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铺，凌小安被放下来。
    萧寒低低地喘了声，好像在笑，夹杂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你可以把我当做小孩子的……就像哄念念那样哄我睡觉，你也摸摸我脑袋，亲亲我额头，嗯？”
    “……萧寒！”凌小安憋红了脸，身上泛起鸡皮疙瘩，这男人干嘛突然发神经啊？
    见她蜷着身子，小脸蛋红润润的，长长的睫毛慌张地扑闪……他真的忍不住了，热切的目光就像盯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他想吃到肚子里！
    客厅里，阿茹收拾完沙发，走到吴妈身旁幽幽地开口：“二少爷精神真好，昨晚都一宿没睡，这会儿还在折腾，昨晚二少奶奶都哭了。”
    “……”吴妈愣了一眼，跟着就使劲戳了戳小丫头的脑门，“瞧瞧你说的什么话，给我打住！”
    那个，哪里是在哭啊，明明不是，她这把年纪，什么都懂。
    “吴妈，听说二少奶奶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不要她了，所以那会儿老爷子才不同意她和二少爷的，是不是啊？”
    不等吴妈出声，阿茹沉沉叹气，自顾自说道：“只是可惜啊，她偏偏被二少爷看上了，如果能遇到别的有钱男人，或许……能幸福许多呢。”
    吴妈真是要被小丫头气死了，这嘴巴欠打啊：“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嘴里尽给我说胡话？”
    “我们二少爷怎么了，二少爷是萧家唯一的继承人，是老爷子仅有的儿子，外边多少出生名门望族的姑娘抢破头想嫁到萧家，那是老爷子都瞧不上眼！”
    见小丫头耷拉着脑袋，吴妈也是心疼，轻轻捋着她头发说道：“你老实告诉吴妈，是不是还惦记那个夏老板，是不是还藏着那些不干不净的小心思？”
    阿茹摇摇头，靠在吴妈肩膀，语气低沉：“也不是惦记着他，就是……”
    就是想想人家那身价，想想那么多的钱，她不甘心啊。
    早知道那会儿勾引不成，她就该收好那张支票的。
    “你看着吴妈的眼睛，你好好跟我回答，你那晚到底有没有和他……到底有没有啊！”
    吴妈想想不对劲，小丫头这些天郁郁寡欢的，就算小算盘落空了，也不至于这么久缓不过来。
    除非——
    阿茹眨巴着清澈的眼：“不是说了么，他没要我，就是被看光了……被摸了。”
    还有，初吻也没了。
    但，她还是完整的。
    吴妈姑且相信，小丫头向来不对她藏着掖着，不过她还是语重心长提醒道：“被看了，那也只能被看了，这都怨你自己鬼迷心窍！不过啊，你要庆幸你还是姑娘家，这不妨碍你以后找对象和嫁人，你明白吴妈的意思吗？”
    “阿茹啊，话糙理不糙，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明白了。”阿茹敷衍地回了一句，可心里，总还是有着期待和追求的。
    房间里忽然又传出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摇摇晃晃的……
    天旋地转的感觉啊！
    阿茹睁着无辜的眼，朝吴妈看看：“我们去菜场买点大骨头，熬汤给二少奶奶补补身子吧？”
    那种事情她没经历过，可她觉得但凡是个人，都吃不消这样白天黑夜的折腾啊。
    她暗暗揣测，二少爷可能有某种毛病，容易情绪过激，造成无法正常自我控制……
    再者，二少奶奶是真的对她很好，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说好些知心话，完全没把她当作下人。
    一晃，天色又暗了。
    凌小安侧身躺在被子里，睫毛仍在轻颤，好久好久都无法平息下来。
    至于某个不要脸的人——
    “老婆，你还没有哄我睡觉，怎么自己先睡了？”
    此刻，萧寒的心情极度愉悦畅快……还有满足！
    脸凑近到她面前，他嘴角扯着坏坏的笑，做完那种事后他的嗓音格外得哑：“是不是累坏了？”
    凌小安睁开眼皮，瞥了他一眼，真是连抬腿踹他一脚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望着泪盈盈的双眸，察觉到她红润的脸色逐渐泛白，萧寒忽然就心疼得不行。
    怎么刚才就没克制一点呢！
    “好了不许哭，想睡就睡吧，我哄你睡好不好？”他躺下来，把她揽入怀中，很心疼地亲了她一下。
    凌小安蜷缩着，他身上的温暖，让她没有伸手推开他。
    可是不一会儿，她咬着唇，很轻地喊了一声：“萧寒我肚子疼……”
    肚子很疼，很疼，她是真的忍不住了才会喊出口的。
    其实刚才就有感觉，是那个来了——
    萧寒面色一紧，算算时间，都一个月多了，是该来了。
    上回她疼得昏迷进医院，那场景历历在目，他立刻坐直身子，仔细看了看她的情况。
    一抹暗红的血迹——
    跟着，他抱着她洗了热水澡，给她收拾干净，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让她更加难受。
    凌小安被温柔地放回到被子里。
    而他也躺了下来，抱着她，让她脑袋靠在他心口，他缓缓给她揉着肚子。
    “让吴妈给你弄点药？”他的眉心不曾舒展，太担心她再疼得昏过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替她疼上几天几夜。
    “安安……”
    “我不要喝药，不要。”凌小安蜷缩着，冷得瑟瑟发抖，额头冒出一层细汗，说话声音也很虚弱，浑身失去力气。
    她越是疼，他心里越是急，急得手心都冒汗了，神经紧绷！
    可是能怎么办……
    就像医生说的，她这样的情况，如果想要彻底不遭受疼痛，那只有拿掉子宫，毕竟中药调理需要一段长久的疗程，没办法那么快见效。
    “萧寒我疼……”
    长长的睫毛沾着泪光，忽而闭紧双目，凌小安很无助地抱紧男人，就像受了重伤的小兔子，奄奄一息。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疼的，以前她咬咬牙，每次就这样忍了过来。
    但是现在——
    她的身旁有一个依靠，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靠在那儿。
    靠在那儿，她可以喊疼，可以哭鼻子，可以撒娇……可以做一个需要人哄的小孩子。
    “不疼，安安不疼，揉揉肚子就不疼了，嗯？”掌心贴在她小腹，他的声音竟然有着一丝颤抖。
    好一会儿，她似乎是睡着了，眉心却仍是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