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周围一声声哽咽的哭声，嘴抿的更加紧了，现在的气氛真的是太过压抑了，她抬头看了一下灵堂上的黑白照片，缓缓地吐出来了一口气。
    照片上笑意盈盈的女孩子就这么被定格到了最美丽的时候，这一生都不会继续变老，无论谁想起来程晴雪，想到的都是那个鲜活美丽的女孩子。
    “请节哀。”她声音有点沉重，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送走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
    “谢谢你可以来。”程母的声音有点低沉，但是话语却十分真诚，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愿意来这里，再怎么说，她女儿都伤害了眼前的人，而且带给眼前人的伤害还是极重的。
    田果果听见她说的话以后只是笑了一下，其他的话一点都没有说，她觉得很多话不用跟眼前的人说，反正她自己心里面明白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田果果退到一边以后，司泽南握了一下她的手又很快放开了，他说道:“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吧？”
    田果果则是摇了摇头，她现在还好，只是感觉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了，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其他的就还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真的还好吗？”司泽南看着她的脸色比较苍白，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总感觉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她怎么能够放心呢？
    “你放心吧，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田果果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司泽南太过担忧她了，她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可能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发生什么意外的，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所以她也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司泽南没有说话，但是他时不时地就会注意一下身边人的反应，田果果则是一直看着在门口的程父和程母，程母哭的眼睛都肿了，哪怕是厚重的妆容都遮盖不住她的憔悴，可是相比之下，程父却显得精神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眼前的这两个人有点感觉怪怪的，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她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拽了一下司泽南的衣袖。
    “你有没有感觉伯父和伯母有点怪怪的，而且伯父看起来未免太精神一些了吧？”田果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眼前的人解释清楚。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程父和程母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司泽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是他看见的两个人都是低头，一脸悲伤的表情，他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了，我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这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司泽南只能这么转移眼前人的注意力，毕竟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这还是人家家里面的事情，还是不要管比较好。
    不管是说挽联还是其他的事情，程父地表情都有些平静，虽然看起来很悲伤，可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种程度的悲伤，反而更像是演戏，早就准备好的戏。
    想到这里，田果果心里面忽然有些同情程晴雪，哪怕她死去了，她亲人里面真正怀念她的，似乎只有她的母亲，活到这个份上，也是挺可悲的。
    葬礼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或许是程晴雪生前做出来的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所以她的葬礼也算是引人瞩目的，不过很多的群众还是很理智地，没有毁了葬礼的人在，或许有的人有那个心思，却被拦了下来吧。
    这些田果果都无从得知，她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程家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故，现在的程父程母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夫妻了，更像是陌生人，别的家至少有貌合神离的感觉，可是程母根本就不想看见程父一样。
    “程家绝对出现问题了，伯父伯母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田果果皱着眉，总感觉那对夫妻离了心，不，准确的说是一点都不像是夫妻了。
    司泽南虽然觉得程父程母之间地气氛有点奇怪，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么多，听见眼前人说的话以后他也有一点惊讶。
    “你怎么忽然间这么说了？”他顿了一下，“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田果果点了点头，说道:“好几次，我看见伯父都在看伯母，而且眼神里面似乎还有一点愧疚，可是伯母没有看过一眼伯父，这真的太不寻常了。”
    这跟她之前知道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以前的时候程母给她的感觉都是有那么一点点依附程父的，在外面的时候很少会把程父晾到一边，如今这种状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好了，你就不要担心其他人的家事了。”司泽南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被她一把打开。
    “你不要乱动，我发型不能乱的。”她有些无奈，平常的时候他就喜欢揉她的头发，可是这一次好歹是在外面，总要给她留一点面子吧？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司泽南笑着应了一声，他其实也知道那大概是因为什么，平常人家的家务事还很多呢，他们这样的人家更是多，而且程父早年就被传出过包养情人的事情，可是那一次的事情也没有闹到程父程母关系如初僵硬的地步，估计这一次的事情比那一次还要严重吧。
    田果果看了一眼有些分神的司泽南，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是眼前的人并不想要跟自己说，这就让她更加不满了，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她怀疑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要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的话，为什么要一直劝她不要有好奇心呢？
    不管怎么想，她还是觉得很古怪，她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可是发现眼前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正常啊，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