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这话倒是叫厉曜无言以对。
    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厉曜视线转向门口的方向，轩轩谈着小脑袋趴在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厉曜：“爸爸，讲故事……”
    “噗！”江垣笑得只拍桌子：“我现在很想知道，薛如果知道他儿子叫你爸爸是个什么反应！”
    厉曜斜了他一眼：“别他妈出去乱说，小心莫家人找你麻烦！”
    江垣忍着笑：“我知道我知道，但还是很想笑！”
    厉曜没搭理他，说完便起身去门口把轩轩抱了起来。
    江垣一脸无语：“喂喂喂！真要给他讲故事啊？那我怎么办？”
    “你要是叫我一声爸爸，我也给你讲故事。”
    “操你大爷厉曜！”
    厉曜没理，把轩轩抱了起来，也没带他回房间，还是在书房，看了一眼江垣说：“薛跟莫家的事情我不参合，你出去也给我管住嘴。”
    “我知道我知道。”玩笑归玩笑，但正经事儿上，厉曜不让说，江垣也不会出去多说半个字。
    只是，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这小孩要在你这里住多久？”
    “我怎么知道！”厉曜这么说，倒也是实话。
    轩轩要跟乔念在一起，保不齐住到什么时候。
    “那你小心点，薛不敢去找莫家，找你还是分分钟的。”江垣道。
    轩轩怀里还抱着他的睡前故事书，见厉曜还在跟江垣说话，稚嫩的小手翻开书页，往厉曜眼前递。
    厉曜：“……”
    小孩子什么的……
    他也没带过孩子，就觉得轩轩安安静静的，应该很好玩儿，却没想闹也有这么粘人的时候。
    江垣看得太阳穴直跳：“多亏了蔡珊每次都让我戴套，这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来，我他妈脑袋都能炸了！”
    “还不是早晚得有个孩子，还是你们做好丁克的打算了？”
    “丁毛线的克，自从一个月前睡了一次，她到现在都没理过我，她要理我，丁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着，江垣又贱兮兮的问了一句：“诶你说我要是直接跟她造出一孩子来……”
    “那你人也废了。”
    还不等他说完，厉曜便直接冷声回了一句。
    江垣一脸的不耐烦：“干嘛啊，我跟你堂姐那是正常恋爱跟你没关系，不带你这么多管闲事的啊！”
    蔡珊跟江垣的事情厉曜从不多问，但，无论他们怎么纠缠，那也得是基于蔡珊愿意，别的厉曜不知道，但蔡珊绝对不会不清不楚的给江垣生孩子这点他倒是可以确定。
    其实江垣自己也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便很快转移话题到厉曜身上：“看你这样子，你这是打算生一个咯？”
    厉曜没说话。
    江垣扁了扁嘴角：“得嘞，又一个不愿意的。”
    厉曜的意思还不是很明显，肯定乔念不愿意生呗。
    一想起这个，江垣就生气：“你说秦瑜明啊，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很帅，但咱们俩也不差啊，为什么就没人愿意给咱们生孩子？”
    厉曜都懒得搭理他了：“愿意给你生孩子的还是多，也没见你去睡啊！”
    “我这不是只想睡你堂姐吗！”江垣不要脸起来也是厉害的一匹。
    “滚！”
    江垣也懒得看他哄孩子，说滚就滚！
    厉曜把轩轩哄睡着之后差不多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嘱咐刘妈在旁边看着便去了书房。
    *
    片场。
    乔念还是第一次跟乔颜拍对手戏，台词并不多，一段是夜跑的拍摄，以及几段文戏。
    这段戏麻烦就麻烦在实景拍摄，慢跑十公里，实景拍摄，远景，近景，以及场景变化都要拍到，比较耗时。
    两组拍摄，一组跟乔念，一组跟乔颜。
    戏里面，两个人的角色是相互较劲的。
    乔念是前辈，对乔颜有些冷淡，但以为男主帮着乔念在戏里面的角色查清楚被人陷害的事情，帮着训练女主罢了。
    因为乔念那个角色是自己一步步走上去的，所以女主在她眼里还是有些不一样，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并不用太努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成功，口口声声说靠自己，结果还不是被男主维护着的那种情绪。
    有些像是嫉妒的样子，并不觉得女主有什么实力，然后女主慢慢改变了她的看法之类的， 当然，这都是后面的戏份了。
    而事实上，娱乐圈人人都说乔颜是靠着纪北才红的那么快，但在乔念看来。
    乔颜会火本身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颜值不用说，演技，很好。
    摄影组先拍的两人单独的镜头，接着便是两人共同在一个画面里的镜头。
    反正乔念在剧里的角色设定就很高冷，倒也不用研究什么情绪，反正现阶段，她对乔颜在剧里的角色是漠视的。
    所以，完全是照着自己平常一个人慢跑训练节奏来的。
    文戏的部分有两个为此争执，乔念出言讽刺，以及乔颜拼尽全力要改变她的看法，为此崴脚，然后被后面悄悄跟着的男主抱走，顺带着过来很乔念撕逼。
    乔念觉得无语。
    毕竟他们家总裁不这样。
