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经理立即应下，“是，韩总。”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跟着瑟琳娜出去的那名员工回来了。
    “怎么样？瑟琳娜走了之后有跟其他厂家接触吗？”
    见他回来，销售经理立刻问。
    那名员工摇摇头，“她没再主动接触其他厂家，不过好几家公司的经理都主动过去递名片，套近乎，我看她将名片都收了去。后来有一个穿着藕粉色西服套裙的女人，拦住了她，跟她说了什么。离得太远，我没能听清她们的谈话。”
    “藕粉色西服套裙？”没等销售经理说话，韩武业先把话头接了过去，“那女人是不是皮肤很暗，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是。韩总您怎么知……”
    那员工话未说完，就被销售经理狠狠瞪了一眼，忙将剩下的那个“道”字咽了回去，再不敢多话。
    韩武业拧着眉，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他似乎才意识到身前还站着两名下属，抬头看向那个员工，“她们大约聊了多久？”
    “十多分钟吧，后来那个女人塞给瑟琳娜女士一张名片后先走了，瑟琳娜女士留在会场，又去了其他公司的展台。”
    “这样……”韩武业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叩动，“你继续去留意瑟琳娜的动向，博览会结束前这就是你的工作，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回来报告。”
    那名员工答应着走了。
    销售经理担心地道：“韩总，那家伙虽然挺机灵，但让他一个人去办这事，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韩武业沉声道，“现在是瑞芙集团要跟咱们合作，不是咱们上杆子去求他们，再等等看吧。”
    那么一条大鱼，销售经理生怕溜走了，紧忙道：“万一瑟琳娜看中了其他厂家的产品，被人给半路撬走……”
    “想撬咱们韩颐公司的客户，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命！”
    韩武业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销售经理被他脸色给吓得抖了下，再也没敢多说什么。
    出了会场大门，苏云叶走了将近一站地，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着，她才停下来等在路边的公交车站。
    看来韩武业并没派人跟踪她。
    苏云叶微眯了眼睛。自己似乎还得再加把力，至少得让韩武业重视她这个潜在竞争对手才是。
    “想什么呢？”
    低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与此同时她感到有人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云叶转头，朝着沈黎笑了笑。
    “没想什么，正在等你呢。咱们走吧。”
    这种会合方式是他们两个早上就商量好的，以免被老奸巨猾的韩武业看出什么破绽。
    叫了辆出租车，两人坐上车回了招待所。
    “今天为了见到瑟琳娜，真是等得累死了。”
    苏云叶瘫在房间里的木椅上。
    为了配裙子，她脚上穿得是高跟凉鞋，走了一天路，脚早就疼得受不了。
    沈黎心疼地看着她，“要不明天还是换我去见瑟琳娜吧。”
    “那怎么行？你自己就是个外商打扮，还打算着找瑟琳娜谈合作，韩武业一看就准保得露馅。”
    “我可以换身衣服……”
    “不行！”苏云叶不容置疑道，“你不能换身份，那样太危险了。我还能坚持得住，明天还是由我去见瑟琳娜。再说了，我们女人之间，说话总归更方便些。”
    “好吧。”沈黎最终妥协了。
    其实苏云叶更想说叫他不要去了，太危险。
    但想想，以沈黎的坚持不会听她的，只得作罢。
    第二天，两人乔装改扮之后，再次到达会场。
    一进入会场内两人就分开行动了。
    这天瑟琳娜出现得比较早，才上午十点她就已经到了韩颐公司的展台前。
    “你们韩总在吗？”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
    销售经理立刻上前，拿出十分热情来招待她。
    “我们韩总在呢，请您到后面坐。”
    瑟琳娜没推辞，跟着销售经理去了展台后面。
    周围好多厂家的销售都在抻脖子往韩颐公司这边看。
    昨天短短几个小时，瑟琳娜的身份就已经在整个日化区传开了。
    毕竟瑞芙集团可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日化跨国企业，总部设在f国，创始人也是f国人。
    能跟瑞芙合作，那是好些国内厂商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国内日化产品起步晚，种类单薄，他们都以为这次博览会不会有国际大公司来参加。
    事实也的确如此，除了瑞芙外，国际上其他知名企业并没派人来参加此次博览会，来的外商多半是些国外小公司。
    但大家都万没想到，瑞芙集团竟然会派业务代表过来。
    而且眼看着，瑞芙就要和韩颐达成合作了。
    其他公司的销售简直羡慕嫉妒恨。
    他们中有好些昨天抱着一线期望将名片递给了瑟琳娜，然而瑟琳娜只是礼貌结果，却没有跟任何一家多接触的意思。
    看来瑞芙集团的那位业务代表是看好韩颐公司了。
    不过也难怪，韩颐在国内日化行业，也算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除了沪市的两家国有企业外，就数韩颐公司在国内的知名度最高。
    估计这也是瑞芙集团看上它的原因。
    苏云叶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耐心等待瑟琳娜从韩颐公司的展台后出来。
    今天她不想再那么低调了，韩武业一直没动作，说明她给他的刺激还不够大。
    或许今天该下一剂猛料了。
    这次瑟琳娜跟韩武业见面的时间很长，大约四十分钟后才被送出来。
    瑟琳娜脸上的笑容，相比昨天来说淡了许多，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耐。
    “韩总，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子公司的事不要再考虑。如果你能接受入股，那么我们可以再进一步商定比例，如果不能，那么我们就只好很遗憾地告别。”
    瑟琳娜一摊手，转身就要走。
    “瑟琳娜女士，你等等。”韩武业叫住了她，“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同我的合伙人好好商量一下。他这次没跟着来沪市，我需要时间同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