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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桑榆很快放出了五鬼,我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们王家御鬼所使用的收鬼瓶,怎么会让鬼魂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呢?”
    当时我们在洞窟中被穷奇击晕,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当时五鬼是在桑榆的收鬼瓶中,按道理来说能明白外界的事情啊?这件事我一直想问,只不过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机会,所以现在才提出来。
    “其实这和我的饰品有关,”桑榆脸上一红,从胸前摸出了一个双鱼佩饰,“祖传的,所以能御鬼唤魂,是个神物。”
    我刚凑近一点马上触电般的缩了回来——这坠饰,为毛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这东西就是当初害的我被她扇了一耳光的那个东西!
    各位看官估计还记得我在xin 奸g的半路上挨打那件事吧?我被桑榆当成流氓狠赏了一记五指山,为的就是看清楚这东西!
    “你还是取下来给我看看算了。”我又不能再提那件事,只能找了个借口,“呃,光线太暗了。”“靠近点就行了嘛,”桑榆朝我靠了靠,挺起胸努力靠近我,“取下来太麻烦了。”
    这坠饰不大,为黑白两色圆雕外镶金边,属于典型的金镶玉;内中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口尾相衔;最奇特的是这整玉雕刻,其中双鱼天然一黑一白丝毫没有混杂,黑鱼白眼而白鱼黑眼,其他各部尽皆一色,浑然天成犹似天然…尼玛,这领口…这位置…皮肤白皙如玉,那玉色在她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桑榆的黑色里衣被她自己撑得浑圆,那上端露出来的部分宛若凝脂,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不时还有阵阵体香传来,让我有一种迷失的错觉,只觉得这一切仙境一般…
    “咳双鱼坠饰被一下子抽走,桑榆的声音也有些不悦,“看完没?”
    我此刻的身手无比迅速,用个‘动如脱兔’来形容是点都不过分,起身、后跳、挡脸一气呵成,最最苛刻的教练也挑不出毛病!
    我正在佩服自己没有被扇,谁知道桑榆倒是奇怪了,“你跳那么远干嘛?”咿?难道她木有发现?
    这就好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重新坐了过去,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天知道她是不是在诓我?
    “过来,再给你浇点酒精在伤口上,免得发炎。”桑榆从身后抽出了酒瓶子,“这里居然有瓶这种酒,简直是难得的好运气。”
    恩?看样子还真不是准备扇我?那也许她确实没有发现!
    我笑嘻嘻的挨过去,由于心中有鬼,当她淋酒在我伤口上的时候都没感到疼痛,只是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呃,这是什么酒?”
    “波兰精馏伏特加spirytus,酒精浓度百分之96…人家都说喝一口这种酒,就像是肚子上挨了一拳,”桑榆把酒仔细的慢慢淋下,“也只有这种酒,才能当消毒酒精用。”
    “哦。”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是却在看桑榆的表情:她一切都很自然,小心翼翼目不转睛,嘴角还带着笑…为什么我觉得她脸有点红红的呢?
    难道?…不可能!
    我自己迅速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无论是公主看上穷小子还是王子碰上灰姑娘,那都是童话中的情节,在现实中门当户对这个说法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
    环境、教育程度、生活习惯、对待事物的看法、对待金钱的看法等等很多东西,都无法调和,这种婚姻和爱情本身就是悲剧。一般的富商或者说没有这个问题,但是真正的世家就不同了,门第的看法相当严重,而且根深蒂固,这不仅仅是存在于家族的族长身上,每个人都是如此。
    再多的钱和权,也必须要三代人的时间才能造就一个贵族,既然难度这么大,你以为成为贵族以后,能够轻易接受另外一些东西来污染吗?
    河沙中能淘金,但是淘出来的金沙再混进金沙的可能太小了。
    无论你看过多少关于此类的小说,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一个王侯将相之女能爱上一个大英雄,但是不会在你没有出名之前就爱上你,无论你有多英俊风趣,能表现出多么的王霸之气,都是他妈扯淡的!
    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现实。
    特例有,很少。
    “好了
    这声喊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有些愕然的接过桑榆塞到我手中的饮料。她则是笑了笑,“看你脸色不对啊,是不是又饿了?那你再喝点东西吧。”
    “呃,哦,好,好。”我打开饮料喝了口,东看西看没话找话,“怎么五鬼还不回来?”
    正在说着,桑榆面前的一根线香突然跳了一下。
    “找到了。”桑榆喜道,“走,我们跟上。”她从火堆中抽出一个火把拿着,“先去看看。”
    线香没动,倒是符纸呼啦啦的飞了起来,桑榆看不见鬼魂,只能靠这个引路。
    我们跟着符纸一直朝前走,最后到了平台的尽头,桑榆火把一照,这里竟然有个梯子。
    看上去这个梯子已经是锈迹斑斑青苔遍布,但是看上去还算是结实,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估计这些人魔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忘了。
    和桑榆一起走下台阶,我俩一起傻了眼!