    犹豫是外景，演员各自的休息室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化妆间也是。
    拍完戏都已经凌晨了，剧组的人都等着收工，乔念便跟乔颜一起卸妆。
    乔念进去的时候乔颜已经在里面了，见她在里面，乔念站在外面有些迟疑。
    乔颜透过化妆镜看了一眼乔念，继而笑笑道：“念姐如果要换衣服的话，那边有个帘子，拉上就可以了。”
    “谢谢。”
    她主动跟自己说话，乔念也不好说别的，关了门进去，去旁边隔出来的换衣服的地方换回自己来时穿的衣服，然后去另一个化妆台卸妆。
    “念姐。”
    乔念没想理会乔颜，但乔颜却开口与她说话。
    乔念没应，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乔颜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念姐要跟厉总公开了吗？”
    若不是乔颜提厉曜，乔念真能从头到尾不搭理她：“你说什么？”
    乔颜笑了笑：“秦叔叔那儿去了，莫老师跟郑老师也见了，纪家也都一清二楚了，难道不是为了公开做准备？”
    她要是不说，乔念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所以，厉曜这是打算公开了吗？
    乔颜见她不说话，嘴角微微扬了扬，转向面对着乔念，笑笑：“老实说，你真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让我羡慕的不得了。”
    乔念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以前你有纪北，现在又有厉曜，无论是谁，眼里都只有你，这还不值得人羡慕？”
    乔念没接话。
    乔颜也不意外，依旧盯着乔念，看她淡定自如的卸妆，整理头发。
    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了一句：“念姐，说实话，你爱厉总吗？”
    乔念手上的动作稍稍有些僵，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乔念一点点的用浸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擦着脸上的彩妆，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乔颜回答的也无比坦诚：“就是好奇。”
    乔念：“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
    “念姐……”
    “我早就说过，我跟你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乔颜一口一个念姐，本身就已经让乔念很窝火了，再加上厉曜的事情……
    乔念脾气本身就不是多好，以往都是能忍则忍，现在是真的忍不了了。
    乔颜笑笑：“那好。”说完，随即改口：“乔小姐。”说着，眼眸微微眯了眯，笑着问：“这样可以吗？”
    乔念稍稍舒缓了一口气，倒也没多说什么。
    乔颜则继续说：“厉总真的不错，甚至比纪北还要好，其实也难怪纪北会那么生气，男人女人的那点劣根性而已，离开他之后，你过的更好一些，他自然不服气。”
    乔念想笑：“可是你说这些有意思吗！纪北因为跟我分开之后我过得比较好一些生气，那你岂不是更生气。”
    “乔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乔颜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你，我哪儿有资格跟纪北生气。”
    乔念无言。
    不过最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闲笑着说了一句：“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不想听乔颜与纪北的事情，毕竟，无论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呢。
    乔念除了化妆室便直接朝褚熙停车的地方去。
    然而，走到地方，却没见褚熙的车子。
    她这才想起来，褚熙把她送过来之后便说有事先走了，让她快拍完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但，乔念忘了。
    取景的地方临着海，这月份，海风吹到身上已经很冷了，乔念出来的时候穿得不多，风一吹过来，冷得她不由自主抱紧手臂。
    厉曜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乔念正站在停车场前面发呆，看她穿的那么单薄，厉曜立刻下车，脱了自己的外套过去给她披上。
    乔念知道是厉曜过来了，她一靠近，乔念就闻到他身上清淡的味道，垂眸看了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拉着衣襟拢了拢。
    外套上还沾染着她的体温，刚好温暖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乔念总觉得厉曜于她而言，便是无时无刻都刚刚好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