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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自您剿匪后,他们这些漏网之鱼化整为零,流窜四处作案。青鹰这次进城的目的是了寻找失踪的青鬼的。”
    严晟微微点头。
    “他招的跟青鬼差不多,也是接了青眼的消息,要他们尽快弄银子交上去。他这阵子抢来的钱财已经交给老二青眼送走了,至于青眼送去哪里交给何人,他也不知道。青眼只说是个能帮他们报仇的大人物。”
    青眼乃是青鱼帮的老二,青鱼帮的老大被严晟射死后,老二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这青鹰的嘴比青鬼的要好撬,严晟吩咐道,“尽快把他知道的都撬出来,有必要的话,用青鬼吓唬他。”
    “属下明白。”木刑说完,犹豫了一下,“青鱼帮的六个匪手中,军师青眼还在外流窜,此人狡诈异常,您看要不要封城搜捕,以免他把钱财送出去?”
    “不必。”严晟却想的明白,“青鬼被捉,青鹰落网,青眼一定早已逃之夭夭不在城中。且他身上没有纹身标记,搜城的用处不大,反扰民心不安。“
    “是。”木刑忧心忡忡,青眼不只鬼心眼多,手段也异常凶残,若是让他惹出什么大案子或者真联系上什么大人物的话......
    木开眼睛转了转,“三爷,青鱼帮的老大青鱼被您一箭射死,老六青苍攻寨时跳崖摔死了,剩下老三被陈小暖按倒在城南小树林儿,老四被她憋晕在青鱼湖底,老五砸倒在城中小店......”
    木刑抽抽嘴角,“青鱼帮六个当家三个折在陈姑娘手里,这陈姑娘算得上是青鱼帮的克星了。”
    木开连连点头,“不错。所以,属下有一计......”
    严晟淡淡看过来,木开的汗毛顿时竖起,改口道,“属下有一计,爷不如派人偷偷跟在陈小暖身边,一定能抓住青眼!”
    “守株待兔?”木刑很不赞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木开低头不敢说话,他想的是用小暖当诱饵钓鱼,可主子那一眼看过来,他哪还敢说。
    严晟声音清冽,“木开。”
    “属下在。”木开心跳开始加快。
    “为军者,首当保土卫民,而非使民处于险境。”
    “是。”
    “若是再有下次,重罚。”
    “属下记住了。”木开单膝点地。
    木刑这才琢磨明白木开方才想做什么,也颇为不赞同,不过也建议到,“属下觉得在找到青眼之前派人暗中保护陈姑娘也不失稳妥,毕竟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若是让青鱼帮的余孽得知了消息,他们一定会杀了陈姑娘报仇的。”
    严晟点头,“你去安排。”
    “属下遵命。”木开领命,便又听主人吩咐一句,“陈小暖身边有只大狗。”
    木刑抬起头两眼茫然,主子这是啥意思,保护人跟狗有什么关系?
    “吩咐下去,派去保护的人,若是被狗察觉了,回来领罚!”
    “......是!” .
    第八十章 最倒霉的那条池鱼
    京城中,陈祖谟兴冲冲地到吏部衙门,因早得了消息,吏部上交的“举陈祖谟等可放外官”的折子已呈御览,今日便将正式下公文。陈祖谟已在京徘徊数月,急于回乡走马上任。
    却不想他进去半个时辰,却垂头丧气地出来,回了驿馆。
    端坐在房中的陈老爷子见儿子如此模样,训道,“君子当喜怒不形于色,你乃是要为一方父母之人,行走坐立当为民之表率,岂可如此放荡!”
    陈祖谟挺直腰杆坐在父亲身边,脸色异常难看,“儿哪里还能为一方父母,折子下来了。报上去的本科新秀除儿外,其他外放官员都已得了御批,要启程上任去了!”
    陈老爷子拽断了四五根胡须,疼得嘴角直抽,急急问道,“这是为何?”
    陈祖谟懊恼地摇头,“吏部传出消息,言说御史大夫荆大人在朝上参了吏部尚书一本,然后儿子的官便没了。”
    陈老爷子倒背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你怎会得罪了御史台的官员?”
