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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顿了顿,她深情的看了绍岩一眼,复又将语气提到了最高道:“我儿陈龙,承继大统本为顺应天意,自打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历经种种劫难,然其虽非亡国之君,而处处却显亡国之象,哀家身为太后,有着不可推脱之责,哀家愿以一死来赎罪,但求我儿陈龙能以此为鉴,再接再厉、早日重收旧山河,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
    金定国气得脸上青筋直跳,心道,这个死老太婆,她都说了些什么呀?要如她这么说下去,那绍岩还能出现吗?他越想越不对,赶紧向萧盈盈使了个眼色,萧盈盈偷偷地来到郭太后身后,两只手正要向她背后推去。
    绍岩在底下看得真真切切,正准备站起来提醒,谁知郭太后早就察觉到有人想偷袭自己,便猛地一转身,瞪着萧盈盈道:“你这毒妇,哀家就算是死,也不想被你的脏手给弄脏了身体。”
    萧盈盈勃然大怒,其它两姐妹也准备过来‘修理’郭太后,此时的郭太后早已忘却了生死,她静静地扫了城下的绍岩一眼,跟着走上护栏的最高处,整个身体随风摇摆,随时都有从上面摔下来的可能。
    绍岩很是着急,只见郭太后俯视着所有百姓,暖暖一笑道:“大势所趋之下,尔等大都蓄发留辫成了楚之臣民,实是迫于无奈,都怪哀家错信奸人,害苦了你们,哀家在此向你们道歉,另外,哀家只求你们能代哀家转告我儿陈龙,希望他将来做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帝,哀家和先帝,还有陈家的列祖列宗都会在天边看着他……”言毕,她纵身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娘娘——”
    见到此情此景,城楼上顿时一阵骚动,宫女、太监,文武大臣乃至城下的所有围观百姓皆哭,邓炳堂使劲挣开身边的士兵,含泪冲到城边,从容地往城下跳去,其身后的那些大臣纷纷效仿……,宫女、太监拼命用脑袋撞倒边上的士兵,随即一个挨一个坠落城下……
    “母后!”绍岩虽然第一时间冲到城楼下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郭太后的身体最终还是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地上除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外,只有一堆鲜红的血水,绍岩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他来不及抱起母亲的尸体,便与四大高手一起投入到去接邓炳堂等人。
    由于跳楼人数众多,而绍岩等人只有几双手,许多未被接住者大部分当场气绝身亡,运气好的只是伤了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然而就在绍岩准备带着他们逃离现场时,只听楼上传来金定国得意的笑声:“皇上,您总算是出现了,来人,放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如雪归来
    绍岩本能的仰起脑袋,却见金定国、秦岭及其它将领迅速往后撤了几步,留出的空位很快由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补上,不仅如此,街道两旁的城墙上相继闪出数百名弓箭手的身影,一时间,成百上千支弓箭齐向城下射去。
    城楼下一片混乱,围观百姓因来不及躲闪,很多人被乱箭射死射伤,不少东林大臣以及宫女、太监也命丧当场,四大高手挥刀抵箭,全力掩护大臣们突围,绍岩则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块木门背在身上,邓炳堂等几位大臣赶紧藏于门后。
    场上越来越乱,大家本来可以冲出去,哪知道通往城外的大门已被关了起来,而且四周的城墙上全都埋伏着弓箭手,看这架势,对方显然是铁了心的要置绍岩于死地。
    见城下百姓逐个倒下,金定国不但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反倒以胜利者的姿态哈哈大笑,秦岭一开始不是很赞同这个近似屠城的举动,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其自然,毕竟所有的弓箭手都是金定国一手安排,他根本无法制止。
    绍岩见箭矢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便打消了突围的念头,随即号令所有人来到城墙边,尽量把身体贴在墙上,进而给城楼上的弓箭手造成了一定的死角,人们总算能有机会喘过气。
    就在这时,绍岩听到城楼上面传来金定国的叫骂声,大概是因为手下没能射死绍岩而在那里大发雷霆,绍岩淡淡哼了一声,狗日的,你有你的张良计,老子也有老子的过墙梯,他先是将木门靠在墙上,然后钻入里面,轻声唤来穆影,问道:“穆影,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没有?”
