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储界一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张皓不解，看着他的笑容，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再开口时，他紧皱着眉头，看样子被这个问题难到了，他在思考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确实想不到了“如果人为，他又是怎么样算好我要打的滴滴是那辆车呢，还有我们过红绿灯的时候，红绿灯已经不亮了。”
    “所以你就笃定了？”
    灯光下，男人的薄唇漂亮的抿成一条线，水润水润的，勾的他看的也很呆，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水犹如烫山芋似的，手无举措的捧着小口喝了一下。
    储界一说“明天报案，等查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能贸然出国，出国就是一个人了。”他顿了顿，偏头看着他，张皓浑然不觉，喝了一口，见左边灼热的视线，他喝水的动作一愣，看着他，口齿不清“啥？”
    闻言，储界一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依无靠的，比不上在中国互相扶持，你说我能把你送过去吗？”
    可……张皓没说，他不是他送过去的，他是他老婆送出去的，想要说的话一噎，他想还是别火上浇油了，喝完水之前，再没说过一句话。
    喝完水之后，肚子里有了东西，不会感到饿，不会感到冷，盯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看了好长时间。
    储界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时间已经不早，大约下车后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凌晨两点多了，他埋下头有些无语“你讲讲车祸前的事，我困了，就不能陪你了。”
    张皓点头，缓缓道来，大约下车后，他领着朱俏打算上车，站在车门正要开门，但是愕然发现车胎坏了，他和朱俏站在原地一会，终究还是打了滴滴。
    “停！”储界一出口打断了他，张皓偏头，见他眉头皱的深，出口提出“是这儿有什么不对劲吗？”
    储界一从膝盖里抬起头，亮色闪动“可不对劲了，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巧合多了你觉得这事还寻常吗？”
    这一反问，张皓彻底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虽然这事是别人策划，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颇有些艰难地下了决心“界一……储界一，我还是想出去。”
    储界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默默挑眉，眼里的光渐渐像是天亮时的星辰，光芒稀薄。
    “你去吧，我给你安排，我给的路一向都是极好的，放心吧。”说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皓低垂着眉眼，安静的，点点头，等他继续说话。
    “这次她好了，就走吧，在那儿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张皓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两个人视线交错着，不躲不避，张皓直直地望着他，说道“谢谢你。”
    储界一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怕他又要转牛角尖，胡思乱想，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些欠着我的，以后我可还是要问你还回来的。”
    ——
    手术室里的手术一直进行着，到了天微微亮，手术室门开了，把病人推到了观察室，手术医生出来脱了手套，张皓一个箭步上去，不管脏不脏，握着人家的手开始问长问短“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什么事？”
    医生不好意思的将手抽了抽，顺便用食指推了推他的眼眶道“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没什么大事，转到观察室先观察几天，等好了转到普通病房，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张皓呼出一口气，垂下手对他连声道谢，储界一站起身，由于坐的时间长，他的两腿都发麻了，他咬着下嘴唇，有些难受的捂着膝盖站起来。
    还没站直，身子一歪就想倒下去，张皓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身子，他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撑着自己，一个踉跄，张皓也险些跌倒，他看着储界一，不可厚道的嘲笑“你看看，你重的我都扶不住你。”
    储界一尴尬的冲他挤出一丝笑来，扶到半路，等腿不麻了，他便甩了他的手，自己走起路来。
    沈乔禾是早上醒来摸不到床边的他时，打电话问他的，储界一没有隐瞒，报了医院地址电话，因为今天休假，沈乔禾就按着地址，搭着顺风车到医院。
    刚到医院，就发觉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沈乔禾手里还垫着钥匙，她走过来就看到两个人趴在门口，透着缝隙看里面，她也有些好奇的贴上去，小声嘟嚷“偷看人家医生的技术吗？”
    “嘘，不要乱说。”储界一转过身子，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警告道，沈乔禾推搡着让他放手，储界一却一门心思的想看里面的操作。
    “嘁～”忽地手上一痛，他捂着牙印，瞪着她训斥“属狗，咬人？”
    “谁让你动手动脚，一点都不君子？”
    储界一欲要数落几句，手机在袋子里震动了，以免里面的人听见，他是捂着口袋走远的，沈乔禾看好戏的跟着，左右又不是找了小老婆在外面，听不听无妨。
    储界一毫无戒备的接了电话，电话里兀然
    护士台的护士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正围传来顾风的声音，储界一下意识瞧着沈乔禾，她以为是什么秘密，仰着脖子凑过来。
    他心烦的用手把她推开，一巴掌直接盖住了她的圆脸，可是沈乔禾仍然舔着脸要贴上来，储界一脾气蹭的上来了，闭了麦克风，把电话反着举的高高的，沈乔禾是看不见来电显示了。
    “往后面站，离我一米，否则今晚家暴你。”
    沈乔禾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打算讥讽一番，转念一想，他现在冷冰冰的，怕是真的会做到，她可不敢把自己当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