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世故的，虽然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情，但，就算是他能开这个口，他家老子也不能答应。
    万一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小题大做，说不定会牵连到家里的生意，再说了，他老子那辈的人，都正经了一辈子了，他能开口，他们也未见得会出面解决。
    要是再来个什么六亲不认，从严从重，他倒是没事儿，厉曜跟秦疏朗就麻烦了。
    再者说，厉曜未见得喜欢私下解决这种方式。
    人没来还好，说两句，那边能答应不闹大，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但现在……
    想开口他都不好意思找机会。
    没办法，他们一行人，一个不拉的给带去了警局。
    唐潜跟他的那几个朋友没动手，只是简单的配合问了话就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出来。
    打电话叫来了江垣，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忙完之后，在等候室看见了乔念。
    秦疏朗出事，秦瑜明不在国内，所以是纪北跟莫昇过来处理的。
    纪北带了律师过来，直接去处理秦疏朗的事情，莫昇没进去，就去找了乔念。
    他没去之前，乔念就坐在长椅上，手里还端着警务人员给的热水，但是现在也变凉了，热气都没了。
    听见脚步声朝她走过来，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他。
    见是莫昇，温隽的眉眼稍稍颤了颤，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你怎么来了？”
    莫昇也没隐瞒：“秦叔叔没在国内，叫我跟纪北过来处理小疏事情。”说着，顿了顿，然后又道：“你……也在场？”
    乔念稍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如实道：“恩，唐潜叫了他朋友过去体育馆打球……”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接着道：“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厉曜就想着带我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事情，就一起过去了。”
    莫昇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原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僵到不能再僵，却不想，还挺和谐的。
    不过，他又能说什么呢。
    左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道：“那小疏呢？”
    “小……”乔念欲言又止，不过片刻后，又戛然而止，然后，缓缓道：“好像是跟唐潜一起过去的，说是原本的队员没时间来不了，他临时过来顶替一下。”
    其实不过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打球，也没什么正经事。
    就是那么凑巧的凑到一起了而已。
    “那些人呢？”
    乔念：“好像就是过来玩的，不认识。”
    “不认识为什么会打起来？”
    秦疏朗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也素来不喜欢主动惹事，更何况是跟不认识的人。
    他这样问，倒叫乔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秦疏朗跟那些人打起来的时候，她正从球场往替补席那边走，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然而听那些人说，好像是秦疏朗先动的手。
    所以，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无论因为什么，把争吵率先变成斗殴的哪一方始终不对。
    再就是秦疏朗的身份。
    他是艺人，本身关注度便极高，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解读，更何况这种已经闹到警察局的事情。
    稍不留神就会引起很高的关注度以及意想不到的事态发展。
    更何况他还是先动手的那一方。
    那么，也就是说，无论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对于秦疏朗的影响都已经是既定的了。
    所以，莫昇那么问，乔念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沉默了一会儿，也只是无可奈何的道：“我不知道。”
    莫昇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哦，那就先这样吧。”
    说着，抬手看了看时间，才又接着道：“你现在在这里也不方便，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秦疏朗是艺人，乔念也是。
    再加上她现在本就负面，消息一堆，再出点什么事儿，别说她了，乔御那边能不能顶得住都是一回事。
    所以，还是早些走，至少先保证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才行。
    然而，乔念却没动。