    穆影将一个小竹篮和一个小包袱送到他跟前,微笑道:“公子,都在里面放着呢。”
    绍岩放心的点点头,随即从篮子里拿出一串串鞭炮,古代的鞭炮没有现在那么长,不过听说响声倒是很大,而且短距离还会伤到人,绍岩就冲着这一点,才会让穆影特地跑到十里外去买来这么多。
    他一边将鞭炮截成一段段的,然后再从包袱里拿出石头绑在上面,由此一来,历史上第一枚‘手榴弹’便诞生了,虽然简易,但只要抓住时间,找准目标,再加点狠劲就没什么问题了,邓炳堂及在场所有人都不知其意,绍岩只是笑笑,没有作任何解释。
    完事后,他将这些自制的‘手榴弹’分发给四大高手和那些男子,此刻,城楼上的箭矢又是一阵疯狂的乱射,还是有不少百姓中箭伤亡,绍岩意识到再等下去无疑是坐以待毙,于是冲着城上大喊一声:“都别射了,我投降。”
    箭矢终于停止发射,绍岩趁这个时间让众人点上‘手榴弹’,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颗‘手榴弹’同时向城楼上飞去。
    ‘啪啪啪……’鞭炮在城楼上便响了起来,虽然杀伤力不大,但却吓坏了那些士兵,他们哪里见过这种会响的暗器,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有的人竟然连手上的弓都扔掉了……,场面很是混乱,而站在城墙上的士兵,本来脚跟就不稳,经这么一吓,一不小心从上面栽了下来。
    绍岩庆幸这个年代还没有炮弹,否则这些骗小孩的玩意儿哪能唬住他们?见敌兵乱作一团,他立刻带着大家径直往出口方向跑去,金定国看到手下士兵竟被鞭炮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勃然大怒,随即气汹汹的下了城楼,领着步兵、骑兵向绍岩等人追了过去。
    秦岭站在城楼上一直不动声色,暗自摇摇头道,这个金胖子出手可真够狠的,莫非他与极品皇帝有仇,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金定国的骑兵很快撵上了那些逃命的百姓,他手下的士兵刚开始还有些顾及,生怕殃及无辜,金定国见他们畏首畏尾,便下达了一道‘格杀勿论’的死命令,士兵们这才举起手上的屠刀,残忍的砍向那些无辜的百姓。
    眼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相继倒在血泊中,绍岩哪里还有心思逃命,他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这帮穷凶极恶的恶徒,顺手拿起大刀,猛地朝他们脑袋上砍去,士兵们在得知他就是极品皇帝后,一个个大刀阔斧的将他围了起来。
    绍岩见兵就砍,与其擦肩而过的士兵大都一命呜呼,所谓的包围圈根本就困不住他,一眨眼的功夫,他连续砍死砍伤十余名士兵,他以前也曾上过战场杀过人,但这一次却杀得特别过瘾,加上身边还有四大高手一直在掩护着,便更加壮了他的胆。
    穆影武功平平,绍岩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打从一开始就让她与邓炳堂等人一起撤退,可是由于敌军的不断渗入,她与邓炳堂等大臣不得不挥刀自卫,当她见到绍岩身陷重围,便顾不得自身安危,抓起一根棍子就冲了过去,不料很快被十余名士兵围了起来,绍岩见势不妙,边战边往她这边靠拢,尽管两人最终聚到一块儿,可还是陷了重重包围之中。
    金定国坐在马背上,趁机大喊一声:“谁取了极品皇帝的人头,赏金五千两。”
    士兵一听这话,拼了命的举起大刀向绍岩砍去,绍岩一面将穆影揽到身后,一面抵挡敌人的大举进范,他的剑法大部分是由云云、白如雪所教,尽管汲取了两大派的长处,但是由于时间太短,以至于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在与对方激战中,难免会露出许多破绽,加上他用劲过猛,时间一长,总觉得两手有些乏力。
    这时,金定国突然从马背上腾空而上,手握大刀,趁他疲乏之际,由半空中直往他身上劈去,四大高手欲要前来搭救,奈何被数十名士兵阻住了去路。
    绍岩感到头上掀过一阵风,抬头才发现金定国的大刀正对着自己的脑袋刺来,通常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犯迷糊,他懵得有些不知所措,危难之际,只听空中传来一声轻柔且透着几分刚强的声音:“皇上,如雪救驾来迟。”
    如雪?白如雪?绍岩既惊又喜,自从楚军渡过运河后,这丫头由于寡不敌众,一路战败撤退,直到白眉一死,她便没了消息,有人说她带着数万东林将士往南转移,绍岩也曾派人四下寻找,可是音讯全无,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能在这里出现。
    一缕香风扑鼻而来,绍岩扭过头,却见白如雪穿着一身白衣,沿着城楼上方缓缓飘落而下,其姿势非常优美,有如仙子下凡,她手持青龙宝剑,当双脚踏在地上的一瞬间,她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再次施展轻功一跃而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绍岩自惭形秽的摇头感叹,娘的,老子吹牛本事第一,到头来还让一个女人来救自己。
    正想着,那金定国大刀已然触到他的发丝,却被白如雪手中的青龙宝剑及时给挡了回去,金定国恼羞成怒,复又抡刀朝她身上砍来。
    “如雪小心。”绍岩顺势将白如雪搂在怀里,同时提起一脚,刚好踹在金定国的胸前,金定国防不胜防,当下退了好几步。
    白如雪经他这么一抱,顿时满脸通红,她掩着内心的羞涩,轻声道:“皇上,您,您没事吧?”
