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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秃发族巨变

      拓跋雅露双手紧紧的搂着任宁的脖子,呓语般的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腹中的孩子。”
    她的神智有些不轻,脑海中循环播放着刚才的画面,之所以紧紧搂着任宁,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这个臂膀是熟悉的,这个味道也是熟悉的。
    此刻的她,早就不是睥睨天下的女皇,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子。
    任宁吃惊的盯着拓跋雅露的小腹看了好久,狂喜的内心带有几分自责。
    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正是在上京的时候留下的孩子。
    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简直该死。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若非那个白影救了他们,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痛楚。
    “秃发巴,不仅你该死,你的部族也要因此付出代价。”任宁咬牙切齿道,一把火将他的大帐点燃。
    他不仅要把秃发巴的尸体烧成灰烬,还要转移敌人的注意力,从而有机会逃跑。
    早在这边发出尖叫的时候敌人已经往这边赶来,如今又发现这熊熊大火又加快了速度。
    夜色的遮挡下,任宁快速逃窜,接连躲过好几波敌人的搜查。
    都火烧眉毛的时候,敌人乱成一团,妄想着把秃发巴救出来再说。
    经过一炷香的时间,大火终于被成功浇灭。
    几名胆子大的士兵冲了进去,看着那被烧焦的尸体,吓的摔倒在地。
    “死、死、死了,王子死了……”这人战战兢兢的说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秃发巴刚刚迎娶了拓跋族的公主,新婚之夜竟然死翘翘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快追,他们肯定没有走远!”一名将军歇斯底里的喊道。
    虽说死了一个王子不能扰乱军心,却能引发秃发可汗的震怒,很可能杀掉几名将军泄愤。
    所以说,他们必须抓到凶手,这样总算是有个交代。
    顷刻间,数万人的军营进入到戒备状态,士兵们将这狭小的空间围了好几层。
    “糟糕!”任宁惊呼一声,甚至撞在一名大汉胸口上。
    敌人实在太密集了,他根本跑不了。
    “你是谁?”这人怒气冲冲的指着任宁问道,转念一想,立刻判断出他的身份。
    咻!
    弩箭射穿了此人的额头,就算任宁再废物,也能解决掉区区一名敌人。
    只不过,他们的危机远远没能解除,甚至形势更加严峻。
    倘若拓跋雅露意识清醒的话,倒还可以穿着敌人的衣服蒙混过关,但她紧紧搂着任宁脖子,根本不能自己走路。
    抱着她走,不仅影响速度,还能成为最可疑的目标。
    任宁应该试图让拓跋雅露清醒过来,毕竟情况危急,但他并没有。
    说实话,他享受被拓跋雅露搂着。
    或许,这是对方最后一次搂着他,今夜过后,他们将再次变成陌路人。
    “在这边。”他们扎眼的身影终于被十几名士兵发现,举着火把围了过来。
    轰!
    一阵近乎炸裂的声音在敌营中响起,再然后就是滔天的火焰,甚至要把夜空染成红色。
    所有人都知道,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女子如是,火焰也如是。
    这大火很可能让数百人丧命,也可能烧掉更宝贵的东西,毕竟这火焰来的邪乎。
    “糟糕,粮仓着火了!”一阵惊恐的声音在军中涤荡起伏。
    这一刻,敌人彻底慌了,死一个秃发巴真的无关紧要,毕竟他们的精锐还在。
    但是粮草被焚烧干净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顶多能活三天。
    数万人一股脑的冲了过去,人挤人脚踩脚。
    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好多人甚至没有拿着水桶。
    吃惊的不仅是敌人,就连任宁也不敢相信。
    粮草可是重中之重,最起码会有一千人看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
    他甚至看了看天空,并未发现热气球的踪迹,也就是说,放火之人,是凭借硬实力闯进去的,一路上,最起码斩杀了数百人。
    鲜卑人的反应也证实了任宁的猜测,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全都是被一剑割喉,手法相当娴熟。
    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少数人拼死一战,最后还是没有逃离被杀的结局。
    在大火面前,一切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就连刺客也该逃的逃。
    原本就要围过来的数百人,也支援到救火的行列,仅有那十多个不怕死的家伙继续向任宁冲来。
    “去死吧!”任宁眸子一冷,弩箭接连射出,全都是命中眉心。
    十多人躺了一地,鲜血汇成一条消息,任宁直接从上面踏过。
    回到拓跋部落的时候,任宁差点累到虚脱,直接钻进拓跋雅露的大帐,将她平放在床上。
    任宁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要放心的离开。
    秃发巴深夜被杀,敌人很可能联想到是拓跋族所为,他们必须连夜撤退。
    只不过,动静太大也可能被敌人截杀。
    任宁需要出去冷静一下,想一个完全的对策。
    “别走,不要离开我。”拓跋雅露用力攥着任宁的大手,紧闭的眸子拧在一起,额头上出了不少冷汗。
    很显然,她在做噩梦。
    任宁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这么一名柔弱的女子,承受了男人都难以承受的责任,夜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梦魇。
    况且,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竟然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悲哀与心痛。
    他为之动容,蹲坐在拓跋雅露床头边上,摸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当心好了,我不会离开的。”
    也不知是因为听到了任宁的声音,还是感受到他的温暖,拓跋雅露那狰狞的面孔开始变得舒展,就连冷汗也开始消退。
    就连嘴角都微微翘起,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耐人寻味的笑声,或许,梦境一转,成了温馨的画面。
    任宁深深自责,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又或者说,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牵一人手,伴一人尔。
    他才不怕敌人的问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不服,揍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