二天,沈欲把孩子交给Linda,和张权风风火火赶到龙拳,果真是封上了。曾经热热闹闹的俱乐部正门被贴了封条,留下一片惨淡。
    妈的!我拳击台还在里面呢!让我搬出来你再封上啊!沈欲说不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确实恨过这里,但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早与拳击缠在一起了,龙拳关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痛心。
    不知不觉间拳击运动已经成了他的一份牵挂,流过血流过泪留下痛苦,却也是这些年自己唯一的工作。
    下午他们和老维碰了头,开了一个简短会议,再去公安局探听口风。谁料验伤报告已经出来了,赵温文和董子豪均不及轻伤标准。
    还好还好,沈欲刚缓了一口气,庆幸小乔和阿洛下手有谱,真要是轻伤怎么也要进去蹲几年吧。刚放松下来,警方又说要依法治安拘留15天并赔偿医药费,人已经转到拘留所了,家属去交钱吧。
    治安拘留……沈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刚认识的时候小乔是从拘留所里出来,没想到长大几岁还是进去了,白长这么高,一点都不省心。
    拘留所,这地方乔佚不算陌生,17岁进来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更严重还留下案底。这次是治安拘留。
    打了赵温文实在是控制不住,但他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发泄。万一真弄成轻伤,自己被起诉,沈欲估计要担心死。
    自己也没有那么傻,留给别人起诉的机会,时间宝贵,是要留给家人的,不能再浪费。所以乔佚避开了赵温文身上的要害部位,老维教过他怎么打人更疼,但伤害最小。
    这在格斗术里属于很脏的招,对付赵温文倒是正好。只是苦了阿洛,就这样陪着自己进拘留所了。
    “我要出去,天啊,放我出去……”阿洛已经换好拘留所的马甲,坐在大通铺上哀嚎,“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伊戈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肯定会对董子豪动手,拘留也拉一个垫背的?”
    “对,就是故意的。”乔佚点点头,全身家当被搜身没收,也没法给沈欲打电话,“谁他妈让你告诉沈欲我卖画的?”
    阿洛苦不堪言,绿眼睛里都是劳动阶级的仇恨之光:“我那是担心你,好心当驴肝肺……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人!现在怎么办?15天,15天啊!衣服和生活用品怎么办?还要上思想课,是让咱俩面对面忏悔吗?”
    “不知道。”乔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24岁打架拘留确实够丢人的。但他知道沈欲不会不管他。
    果真,到了晚上管理员通知有人送东西进来,虽然见不到是谁,但双人份洗漱用具却很齐全。除此之外还有这几天的换洗衣物,从袜子到毛巾一应俱全。其中一个脸盆里多放了几根皮筋,乔佚猜,这是沈欲专门给他的。
    怕自己的皮筋丢在这里面,没得用。阿洛在旁边感激涕零,沈哥果然是最好的沈哥,是唯物主义的兄弟,自由的火种!赞美沈哥!
    拘留所的日子很枯燥,每天按时起床,听训话,做操,还要接受教育写检查。认识错误要深刻,要有痛改前非的决心。晚上很早就休息了,睡集体大通铺,让乔佚想起以前流浪的时候住的群租房。
    如果不是遇上沈欲,今天自己还是睡在那个地方。比起阿洛叫苦连天,他很平静地等着15天过去,只担心沈欲会生气。
    事情闹这么大,自己也没有提前告诉他,肯定会生气吧。乔佚心里没有底,又联系不上外面,只好每天认真悔过,和管理员表明自己重新做人的决心,剩下的时间就拿阿洛撒气。
    好兄弟就是关键时刻能陪自己进局子。
    到了最后一天的早上乔佚更是不安,后悔自己没有和沈欲沟通好,他刚打完比赛还受着伤,自己一言不合拘留15天。
    上午做完最后一次思想教育,乔佚和阿洛重新做人,领回了自己的衣服换上,又各拿到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装着进来时没收的随身物品。
    手机已经关机,早就没电了,乔佚把东西装好,扎好头发,带着阿洛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铁门。
    “啊!人间!自由!手机!WiFi!”阿洛憋疯了,“我终于出来了!张权那个王八蛋呢!也不知道开着宾利给我接风!”
    乔佚没有接话,路面上没有什么车,也没有宾利。
    “沈哥不会真生你气了吧?”阿洛也不确定了,原以为一出来就能看到沈欲呢,“你完了,回家你好好承认错误,把你怎么布局啊下套啊这些细节都交代了,最好把这几天背诵的核心思想和价值观也给沈欲背一遍,争取宽大处理,千万别搞中俄冷战。”
    “滚。”乔佚心情不是很好。他们继续往前走,迎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正准备打车,路边一辆出租车摁了几声喇叭。
    车门打开,沈欲从里面出来,扎清爽的苹果头,脸上的肿胀已经褪了只留下些许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