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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7章 良心责备

      虽然如此,我将小船放置于水面,随着水位渐高,跑到大门口的位置推开了门,喝了口白酒含而不吐,待小船飘飘到了门前怎么也过不去,于是,我张开嘴猛的突出酒水,再以打火机调整火苗配合,一口火龙喷出。
    大喊道:“火龙送行,天河上路!”
    此话一出,小船果然离开了家门,接着,它燃烧起了火苗,渐渐化为灰烬,在兜里拿出了一沓日元点着了,望着面前不散的黑烟,我平淡道:“有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么做,你们会更惨。在小日本的地面就不给你们烧路通宝了,这是日元,应该也足够你们投胎用了。”
    钱渐渐的燃烧,待火苗燃烧旺盛之时,我随手把一把钱撒向了黑烟,头也不回的转过身,没错,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我所能做的…只也有这些而已!
    杀了人,完成了任务,但对于当前日本神道教对我的态度来看,这并不是我奠定地位原因,所以,恶人的角色仍然继续,在我们刑检司的眼里,所谓的叛徒有很多种,比如以公谋私,杀害门派兄弟者皆需除以极刑。
    如往常一样的去投资公司上班,第二天,伊势神宫派人过来,他叫‘真司’,在神官的品阶上与我一样,都是正阶第三等,如果要当明阶的大宫司,需要从三等升一等,第三等为学识,必须通晓日本诸多考试才可晋升,二等为术法,需要达到大宫司的水平,三等为德行,考察三年合格过后才可晋升。
    所以,在神道教想要升官是非常非常难的。
    程胖子作为我的贴身保镖在九菊门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况,日本的妖怪比较多,他一个太岁神,在人家的眼里的确是成了精蘑菇。
    彼此打了招呼,真司说:“司命大人前几日处理叛徒的手段已经被上层所知,宫主很满意。”
    “过奖过奖,在下职责所在而已。”
    “此次前来,宫主想让真司向前辈请教几个丹道问题,炼精化气以后,若是餐风饮露,那该如何滋补五脏六腑?”
    我说:“五脏为阳,六腑为阴,炼先天精血化气雾,与心火相交,水火相容,推动脏腹阴阳,首先还是需要感知体内的经脉,如若经脉不通,则精气无法流转与全身,阴阳不和,自然人会感受到饥饿。”
    真司恍然,对我再三感谢,于是我们俩在办公室里交谈了许久,当然,多数都是请教中华丹道,在华夏的道教与禅宗有着一样类似之处,便是讲究以顿悟证道。
    论语中讲述过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其中便是对顿悟诠释。
    从中午一直聊到天黑,小日本对中国的文化的渴望如同狗见了带肉的骨头,那种眼神里冒着的精光好似山中觅食的饿狼,事实上,华夏人就像是躺在蜜罐子、含着金汤勺、戳手可得金银财宝的环境中成长,对于本来很珍贵的东西却弃之如敝履。
    不过,你丢掉的,到了国外人家会捡起来供上,这并非是我们的荣耀,而是真正的耻辱,放眼世界,华夏文明皆视之为至宝,包括每一年国际拍卖的古董当中皆以中国古宝拿的头魁。
    可事实上,我们最珍贵的东西不是瓷瓶瓦片,文字书画,而是祖宗留下来的知识、信仰、气节、以及那宁可折断也不弯腰的硬骨头。
    在刑检司的日子里,作为这个机构的直属领导,我感觉更像是神道教掌控九菊的爪牙,负责监督与惩戒,有着明确的管理条文,我想,他们把我放在这个机构里,一定也是看重我是个中国人,毕竟,在九菊乃至神道教,我是没有任何的牵挂与朋友,还有一点,华夏已经回不去了,或许,在日本人的眼里,我离开了神道教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待他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份文件,说是神道教最新的指示。
    “干什么的?”