    绍岩抱着美人,反应也变得迟缓了许多,良久才摇摇头:“没事。”不得不说,白如雪是他最想亲近的女人,在他看来,这丫头要武功有武功,要身材要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美中不足便是脸上留着一块月牙儿刀疤,否则将是众女子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好在绍岩不像别的男人那般以貌取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松手。
    白如雪见他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子,不禁脸色微红,赶紧从他怀里挣开来,并对着穆影笑着点点头。
    穆影表面上笑了笑,心里却是酸酸的,暗道,这位就是皇上以前常提到的白如雪白将军,果然是个美女,怪不得皇上会这般记挂着她,就连刚刚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绍岩见她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便大方的介绍道:“这位就是白——”
    “白如雪白将军吧?”穆影直接抢过绍岩的话,接着走到白如雪身边,轻轻的福了一下,微笑的道:“民女穆影见过白将军。”
    白如雪吃了一惊,赶忙拉着她的手道:“姑娘莫要这么叫,你还是喊我如雪吧?”
    “那怎么敢当?您是皇上御封的大将军,民女只是一介布衣。”
    白如雪听到这番话里似乎带着一点酸味,到底是女人了解女人,她淡然一笑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如雪一连吃了几个败仗,实在愧对这两个字,倒是穆姑娘刚刚不顾自身安危保护皇上,着实令如雪敬佩。”边说边压下宝剑,朝她抱拳作揖。
    穆影慌忙退了一步,吃吃道:“民女不敢担将军如此重礼。”
    白如雪嫣然一笑,二女正聊着,忽听金定国大喝了一声:“绍岩,拿命来。”
    转眼望去,金胖子沉着脸色,正双手握刀朝绍岩劈来,不料他的跟前突然窜出两个身穿铁甲的楚军士兵,金定国先是一愣,收起刀道:“你们两个疯了,竟敢挡住本帅的去路?咱们可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说罢,两名士兵脱去上身的盔甲,露出里面的东林军装。
    “你们是东林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金定国大吃一惊,他认真的看了二人一眼,方才摇头道:“不对,我好像见过你们两个。”
    两名士兵没有搭理他,白如雪对着金定国冷冷一笑道:“金胖子,你杀我百姓,掠我钱财,霸我领地,如今又逼死太后,害死文武大臣,屠杀手无寸铁的东林子民,你一身罪恶累累,今日我将替皇上,替天下万民除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头。”言毕,她提起手中宝剑,猛地一个翻身,利剑径直刺向金定国……
    两名士兵很快投入到战斗当中,就在这时,外面城门咣的一声被砸开,数千名东林将士脱去身上的伪装,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城楼上的秦岭再也站立不住了,不多久,一名楚兵急匆匆的赶上城楼来报,说是城外有很多楚兵都是东林士兵所化妆,而且就连长城外许多百姓也都是东林士兵假冒,秦岭又惊又气,急忙放出狼烟让附近楚军前来支援。
    绍岩唯恐情况有变,便命所有部下掩护城中百姓撤退,白如雪虽一心想杀金定国替太后报仇,但想到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当即带着那两名副手一路往城外杀去。
    京城附近一带的城池都驻扎着楚军的人马,而且人数还不少,绍岩担心会被他们前后夹击,便率领众人朝西南的山林中转移,沿途的楚军哨卡根本无力抗衡,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
    ……
    一个时辰过去了,绍岩等人穿过一片偌大的山林,为了防止后面追兵的穷追不舍,他在走过山林之后,当机立断的让人放火焚烧山林,致使金定国、秦岭的部队赶到这里时,眼前已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通过。
    为此,秦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传闻东林国的皇帝足智多谋,今日一见,老夫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是他运气好。”金定国不屑的哼了一声,脸色不由一沉道:“说来也怪,白如雪那丫头前段时间一直杳无音讯,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京城,难道是绍岩那小子有意安排?”
