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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奇怪的一家子

      萱娘背着一篓子新鲜的药草,身上带着些许的露珠迎着刚生进来的阳光站在冬生家门口,敲了敲门,“冬生,冬生在家吗,我是萱娘,过来看看你娘和你爷爷。”
    萱娘敲了半天,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到萱娘都在怀疑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在。
    她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既然来了,她就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看到四周路过的邻居, 萱娘拦下他们问了问,这才知道里面有人。
    至于为什么不出来,萱娘有些想笑,只怕是听到她的名字了所以不想出来见她吧。
    正在萱娘抬手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一双眼睛戒备地从门缝里望出来,看到那双眼睛时萱娘一怔,转眼便温和地笑了起来,“喜儿,你还记得我吗。”说话间,萱娘拿出一枚薄荷丸递给喜儿。
    喜儿充满期待地望着萱娘手中的那枚绿盈盈地东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到喜儿动心,萱娘笑着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示意喜儿拿着吃。喜儿越看越想吃,慢慢的伸出手,在喜儿就要碰到萱娘手中的那枚薄荷丸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喝,“喜儿,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听着这个声音,萱娘一怔,这个声音她上前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过,看来此人就是喜儿的爷爷了。
    喜儿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失,转身回到院子里,萱娘看着开着的门,小心地推开,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拄着拐杖立在院子里,严肃中带着慈爱地看着喜儿,教育她自己一人时绝不对给任何人开门,更不能走出院子。
    房间里人都没有注意到,萱娘已经独自一人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
    见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自己,萱娘站在外面轻咳了一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道,“想必您就是喜儿的爷爷吧,我叫萱娘,是来复诊的。”
    老头子诧异地看萱娘一眼,听到她的名字,老头子脸色稍稍各缓了几分,拉着喜儿笑盈盈地走到萱娘面前,请着萱娘坐下。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睡不好,直到那天冬生给他熬了那些药,到是让他的睡眠改善了不少。此时看到萱娘,他倒是很感激。
    “大黑,死在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出来倒水!”老头刚才还与萱娘和善地聊着天,当萱娘还以为他就是这么和善的人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吼,吼得萱娘心头一跳。
    果然如此,早就从村长的嘴里听到了些许,此时一看到不是假的。
    吼声未落,只见一个黑大个满脸堆着憨笑从房间里走出来,憨厚的脸上布满了笑容,不动声色地将水送到萱娘面前,给她倒了一杯水转身又准备回房间里去。
    见他要走,老头儿再次吼了起来,指使着憨大个做这做那,萱娘一边与老者说着话,一边留意着憨大个,却不想憨大个似乎本来就是个憨傻之人,从头到尾脸上都只有一片憨笑,不论老者对他说什么骂什么他都是一片憨笑。
    萱娘借着给他们复诊的由头给老者与妇人都把了一次脉,又问起冬生现在在哪里。她自从进来就一直在留意着,却一直没有看到冬生的身影。
    老者也有些无奈,不知道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他爹回来之后那小子就早出晚归,每天吃了早饭就离开了家,直到外面黑尽这才回来。
    每次他想问起他究竟是去了哪里,可是冬生却是只字不提,搞得现在他这个做爷爷的都不知道自己孙子去了哪里。
    萱娘笑着安慰了几句,将目光落到一旁忙着洒扫的憨大个儿身上。
    萱娘笑道,“不知道这位是?”
    “他啊,他是我的女婿,上门儿的,傻的很女神医不必理会。”老头嫌弃地暼了眼憨大个,转头又让萱娘给他开了些药。
    萱娘早已准备好,将东西拿出来给了老者一并交待了应该怎么服用。老者笑呵呵地将药收下,好一顿感激。
    将此事了罢,萱娘道,“我本就是大夫,以救人冶病为主,老人家家里较为清贫,不如我给帮老者再看看您女婿的病如何。”
    老者有些犹豫,萱娘赶紧说自己不收钱,只是义诊,老者这才笑逐颜开,将憨大个儿叫过来让他站在萱娘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憨大个,“你给我规矩一点,女神医给你治病那是你的福气!女神医,真是辛苦你了。”
    “客气。”萱娘伸出手眼看着就要碰到憨大个儿的手,那憨大个儿突然将手收回,嘴里啊啊的叫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萱娘是没有看懂,却也猜到了几分。
    他不敢让自己给她把脉,肯定是怕被自己识破。
    只是他哪里知道,自己早已经将他给识破了。此时萱娘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奇怪地看着憨大个儿,道,“你放心我给你看病,知道吗我只是看病。”
    见憨大个不识好歹,老者也怒了,抡起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一边打还一边骂着,萱娘看着突然打骂起来的两人,赶紧上前去劝,谁知老者是铁了心了,非得要狠狠揍他一通才能解气。
    不管萱娘怎么劝老者都没有罢休的意思,喜儿在一旁吓得直哭,萱娘赶紧拿出些薄荷丸安慰着,喜儿这才止了哭声。
    将喜儿安抚好,萱娘赶紧的将老者手中的拐杖夺下,将老者扶到一旁去坐下,递了水劝说着,好一通劝说之下老者这才勉强答应不再打憨大个儿。萱娘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憨大个儿,只见他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里,摸着刚才被打的手,平静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怨愤。
    奇怪!