    陈祖谟茫然摇头,“儿与他们从未照过面,只怕此番乃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池鱼甚多,为何只殃了你这一条?其中缘由你须得找人打听清楚?官场凶险,儿须未雨绸缪。”
    “儿无门无路,如何探听!”陈祖谟赌气道,来了京城这些时日,除了御宴游街,文人雅士的诗会,他也只去过两次承平王府罢了,如何能认识朝中的大臣。
    “不如去承平王爷那里问问?”陈老爷子也是无计可施,他们再滞留下去怕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陈祖谟虽攀附了承平王府,但还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傲气,不想处处求人。
    正在父俩一筹莫展之时,承平王府的管却到了,请陈祖谟过府赏画。
    陈祖谟立刻换上三郡主最喜欢的衣衫跟了去。
    肥头大耳的承平王四平八稳地做在堂中饮茶,见陈祖谟虽丢了到手的知县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心中不免得意。
    瞧瞧,不愧是他的媛儿相中的夫婿。如此沉得住气,将来定能成大事!
    “小生见过王爷。”陈祖谟行的是书生礼,虽中了状元却无官职,他依是一介布衣。
    “坐。”承平王点头,陈祖谟便规规矩矩地在楠木椅上虚虚做下。觉察到屏风后的视线,陈祖谟便双袖随意放在身前,端得是玉树临风的架子。躲在屏风后的柴玉媛偷见了,立时芳心乱跳。
    承平王闲话道,“今日请陈状元来,乃是因老夫新做了一副画,想让你为品评题诗。”
    陈祖谟站起来躬身行礼,“小生不善作画,闻王爷擅长山水,正想向您讨教。”
    两人相互恭维着进入承平王金光耀眼的书房。
    陈祖谟不善画,但承平王比他更不善。看着承平王新作的《春江水暖图》,陈祖谟愣是找到可取之处,指着水边稀稀疏疏的几根草道,“此处甚妙。”
    承平王捋胡须好奇地问道,“哦?”
    “细草疏疏,留白甚佳,足见王爷胸怀坦荡,心无挂碍。”
    “哈哈哈”他这马屁拍得极好,承平王非常受用,“好!本朝文武也只有本王担得起胸怀坦荡四个字了!”
    陈祖谟赔笑又夸了一阵,题完诗,承平王才进入正题。
    “虽失了到手的官职,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承平王道,“此番确实是本王的疏忽,我朝的确没有官员回原籍任职之先例,本以为有本王的保举,此等小事应不足为虑,哪知荆正那老匹夫却突然跳起来,抓住此事不放!他乃两朝元老,便是当今圣上也得给他三分薄面,此事只能作罢。”
    陈祖谟拱手,“小生去何处为官都可,只怕委屈了三郡主。”
    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想再谋个肥差,承平王心领神会。
    他胖胖的手指卷起画插入瓶中,笑呵呵地道,“此时尚空缺的官位已近荒蛮之地,你去了怕是再难回来。”
    陈祖谟自然不想去穷山恶水之地为官,可眼下又有何法?早知便谋机会去翰林院做个编修了。
    “此事需从长计议,明日本王便让王妃进宫请太后的懿旨,请她老人家为你与媛儿赐婚。你先回乡准备婚事迎娶媛儿进门,官职之事本王自有安排。”
    陈祖谟心急不已,他如今是新科状元,若是回乡娶妻起码得一年半载的,回来谁还记得他,那岂不是更要处处仰仗承平王府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名正言顺的新科状元,岂可如此低声下气地仰人鼻息!
    不过形势比人强,大丈夫也只当能屈能伸,陈祖谟再拱手,愣是挤出几分喜色,“多谢王爷。”
    承平王满意地点头,“让你回乡也是本王之意。即便做不成知县也无大碍,本王还有要务暗中托付与你,明日本王带你去见个人......祖谟,此乃千载难得的好机会......”