    秦岭摇摇头道:“我看未必,你没看见当时白如雪出现时,绍岩那双惊慌的眼神吗?他们之间很明显是不期而遇,只是老夫有一点始终弄不明白,那就白如雪的这支部队,他们这几个月来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又是靠什么赖以生存下来的?”
    “他们穿的是可是贵军的衣服,莫非……”金定国怕得罪于他,故而欲言又止。
    “你是说他们会藏在老夫的部队里面?”秦岭额头布满了皱纹,怀疑的道:“应该不会,老夫最清楚下面的这些部队了,他们定然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有人给他们充当内应,然而他们足足有数千兵马,又岂会不露出一点马脚?”
    金定国讪讪笑道:“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些人看着是自己人,其实早就被人收买了,他们知道会欲盖弥彰,所以干脆就不伪装,直接让这伙人融入到贵军的队伍当中,这次绍岩在白如雪的相助之下,救走了邓炳堂那帮老臣,上面一旦追究起来,你我二人难辞其咎啊。”
    秦岭白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你自作主张,怎么又扯到老夫头上了?
    金定国似是想了什么道:“将军,今天在打斗的时候,下官倒是见到过两个熟悉的面孔。”此刻,他的脑海里忽地闪过那两名穿着楚军衣服的东林士兵。
    “哦,竟有此事?”秦岭诧异的看着他。
    “没错,当时下官还以为他们真是自己人,所以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金定国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哎呀,不管怎么说,咱们最终还是让这伙人给跑了,唯今之计,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应付上面的追问吧。”
    秦岭非常讨厌他这张装模作样的面孔,没好气地问:“那依金元帅的意思,咱们该如何说呢?”
    金定国沉色想了一下,嘿嘿笑道:“下官倒是有个办法。”
    “你就别卖关子,什么办法?说吧。”
    “那就是——”金定国正准备说下去,忽听身后传来滴滴答答的马啼声,只见一辆马车迎面向这里驶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楚国的御林军,二人正觉得纳闷,马车已在他们跟前停下,随着帘布被揭开,里面走出一位年纪轻轻的公子,二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扑通跪在地上,齐声道:“参见小王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坟前立誓
    乍一看,这位被称作‘小王爷’的年轻人,正是当日在船上因为调戏卖艺的妙善,后来被绍岩整了一顿的那位公子。
    小王爷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摆着扇子道:“二位都起来吧,本王此番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看看两位将军是否抓到了极品皇帝?”说着,他看了看眼前的这片火海,不禁眉头紧皱道:“看来本王这趟还是白来了,金将军设下重重机关,结果还是让这贼人给跑了,实在是遗憾之至啊。”
    金定国惭愧的道:“让小王爷见笑了,都怪卑职办事不利,才使得奸人有机可乘。”
    小王爷收起折扇,微微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也不能全怪金将军,若不是因为白如雪的突然出现,本王谅那绍岩插翅也难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京城以及周边一带皆是我大楚的天下,却一下钻出这么多东林余孽,此事非同小可,二位将军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王爷说的极是。”金定国赔笑道。
    秦岭却是一言未发,心想,小王爷是个最好面子之人,自从上次遭到奸人暗算后,他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楚国王府,哪里也不去,怎么会突然想起跑到东林国来了?莫非,莫非皇上又有什么新的旨意?