    “震菊堂下的一位外务领事,私吞教派善款,你按照规矩处就可以,再把钱追回来,对了,这个人有点棘手,手底下的能人也有很多。”
    “好。我需要人手。”
    “刑检司的人都是你的,还缺什么?”真司道。
    我说:“降妖僧怀唐,我要他加入刑检司,做我的助手。”
    “有点难度,毕竟…,你们都是中国人。”
    “你可以调查一下,怀唐与我一般,彼此皆为华夏弃民。”我深吸了口气。
    真司表示会去查查怀唐,我想过了这么久,他应该也恢复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气,在日本是一个崇尚武力强者的地方,我以妖龙之身大杀四方,引了万魂涌入,接连重伤罗身门茨木童子,又险些杀死神族后裔的千鹤家族,种种做法可以说是触碰了小日本的底线,可他们并非要杀我,而是想学到这股子可怕的力量,再将他们眼中的八岐大蛇据为己有。
    历史上称他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点还是有点道理的,而我们彼此间牢固的关系是自然是因为利用价值所致,但凡接触过的人,看我的眼神确除了畏惧以外还有渴望。
    “对了,养鬼社在廖兴也家的废墟找到被火烧死的童鬼,怨气很大,非常适合寄养灵体,他们取走了怨鬼之后,怕犯了规矩,所以让我来特意告诉你一声。”
    童鬼?怨鬼?眼皮微跳,心里也升起了不祥之感,接着,真司又说:“据养鬼社的人说,童鬼相拥,临死时怨气有了阴阳重叠,如果寄养得当,可以驾驭杀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
    心口就像是被压了一整块儿的大石头,我吞咽了口唾沫,放的那把火竟然会这样…,当他给我讲述起被火烧死的孩童时,我在无数个夜晚都会问自己,如果那把火我没有放,廖兴也的孩子会不会活下来?不管我想过多少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是,结果却仍然无法战胜内心的良知。
    心灵上的鞭挞是最最痛苦的武器,因为,我不知道去该怎么原谅自己。
    真司还问怎么了?我摇摇头:“好,拿走吧,告诉养鬼社,按照规矩还是要付出报酬的。”
    在对方走后,他的话如同无数把刀在割着我的内心,下了班,我游荡在大街上,程胖子跟随左右,或许在黑暗处还有着刑检司的其他人,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还在没有彻头彻尾的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日本的浪人很多,大街上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的流浪汉,悠悠荡荡的到了小酒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清酒是我喝过最难喝的酒,仅次于洋酒,它没有辛辣烧喉的感觉,喝着很闷,丝毫没有烈性,这样的酒又如何释放心中的苦闷?
    想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很尴尬,特么的怎么喝也喝不醉。
    “味道不怎么样吧。”突然,有人放在我桌子前一瓶熟悉的白酒,那就是‘红星二锅头’。
    一回头,来的人居然是陈家豪!
    “福清会的人看到张师傅游荡街头,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他为我宁开,自己饮了一口说:“没错,在日本这么多年,的确喝不惯。”
    “谢谢。”
    “你在国内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好像与暗杀以及间谍的身份有关。”
    “你相信么?”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陈家豪笑了笑,非常洒脱的说:“当然不信,因为你和我,皆有着同样的心。”
    心?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说:“我的心,早就已经在三个月前被抽空了,现在里面是什么?妈的,或许是个鱼丸吧。”
    “大舅哥,别那么消极嘛,我看好多女人看你的眼睛都冒光,太让人羡慕了。”
    “羡慕?你可以随便!告诉她们,就说是我让的!”我借着酒劲儿。
    程胖子却是耸耸肩,喝了口酒,撇撇嘴,他讨厌一切有害健康的东西。
    “你特么也不要是不知道,程大爷修炼的是童子功,不能破身的,次奥,我现在都怀疑当初我师父是不是故意坑我,妈了个鸡的!”
    程胖子又开始了他的抱怨,还说了,到现在还没有能让他甘愿破身的女人!
