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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归心似箭

      纵然有千般理由,他依然洗不掉那满是鲜血的双手!
    我以剑舞动,步踏天罡,道衣瞬间再次出现在体外,我头戴发簪,然而一身洁白的道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了漆黑,以血为引,左手雷指,周身长袍无风自动,我口中厉声道:“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煌煌天威,玉清始青,真符告盟。。。。”
    上清五雷剑咒极难施展,所以我直接便是同归于尽的杀招,道衣变黑便是阐述了此刻我的心境,偏激也好,误会也罢,不论是谁,我也无法容忍他的手上沾染到了我亲人的鲜血!
    “急急如律令!”雷声轰鸣,我以道身施展五雷剑咒,已经是我拼命的杀招。
    毛石上前想要拉我,他的厉声道:“张大宝你疯了!他是大师兄,快特么给我停下来!”
    可是,我的脑海里全是大他满手鲜血的样子,我剑指而向,一声炸雷响起,随后我怒道:“胡宗炎,我要你的命!”五雷自天空而落,劈向了大师兄。
    胡宗炎向后退了几步,长发随风起伏,眯着眼的他突然抬起手,托举天雷:“小师弟,事已至此,节哀吧,李前辈确实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第一次道雷,被胡宗炎牢牢接住,其脚下土地缓缓龟裂,接二连三的雷鸣不断,五道闪电落下时,胡宗炎依然纹丝不动,只是他的四周变得一片狼藉。
    当雷声过后,他的面色虽说变得憔悴,可眼神却始终明亮,只是眨眼间,他的长发好似齐头而断,漫天飞舞的黑发,随着大风吹入到了江水之中。
    说不震惊是假的,我拼尽全力,不惜自损的杀招,居然只是削断了他的头发而已!由此我心里产生了一个问号,到底胡宗炎是人还是神!成了短发的他,表情上依然是不喜不怒,他背着手,目光平淡的看着我,叹了口气。
    刹那间,我感受到身侧袭来一股血腥气,红光若现,猛的侧身看过去,只见夜叉露双目血红,两颗凸起的獠牙外漏,奔着我的要害就攻过来。我想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它当初可是让胡宗炎都觉得棘手的角色,我试问自己避无可避,心中唯一的遗憾便是我爷爷无人安葬。
    电光火石之间,白伍出手了,强风呼啸,白伍狠狠的一拳打中了夜叉,随之传出的龙吟声震得的江水奔腾,空中白雾瞬间落下,再次将我们所有人笼罩在雾中。然而,白伍那笔直的身材向前走动,雾中仿佛能看到龙头虚影若现。
    “小小夜叉见本座再次还敢放肆,难道真以为本座不敢灭了你么!”雾气中的白伍显得冰冷而强势。
    同时,天空开始缓缓的滴下了雨滴。
    蛟龙出,必有雨雾相随,白伍脱去凡体,自然能沟通天地之威。夜叉半个身子已经凹陷,虽说依然满身的煞气,可却没有了之前的狂妄。然而,胡宗炎却在雾气之中走向我,白伍拦在我与胡宗炎的中央,摆明了就是要保我。
    “晚辈胡宗炎,感谢您能在关键时刻护住我小师弟,那夜叉刚刚有灵,所以德行尚且未能束缚自身,所作所为全因护我心切,还望前辈见谅。”胡宗炎说的谦谦有礼。
    “你想动他?”白伍说。
    胡宗炎说:“不,我是想对我小师弟说一句话而已,说完了我就会走。”
    此刻我的心已经冷了,我承认自己打不过他,哪怕拼尽全力依然不行。
    白伍不同意让他靠近我,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的时候,胡宗炎却说必须要见我,就当这句话音刚落,他与白伍交上了手,此刻我才算是真正了解到了我与他的差距其实就是天壤之别。
    哪怕白伍化为蛟龙,依然不能不能阻止胡宗炎,最后白伍怒了,由蛟龙之身捆缚胡宗炎,可这又发生了让人震撼的一幕,雾气中的蛟龙突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瞬间退到了我的身边。
    与此同时,胡宗炎也靠近了,身旁的白伍胸腔起伏,指着胡宗炎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已经成仙,怎么还在凡间!”胡宗炎并没有回答白伍的问题,不过这句话对我来说也爆炸性的,我只知道他厉害,却怎么样也想不到居然他已经成仙了!
