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晚又是一声叹气，微微闭着眼睛小声咕哝：“没有想好，怎么想……都觉得不好。”
    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替小安做出决定，但是又不想看到小安再次陷入深渊。
    再者，小念念又该怎么办？
    “我想不出来，所以来找你啊。”
    “找我做什么？”
    陆湛深把人抱起来，走到沙发，他坐得舒服一些，她也更懒着不肯从他腿上下来。
    他的手托着她，忽然就感到不太对劲，他敛眸问道：“例假来了？”
    乔晚晚愣愣地眨了眨眼，懒懒地“嗯”了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
    跟着，那只大手就覆在了她的小腹，这样的动作不是头一次了，她早就习惯了。
    “肚子痛吗？要不要喝点红糖水？”陆湛深伸手去拿内线电话，“我让郑翔送进来。”
    还记得前两年，有一回她红着眼睛跑到办公室，缠在他身上就喊肚子疼。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例假来了，故意跑这儿撒娇呢，闹得他哭笑不得。
    不过也是从那次之后，他的休息间里常备着红糖和暖宝宝。
    乔晚晚可没打算让郑翔看笑话，立刻拦住：“不要了，你揉揉就能好一点。”
    正是缠绵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这毕竟是他的工作时间，乔晚晚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从他腿上离开，乖乖地坐到一旁。
    只是想不到，走进来的人……是萧寒。
    萧寒坐下来，交叠起腿，一副相当不待见的眼神。
    他冷冷的声音带着教训的口吻：“不好好在学校里念书，来这里干什么？”
    如今他的小女人回来了，他自然不必再对乔晚晚这讨厌的女人低头哈腰的。
    哪能一直被她打压着？哪能一直看她脸色？
    乔晚晚把这人当作空气，缠着陆湛深的胳膊，软声软气道：“老公，晚晚肚子还疼……你再给我揉揉好不好？”
    萧寒面色铁青，简直是脏眼睛啊！
    他真怀疑他的小女人一直跟他闹别扭，一直不肯跟他重归于好，是不是这个女人在暗地里挑拨的？
    还有啊，他的小女人以前绝不会冲着他大声嚷嚷，更别说动手打他耳光了，是不是也是这女人教唆的？
    陆湛深微微皱眉，很小心地把人抱到腿上：“手怎么这么凉？”
    他立刻按下内线电话，吩咐道：“送杯红糖水进来，热一点。”
    萧寒的脸隐隐抽了一下……
    干巴巴地说：“你这样宠着她……别说我没提醒你，女人是不能这么惯着的，要惯出毛病的。”
    这女人已经被惯得满身毛病了！
    “这话，你好像四年前就提醒过我。”
    “……”萧寒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晚晚却是得意地闭了闭眼，舒舒服服地依偎在老公怀里。
    缠着自家老公撒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这变态不请自来，碍事儿！
    清了清嗓子，萧寒又开口：“晚上约了穆承，一起去喝一杯？”
    陆湛深正要开口，怀里的某人就抬眼望住他，这小眼神怪可怜巴巴的。
    “不想我去？”他冲她笑笑，哪里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陆湛深看向萧寒：“我老婆肚子疼，今晚我就不去了。”
    “……”萧寒咬了咬牙，还能说什么？
    在萧寒离开的时候，乔晚晚忽然冷冷地出声：“萧二爷是该学学怎么惯女人，要不然啊，就约上你的夏老板，你俩喝一辈子酒吧……”
    “……”萧寒憋着一肚子气，重重地摔上门！
    ……
    公寓里，凌小安正在收拾行李。
    小念念走到身旁，小声说：“妈咪，我们是不是要离开江城了？”
    看着孩子黯然的目光，凌小安心里疼着，喉咙口哽得难受，什么话也说不出。
    “妈咪不要哭，不管去哪里，念念都会陪着妈咪的。”
    说着，小人儿努力挤出笑容：“其实我有点想漫漫阿姨了！”
    凌小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摸着小人儿的脑袋：“嗯，妈咪也想漫漫阿姨了。”
    只是……
    漫漫大概会对她很失望吧。
    叮咚——
    听见门铃声，小念念的眼里闪出期待的亮光：“妈咪，是不是爹地来了？”
    凌小安从门洞里看了眼，脸色立刻就不大好了。
    “念念，去房间里待着，妈咪没有叫你，你千万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看着妈咪的表情，小人儿大概知道，外面的一定不是爹地。
    想了想，她很懂事地点头：“嗯，念念知道了。”
    该来的，终归是躲不过的。
    后背一阵紧绷，凌小安深呼吸，然后把门打开。
    苏远就那样笑着，淡淡的，轻轻的，却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如既往。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坐下来，说几句话呢？”
    凌小安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苏远平静地开口，“不过这件事情你也不能怨我，是他自己登记器官捐献的，没有人强迫过他。而我，我只是那么凑巧接受了他的捐献。”
    “不管怎么说，你心里不是滋味，这我可以理解。”
    凌小安冷冷打断：“说完了？”
    挽起唇，苏远轻笑：“别的……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凌小安往前走了一步，暗暗握住拳头，面无表情：“如果你想生，那就尽管生吧。”
    “呵……”苏远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眼里是诧异的。
    “孩子不是他的，你生或者不生，当然和我没有关系，也和他没有关系。”
    “你……”
    “苏小姐不走吗？”
    苏远原本淡定甚至得意的脸色，因为凌小安的话而变得一阵青白：“谁告诉你孩子不是他的？那晚他和我睡了，整整一晚上我们都待在一起！”
    “我的孩子当然是萧寒的！”
    凌小安觉得可笑也无奈：“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反正这男人她不稀罕了。
    见苏远没有要走的意思，凌小安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摁下了那串数字……
    “我好像，还是觉得有点疼……家里找不到那种药膏，你能给我送来吗？”
    听见她的声音，电话那头显然是震惊了，愣了好半天才出声：“我，我现在就去买，马上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