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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冰雪消融

      楚和的离去,不仅没有给何所依和沈霍两人造成什么影响,反倒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为融洽起来,仿若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一般,两人之间的所有嫌隙都彻底烟消云散。
    楚和一走之后,沈霍便立刻转过头去,看向何所依的方向。何所依此时面上的泪滴还没有消退干净,仍然有几滴还挂在脸上,看起来我见犹怜。
    瞧见何所依这般模样,沈霍心底更是心疼的紧,忙温柔的抚摸在何所依的脸颊上,擦拭干净她面上的泪珠,有些心疼的问道:“阿依,你还好吗?”
    感受到温热的手指触摸在自己的脸颊上,何所依心底也泛起了一丝暖意,忙匆匆擦干净自己面上的泪滴,对着沈霍勉强笑了笑:“妾身无事。只不过刚才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这才一时没有忍住……”
    之后的话,何所依虽没有说出来,可沈霍心底也是清楚的,他定然是为了楚和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伤心难过。
    意识到这些之后,沈霍看向何所依的目光,不由得又温柔了几分,隐隐带着些怜惜。与此同时去,沈霍对于楚和的愤恨,也不由得更为浓重。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沈霍却仍旧没什么异样,只是低声安抚何所依道:“没关系,阿依。都过去了,不必在意。”
    这句话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一下子就击溃了何所依原本就勉强树立的堡垒。何所依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扑倒了沈霍怀里,纵声大哭起来。
    瞧见何所依纵声大哭的样子,沈霍心底的疼惜更为浓重,忙双手抚摸着何所依的脊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低声说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阿依若是想哭,就尽管哭出声来,不必顾及什么东西。”
    说完这句话后,沈霍又低声补了一句:“在本宫看来,阿依已经做的很好了。且方才侧妃所说的那些话,本宫一个字都不会信,阿依不必为此担忧。”
    沈霍所说的种种,更是让何所依心中又是温暖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索性痛痛快快的窝在沈霍怀里,哭了个惊天动地。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心间的难过,所受到的种种委屈尽数宣泄出来一般。
    期间,沈霍便一直拥着何所依,并不多说些什么旁的话。何所依的泪一点点流淌出来,打湿了沈霍的衣襟,他也浑然不觉似的,只是紧紧抱着何所依,仿佛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许久的时间,何所依才有几分不大好意思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沈霍,道:“殿下,妾身都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无妨,这又有什么。只要阿依能开心些,本宫就算湿了千百件衣服,又算什么。”被何所依这有些惴惴不安的语气逗笑了,沈霍好笑的刮了一下何所依的鼻头,低声道。
    继而,沈霍低下头来,又看到了何所依红肿的眼睛,不由得笑着说道:“瞧你,眼睛都哭肿了,像个小兔子一样。”
    果然如同沈霍所说的一般,何所依眼下双眼哭的红肿,嘴巴还微微珉着,瞧起来当真是可怜的紧,同那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何所依听着这话,意识到沈霍是在取笑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涩,轻轻捶了沈霍一拳,语气之中有些撒娇的意味:“殿下又取笑妾身了。”
    看见何所依都有心情开玩笑的样子,沈霍不由得有些放心,知道何所依已经不似方才的难过,面上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也不去责怪何所依的“以下犯上”,只道:“阿依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此时何所依也确实缓了过来,听见沈霍所言,知道沈霍这是关心自己,心间不由得划过一丝暖流,当即点了点头,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妾身已然好上许多。还请殿下放心,妾身并无大碍。”
    听着何所依这话,沈霍又有些不太放心的仔细观察了一番何所依,瞧见何所依面上神色稳定,确实是缓过来的样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只是即便这样,沈霍仍然害怕何所依会再受到什么刺激,便再不和她谈论此事,只悄无声息的转而谈论起旁的话题。
    何所依也隐隐猜到了沈霍的心思,心间暖意更为浓厚,颇有默契的不再提及,仿佛刚才没有楚和这个人出现一般,只是说起来旁的。
    两人闲谈了一会,何所依忽然又想到一个关键的事情来,不由得看向了沈霍,问道:“方才那一忙乱,妾身倒是忘了。这复立太子一事,殿下究竟打算如何是好?”
