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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刘文俊看着心中的仙女,曾经他以为像莲花一般高洁无暇的女子,不贪财富,清纯可人,可是如今却露出这样狰狞的面目。刘文俊突然觉得,原来曲晓婷跟那些青楼楚馆的女表子没有任何区别。哦不,起码青楼的女子世人皆知是为了钱,可是曲晓婷却将自己装的很好,她说她是为了情,为了真爱。可是还不是一旦攀上了高枝,就将自己丢弃。
    刘文俊落魄的走出曲晓婷的房间,双目茫然,不知所措。回想起当初浓情蜜意的情话,再想想今日的场景,刘文俊止不住一阵心痛如刀绞。此时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发妻,那个陪自己从穷困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女人郑氏。郑氏投河自尽,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刘文俊甚至都没派人去打捞她的尸首,就默认她已经死了,喜滋滋的打算迎娶新情人过门。
    刘文俊蹲了下来,抓着头发,悔恨万分。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窒息憋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刘文俊大腹便便,吃的油光满面。曲晓婷一看就知道他是三高体质,只要她嫁过去刘家,在饮食上做些手脚,没几年刘文俊就会去见阎王,那时候他的家产都是曲晓婷的了。此时原本就高血脂高血压的刘文俊,受了刺激,一下子晕了过去,用现代医学来说,他脑梗了。
    等刘文俊被仆人找到,带回家救治醒来,他已经歪着嘴巴不能动不能说话了。以后郑氏回家,刘文俊瘫痪在床,整个家郑氏说了算,刘文俊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看郑氏的脸色过活,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曲晓婷与三王子私定终身,三王子几次三番明的暗的想要她,曲晓婷欲擒故纵,可是又怕拒绝的太狠了,让上钩的鱼儿给跑了,便羞涩的约三王子当晚去她房里秉烛夜谈。
    当夜,曲晓婷沐浴更衣,穿了最漂亮的衣裳等待三王子到来。直到深夜,蜡烛都快燃尽了,三王子才姗姗来迟。
    一进屋子,三王子连门都忘了关,就猴急的抱住了曲晓婷,在她脖颈上一阵乱亲,道:“晓婷,我好想你,我想要你!我想今晚就要你!等明天我就带你走,回到家乡我就娶你,我发誓定会好好待你!”
    曲晓婷眼波盈盈,无限娇媚的点点头。
    三王子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小东西,门还没关,你等我去关灯吹蜡。”说罢,放下帷帐。
    曲晓婷在床上躺着,只觉得眼前一暗,她知道是屋里的蜡烛灭了。然后她听见关门声,再然后,脚步声从门那往床边走过来,钻进了帷帐。
    “三公子……”黑暗里,曲晓婷抱住那人的肩膀。
    “唔……”三王子轻哼一声,开始野蛮的撕曲晓婷的衣裳,曲晓婷迎合着他,发出**的浪生。三王子抽出自己的腰带,将曲晓婷的手绑在床头。曲晓婷心里暗道,原来他喜欢捆.绑。而后三王子就开始折腾她的玉体,毫不怜惜,如同饥渴的猛兽。
    放佛好久没碰过女人似的,三王子沉默不语,只是要着她,动作粗暴。
    忽然,只听见哐当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曲晓婷的房门,帷幕下方透过了隐约的火光。
    “有人在佛门清净之地行淫。秽之事!”还没等曲晓婷反应过来呢,床帷幕就被掀开,一个大麻袋直接套在了三王子头上,将三王子整个人都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曲晓婷就看见几个小尼姑,都是庙里的人。两个小尼姑用粗大的烧火棒在麻袋上狠狠打了几棍子,麻袋里的人就闷哼一声没了动静,似乎是被打晕了。
    曲晓婷赶忙用被子将身子包裹住,惊恐的看着众人。
    门外浩浩汤汤的站了好多拿着火把的尼姑,为首的是主持师太。
    师太双手合章,道:“阿弥陀佛,我好心收留你在庙里,可是你却做出与人通奸的丑事。”
    曲晓婷咬着嘴唇,她才不怕这些秃尼姑,有三王子保护她。
    “我并未与人通奸!”曲晓婷理直气壮反驳道。
    “那你床上的男人是谁?”师太道,“你可知道与人通奸,是要被浸猪笼沉塘处死的!”