    第二日,陈祖谟随着承平王去了一趟雅音楼,一个时辰后出来时,陈祖谟满脸通红,似是喝醉了酒般跌跌撞撞地回到驿馆,神情异常地亢奋。但任凭陈老爷子如何问,陈祖谟也只讳莫如深,只言说时机未到,请老爷子静候佳音。
    见儿子这样,陈老爷子便又安然地当起了他的老太爷。又过了一日,宫中来了一帮人来传太后懿旨,将承平王三女柴玉媛许配给陈祖谟为妻,令他择良辰完婚。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陈祖谟站起来握着圣旨,百感交集。
    “快拿来给为父瞧瞧。”陈老太爷颤抖着双手接过沉甸甸地懿旨,老泪纵横,“为父想不到咱们陈家竟有一日能接到懿旨,刚才那位公公念说,是太后的懿旨?”
    陈祖谟点头。
    “这懿旨是用什么做的?摸起来真舒服。”陈老爷子平时再端着,现在也禁不住好奇了。
    “圣旨和懿旨都是用上等蚕丝制成的绫锦,两边的卷轴是用黑牛角制成。”陈祖谟心不在焉地解释道,丝毫没有感染到老父的喜悦。
    陈老爷子的笑敛了几分,“黑云角,不是玉的?”
    陈祖谟微微蹙眉,大周的圣旨和懿旨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有严格区别:一品用玉轴,二品用黑犀牛角轴,三品用贴金轴,四品以下为黑牛角轴。他现在没有官职,只能黑牛角轴。
    这些他倒不在意,让他不痛快的是方才传旨太监轻蔑的眼神。
    早晚有一日,他陈祖谟要位极人臣,让这宦官刮目相看!
    而这一日,快来了。陈祖谟想到昨日在雅音楼拜见的贵人,又开始心潮滂湃。
    皇太后为新科状元陈祖谟和承平王家三郡主赐婚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席卷京城,坊间生出许多闲话,在此不一一闲述。 .
    第八十一章 喜忧参半
    小暖正在绫罗坊听展柜讲解绫罗坊的布匹生意经时,赵书彦来了。
    展柜退下后,小暖为赵书彦倒了茶才问,“大哥这是有喜事?”
    “不是我,是妹妹你。”赵书彦喜笑颜开,展扇笑道,“愚兄刚得到消息,本县新任知县大人已离京,两日后将到此,与现任知县交接上任。”
    小暖盯着赵书彦的笑脸看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站起来,“新任知县不是我爹?”
    赵书彦合扇在手心一敲,“妹妹聪慧!新任知县姓楼名萧迁,乃敬州人士,鹏化八年的进士。”
    至于鹏化八年是什么时候小暖算不出来,不过知道知县不是陈祖谟她就拍着手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这个知县大人我喜欢!楼萧迁搂点小钱就能干活的知县,太合我心意了。”
    小暖一句话便把赵书彦逗得哈哈大笑,“妹妹此言,不足与外人道也。”
    小暖笑弯了眼睛,“大哥又不是外人。”
    赵书彦的眼底碎了点点温柔,“还有一事。皇太后赐婚令尊与承平王三郡主,要令尊回乡择日完婚。”
    小暖的眼睛又睁大,“只是完婚,没说让他当什么官?”
    赵书彦带笑摇头,此事已成了京中的笑话,陈祖谟此时在京中的境地相当尴尬。
    小暖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两圈,嘻嘻笑了,“亏了!娶了个郡主连驸马都没混上,官却没了!”
    陈祖谟乃是小暖的父亲,赵书彦不好评说。便见小暖又皱起小眉头,“完了!”
    “为何?”赵书彦问道。
    “我爹不当官,咱们茶宿的生意怎么办?”小暖心疼钱啊,“大哥还说是好消息,我看喜忧参半才对。”
    赵书彦又忍不住笑出声,“令尊不做官也是承平王府的东床快婿这块招聘亮得很,陈家族学也照样要开,妹妹放心,咱们的生意差不了。”
    再说他开茶宿本意也不是赚多少银子,不过此事不便与小暖说起,总归不会赔本就是。
    小暖听赵书彦这样一说,便放下心来,来回转了几圈,终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转身就往外跑,“我要将这个大好消息告诉我娘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