    陈家豪又说:“对了,张师傅你怎么又来日本了?捉鬼?”
    “不捉了,改行了。现在我是春山投资公司的社长!”
    他显然以为我是开玩笑,不过,我说了,现在社会都得有文化,谁规定阴阳先生不能是高学历的ceo?他听后是一百二十个赞同,还声称要聘用我,人家给多少,他一律翻三倍。
    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与陈家豪的相处算是缓解了我的抑郁,彼此留了电话号,方便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可以走动走动。
    回到住所睡了一大觉,起来的第二天开始研究资料,这个震堂的堂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隶属于天地风雷四门当中雷门主一脉,他是早先的雷主手下的心腹,在一次与柬埔寨谈生意的时候与地方武装发生冲突。
    此人与雷主一同厮杀近百日,奔走于原始丛林,冷兵器术法面对热兵器的军队也只能暂且避其锋芒,他们通过暗杀的手段,成功在武装内部造成恐慌,又通过下毒扩散瘟疫,上万人的部队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雷门同样也是损失惨重,从最强的一门沦为第三,震堂堂主‘京太郎’便是那个时候上任,此人手下养了许多死士,还包括三名柬埔寨的黑法师,一度成为九菊当中实力最强的堂主。
    但是,京太郎有个癖好,那就非常非常贪财,喜欢钱喜欢到偏执,他私自收集的财富足以进入世界福布斯排行榜,这还不算他贪污所得。
    所以,他有些捞过界了,引得九菊一派打算动他,由伊达政宗上报了神宫,上方下达指令,由我们开元菊的刑检司前去动手,按照规矩,如果我们办不了,那将会有门主亲自动手,门主办不了神宫才会出面。
    像九菊这样的门派爪牙还有很多,好比黑龙会便受制于神道教,但是黑龙会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山口组,也是日本特务的前身。甚至在全世界都享有名声的甲贺伊贺,他们同样供奉神道教。
    资料调查的差不多了,我只有三个字概括京太郎,那就是‘铁公鸡’,纯粹的铁公鸡,他在九菊最有钱,可震堂的抚恤金却是最低的。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钱要活人花出去才有意义,既然人死了,那要钱又有什么意义?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通过旁人介绍主动与京太郎做起了朋友,每天出入高档夜总会里纵情姿色,的确是好个快哉。
    我是办他的负责人,自然不用考虑消息会走漏,依旧过着以往的生活,今天正正是清明节,草地有了青色,这段期间我对身体已经渐渐适应,除了没有强大的力量外,还算是个健康的普通人,唯一的例外,每天会受到噩梦干扰,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会散发腐烂的味道,但随着太阳光出现便会再次恢复。
    足立区的一间小型的庙宇外,里面正在进行超度亡灵仪式,我与程胖子静静的等候,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香烟,如果说以前的我是对生命的尊敬,那现在的我,更多的是淡然与蔑视。
    “玛德,天气预报不准啊,说今天挺暖和的,你看看地上还有冰碴呢。”
    “你一个成了精的蘑菇还怕冷?”
    他不满道:“次奥,你见过冬天有蘑菇的么?”
    我一愣神:“好像真的没有。”
    “那不就得了,瞅你脖子上面顶着个肿瘤,一天天的还知道什么!前几天我托人给你买的十万个为什么,你看了么!”他语气说教,老气纵横。
    我俩还在斗嘴的时候,僧人将骨灰收好结束了法事,很快,他一路小跑的走过来,眼神有些红,语气激动的说:“真的是你!真是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该死的签证处,妈个比的不给我办护照,出不去啊!”
    笑了笑,与怀唐结缘于唐秀,我认定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暂时不会离开日本,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忙?”
    “帮忙?你吩咐一声就行了,咱们之间还提什么帮忙,干什么,你就说!”
    曾经的信仰已经粉碎,支撑我活下来的宗旨便是救活诗雨,可在着之前,我需要变得强大!
    “好,跟我一起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