    曲晓婷露出不屑的笑,道:“这是我夫君,我与夫君行房,用的着你来管?”
    师太皱眉:“是你夫君?你何时有的夫君?”
    曲晓婷道:“这是我的事,为何要告诉你?总之我们是夫妻,行房乃是天经地义,倒是你,半夜三更带着这么多人来,究竟意欲何为!”
    师太冷笑一声,道:“你莫要狡辩了,若是麻袋里的人不是你夫君,我就要将浸猪笼处死!”
    曲晓婷得意洋洋道:“你若是不信,自己问我夫君便是。”
    师太皱眉,命人扒开麻袋。
    几个小尼姑上前,拽着麻袋一抖,从里头轱辘滚出个人来。那人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然后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骂道:“奶奶个熊,是谁偷袭老子的!”
    曲晓婷看着麻袋里滚出来的人,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她风华绝代俊美无双的三王子呢?怎么变成一个丑陋矮胖、头上成疮、脚底流脓、一口龅牙黄的让人恶心、瞎了一只眼的五十多岁的瘸子!?
    “你是何人?曲施主说你是她的夫君,可是真的?”师太看着地上那人问道。
    “俺名叫李狗剩,是西边三十里店的猎户。”李狗剩摇头晃脑,“你说这什么曲施主?就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李狗剩呲着一口黄牙,转头看着曲晓婷,曲晓婷看见他牙齿缝隙里还挂着几丝不知是什么的菜叶。一想到刚才自己竟然是和这人**,曲晓婷就恶心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错,就是她。她说你是他的夫君,可是真的?”师太问。
    李狗剩点点头,道:“是啊,俺刚才跟俺婆娘睡了好几次呢。”
    “不!不是!”曲晓婷疯狂的大喊,“我的夫君是三公子啊!就是那个异国来的年轻公子!你若是不信,可以找他求证!”
    “什么异国来的年轻公子?我怎么没见过?”师太看着曲晓婷道,“你莫不是疯了,净说些疯话。”
    旁边的小尼姑纷纷附和,都表示从没见过什么异国的公子,而且都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曲晓婷。
    曲晓婷呆坐在床上。以三王子的容貌,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且他屡次进出寺庙,这些小尼姑们不可能没见过他。
    如今她们众口一词……曲晓婷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是侯家?还是姜家?或者是两家一起?曲晓婷死死的攥住拳头。不过此时就算想明白了是谁设计她的,也没用。因为眼前她正面临两个难题:
    此刻她被众人捉奸在床,若是不承认那李狗剩是自己的丈夫,就会被这群尼姑给沉塘处死!她的免死金牌落在宫里了,此时也排不上用场。
    可若是承认了……曲晓婷一看见李狗剩的脸,就止不住的恶心!若是让她嫁给这个男人,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曲施主,你想好了么?”师太盯着她的眼睛,“他到底是不是?若是他不是你丈夫,你们就是通奸,我连猪笼都准备好了。”
    曲晓婷死死咬着牙,咬出了血,梗着脖子,吐出一句:“……是!”
    77 善恶有报
    春去秋来又三年。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节,雾蒙蒙的烟雨将整个碧水阁笼在雾里,远远看去竟像是蓬莱仙阁。
    一个身子曼妙的年轻女子,撑着伞儿立在湖边,倚着亭子靠着。姜恒从远处的院子门口走进来,脚步极轻,走到她身后,拦住她的肩头。
    女子转身,看着姜恒,绽放出一个似雨后天晴的笑。
    “今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兵部王大人设宴,怎么竟没去?”顾晚晴掏出帕子,擦了擦姜恒身上的水雾。
    姜恒笑着,眯着眼,在顾晚晴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家中有牵挂,怎舍得在外流连?这不一下朝就赶回来了。”
    顾晚晴笑意舒展开来,比起三年前,她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岁月只让她变得更美丽优雅。
    夫妻两人立在湖边,顾晚晴靠在姜恒怀中,两人低声细语说着悄悄话,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似的。
    忽的,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一抹浓浓的温情同时浮现在两人眼底。双双转身回头,只见一个小肉团儿跌跌撞撞扑进姜恒怀里,口里咿呀咿呀喊着:“爹爹,苓儿要糖糖吃!”