    台阶直达水面,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船只或者说是浮载物,“嘛意思?”我有点没搞明白了,“难道是喊我们游泳?”向前一指那深不可及的缝隙,“这家伙的话靠不住啊。”
    “不是,我想想,”桑榆毕竟是和五鬼呆的时间长了,多少有点了解,“你们的意思是走水路?”符纸没有动,好像是在思考。
    “那我再猜猜,你们的意思是说可以做条船划出去?”
    符纸先是上下摆动,但是很快又左右摆动,显然这个说法并不是他们想要告诉桑榆的。
    “这样吧,老规矩,我们用烟图,行不行?”
    符纸再次上下摇动。
    “恩,这个东西不是很复杂,它们准备给我们演示一下,你看好。”桑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滴了一点东西在火把上。
    火把马上就开始冒起了浓烟。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烟雾凝而不散,聚集在一起,从中间抽离出来一丝,犹如画笔一般的开始了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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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节 鬼烟画
    “耶,没想到真的可以桑榆显然是小兴奋了一把,“哼,我就说总有一天能够使用鬼烟画的。”“原来你都没用过?”这倒是意外了,“那你是…”
    “你说对了,我就是试试而已…别说话,开始了。”她一脸得意看着空中的烟雾,“你看,开始勾勒线条了。”
    鬼烟画其实就是一种鬼魂本身能力的放大。很多时候我们所看的鬼片,鬼魂出现的时候有淡淡的烟雾,让人感觉很冷、很孤寂,不少人以为这是特技,但实际情况中也有这种烟雾,就是所谓的‘鬼冷’。这是由于鬼魂出现的时候使得周围阴阳之力不协调,阴气朝着鬼魂聚集,而阳气四散流动,造成了阴风;同时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水分凝结,形成了雾气,这两点就是‘鬼冷’的最大特征。
    这是普通的鬼魂,但是一些存在时间较长的鬼魂或者说有主的鬼魂,吸收长时间的阴气,开始尝试控制这种水雾,满足自己的需要。
    鬼烟画就是其中的一种,主要是主人制造烟雾,让鬼魂控制这种烟雾在空中表达意思,或者说绘地图,或者说显示复杂的意思。
    桑榆先天八字纯阳,这东西对她来说并不合适,这次估计是由于替我顶厄,所以减弱了阳性,增加了自己所御五鬼的阴属,以致能够形成图案。
    只见那些线条在空中飞快的飘移,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副由烟雾完全构成的图案,大致表示了整个裂缝的情况。
    看上去裂缝大方向应该是东西走向,但是周围如同树枝的分枝似的还有一些小裂缝,现在我们所在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宽度不大,才卡了一个建筑垃圾,最后修建了这个平台。
    从鬼烟画上我们没有看到的任何天然的缝隙,就连这个俱乐部的通道估计也是老旧的防空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偶然打通的,其他位置厚度都超过了五十米,而且还是悬在头顶无法站人的。
    但是就在一道表示水面的烟雾下的左端,裂缝尽头的位置,似乎有一道水底通道。
    “我想问的是…难道这就是你手下的小家伙给我们指出的路?”我用手掌量了一下,“我看这里最少有三,呃不是,最少有四公里——不用想了,我们游泳是出不去的。”
    “你们是这个意思?”桑榆听了我的话,也是皱了皱眉,她对着空中的符纸问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符纸很明确的上下摇晃,表示肯定。
    我拍了一下手,“这条路和没有路是一个意思,你别想了,过不去。”“的确是不可能,”桑榆蹲下来拿了一条树枝开始计算,“潜泳的速度不会太快,我们就算有五鬼帮忙在后面加速,也最少要在水下待上三十多四十分钟——反正我觉得憋气是憋不了这么久。”
    “同意。”我对五鬼说道:“算了,我给你们个建议,你们重新在海底找找有没有什么捷径;另外看看这些支线缝隙里有没有老旧的隧道、煤气管道、电缆通道之类的。”
    五鬼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桑榆,你来,”我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记了,它们不听我的。”
    在她重新下令之后五鬼才开始了又一次的寻找。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二零零一年九月,距离现在我整理这本ri记已经过去了是一个年头,在这些年中,每当我说道这里,总是喜欢停下来叫大家猜一猜,到底我和桑榆是怎么脱困的。
    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我和桑榆一是活着,二是没有变chéng rén魔。
    猜测总结下来有三个:
    我们被人救了——要是这么简单要你们猜毛啊,你看我困伏羲八卦就是陆稻救得,我就不拿出来说。
    找到了其他的出路——这也是屁话,又不是写小说,实在把自己写卡了,就加一个通道把猪脚弄出去,尼玛,我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第三就是说我们找到了什么灵兽仙人之类帮助——这个猜测还有几分靠谱,这样猜测的多半是知道我后来与异兽之类有过联系,所以才这样说,但是也是错的。
    就在五鬼再次开始寻找的时候,我和桑榆意外的找到了一副钓具。
    经过很简单,第一件屋子里面的桌椅板凳烧的差不多了,我和桑榆就一起进后面的卧室去,准备把几张床搬出来先烧着,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点都不心痛。谁知道就在搬床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挺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里面是鱼钩鱼线之类的东西,显然是钓海鱼所用的。
