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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太阳,金乌

      金乌寻思片刻,再次将目光放在萧尘的身上。
    从萧尘身上所看见的特征,完完全全符合帝脉修士,可又让他感觉到不同之处,极为怪异,好似,并不是眼前所看见的这样简单。
    帝王气息,识海龙魂……,完完全全的皇者命格,至于是人皇、地皇,还是天皇却不得而知。
    看似高贵,权利甚大,可也容易遭某人惦记。
    并且,拥有帝脉者,并非任何人都有几率,而是一个帝脉势力,其族群修士极少,可各个实力非同寻常。
    萧尘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根本无法反抗,自然无法躲避金乌的窥伺,似乎被看透一般,毫无秘密。
    话不能言,身不能动,若非双眸能够转动,犹如一座石雕。
    良久,扫视在他身上的刺人目光终于收了回去,也让如坐针毡的他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的实力只怕比雪倾城强横很多吧?
    未能看见此人施展何等术法,仅仅一个眼神望来,如同诸多术法,当真是闻所未闻。
    并且,从囚七口中得知,金乌乃是上古神兽,即便不知其在异族中是否排的上号,但也应该是上界而来。
    萧尘有些郁闷,莫非中等武界人杰地灵不成?
    光是雪倾城几个来自上界也就罢了,此地居然还冒出一个上界而来的神兽!
    “你不怕?”金乌坐在一旁,面带笑容的望着萧尘,对萧尘的沉着有些惊诧,似乎也太过于淡然了一些?
    萧尘的确与帝脉修士有不同之处,可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也无法看出来,光凭这一点,便可知不能小觑,似而非似的帝脉,紫色的血液中透着至高无上。
    但凭这几点,他都不能将萧尘当成普通修士一般吃掉。
    可萧尘并不知他的想法,面对死亡,脸上居然没有丝毫胆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是不怕死?
    还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当然怕。试问天下,有谁不怕死?”萧尘很清楚金乌的意思,似乎感受到禁锢松动了些许,扭了扭身躯,面带苦笑。
    “害怕也会死,不害怕同样会死,凭我这区区实力,自然无法抵抗,所以,横竖既然都是死,为何不死的有尊严一点儿?”
    听到此话,金乌诧异盯了萧尘一眼。
    话虽简单,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有趣的小子。”金乌满脸笑容,摇摇头说道:“放心吧,若本座想要杀你,根本不会与你废话。”
    “本座且问你,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即可。”金乌看了看萧尘,淡然而问:“你来自哪一界?”
    来自哪一界?
    什么意思?
    所谓智者聪明人,往往任何一句话都会在脑中过滤许多遍,猜测对方的意图,萧尘便是在思索金乌的意图。
    换做其他修士,也许会忙不迭的回答。
    金乌修士当然能够看清楚,只是没有在意,可等了好一会儿,萧尘仍然没有开口,脸上顿时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小子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即便他因为某些猜测导致不敢随意出手,可如今已经落魄、龟缩于此,岂会惧怕更糟糕的情况?
    萧尘并非得寸进尺,而是迟疑良久。
    回答下等武界、废土之地?
    还是中等武界?
    金乌神通广大,他可没把握能骗到此人,若是被他看出,势必会引其反抗。
    反感。
    当真是难以揣摩,思索良久,期间更是看了看剑无极,对方依旧处于游魂状态,应当听不见。
    “回前辈,晚辈应当算是来自下等武界!”
    “下等……武界?”金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毛病了,他没听错?
    撒谎?
    第一时间他便想到这可能,旋即双眸中金光闪烁,直接激射而出,瞬间莫入萧尘身躯后消弭。
    没有丝毫动静!
    居然是真话!
    他本体可是金乌,神通术法信手拈来,光是脑中的传承记忆记载便有许多,区区探查是否撒谎还是很简单的,当然,前提是此人实力比他弱!
    他更因为萧尘的回答而感到震惊和不解,区区下等武界会有如此诡异情况?
    想到此处,咬了咬牙,右手掐动,好似神棍一般,身躯上泛起一丝丝淡薄的气体围绕,玄之又玄。
    “哼。”伴随着金乌轻哼一声,面色更为苍白,睁开双眸看了看萧尘,眼中闪烁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
    掐算之法!
    许多大能自然都会,可本身术法便是违背天数,自然会遭受反噬,若按照他全盛时期,区区反噬根本不用在意,可他本有伤在身。
    即便过去漫长岁月,吞噬无数修士,也仍旧没能复原,要不是怕沾染上因果,根本不会驯服异族为他服务!
    好在他只是推演以往,而非未来。
    如萧尘所说,他的确来自下等武界,并没撒谎,可他想要继续朝前推演而去的时候,如同一层浓厚的白雾,将他死死挡在外面,看不真切,更不知情况,似乎一旦强行窥伺,便会遭受攻击一般,不得已只能放弃。
    所以,萧尘可以算作来自下等武界,又可能算作不是。
    萧尘面色平淡,目不斜视,安安静静的站着。
    此时生死皆在对方一念间,自然不能太过放肆。
    若是能早点学会驱逐术,也不至于如此!
    依靠大道空间的缘故让他能够听懂其对话,可却无法与之交流,退一步讲,就算能够与异族交流,对方就会放过他了?
    自然不可能,毕竟非同族,更是祭品,驱逐术连大祭司也不知,想来是经过传承时,久而久之便却是许多关键,最终导致这些术法沦为杂耍伎俩。
    看着金乌一脸似乎对他很熟悉的模样,果真是能掐会算……
    此时,金乌修士朝萧尘看了过来,带着一丝笑意,挥了挥手,解除对萧尘的禁锢。
    萧尘浑身一松,原本感受不到丝毫的灵力再次复苏,不着痕迹的朝金乌修士看了一眼。
    好严重的伤势!