    姜恒弯着腰,将那小肉团抱起来,宝贝似的搂在怀里,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在苓儿脸蛋上啪唧啪唧亲了两口,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乖苓儿,你亲亲爹爹,爹就给你糖糖吃。”
    小苓儿不过一岁半,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她嘟着粉粉的嘴唇,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考虑了一下,放佛在衡量吃糖糖的诱惑是否足以让她去亲他两口。
    顾晚晴笑着眯着眼,看着那父女二人。自从得了这宝贝女儿,姜恒在面对这女儿的时候,倒多了几分童趣,堂堂的平亲王姜太傅,时常被个奶娃娃牵着鼻子走,甚至有一次趁着没人的时候,竟然跟小苓儿玩起了骑大马的游戏,乐的苓儿笑呵呵的。姜恒素日里极宠这个女儿,简直视为掌上明珠,苓儿聪明乖巧,父女二人感情极好。
    “那、那爹爹让苓儿亲两下,就得给苓儿两颗糖糖!”小苓儿掰着手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爹。
    扑哧!这人小鬼大的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不光是顾晚晴,就连在一旁候着的苓儿的奶娘也笑出声来。
    “好,就两颗糖糖,亲吧!”姜恒笑眯眯的捏了捏小苓儿的脸颊,手感又滑又软,带着淡淡的奶香,让人爱不释手。
    啪唧啪唧,苓儿嘟着小嘴,在姜恒左右脸颊分别亲了一口,然后伸出小小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姜恒,“爹爹,糖糖呢?”
    姜恒被女儿逗的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两颗松子糖来放在苓儿手心。顾晚晴看着那父女二人,心想若是被朝中之人知道了,当朝第一权臣姜太傅每日衣兜里装着的不是什么公文,也不是什么圣贤书,而是揣了一兜松子糖,还是用来哄骗女儿亲他的,不知那些文武百官会做何感想。
    如今在姜家,姜恒听小苓儿的,小苓儿听顾晚晴的,太傅大人何其悲催!太傅大人爱妻如命的名声早就传的整个天朝都知道的,看着趋势,没过几年天下人就会知道,姜太傅还是个女儿奴!
    苓儿得了糖,笑嘻嘻的吃了一颗,然后转身张开双手,对顾晚晴软糯糯道:“娘,要抱抱!”
    要完了糖就不要他了,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陪玩陪闹陪睡觉的,这小妮子怎么还是跟她亲娘最亲?姜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嫉妒的看着妻子,不情不愿的将女儿递给妻子抱着。
    “娘!苓儿最喜欢娘了!”小苓儿笑眯眯的,胖乎乎的小胳膊环住了顾晚晴的脖子,然后小脸凑过去,在顾晚晴的脸上像小鸡啄米一般连续亲了好几口。
    顾晚晴被亲的痒痒的,捏了捏小肉团的脸颊,面带得意之色看着丈夫。姜恒一脸无奈的看着人家母女亲亲我我,又掏出两颗松子糖,企图引诱小包子让自己抱。
    “不!娘说了,苓儿一天只能吃一颗糖,不然会吃坏牙齿!”小包子坚决的摆着胖乎乎的小手。
    引诱失败,姜恒一脸挫败。他堂堂太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谁家的女子见了他都心如鹿撞,偏偏自己养的小女子压根就不吃那套,这让姜恒很是不甘心。
    “爹,您又在用糖哄骗妹妹了!”另一只小肉团站在亭子门口,双手背后,皱着眉头看着姜恒。
    这是个极漂亮的男孩子,长的像极了姜恒。在姜恒的几个儿子里,姜玄诺最像他,不光是气质与长相,就连那天生聪颖的劲头,也与当年有神童之称的姜恒有过之而无不及。姜玄诺与苓儿瞧着一般年纪,肥嘟嘟的面孔上做出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显得极为可爱。
    “诺儿都知道,妹妹吃糖吃多了牙会坏掉,爹却记不住。”小包子气鼓鼓的,十分不满的看着他爹。
    姜恒看着小包子,竟然没由来的生出一阵心虚,连忙手背后,将手里的松子糖趁着诺儿不注意丢进了湖里。
    “爹,您再往湖里丢糖,湖水都要变成甜的了。”诺儿走过来,小小的人儿还刚到姜恒膝盖高,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姜恒,眼里透着聪慧。
