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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_分节阅读_169

      等到郁宁三日后不用喝那药了,睡醒之后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应该是睡太多的缘故,不过那药确实是有效,原本一直隐隐作痛的胸口,现在居然也没啥感觉了。王太医知道郁宁醒了,来给郁宁看诊,郁宁伸着手让他看,一边问道:“兰公子近日可好?”
    芙蓉在一旁屈膝回答:“兰公子一切都好,少爷可要传话去请兰公子前来一见?”
    郁宁应了一声:“那就去看看,兰公子要是在歇息就不要打搅他,他要是没事做,就让他来我这里转转……怎么,兰公子这几日未曾来过吗?”
    芙蓉回答道:“这几日少爷一直在昏睡中,兰公子未曾来过。”
    郁宁进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一直在睡着,兰霄就住在他隔壁,但是他居然一次都没来探过病吗?这一点让郁宁有点微妙的不愉快,暗觉兰霄这个兄弟做的有些不地道。他按下心下一丝不愉快,吩咐道:“那就去通禀一声若是兰公子想来就来,要是有其他事情耽搁着,也不必急着来看我。”
    “是,少爷。”
    王太医在一旁给他诊完脉,说道:“少爷身体恢复的不错,再修养个半个月,也就能大好了——之前我给您开的养身药少爷不能断过,这很好,以后还是要吃下去的。我一会儿再开个方子,少爷再吃半个月就好了。这几日少爷最好还是不要出门,静养为宜,若是一定要出去,也最好不要自己走动。”
    “多谢王太医。”郁宁盘坐着腿大咧咧的给他拱了拱手,“我这破身子,多亏了有您给我调养着,兰公子那处也劳烦太医操心去看着一些,兰公子一到冬日里,就手脚冰凉,想来不是什么好症状,有什么补药也给他开两幅,不指望他那双腿站起来走路,就指望他身子好些,免受些病弱之苦。”
    王太医一愣,回道:“老朽一会儿就去兰公子处替兰公子看诊。”
    郁宁有些奇异,挑眉道:“之前……我是说我回来那日,王太医不就在后院等着给兰公子看一看么?那一次没看出什么来么?”
    王太医拱了拱手:“少爷见谅,那日匆忙,老朽给忘了。”
    郁宁眉目一动,仍旧是一副春山如笑的模样:“那就有劳您多多费心。”他抬了抬手,示意来人送一送王太医,芙蓉上前一步,将王太医送出去了。没一会儿便转回了回来,郁宁这时候正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模样,芙蓉问道:“少爷,您这是……?”
    “再不出去走走人都要馊了……师傅和师公在家里吗?我去看看他们,免得叫他们担心——对了,之前我买的那几个碎片还有我的课业都收拾一下,一并带过去。”郁宁穿好衣服,让侍女们都出去,问道:“芙蓉,我那个青玉印呢?”