    钓海鱼所用的东西不像是河里面那种,一个梭子形状的圆柱体,在黑暗中还能发出幽幽的绿光,上下两排有着十几个钩子,看上去是钓某种特定海鱼的,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把鱼线在上面一捆,就开始四处找鱼饵。
    看我四处翻箱倒腾,桑榆首先给我提了个醒:“先说,你要是敢用人肉当鱼饵,我直接把你踢海里去哈“不会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一脸义正言辞,心中嘀咕一声,实在是没有鱼饵的话,人肉还不是得用,这时候了还挑什么挑嘛。
    不过最终我没有使用人肉,而是使用了藤壶。
    藤壶是附着在海边岩石上的一簇簇灰白色、有石灰质外壳的小动物,外壳坚硬无比,但是内中藏着身体。这平台隧道卡在半空之中,但是毕竟有些零碎的钢筋之类向下伸出,上面就长满了这种小东西。
    看着藤壶呈一个平面生长,不用说也能猜到,这里就是涨cháo线的位置。
    藤壶肉用来钓鱼不算很好,但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还是钓到了几条,其中一条鲟鱼几乎两尺来长,让我们实在兴奋了一把。
    不过桑榆弄死不让我使用厨房的任何调料和餐具,这样一来我们唯一的做法就是用把鱼在海水中剖开洗净,然后在火上烤制。为了味道的缘故,我又开了两瓶红酒,不断的浇在鱼身上,不但可以防止鱼肉烤焦,还能有效的避免腥味,结果弄出来以后确实不错。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果然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吃完了鱼,我和桑榆开始正式面对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五鬼报告的结果和上次没有丝毫改变,我也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是符咒和桑榆手中的五鬼,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在水中的速度能大为提高,但是如何在这种冰冷的水中呆上几十分钟,氧气是个大问题。
    我们一人拿了一根火把,再次走进了各个房间中,开始寻找。
    会议室里面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现在桌子椅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没有任何一样能用的;后面的卧室倒还有几张床和柜子,钉一钉的话倒是可以弄个木筏出来,但是要做个密不透气的东西就难了;实验室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只不过一堆化学药品,我在里面找了半天,唯一吸引我的是几大瓶子的淡黄色粉末。
    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了厨房,我看着那冰柜——这东西看上去三米多长两米多高,要是把中间隔断去掉的话,我和桑榆两个人倒是可以躲在里面。
    不错,我是准备自制一个潜水艇,使我们能够在水下坚持二十多分钟时间。
    看我打量着冰柜,桑榆第一个不赞成,“辟云,我告诉你:我情愿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钻进这里面去的她说的斩钉截铁,我倒是犹豫了,尼玛,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试着说服她,“呃,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只要是洗洗…”“你不要再说了桑榆就差怒发冲冠了,“你可以走,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死都不会进这个东西里面去的。”
    是逼迫桑榆一起进到这个冰柜里面逃开,还是陪着桑榆一起留在这里等死?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见我为难,桑榆倒是开解我起来,“这个冰柜不大,里面能容纳的空气也不多,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一起出去的。实在不行这样吧,你逃出去,然后看看能不能带人来救我。”
    “不现实,”我直接一口回绝,“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两个人魔,再加上我现在九厄临头,说不定一出去就死了,大家都活不成——呃,要是你愿意的话,还是你逃出去带人来救我…”
    “不干…我打死不进这个装过死人的冰柜里面。”
    这就为难了,我自己出去很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无法及时来救桑榆,再加上我绝对不会把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所以行不通;桑榆又是死活不愿意进这个冰柜,也不会单独出去的。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是这个冰柜里面只有一个人,估计空气也不够,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危险的很。
    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轻便、容量较大又密封的东西呢?
    我挠挠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手指甲碰击不锈钢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密室里面格外的清晰。
    突然我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