    如果是以前，莫昇这么说她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
    或许对他的提议没意见，她只是纯粹的对他这个人有意见而已。
    唐潜就站在外面，不远不近，原本他也是按照厉曜一开始交代他的，先带乔念离开。
    厉曜是要他结束配合调查之后立刻把乔念送走，但他放心不下里面的事情，就先把江垣等来了，结果，就被莫昇捡了个空子。
    别说他对乔念也有好感，就算是只是厉曜那一层关系，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莫昇把乔念带走。
    莫昇自然知道乔念心里在想什么，嘴唇扬了扬，正准备再说什么，唐潜直接进来：“行了，搞定了，走吧。”
    完全无视莫昇的存在，直接走到乔念跟前，晃了晃车钥匙。
    乔念欲言又止，不过，很快道：“他们怎么样了？”
    “江垣在处理，不用担心，厉曜让我先送你回去，走吧，不然到时候他出来了，看见你还在，还不得弄死我！”
    唐潜跟乔念说话，三句话不离厉曜。
    其实无非就是想让莫昇知道，乔念现在是跟厉曜绑在一起的，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乔念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秦瑜明的身份，估计一会儿媒体就会蜂拥而至，她再留在这里，只会制造新的麻烦。
    想着，起身将手里的纸杯放到面的桌子上，跟莫昇打了声招呼便直接出去了。
    唐潜看着莫昇那一脸失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现在，显然是乔念更要紧。
    …………
    另一边。
    其实打架冲突这种事情，受伤不是很严重，基本就是个批评教育，然后由警察出面调解，有必要的话，就是民事赔偿的部分。
    再加上厉曜的身份以及影响力，配合完调查之后，江垣到场沟通之后，很快就解决了。
    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秦疏朗那边。
    被他打的那个也是个二代，姓王，家里有点势利，最主要是，跟帝都政府部门往来颇深。
    厉曜原本也没想起来是谁，可经江垣那么一提就想起来了。
    帝都数一数二房地产商王元的小儿子王文亮。
    其实要只是王家，这事儿倒也不是很难办，他跟着王家最近在竞标同一块地，不管是从财力还是实力上，王家都不可能拿得到，大不了把那块地让他就是了。
    但刚江垣说，王元最近刚达成与林成敏的深度合作，所以他的项目很多林成敏都会参与。
    那么由此一来，这件事就又跟薛家有点关系了。
    这个时候跟薛家杠上，厉曜的胜算其实并不大。
    毕竟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首当其冲的是乔念，他只有在顾全乔念之后才会考虑秦疏朗的事情。
    再就是秦家的势利。
    以前多多少少有些黑道背景，帝都几乎没人不知道。
    原本最生意的就怕跟政府部门有过节，更何况还是这样一种尴尬的境遇。
    而且，据说秦疏朗也很硬，不认错不到钱，一句话都不说。
    负责的警员知道他的身份，跟他讲了下对方的实力以及他即将面临的状况，可他根本不听，一如既往的以一种极其强硬的态度对待。
    纪北带着律师过来，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他也一句话不说。
    全程以一种极其冷漠蔑视的眼神盯着对面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那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过嘴硬挨打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主要是，他说的对象不是他能说的。
    索性秦疏朗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那么他不开口，厉曜那边也不可能知道他说了什么，再加上身后有人撑腰，单是对秦疏朗的话，他也不虚。
    纪北跟他的律师是已经没辙了。
    正想让他带来的律师直接沟通民事赔偿之类的，厉曜便带着江垣进来了。
    江垣也是无奈。
    原以为厉曜无心牵扯到什么麻烦中去了，结果过来一问，他还真动手了？
    这也就是没多少人看见，而那帮人也还没把事情闹出去没人知道。
    要是传扬出去，还他们不知道舆论风向会怎么爆炸呢。
    而且最扯的是，纪北都已经带律师过来了，居然还让他去接管秦疏朗那边的事情。
    这才消停几天啊！
    又挑事！
    可，厉曜是铁了心要去管，他也没办法。
    而纪北看见厉曜带着江垣进去，脸立刻冷了一个度。
    但江垣只是按照吩咐做事。
    把对方的律师单独叫出去聊了一会儿。
    其实王文亮的律师也是建议私下解决的：“就这么点事，其实也不值当这么折腾的，而且，他家小少爷三天两头的惹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董事长都还在说，要是每次都依着他的性子把事情往大里闹，那以后在生意场上他还混不混了？”
    江垣忍不住笑了：“厉总也是这么个意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是再往下闹，凭他跟秦家的关系，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再说了。”说着，朝里面看了一眼纪北的方向：“这不还有纪家吗！秦家，纪家，再加上厉总，知道王董事长关系多，可靠着那边，你还不是看人家脸色做生意？”
    “那……”
    江垣也不绕弯子了：“要不你直接给王董事长打个电话，完了一会儿我让厉总亲自跟他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