    “少爷稍候。”芙蓉掀开床单,在下面摸摸索索,然后手腕一番挑开了一块木板,那里居然是一个暗格。郁宁好奇得瞪大了眼睛,看芙蓉打开了两重锁,才将青玉印取出了出来,交还给了他。
    青玉苍龙玺一入手他就觉得心神定了定,他一手握住苍龙玺,掩在了袖子下面——回来那天太过于兵荒马乱,他都忘记了还有这玩意儿要给师傅师公过目。芙蓉把他按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问道:“少爷,可要戴上假发……您现在头发的长度,不用假发也足够戴冠了。”
    郁宁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头发,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他的头发真的长长了不少。兰霄说的那回他的头发到了肩下,距离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头发又长到了肩胛骨下面,他不知道在哪里看过数据,正常成年人的头发平均一个月长三厘米左右,他这个半个月长了至少十厘米,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有可能他主角光环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郁宁撇了撇嘴,不知道他改天去摆个香案,能不能求老天爷给他换一个更有用的光环……不过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三十未到头先秃?“那就戴冠吧,不用戴假发了。”
    “是。”芙蓉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给郁宁挽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因着今天郁宁穿了一身青衫,取了一枚青玉冠给他戴上了。弄好之后郁宁晃了晃头,感觉有点奇怪,头皮被扯得慌,不过也不算难过,过一会儿习惯了也就好了。
    “行了,就这样。”郁宁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也十分可以了,看着人模狗样的,于是满意的道:“走吧。”
    “是。”
    ***
    郁宁到的时候,梅先生和顾国师一如在留园时的模样,两人一左一右分坐于一塌两侧,腰下一条薄毯,一人合香,一人挑茶。他们身后的窗户大开着,露出外面一枝被屋内的暖气哄骗得提前绽开的玉兰,碗口大的玉兰花扶疏有致的落在枝头,将这一幕映得仿佛画中一般。
    芙蓉服侍着郁宁脱了披风,又接走了他的手炉,郁宁一身轻的行了一礼:“见过师傅师公。”
    梅先生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坐。”
    一般这个‘坐’字,是让人找张椅子坐,郁宁则十分没脸没皮的坐到了梅先生脚边,踹了鞋子就把腿往梅先生的毯子里一伸,享受着毯子里被梅先生捂出来的温度,舒服得叹了口气:“多谢师傅。”
    顾国师低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推了过来:“知道冷了?”
    “知道了。”郁宁伸手按了按毯子的缝隙,把毯子的缝隙给按严实了。他是没胆子凑到梅先生腿上去的,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嘟哝道:“怎么感觉睡了几天,天就变得这么冷。”
    梅先生将碳火置入香炉中,瞬间香烟四起,他头也未动抬的说:“长安府要比平波府冷一些,你重伤未愈,还是小心点好。”
    “轻伤!真的是轻伤!”郁宁干笑着伸手勾着梅先生的衣袖:“师傅怎么看都不看我?”
    “放手。”梅先生低斥了一声,伸手把香炉的盖子盖上了,这才动了动身子,正视郁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郁宁,最后落到郁宁头上的玉冠,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不叫人以为我收了个和尚当弟子了。”
    顾国师将一盏新茶推到了梅先生身前,低眉浅笑道:“阿郁今日想到要来了?”
    郁宁吐了吐舌头,招了招手让芙蓉到他身侧,他从里头捡了一个他拼的盘子出来,放到梅先生眼前:“师傅看看这个!我拼了好久的!”
    梅先生看了看,郁宁拼的这个盘子显而易见不是他给的那一匣碎片里的,不过他也不追究这些,伸出一指,屈指一弹,郁宁手中的盘子发出了一声声响,那声音不如常见的瓷器被弹时发出的清脆嗡鸣,而是带着一丝杂乱。郁宁听见这声音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梅先生却是少见的心平气和,还夸了他一句:“不错,没碎。总算是没忘记还有我这个师傅。”
    “师傅布置的课业我一日都未敢落下。”郁宁自夸了一句,把盘子递给了芙蓉,结果刚到芙蓉手上,那盘子陡然发出了一丝令郁宁觉得心头一凉的细碎的响声,下一秒,那盘子就四分五裂开来,叮铃哐啷的碎了一地。芙蓉手上拿着盘子的一角,显然是也没料到,略有些吃惊的请罪道:“奴婢失手。”
    “……不怨你。”郁宁郁闷的摆了摆手,梅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了有此事发生,什么也没说,倒是顾国师在一旁幸灾乐祸:“阿郁的课业不行啊,以后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
    郁宁不忿的撇了撇嘴,“……师公!”
    “难道我说得不对?你叫你师傅评评理?”
    梅先生动了动嘴唇,显然是懒得理会他们两,郁宁又把之前买的前朝卢工的那三个盘子碎片拿出来给师傅献宝,梅先生这回倒是接过来看了看,显然是十分满意的模样,叫人收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