    姜太傅顿时又觉得不好了,似乎自从这两个小魔星出生以来,他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诺哥哥!”小苓儿看见诺儿极为开心,在顾晚晴怀里挣扎起来。顾晚晴就势放她下来,小苓儿朝哥哥扑过去。两个小包子笑嘻嘻的闹成一团,姜恒夫妻两人立在一旁,看着那一儿一女,心中说不出的平静和幸福。
    “哥哥,这个糖糖给你吃。”
    “傻瓜,你自己留着吃吧。”
    两个小包子闹了一会,都困了,被奶娘们抱着回去睡觉。
    看着一儿一女远去的背影,姜恒心有感触的搂住妻子的腰,道:“当年真是辛苦你,一次为我生了对龙凤胎。”
    顾晚晴也感慨,她本以为自己不能生育,可谁知道过了一年竟然怀上了孩子。怀的时候就知道是双生胎,生下来竟然是对少见的龙凤胎!顾晚晴身子健壮,身材高挑,虽然是头胎,还是双生子,却也没受多大罪,顺利就产下了孩子。
    一双儿女越长越大,都生的粉雕玉琢,集合了父母的优点,这让姜恒夫妻很是欣慰。姜恒从前以严父自居,并不太过亲近儿女。可是对于顾晚晴生的这女儿,却是爱的不行,一天不见就浑身难受。对于这小儿子,姜恒也最为喜爱,诺儿天性聪颖,天资极高,小小年纪就绽露出过人之处,更是让姜恒欣喜无比。
    这三年,姜家的日子其乐融融。姜恒家教严厉,年长的三个儿子都是谦谦君子,虽说因为大房的变故,将来袭爵的问题悬而未定,可是几个儿子心高气傲,都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创出一番天地,并不谋算这爵位。所以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倒是从未因为权势地位而勾心斗角,几个哥哥对这最小的弟弟也极为照顾和喜爱。
    这三年,最忙碌的要数霍曦辰和姜惠茹夫妇了。婚后,霍曦辰一边研究空间里的医术,将古今医术取长补短自成一派,一边开设学堂,收些有学医天赋的孩子,教授他们医术。而姜惠茹慢慢摸索玩起了电脑,通过互联网查找资料,也给了霍曦辰很多帮助,最后索性做起了霍曦辰的助手,也跟着他行医。
    姜惠茹聪慧伶俐,悟性极高,如今她也是小有名气的女大夫,对于一些霍曦辰不方便亲自诊治的领域,例如妇科、产科,则有姜惠茹去接诊。好些名门贵人请霍曦辰夫妇诊治,给他们丰厚的酬劳,而霍曦辰则用这些诊金,给贫困无钱求医的人援助。
    夫妻二人夫唱妇随,不做官不追利,一心治病救人,开设学堂传授医术。这三年来救人无数,这对神医夫妇的名声也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都夸赞他们仁心仁术。
    “好些日子没见到惠茹了,听说前阵子他们去了湖北一带行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顾晚晴靠在姜恒胸口,两人闲话家常。
    提到这个出嫁的侄女,姜恒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道:“喏,这是惠茹写来的,我已经看过了,你瞧瞧吧。”
    顾晚晴接过书信拆开来看,而后一脸喜悦:“惠茹有了身子了!都两个月了!这妮子,怎么不早说!”姜惠茹一向身子病弱,霍曦辰说婚后须得调理几年才能要孩子,没想到现在居然都怀上了,还两个月了!
    “是啊,惠茹都要当娘了。”姜恒笑呵呵的看着妻子,而后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自己也当了娘,儿女双全,你心中那件事,是否放下了呢?”
    顾晚晴的眼里忽然掠过一丝阴霾。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虽然姜家和侯家的人都在监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顾晚晴也不曾问过那人的现状,可是那人却一直像胸口的一根刺一样。
    “夫君,你等我,待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你去吧,我等你。”
    青山绿水,好一派田园风光。
    几十户人家的房子,零星的散落在深山里。房子大多破败不堪。风光虽好,可是位于深山之中,这村子却是十分贫困的。村民大多数都以种田为生,可贫瘠有限的山地无法提供足够多的粮食,所以这里的村民也都大多是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