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打量着她半晌，摇头笑，“只是突然想起而已，就是有点好奇，如果他听到领悟碎片这个词儿会是什么反应。”
    她从东方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所以，一时间无法判定东方雪到底和伏扬有没有关系。
    东方雪也好似不知道君轻暖的试探一样，笑道，“他那样的人物，恐怕不会执着于领悟碎片，换成创世水晶的话，他或许会感兴趣。”
    “这是为何？领悟碎片不是碎裂的创世水晶么？”君轻暖有些不解，不明白东方雪这种说法是为什么。
    东方雪笑，“这差别可大了。
    我听说，这完整的创世水晶就是这个世界的浓缩，掌控的好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能在眼皮子底下，也能间接的控制这个世界。
    但是这领悟碎片却不一样。
    除非凑齐了所有的领悟碎片，拼凑出完整的创世水晶来，否则领悟碎片不过就是蕴含着部分规则的一件宝物罢了，最多能让悟性好的半神强者突破到真神境界。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用途了。”
    东方雪说着，兴味的看向她，“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创世水晶才对……”
    她顿了顿，又道，“祁埙说，你在长河宗发生了蜕变，应当想起一些事情了。”
    “是啊，一些事情。”君轻暖也没否认，叹息道，“只是一些事情，很多我依旧不知道。”
    创世水晶她的确是了解的，可是领悟碎片她没见过，所以有些因果只靠传言依旧无法拼凑起来。
    东方雪想了想，道，“你想不想看一眼领悟碎片长什么样子？”
    “你有？”君轻暖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东方雪伸出一只手来，掌心碎芒一闪，出现了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碎片，道，“就是这个东西，早年我有幸得到了一片，因此才得以突破半神，你要是好奇的话，送给你算了。”
    “这么贵重，送给我怕是不妥吧？”君轻暖不由心生怀疑，“这是从紫璇君手上得到的？”
    东方雪一愣，笑着摇头，“创世水晶既然已经变成了碎片，就肯定不只紫璇君手上有，我这一片和紫阳宫没关系。”
    她顿了顿，又把那碎片递过来，“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君轻暖拿起那碎片，目光落在上面，看了好久。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情绪。
    九万年之后，遇上自己的武器碎片，那种感觉沉淀了太久的岁月和太多的腥风血雨，无形中就会显得很沉重。
    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气，把那碎片还给了东方雪，道，“世间一切自有定数，落到谁手上就是谁的缘分。
    如今九万年过去了，我怎能还说它是我的东西？”
    她笑了笑，道，“九万年前的那一战，就是为了创世水晶。但是九万年之后如果爆发战争，绝不会是因为创世水晶。”
    她的话，只有少数人能懂。
    所幸，在场众人都听懂了。
    东方雪愣了一下便笑了，“说得对，往事不可追，随风去吧！我相信，真正的辉煌在未来，更加强大的至宝也在未来！”
    “敬你一杯。”她冲君轻暖举杯，眼底多了些钦佩之色。
    “我们也敬澜衣一杯。”子熏等人亦举杯。
    子衿盈盈而笑，他没说话，只是举起酒樽，和大家轻轻碰了碰。
    东方雪见状，忍不住的笑，“枯骨王座生碧水，南溪瑾玉震太虚。佛花花叶不相见，麒麟至尊无雌雄。可谁曾想，这有朝一日佛花入了情劫，麒麟选了性别。”
    “东方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子染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放下酒樽，好奇的问道。
    子衿和君轻暖闻言，只是低低的笑。
    相视时，满眼情意。
    东方雪笑，“我的意思是说啊，这佛花本不该有七情六欲，麒麟天生雌雄同体，不辨男女。
    可九万年前，靳澜衣爱上了御南瑾，御南瑾为了她直接选择做了男子。”
    她笑眯眯的看向子衿，“你们瞧瞧，至尊大人这张脸是不是比男子更英俊，比女子更美？”
    “他……长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原来竟是这个原因？”子染闻言，像是第一次认识子衿一样，左右打量他好几次。
    东方雪笑，“别看了，你现在看到的也不是他。”
    “麒麟天生就美，至尊水晶麒麟更是无懈可击，那张脸是有魔力的，谁见谁沦陷，你们还是悠着点吧。”东方雪微醺，叹息，“唉，这样的佳话，真是令人羡慕嫉妒，转而生恨。”
    “敢情，我们认识这么久，都没见过你正脸？”子染不淡定了，一直静默无语的临霜也不由看向了子衿。
    “这是为你们好。”子衿笑。
    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像是当初一样，因为容颜被人觊觎而倍受刺激了。
    子染心里痒痒，忍不住问君轻暖，“你看过他正脸吗？”
    “当然。”君轻暖笑，看向子衿时忍不住红了脸，“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一念升极乐，一念入地狱。”
    那是一张能令人着魔的脸。
    她笑的眯了眼睛，“看过之后，我再也不觉得自己长得美了！”
    “……”子衿黑线，忍不住瞄了她一眼。
    子染嘴角轻轻抽了抽，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下痒痒着，什么时候他也瞅一眼？
    几人闹腾了一会儿，这才言归正传，“太虚盛会筛选阶段已经快要结束了，估摸着明后天就会有结果。”
    东方雪说着，看向君轻暖，“珈蓝塔的崛起指日可待。”
    “还得风雪城主成全。”君轻暖笑，“我可不想打的天下皆知。”
    “我也怕你们把太虚殿打的直接拆了啊，不服输不行。”东方雪也有些幽默，笑着道，“对演武场下手轻点儿，万一要修缮，他们肯定问我要钱，我穷。”
    “你还穷？”君轻暖白眼，转念话锋一转，“不过，听说太虚殿最近出来了几个老不死的，他们什么态度？”
    “是有这么回事，”东方雪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些，微微眯了眼，“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