    沈霍沉吟片刻,这才回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依便不必担心了。朝堂之上,是男人的战场,没道理让阿依为本宫担心,本宫自己能解决的好。”
    瞧见沈霍这么说着,显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何所依也放下心来,不再同沈霍再言说此事,只是笑着说道:“好。那妾身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
    时间转瞬即逝,原本以为明日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可好像是一转眼的功夫,明日便来了。
    次日,沈霍自然如同往日一般,起身前去上朝。而朝堂之上,仍旧是一片风起云涌的架势。
    眼下沈霍和顾之衡已经彻底决裂,形成对立的两派。朝中大臣也随之分裂为两派,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势。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两派人便隐隐斗争着。
    这日,也自然如同往常一般。两派人等分站两边,彼此之间互不搭理,气氛剑张拔弩,几乎就要打起来一般。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皇上这才姗姗来迟,成功的打破了众人僵持的局面。只见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看着朝下众人,问道:“众位爱卿,对于水灾一事,可还有什么见解?”
    原来,前些日子便引起争议不休的水灾一事,直到今天,也仍旧没有一个定论。沈霍坚持疏通之策,而顾之衡则坚持堵塞之策,两方人等谁都不肯先让一步,互相争执着。
    然而两派人等纠缠不休,虽都有这个耐心,自以为耗得过对方。这水灾却是已经等不起了。
    眼看着民间的水灾已经成为一大祸患,众臣却还是没有一个主意,皇上,不由得也升起了几分怒气。
    是以昨日皇上便已经下了死命令,今日有关于水灾的一种事宜,一定要谈论出来一个结果。故而,今日朝堂之上的争端,想必会格外的激烈。
    沈霍和顾之衡都把这水灾一事,当成了自己能否登上大宝之位的一个考验一般。自然是不肯相让。他们之间争锋相对,下面的人也就不敢退让,只是拼命努力着。场面也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在这僵持的局面之下,忽然有一人挺身而出,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对于此事,有一些看法。”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声音的发出,聚焦在了这人的身上。只见这人正是陆徽。陆徽被众人看着,倒也显得不卑不亢。只是仍旧看着皇上,目光之中有些执拗。
    陆徽身为大周丞相,自然有一番威望。所以皇上看着他挺身而出,心中也是放心的很,笑了笑,问道:“丞相有什么想说的话,尽管言说。”
    陆徽便说道:“眼下这分庭抗礼的局势,瞧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对于身处于水深火热的那些个百姓来说,却是极为不利的。”
    “这水灾着实是耽搁不起了。而臣看着眼下这局势,想必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来一个结果。倒不如让大皇子和吴王各自按照自己的一套方法行事,来得更为方便。”
    争论了这么多天,倒是第一次有人提起这个建议。皇上不由得感到有些新奇,用充满鼓励的目光看着陆徽,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陆徽就接着说道:“依臣愚见,就让大皇子和吴王殿下各自派出一队人马,按照他们的方法执行,实地操纵一番。到时候且看谁的方法更为有效,那就用谁的。”
    这个方法看起来公平公正,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说,都是不偏不倚。两派各自运用自己的本事,凭实力说话。
    这水灾一事困扰了众臣这么多天,众臣心中实际上早就不耐烦了。眼下乍一看到陆徽提出来这个主意,都觉得还算不错,不由得纷纷点了点头,没什么异议。
    顾之衡站在原地,看着陆徽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即使这不安不过是稍纵即逝的事情,顾之衡也总觉得不太放心。
    他不由的在心里默默想到:若论起来,成像算得上是大哥那一派的。他当真能如此公正无私,提出这个建议吗?这样想着,顾之衡不由得更为不放心。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顾之衡身旁不远处的沈霍微微转过头去,敏锐的察觉到了顾之衡面上的犹豫,不由得笑了一下:“怎么,吴王可是怕了?”
    顾之衡平生最受不了旁人激他,此时被沈霍这一激,自己刚才心中隐隐产生的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不再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