    任由胡宗炎的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距离很近,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好似有着雾里星光般的神秘感觉,他说:“小师弟,不管怎么样,李前辈确实是因我而死,等到天地大劫过去后,你可以取我的性命,以后你要多多保重,这次你杀了玄门很多人,他们一定会找你报仇,等我回去我会挨家的找他们聊一聊,可就是这样,也避免不了有人会对你暗中出手,好自为之吧,有我在一天,那茅山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一天。”
    他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带着夜叉与毛石离开了小岛,我站在岸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以及毛石的频频回头,像是要在雾气中找寻我的身影一般,这一举动就像是让我的心口压了一块儿大石一般沉重。
    直到胡宗炎三人走后,我平复了许久的情绪,直到雾气散去,才请白伍将我与爷爷送过了松花江。刚上了岸边,我见到了两具漂浮着尸体,那二人正是水底下藏着的黑衣人,于是我走过去把尸体捞上了岸边。
    摘下了尸体的面罩,我发现这二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了,他的面部被用了什么东西给烫平了,完全没有五官,就连耳朵里也是塞着木塞,等我压了压尸体的腹腔,又检查了下死者的头顶,二人的天灵盖上均被钉上了木锥,而且木锥上边是雕刻成了碗状的凹槽。
    “河伯。”我心里有了眉目,这是古老的一种炼妖术,将五行属水,命格属阴的男性炼化为河伯。【注解:此河伯为妖,绝不能联想到给大禹贡献河图的神人】
    因为五行属水,命格属阴的人,有一百个人当中,都有九十九个都是女性,一旦为男性,就会变得很容易阴阳失衡,几近于妖,这时邪师会用把他们的脸烫平,每日以腐肉喂食,直到将人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脚下绑上铁砣,溺死于死水潭中,导致魂魄居于体内不出,以柳木贯穿天灵盖压制,但柳木需要打入一绣花针大小的眼孔,注满水银后,让水银一点点的深入到了死者的身体,以达到尸体不腐,方便控制,唯一的弊端,河伯可以始终沉睡不腐,但一旦动用,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寿命。
    “看出了什么?”白伍疑惑的问我。
    我指着两具尸体说:“这是日本炼妖师所炼化的河伯,我估计很久以前他们就被丢入水下等待今日的真龙出世,怪不得最近九菊一派的人频频在这里现身,原来他们是早有预谋。”想起了张家铺子的人命,我又长吸了口气。
    “那用不用我帮帮你,咱们一起去灭了他们。”白伍说。
    我说:“不用了大哥,我现在已经很感谢你了,剩下的事,交由我自己去办就可以了,血债那是必须有血来偿。”
    蛟龙不比真龙,巨蟒要不是受了重伤,天下可去,但蛟龙则必须潜伏在深潭之下,否则时间久了必然会自身损害。
    不过白伍叹了口气,又说:“哎,老弟,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这里找我,但是哥不知道有一句话该不该说。”
    “你我之间别客气了,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叫胡宗炎的人,并不是什么奸邪之人,我觉得里面肯定有隐情。”他说。
    其实,我有想过爷爷的死会有着隐情,可换做是谁,当看到亲人死在他人的手里,哪怕千般理由,但事实终究是事实。所以,对于白伍的话,我并没有过多的回答,直到将我爷爷安葬在了张家铺子,我才与他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的真龙之战结束了,为此也是象征着我的另一个开始,如今爷爷的去世让我彻底的脱离了茅山一脉,胡宗炎的品格我自然信得过,等冷静下来,我也觉得爷爷的死是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我对他其实更多的不是仇恨,反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如今我为真龙,可按照祖师爷的意思,此乃天机,又好似除了弥补了损失的寿命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为此当我到了延吉以后,还傻了吧唧拿刀给自己划了个口子!结果呢,确实让我震撼的不得了,因为我居然去了医院缝了六针!
    这让我心里也忍不住抱怨一番,为什么别人家的真龙附体会诞生不可思议的力量,我却划个口子还要缝六针,简直没天理可言!
    于是乎,我缠着个绷带,归心似箭的坐上了回沈阳的火车。
    摸了摸脖子上的银符以及手中的玉镯,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蔣诗雨,告诉她,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哪怕元始天尊所说的锁住因果又能怎么样?
    这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既然我都成龙了,那肯定牛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