    萱娘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转过头来又是安抚了他片刻,这才背着东西离开。
    一路上,萱娘心中都在思考着刚才在憨大个儿家里时一切,心思总是感觉怪怪的,却一时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怪。
    “究竟是哪里呢……”萱娘不停的琢磨着,害得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做事没头没尾的,更是将药弄错了好几次,幸好这些药都只是新摘回来的,还得制过。
    若是就这么将药给了病人,那她这医馆就得关门大吉了。
    转眼好几天过去,平日时萱娘除了在医馆摆弄那些药材就是呆在南宫寒准备的冰窖里,那里放着的都是南宫寒从山中寻回来的无头尸体。
    此时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只是从里面寻出了白花蛇舌草、延胡索等等。虽然已经查出药的成份,却不知道此毒究竟是何毒。
    萱娘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南宫寒也不在府中,府中倒是没有一人能够将她叫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萱娘在这里埋头苦干,就是不出去。
    南宫寒从外面回来时就听到下人说起萱娘,脸色微沉,一把扯下披风就往冰窖而来。
    此时萱娘正拿着那些标本研究着,南宫寒走到萱娘身边,带着几分怒气,“你不要命了吗,连午膳都不吃!”
    “别吵,正忙着呢!”身后突然响起南宫寒的声音,萱娘头也不回地道。命令似的语气听得南宫寒眉头一拧,走上前去劈手夺过萱娘手中的东西,板着脸道,“不管忙什么也得吃饭!”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萱娘就往外走。
    萱娘拍开他的手,道,“我这一天不是白忙的,他们中了蛊,里面还有药在培养着蛊,以保证蛊虫不死,而这些成份里我查出有白花蛇舌草、延胡索等等。”
    “然后?”南宫寒挑眉不悦地看着萱娘,手指轻轻捻着,刚才捏过她的手腕,指尖还有她的余温,只是温度偏低,几近感觉不到。
    她在这里呆了一整天,滴水未尽,身体怎么能够不低。反倒是他,一时疏忽,竟然让她在这里白白冻了这么久。南宫寒将外衣褪下罩在萱娘身上,迎着萱娘诧异的目光,别开脸不自然地解释道,“你冻了一天,免得生病。”
    萱娘心中一暖,加快了讲解的速度。
    “白花蛇舌草本是治疗神经方面的药,配合其他草药可用性极大,而且此物一般生长于温热地带,喜生于田垄等地。”萱娘道,“而这里却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都是从外地而来,更确定一点,便是这些毒药是从外地而来。
    不等南宫寒说什么,萱娘敛目,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就往外走,“我要去见见那三位师傅 。”她到现在为止只查出这些成份,而具体是什么毒却是一无所知。
    毕竟她对这里毒并不怎么了解,方才倒是想到了他们,他们的实力在她还在太医院学习的时候就已经见识了些许,认毒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见萱娘扭头就走,南宫寒脸色更沉,一把将她拉回来,板着脸道,“先去吃饭。”
    萱娘条件反射地想开口拒绝,对上南宫寒那张几欲滴出水来的脸,还是识趣地闭了嘴,此人生气了。
    饿了一整天,在忙着倒没有感觉到,此时一看到吃的立刻两眼冒光,大块朵颐。南宫寒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夹起一块肉放到萱娘碗里,语气温和,眼神宠溺,“慢点吃。”
    萱娘心中惦记着那个毒的事情,倒也不曾留意南宫寒,更是不曾发现,南宫寒一直未曾吃过一点东西,全替她夹菜去了。
    吃过东西,看看时间,此时还早,天边还有几分红霞,此时过去应该还能够进去。萱娘辞了南宫寒就要走,南宫寒放下筷子道,“我跟你一起去。”
    “嗯……好吧。”萱娘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天空,点头。他去也好,正好可以让他早些知道。
    两人坐在马车里,很快来到太医院,三位师傅知道萱娘与安定王来了,立刻让人将他们迎过来,三人笑眯眯地与安定王打过招呼,安定王道,“今日本王到此是有些事情要请教三位。”
    “客气客气,王爷有何吩咐直管说就是了,哪敢当请教二字。”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南宫寒给了萱娘一个眼神,萱娘上前给三位师傅行过礼,才道,“三位师傅,近日徒儿遇到一种毒,此毒由白花蛇舌草、延胡索、……、僵蚕、黑蝎子制成,恕徒儿愚钝,一时辩论不出,只能请三位师傅出…山……”
    萱娘将里面的成份一一说出,只见三位师傅的脸色从一脸思考慢慢地变成一脸狐疑,最后成了一脸诧异,甚至还带了几分惊恐。
    三位大师傅齐齐冲到萱娘面前,紧张地问道,“是谁中了毒,你还是王爷!怎么中的,什么时候,现在是过去多久了!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