    这种伤势若作用于其他修士身上,足够死个千百次,而金乌修士不光活着,并且实力还如此强横,那他全盛时期的时候到底有多么恐怖?
    既然连三足金乌都能伤成这样,其对手的实力必定更为恐怖。
    “多谢前辈绕吾等一名,晚辈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萧尘拱了拱手,一脸恭谨。
    金乌修士顿时大笑一声,满脸玩味的看着萧尘,微微沉吟,而道:“按现在的形势,你之言,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啊,不过,本座也不在意,且听好了,本座乃是如今天地间唯一活着的三足金乌,尊号帝释天!”
    唯一活着的?萧尘微微怔了怔。
    “你可听过太阳的传说?”帝释天此时好像很有兴趣与萧尘交谈,亦或者沉睡太多年,没有一人能入他的眼,所谓大祭司、异族,不过是他当初用来帮他遮挡因果的工具,既然是工具,也就不会与其交谈,视为同等。
    即便现在萧尘实力不如他,可因为他所发现的特殊情况而言,还是需要特殊对待的。
    听到此话的萧尘轻轻点头,即便在废土之地,他也时常听闻,只是被当成了奇闻异事的怪谈而已。
    从未有人将其当真!
    帝释天坐在石棺上,双眸犹如透过神庙的遮挡,看见了神庙外的天空悬挂的太阳一般,叹息一声,犹如世纪的交融,充斥回忆的叹息。
    “时间一晃,居然已经过去如此漫长的岁月,细细一想,如同昨日一般,原本,武界并无白日黑夜,天色始终徘徊在暮色苍茫之境,如现在的傍晚。”帝释天朝萧尘望来,旋即轻轻诉说。
    犹如在诉说故事,又好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可仅仅这句话,便让萧尘微微惊诧,如此一来,帝释天究竟是何等的存在,若无日月之时便存,活到下来……莫非以长生不成?
    即便心里迫切想问,可打断帝释天说话是不礼貌行为,暂且忍耐下来。
    “所散发的光芒尽是那星辰之光,唯一充斥光明之地,便是那太阳境地,火焰漫天,太阳无极火从不熄灭,其中并无任何生灵,唯有一颗遇火不燃的神树扶桑,三足金乌便诞生与扶桑之上!”
    “作为第一个诞生的三足金乌。始为一,而为最,境为东,无垠者皇,自为东皇太一。”
    “此后,扶桑干枯,灵力衰竭,以最后之能孕育第二只金乌,为帝与弟,史称帝俊。自此,扶桑化为飞灰,不可孕育第三只金乌!”
    “吾为帝俊第十子,你所见之光芒,便是其九位兄长灵魂散去的本体,是为太阳!”帝释天扫视萧尘一眼,语气却透着略微阴冷。
    这可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便成为太阳,造福无数修士,但并非自愿,更是死后连躯壳都无法保住,何其悲哀。
    而此事对于萧尘来说,完全是闻所未闻,初步听着,便让他震惊无比,第一个念头便是慌缪,天大的慌缪。
    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这太阳不过是一只异兽的尸体罢了,你可会信?
    现在的萧尘半信半疑,自是不好随意反对与赞同。当然,相信的成分占据更多。
    帝释天的修为他不知,在以往至少很强,作为三足金乌,其血脉比猰貐更高,无法确定其修为,如此一看,对方有如此的修为却身受重伤,更是沉睡与中等武界时日良久,在当初必然发生了剧烈的战斗,而帝释天只是侥幸活了下来,却无法返回上界,亦或者……不敢?
    以至于,在这中等武界躲藏、沉睡,避免被敌人窥伺,那么,将修士当成食物,是为调息伤势,时间暂且无法断定,极为漫长。
    萧尘暗自寻思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帝释天应当从他身上发现某种特殊的东西,导致对他‘忌惮’?
    所以,才会选择放他一马?
    帝释天修为极强,寿载悠长,其三足金乌尽数陨落,似乎也快视死亡与无物,可谁也都不想死,不想无谓的陨落。
    那么,唯一能够让帝释天放弃吞噬他调息伤势的因素只有性命!
    如此看来,帝释天是因为发现他身上的某种‘事物’,若是斩杀了他,帝释天便有生命危险,如此,才会罢手?
    萧尘对此时情况猜测联翩,毕竟他此时沦为‘猎物’,区区虚空境修为,在帝释天眼中不过尔尔,不被其放在眼中。
    他也不会自恋的认为是自身魅力侵染帝释天之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帝释天忌惮?
    萧尘想到自身情况,并无其他,接触过最有身份之人不过林菲瑜,但帝释天堂堂三足金乌,应当不会惧怕……
    来自何地?
    亦或者说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
    不过孤儿罢了!
    萧尘呼吸微微凝聚,似乎有所悟。
    他自小被老秀才收养,本为孤儿,与老秀才无任何血缘关系,听起诉说河畔发现,所穿布料华贵,认为是某个大户人家所弃。
    现在看来应当不是,那他的身份有待考证,说不得,亲生父母还在人世……
    “前辈切勿忧虑,事已至此,即无法改变,那便重视当下,活在当下,任何忧虑并不会带来实质好处,唯有活着,才能改变,亦或者报仇。”萧尘也不知如何去说,毕竟按两人关系,属于‘敌对’。
    帝释天看了看萧尘,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轻轻摇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劝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