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披甲人
罗山炮愤然道:
“死就死,乡亲们都死了,我是罪人,死有余辜。”
“话不能这么说,老天爷让你活下来,是让你为乡亲们报仇,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冷羽说着,摸出一粒金黄色的丹丸,递到罗山炮的面前,
“把这个吃了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罗山炮看了看冷羽手里的丹丸,并未伸手接过,似乎有些顾虑。
冷羽淡淡一笑:“怎么了?炮爷你是真不想活了?”
罗山炮轻哼道:
“哼!我又不认得你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是担心这药有毒?”
“这可难说!”
肥龙一听,立刻嚷了起来:
“喂!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咱们真要弄死你,还用得着下毒?再说了,我家冷兄弟可是神医,遇到他是你的造化,你别不识好歹!”
“龙哥,没事。炮爷不认得我,对我有所警觉也是在情理之中。”
冷羽说着,又对罗山炮说道:
“不过炮爷,你既然连死都不惧,害怕吃这么一颗丹药吗?即使这真是穿肠毒药,又如何?”
“说得也是,死就死!”
罗山炮抓起冷羽手里的金色丹丸,塞进了嘴里。
冷羽淡淡一笑,又从挎包内取出纱布绷带,为罗山炮处理包扎伤口。
这回罗山炮没再拒绝。
他实在没力气再折腾,再则他也意识到,冷羽等人并无恶意。
待冷羽为他包扎完伤口,杜猛又吩咐手下给他拿来了馍馍和风干牛肉。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罗山炮已经饿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杜猛吩咐其他人去村里边搜寻,他和冷羽、肥龙、李义武以及黑子等人则陪在罗山炮的身旁,李义武冲罗山炮问道:
“炮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村里人都……”
提及这事,本来正在大口吃着馍馍的罗山炮停止了咀嚼,脸上明显露出悲愤的神色,他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怪我,我不该让兄弟们跟鬼子硬拼,哪想到鬼子这么狠毒,竟然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罗山炮话说到这,忽然抡起拳头,猛地一拳打在一旁的门板上,只听“咔嚓”一声,门板被他打出了一个窟窿。
冷羽忙道:
“炮爷你别激动,鬼子的汽车都已经被烧毁了,剩下的鬼子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咱们可以慢慢收拾他们。”
“等等,你说汽车都烧毁了?”
一听,不免有些惊讶:
“炮爷,合着鬼子的汽车不是被你给烧的啊?”
“我刚醒来没一会儿,刚出门就碰到了你们,上哪烧鬼子的汽车去。”
“诶,那这事就奇了怪了,冷兄弟,你说鬼子的汽车到底是被谁给烧的?”
“也许是被其他抗日武装吧,对了,邱二爷不是说黑老七和羊鸣山的老五领了几十号人跟在鬼子后面么,没准是他们放的火。”
冷羽并没有提及那条巨龙,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断定,就是那条巨龙喷出龙炎,瞬间烧毁了鬼子停放在村口的十辆汽车,并杀死了所有守在车旁的鬼子。
杜猛倒是觉得冷羽所言很有道理,一拍脑门,道:
“没错!没错!肯定是黑老七干的,他的山头被鬼子给踏平了,他可是恨死鬼子了,肯定是要找鬼子报仇的。”
冷羽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咱们该走了,炮爷,你看你是留下来养伤,还是跟咱们一块走?”
“你们是要去打鬼子?”罗山炮反问道。
冷羽点了点头。
罗山炮二话没说,嚯地站起身来,将长管猎枪往肩上一扛,道:
“那我跟你们走,我要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
“我说你的伤,到底行不行啊?”肥龙问道。
“放心,肯定不会拖你们的后退。”
李义武转头对杜猛说道:
“猛三爷,给炮爷备一匹马吧?”
杜猛点了点头:
“没问题。”
……
冷羽等人离开了古城村,与其他人会合后,继续往北行进。
由于已经没有大马道可走,一行人不得不踏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小道半丈来宽,马车是没法继续再往前走了,因此童千里也不得不从马车上下来,坐在了一匹马的马背上。
由于路并不好走,崎岖坎坷,蜿蜒曲折,骑马也没法跑起来,多数人都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往前行进,近百号人,上百匹马,在羊肠小道上排开了一条足足有小半里长的长龙。
而在众人头顶上方,则是凌飞扬豢养的金雕,金雕盘旋在数百米的高空,负责侦查情况。
金雕拥有极好的视力,能够看得很远,再加上飞在高处,能够一览无余,倘若前方有危险,它能第一时间发现,也就能及时向众人发出警报。
路上,冷羽与罗山炮交谈起来。
罗山炮告诉冷羽,他的祖先,就是被发配到古宁塔的重犯,据说他祖上曾是康熙时期的三品官员,后来由于犯了错,被发配到了古宁塔。
古城村就是由被发配到古宁塔的犯人的后代创建起来的,如今村里已经有三百多号人,前日鬼子忽然杀到古城村。
因为早就听说鬼子的暴行,村里有一半以上的村民撤离,往东面的深山去了,算是躲过了一劫。但罗山炮低估了鬼子的战斗力与凶残程度,他坚决不肯撤离,带着手下四十多号人想将鬼子挡在村外,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最终,虽然拼死了十几个鬼子,但他的手下以及留守在村里的近百名村民全都被鬼子杀死。他能活下来,纯属侥幸,因为受伤昏迷,再加上浑身都是血,被鬼子误认为已经死了。
罗山炮讲述完,再度表达出杀鬼子的强烈愿望。
冷羽告诉他,鬼子应该是去了二十里外的呼玛尔窝集山,一听呼玛尔窝集山,罗山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望向呼玛尔窝集山方向,自言自语道:
“他们去披甲人的地盘做什么?”
冷羽忙问:
“炮爷,你所说的披甲人,可是指生活在呼玛尔窝集山山脚下的呼玛尔人?”