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终于消停了，不过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
    “你滚！”
    凌小安用被子裹住自己，直接一个枕头砸过去！
    萧寒站在床边没躲开，由着她砸。
    他低头看了看，身前满是一条条交错的红色抓痕，不仅身上，还有他的脸……
    从前乖乖听话的小兔子，怎么就成了厉害的小野猫？
    无奈地抓了把了头发，他套上浴袍走出去。
    门外，小女佣依然端着托盘，脸热得冒烟：“二少爷，您……好了？”
    好了？萧寒蹙了下眉头，吩咐道：“拿套干净的衣服进去，把吃的也端进去。”
    “哦。”
    等萧寒离开，小女佣默默地走进房间。
    将托盘放在一边，她打开衣橱，轻声说：“二少奶奶，这里面有衣服，我给您拿吧。”
    凌小安蜷在被子里，身子似乎在轻颤。
    可能是因为太过愤怒，也是因为生气自己的无能。
    小女佣怯生生地走近，小心翼翼拉开被子的一角……
    顿时，目光震惊。
    凌小安坐起来，湿答答的头发遮在脸庞两侧，声音虚弱无力：“衣服给我，你出去吧。”
    “二少奶奶……”
    抬起脸，凌小安赫然打断：“我说了，我不是二少奶奶！”
    小女佣咬了咬唇，转身去抽屉里拿来了药膏，眼神里有着同情：“我给您涂点药，很痛吧？”
    “不用了。”
    “我什么都不会乱说的，就是给您涂点药，涂完药我就走。”
    凌小安穿上衣服，也没有再拒绝。
    凉凉的药膏涂在脖颈的咬痕，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变态！
    “对不起，我轻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轻问，眼里浮现出一抹温暖。
    “我叫阿茹。”
    “阿茹，谢谢你。”
    “二少奶奶，这些……都是被二少爷咬的吗？”
    二少爷简直比狗还厉害！
    一声又一声“二少奶奶”，让凌小安觉得极其可笑。
    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问道：“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吗？可以告诉我吗？”
    小女佣点头，可是又很为难：“吴妈说……您不可以随意走动的，让我守在这儿。”
    “吴妈是这里的管家，我得听她话，不然她会扣我钱。”
    凌小安看了看小女佣，不想再说话了。
    小女佣却忍不住说道：“二少爷他喜欢您，他又这么有钱，现在老爷子也答应了，这样不是挺好么？”
    “虽然刚刚……二少爷大概是一个人太久了，才会控制不住吧！”
    凌小安仔细地瞧了会儿小女佣，看着那双纯真的眸子，她想起四年前的自己。
    “阿茹，你今年多大了？”
    “再过两个月就十九了。”
    “十九。”凌小安轻喃，不知为何，目光透出淡淡的忧伤。
    “嗯，我爸爸以前是老爷子的司机，不过很久以前就过世了。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帮着下人干活，老爷子其实没那么坏，他花钱让我念完了高中，可是我没考上大学，后来……也不想继续读了，就好好做下人吧，反正一个月有不少钱呢！”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哦……”
    整天，凌小安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萧寒抱着小人儿来到房里。
    见到妈咪，小人儿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哭喊：“妈咪！”
    凌小安抱住孩子，仔仔细细端详，心疼地摸着小脸蛋：“对不起念念，都是妈咪不好，吓坏了是不是？”
    可出乎意料的是……
    小人儿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突然就咧嘴笑了：“妈咪，爷爷给我买了好多好多芭比公主，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裙子，妈咪我带你去看！”
    “念念……”
    萧寒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妈咪有点不舒服，让她休息一下，你先去和爷爷玩芭比公主好不好？”
    小人儿想了想，便同意了，亲了亲妈咪的脸，很懂事地说：“妈咪生病了，念念不吵妈咪，念念去找爷爷玩。”
    等孩子走出房间，凌小安愤怒的目光落在萧寒脸上：“你们和念念说了什么！”
    萧寒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告诉她，妈咪肚子里有了小弟弟……”
    “萧寒你无耻！”
    凌小安扬起的手被捉住，他用力一扯，把她拉到怀里：“那我应该更加无耻一点，不然可要对孩子言而无信了。”
    他轻柔地抚过她脖颈的红痕：“你要是听话一点，我又怎么会这样？”
    薄薄的肌肤触目惊心，瞧着，他觉得心疼，很心疼。
    “为什么你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对我做的事情，你对那个女人做的事情，萧寒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的心究竟会不会痛！”
    他沉默片刻，静静地凝视着她。
    好久，他才出声：“我会弥补你和孩子，我说过，我们结婚，我会给你所有的东西。”
    凌小安轻笑，眼里有着泪光：“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萧寒，我需要的是你对我的尊重。”
    说着，她缓缓松开身上的睡衣，让他看着：“当你对我这么做的时候，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四年前你在酒吧强暴我，现在，你还是一样。”
    她背过身，将衣服扣好，声音忍不住哽咽：“念念身体里有着你的血，她是你的女儿，可是对我来说……她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没有人回答她。
    当她再转身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过了会儿，小女佣又走进来，手里端着热过的点心。
    “二少奶奶，吃点东西吧。”
    凌小安轻轻抿了抿唇，苍白的面容格外憔悴：“阿茹，可以帮我买点东西吗？”
    “什么？”
    “事后药。”
    “……”小女佣吓得轻咳，“这，这个，我……”
    “拜托你，我不想再怀上他的孩子。”
    她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她离开，也不会轻易把孩子还给她。
    回到江城，所有发生的一切，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忘记了，这个男人是萧寒，是可怕的魔鬼，他会纠缠她，无休无止的纠缠，没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