    小王爷注意他脸色的变化,进而爽朗一笑道:“秦将军不必太过忧虑,有道是事事多变,这次的事情纯属意外,二位都已经尽全力了,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本王会替你们挡着。”
    金定国倒是不用为这个担心,毕竟他是南梁国的兵马大元帅,楚国的皇帝管不到他,只不过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主,本想着这次抓到绍岩,一来可以让汪伯炎逼迫皇帝给他加官晋爵,二来借此机会去巴结楚国的新君。哪想到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却让白如雪给全盘搅乱,每每想到这里,他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如此那就多谢小王爷了。”秦岭抱拳作揖,跟着又问:“对了,小王爷,皇上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旨意?”
    小王爷脸色有些不安,驻足良久才道:“将军多虑了,皇上已将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由将军您来处理,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有什么新的旨意,以前怎么做,你现在就怎么做,本王这次是来办点私事,您无须紧张,本王呆几天就走。”
    秦岭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连说还好还好,小王爷朝他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移到金定国身上,笑着问:“听说本月月末就是金将军与月桂成亲的大好日子,不知道本王可否有幸讨得一杯喜酒喝喝。”
    金定国自然是求之不得,这位小王爷名叫项天龙,是当今新皇帝的亲弟弟,他巴结还来不及呢,赶忙恭敬的道:“王爷这是说哪的话?王爷若是届时肯屈尊光临,只会令卑职感到贵国的皇恩浩荡。”
    小王爷咯咯笑了起来:“金将军是个能言善道之人,说得本王很开心,本王提前预祝附马爷新婚如意,合家常欢。”
    “谢王爷吉言。”金定国作揖还礼。
    小王爷与他们两人随便寒暄几句,然后邀请他们一同坐上马车,三人在里面有说有笑,主要话题还是围绕着如何对付绍岩所领导的东林残部。
    ……三人聊得尽兴,然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就藏在树林的那一边,原来这片树林中间横跨着一条小湖泊,绍岩只是命人烧了最前面那排树木,从外面看上去,形同整片树林都聊于火海之中。
    这么一来,三人刚刚的一举一动都在绍岩的视线范围之内,见到那位小王爷正是自己在船上遇到的那位霸道公子,绍岩委实一惊,不过类似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也便见怪不怪了,待敌军士兵全部撤走后,他赶紧让将士们用湖水扑火,虽然只救了小片林子,他的内心深处也算得到了一丝宽慰,换作在他那个年代,放火烧林那是要判刑的,如今当了皇帝就更应该严于律己。
    忙活了一阵子,绍岩见大家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于是下令原地休息,将士们早已疲困不堪,眼下好不容易能停下来喘口气,纷纷倒在树旁呼天呼地的睡了起来,绍岩靠在树根上,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只觉得浑身特别酸软,真想趴在地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皇上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白如雪面带微笑地走到他的身旁,绍岩赶紧挪了挪肩膀,让她一同靠在上面,白如雪犹豫了一下,方才在他边上坐下。
    “如雪,你休息吧,朕来给你们放哨。”绍岩忍住困意道。
    白如雪微微摇头道:“如雪一点都没觉得累,倒是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心,如今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解救太后和众位大臣,您才是最累的一个。”
    知我者,如雪也,绍岩暗自感叹,我这个皇帝当得真不容易啊,要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答应给韩阳子找什么无海,现在倒好,人没找到,自己却阴错阳差的登上皇帝的宝座,哎,一步错,步步错,真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你妈妈的,死韩阳子,老子这回被你坑苦了。
    见他闷闷不乐的没有说话,白如雪以为他还在为太后的事情而伤心,继而在边上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皇上节哀顺变,这次都怪如雪来迟了一步,没能救回太后,如雪有罪,如雪甘愿受罚。”说罢当下扑倒在绍岩脚边。
    绍岩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将她扶起道:“傻丫头,你也说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朕处罚了你,母后她就能活过来吗?何况这也不是你的错,这次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朕和这些侥幸逃生的大臣根本就无退路可言。”
    白如雪听他这么一说,内心反倒觉得更加愧疚,她微微抬头,看了看那些死里逃生的王公大臣以及太监、宫女,忽然转过脸来问道:“皇上,云云呢?她不是一直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吗?她怎么没过来?”
    面对这丫头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绍岩竟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不想让这丫头伤心,奈何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云云她,她已经不在了,当日长庆总兵赵子健反水,云云为朕挡了叛军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